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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王德川目光冷峻,王修于捏着精致茶杯,眼中满是愤怒。他不理解自己的父亲,秦方生必须死,必须要死的极其痛苦。
王德川道:“不成气候。”
“啪”
精致的瓷杯应声而碎,王修于猛然抬起头。
王德川摇了摇头,走到王修于身边坐下。
“孩儿,你要知道,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受到伤害,我比你更痛苦。人要杀,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王德川低沉道。
王修于激动道:“何时才是时机?”随后神情一顿,面目表情道:“父亲指点。”
王德川道:“成大事者,必须学会要忍耐。”
“你大伯是个聪明人,祸水东引。半部手札无疑就是烫手的山芋,况且不是袁家之人更本无法阅读。他这一次想要把手札送到森罗山,瞒天过海,简直做梦。贪婪出现的这一刻,等待便有价值。”王德川越说神色越冷,突出最后一个字,语气森然。
王家获得这半部手札日子不短,从原本的惊喜到现在的失望,袁家手札有一个秘密,天下人不知道的秘密。
手札,不是袁家人更本无法阅读,王家也试图蛮力破解,可惜没有成功。既然消息已经走漏,倒不如公开天下,转移视线,王家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王德川看着王修于道:“王家太过腐朽,这么多年扼杀了多少天赋弟子。”
王修于摸着隔着布条的额头,眼神痛苦。
王德川目光移到角落,有些痛苦,不愿再看自己儿子的脸色。
王修于道:“父亲,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王德川冷笑:“为了你为父什么都可以去做,王家该换主人了,还有那个秦方生为父也不会放过。”
王修于沉默,随后道:“我要活捉秦方生。”
王德川道:“好。”
王修于站起身,王德川看着王修于背影道:“这几日陪好郡主,其他事情有父亲。”
王修于点头离开,王修于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女人,或者说她的父亲“逍遥王”不过这些不重要了,能折磨秦方生,完成计划,他依然可以俯视众生。
丽日,翡翠楼,幽州最大的酒楼。
舒雅阁内,淡淡的檀香让人舒缓,美味佳肴让人味蕾生津。
王修于端起酒杯道:“诸位能来我王家,是我王家的荣幸,干了这杯酒,日后便是朋有。”相比较郡主李嫣然而言,王修于更加倾向结交这些人,起码还是一些有用的棋子。
吴刚连忙起身道:“公子客气。”
李青淡然道:“有的人可以是朋友,有些人却也碍眼的很。”
吴刚刚要发怒,孙留影举杯道:“此话有理。”
李青眉毛轻挑,冷笑不言。
王修于呵呵道:“干杯,来日方长。”
“喝,好酒……”万天宁嘟嚷道。
酒,饮完,众人再次变得沉默。
王修于看了看众人摆出笑容道:“诸位,一天下来想必也有些乏倦,晚上去琼华楼放松放松可好。”
吴刚文言大喜连声道“好”,琼华楼现如今可是名声大噪,来了幽州不去琼华楼算不得来过幽州。
李青道:“公子,青龙镖局事务多,我便不去了。”
王修于点头,随后看向其他人,孙留影不做声,目光掠过李嫣然最终落在秦方生身上。
秦方生笑道:“去,自然去,听说琼华楼头牌月华小姐,可是仙女般的人儿。”
王修于点头,吴刚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秦方生递出一个眼神,吴刚嘿嘿一笑。此时吴刚倒是觉得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有些意思,总比某些虚伪的人可爱的多。
李嫣然不知何时纤细的手指已经捏着秦方生的后背,秦方生吃痛。
王修于道:“郡主,琼华楼那里您不方便,放心我早已交代好下人,回去好好休息。”
李嫣然冷哼道:“你们能去,本小姐为什么不能去。”
众人愕然,秦方生笑道:“既然出来,新鲜的事物自然要尝试,否则回了长安后悔。”
王修于点头,吴刚悄悄竖起拇指,还是这位兄弟牛,郡主啊,这位朋友都敢带着狂窑子,不得不佩服,等事情结束可要多亲近亲近。
琼华楼,幽州青楼。
月华,来琼华楼便是为了这女子,宛若天仙,美艳不可方物。
朱红大门,门环镶金,印花牡丹。此时的琼华楼有些拥挤,走的很艰难。
浓妆艳抹的老鸨挤开人群,笑容满面,扯着大嗓门道:“哎呦,这不是王家的公子嘛。”
王修于道:“你认识我?”
这种地方,他,王修于更本不会来,更别说,这老妈子还认识自己。
老鸨两忙分开人群,整理妆容手帕掩嘴道:“王家的公子我怎么能不认识,况且王公子可是王家的天才。”
王修于点头道:“这些是我朋友,帮我找个好地方。”
老鸨看了眼王修于身后的几人,急忙转移目光,挤出笑容道:“王公子来的巧了,半个时辰后便是我家月华演奏表演,我马上安排。”
琼华楼虽然是青楼却也有些不同,在楼内有“舞池”,不少姑娘会有表演,演奏,跳舞,这些表演也是琼华楼的特色。客人聚集在一起,如此气氛中,别有一番享受。
老鸨转身说了几句,立刻便有几位女子迎来,热情的让人不能拒绝。
相比较其他人,吴刚到似极其快活,左拥右抱。
孙留影抱着剑,神情冰冷,没人敢接近,这些女子红尘中摸爬滚打,自有处世之道。万天宁就是一个酒鬼,到哪离不开酒,至于女人,他不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去做那和尚。
秦方生露出笑容,来者不拒,李嫣然瞪着杏仁眼,这里再次打破了她的认知,以至于忘记责骂秦方生不检点。
王修于道:“招呼好我朋友就成,带路。”
众人还未坐下,有人调侃道:“呦,这不是我们王家的天才王修于吗。”
说话之人一双三角眼带着讥讽,王修于道:“王通,四伯就这么教你礼数的。”
王通,王家老四王王仁博的儿子,自小就和王修于不对付,倒是和王家大少关系不错。
王修于没有看王通,双眼盯着邻桌烂醉如泥的一人,他就是王家的大少爷,下一任的家主,王浩云。
老鸨神色一变,原本她是向讨好王修于,故意安排他和王家大少邻桌,但现在看气氛怕是办砸了。
老鸨急忙道:“王公子,要不我从新给你安排。”
“不,不用。二弟,二,二弟同我一桌。”王家大少结结巴巴道,显然醉的不清。
王家大少,这个集王家宠爱一身的大少爷,众人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见面,而且对方的状态好像不好。
王浩云一身白衣,眼如深潭,眉如利剑,长发如墨随意的披下,眉心一点嫣红如第三只眼。这王家大少一表人才,身上也没有秦方生说的王家特有的死人的气息,如果不说,谁都不会想到他就是王家的大少爷。
王浩云努力的拿起酒壶,可惜手晃动的厉害,怎么努力也抓不牢,气氛在王浩云对抗酒壶中有些微妙。
王通见状急忙拿起酒壶,王浩云不满的看了眼王通,随后道:“倒酒,我要敬我二弟一杯,难得他来这里。”
王修于道:“就这。”
说着,面无表情的坐下,身后众人只能跟着坐下。
“咕咕咕”,酒斟满,王通没有动,王浩云模糊不清的嘀咕着。
王修于伸出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浩云露出笑容,随后道:“二弟,这些人就是二伯找的人?”
王修于点头,王浩云一一看过道:“斟酒,全部满上,今天本少请客,不醉不归。”
王通脸色有些难看,不情愿的斟酒。
王浩云道:“二弟啊,大哥窝囊啊,月华姑娘更本瞧不上本少。”
众人神色古怪,这王家的大少爷还是一个情种,也不知道他父亲知道他王家的大少爷,被一个青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有何感想。
王通低声道:“大哥,你喝多了。”
王浩云怒道:“放屁,本少爷的酒量你不知道。”
王通看了眼众人,眼中威胁尽显。
王修于道:“女人而已,如果大哥需要,我帮你把她送入你房。”
“啪”
王浩云拍案而起,瞪着眼睛道:“荒唐,你懂什么,莫要让我听到如此狗屁的话。”
王修于嘴角抽动,伸手按在额头的布条之上,渐渐变得平静。王通见状露出一丝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当,当,当。”
舞台之上传来铜锣声,偌大的大堂忽然便的安静,王浩云双眼紧紧的盯着舞台,缓缓坐下。
肌肤,凝脂白玉;眼眸,璀璨星光;朱唇轻启,一抹微笑,摄人心魄。
金色画帛披肩,大红罗裙半露胸。透明丝衫,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怀中抱着凤凰琴,款款而来。
“铮!”
玉手抚琴,琴声入耳。
一曲“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独奏独唱,一人却胜过千人,琴声不绝,余音袅袅。
佳人还在,语音萦绕。
老鸨说道:“各位客官,今日月华会敬在场一人一杯酒,谁会是今天的辛运儿呢。”
众人原本不满老婆打破这气氛,忽然听到老鸨后半句话,众人激动,纷纷嚷嚷起来。有的甚至推开怀中女人,撤出所有银票拍在桌上,为的便是这佳人一杯酒。
月华端着酒杯,目光移动,美目盼兮,众人口干舌燥。
大堂内寂静无声,都在等待那一刻。
月华目光忽然定格,众人视野也随之定格。那人,皮肤黝黑,衣着破旧,怀中搂着女人,嘴角带着坏笑。
王修于差异的看了眼身边的秦方生,吴刚则是连连称赞。王浩云第一次正眼看着王修于带来的人,秦方生。
秦方生嘿嘿一笑,得意的看了眼众人,忽然一哆嗦,嘴角抽搐。身边李嫣然满眼怒火,自然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此时月华轻移莲步,酒杯中的酒,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琼浆玉液,仙人之饮。
月华带着微笑道:“小女子,月华。”
秦方生站起身伸手道:“秦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