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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莉莉不傻,也不会犯傻,自己儿子什么德性,是哪块料,她心里清楚得很。
当然,儿子能有那份上进心让她很欣慰,她这个当妈的总不能一盆水给他浇凉喽。
所以她当时就想了个妙计,让儿子知难而退。
儿子要创业,要搞防雾霾的鼻罩,要十万块钱的启动资金,她答应了,但不是给十万,而是给五万,而且这五万块钱得他能找到另外的五万块的投资才兑现。
苏莉莉自信没有人会傻到给儿子投资去搞那个不靠谱的鼻罩!等儿子在外面吃了瘪,碰了一鼻子灰,创业的热情消退了,死了心,自然就去了她介绍的广告公司了。
隋应直夸这计策妙!
当天下午,隋应将商业计划书、专利申请材料、还有鼻罩的样品一股脑儿装进老爸不用的公事包里,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他第一个找的便是头天晚上一块喝酒的赖子,他不指望赖子有钱,但他知道赖子的姐夫、他的前老板金大勇有这个闲钱!
“这个嘛……你别说,还真有点趣,有点像那个假面舞会上戴的面具嘞,好玩!”赖子把玩着样品,饶有兴味。
“你再看看这个,构想完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隋变将计划书递了过去。
“别,我看见脸上有痣的都烦!”
“操,你什么意思,逗我玩呢?”隋变变了脸色。
“瞧你这话说得,强买强卖呀,了解一下都不行,还兄弟嘞!”赖子揶揄,见对方仍一本正经,软了语气,“隋变,你还不知道我,有点钱,都赌光了,每个月都闹饥荒,外头还欠了几万块,哪来的钱呀!”
“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玩把大的,毕其功于一役,一劳永逸不是吗?”
“理是这个理,可是你也知道,我真没那个精力。”赖子瞄了眼手表,宾馆还有三个人等着他砌长城。
“行,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感兴趣,或许你姐夫感兴趣,他也不差那点钱,要不你帮我联系联系,见个面?”
“这个……你又不是找不到他……何必多一道手续……是吧?再说他也不待见我呀,别到时反而被我搞黄咯!”
赖子说的也是实情,但总觉得这样贸然前去,成功率不高。
“赖子,我知道你姐夫最听你姐的,要不你跟她打个招呼先?”隋变央求。
“行!”
隋变也是对自己的项目太过自信了,他竟然以为对方能不计前嫌,他甚至以为对方听完自己的计划后会如获至宝,慷慨解囊。
赖子姐姐是苏莉莉美容院的会员,这也是隋变到物流公司上班的原因。
在电话里听完隋变的计划,赖子的姐姐只淡淡地说她会给老公去个电话,让隋变自己去公司找金大勇。
时隔一年,隋变再度来到那家物流公司,心中感慨万千。
金大勇没让隋变坐,甚至没正眼瞧他,搁在办公桌上的材料他也懒得动手翻。
隋变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准备得不够充分,竟然有些怯场,话都没法说利索。
“……这款产品……怎么讲呢……总之我相信一定大有商机……金总,您是不知道,现在北方雾霾有多……”
“小隋,不用再说了,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金大勇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隋变,沉思了一会,话锋一转问道,“你在FJ打了一年工,你能告诉我那的麻将和翠屏的打法有哪些不同吗?”
“噢,那规则完全不同,他们那的麻将不能吃,只能碰,宝是翻的,风不当一组牌,最怪的是胡牌一定得有二牌做头……”
隋变说得眉飞色舞,通顺流利,一个结巴没打,但突然就停了下来----他发现金总突然盯着自己看,嘴角浮现一丝讥诮。
“行了,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决定:我情愿把钱扔进翠屏的河里,也不会投给你和赖子这种人。”
“金总……”隋变这才知道中计了,肠子都悔青了。
“不要再说了,这些年除了搞物流,我也在其他行业投资,你知道除了项目本身,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吗?是人!人对了,就都对了,不然再好的项目都是垃圾!”
“金总,其实……”
“出去,现在,马上,滚!”
金大勇说着随手抓起桌上的材料朝隋变甩去:“妈的,毛都没长齐,上老子这来诓钱!”
隋变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和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暗下决心,绝不再摸麻将,绝不再赌,一个人的良好信誉,有时比他的能力更加重要,重要得多!
认识到这一点,他突然不怪金大勇了,虽然当他俯身捡拾那些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别人却不屑一顾的纸张时,真想冲上去暴揍对方。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种屈辱还只是一个开始。
创业绝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翠屏的三月,风已经暖了,吹在脸上,轻柔得像婴儿小手的抚摸,河畔的柳枝泛出新绿,鸟儿的鸣叫声也透着欢愉。
明媚的春光最能驱散人心里的忧愁郁闷。
闭门思过三日的隋变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捯饬一番,换上一件浅褐色的休闲西服,出了门。
他准备去河边走走,散散心。
这三日,隋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自己房间,反省着这些年虚度的光阴,金大勇鄙夷的面孔在脑海挥之不去,那句“滚”更是声尤在耳。
他不懂,对方既然这么看不起自己,为何同意见面,难道就是为了当面羞辱自己一番吗?
“见鬼!”
好几次他拍着桌子骂。
然而他依然对自己的发明或者说是设计很有信心,他不断修改完善着计划书、专利申请的文字材料,又制作了一件更为精美的样品,为与下一位投资人或者合伙人的见面做准备。
只是自己应该上哪去找这个人呢?他不得而知。
苏莉莉见状,自然知道儿子的融资计划受阻,但儿子不主动跟她说,她便佯装什么事没有,她要这个宝贝儿子自己沉淀,然后自觉进入她铺设的轨道。
她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河边的草坡地上许多大人带孩子放风筝,追逐嬉笑,画面温馨祥和。
隋变坐在坡沿的石阶上,悠然抽着烟。
“嗨,还真的是你呀隋变!”
隋变闻声扭头,看见一个穿白色鸡心领羊毛衫的女孩正冲自己狂笑,那笑容很纯净,就像头顶湛蓝的天空。
“刘……微,你从哪冒出来的?”隋变看看她牵着的手里攥着一只老鹰风筝怯怯地望着自己的小姑娘打趣道,“怎么,你女儿?”
“神经,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是那么没个正紧。”刘微踹了隋变一脚,“这是我外甥女,蓉蓉叫哥哥!”
“哥哥?”隋变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不带这样占便宜的,你这属于恩将仇报哈!”
“挪开你的臭爪子,孩子都快要被你吓哭了!”刘微用力拍隋变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块糖安慰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的外甥女。
“隋变,几次同学聚会,怎么都没看见你呀?”安抚好外甥女,刘微也一屁股坐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