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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缸里的几条鲜鱼被一条大网兜捞了起来,在里边活蹦乱跳的。
穿着尼龙围裙的中年鱼贩子用熟练的英语对来唐人街买鱼的老外说道:“承惠,五美刀。”
接过钱正说着谢谢的鱼贩,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旁边路过,连忙喊住了他。
“杰克,又去医馆啊?哎,顺便帮我把这鱼带给韩师父。”
余大霖看到杰克脸上又是青一块红一块的,笑着把装着鱼的黑色塑料袋交到他的手上,说道:“杰克,你这又让人给打了?”
被叫做杰克的年轻人,不是黄皮肤黄脸的华夏同胞,而是蓝眼睛金发的米国青年,一边脸色郁闷地接过有些鱼腥味的袋子,一边回了口地道的普通话:“去去去,鱼头霖你管得着吗你。”
杰克提着鱼,从挤挤嚷嚷买鱼的人群中挤出去,走多了几十步路,过了一处拐角径直走进来一家店里去。
店铺的外面高高地挂着一块木制的牌匾,上面写了圆润而又不失筋骨的黑色大毛笔字。
“永济堂。”
中医馆里边吊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吱呀呀地转着,几十上百个药材抽屉琳琅满目的,柜台前面一个青年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电脑里放着的《战狼》电影,好不悠闲自在。
“阿森!你快来帮我揉点跌打酒疼死我了都。”杰克把鱼随意地放在青年面前,扶着腰用力拍了下柜台。
陈森斜着眼睛瞥了瞥这个自称华夏通的杰克,放下手中的竹叶扇子,站起身来。
好汉子!站在牛高马大的米国人杰克前面也不显矮,约有一米八九的样子,穿着一身耐克运动衣,微鼓起来的肌肉把衣服撑得有些小号而又修身。
他把黑袋子稍微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转头问道:“又是鱼头霖让你送鱼来?”
“是啊!”杰克把手在陈森面前挥了挥,没好气地喊道,“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陈森把鱼收进后室里的冰箱,慢慢悠悠地走到杰克旁边,使坏地往他红肿的手臂上猛拍了一记:“行啦!你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是不是又把了别人的马子,让人给揍了?”
哎哟痛哼一声,杰克推开了陈森的手,想拍回去一掌,却给陈森揪住了手腕。
“我这暴脾气……哎哎,撒手!”
杰克只感觉手上一松,整个人天旋地转地正面趴在了一个长木櫈上,背后的衣服给捋了起来,一只有力的大手抹了药酒在上面擦了起来。
背上的肉火辣辣的,杰克疼得哼哼唧唧,嘶了口冷气说道:“小点劲,小点劲。”
结果陈森用的力气更大了,在杰克受伤的手臂和小腿上猛按,杰克慢慢地只感觉一股热力从皮肤进了五脏六腑,整个人暖洋洋的,简直比做爱的滋味还要爽。
就在这么一个静谧的午后,喝红茶吃甜点的时间,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妞在身上抚摸着,接下来就要缠缠绵绵了……杰克幻想着,可耻地有些硬了,呻吟道:“喔啊,啊,爽啊。”
陈森皱着眉头,往杰克屁股上的那瓣肉一巴掌拍了过去。
“好了。”
杰克捂着下面从长木櫈上跳了起来,神色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跺脚。陈森往他屁股上的那一下,让他的小可爱跟坚硬的木材表面有了一次令人难忘的亲密接触。
他颤颤抖抖地用手指着陈森,半天说不出话来,而陈森也是把手摊开,一副不关我事,或者说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杰克哀怨地刮了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手臂,试探地按了按,奇道:“不那么痛了耶。阿森,你这里的药酒可真是神奇,比大医院的西药还要厉害。要是做成药品,那肯定能挣大钱!”
尽管杰克是这家医馆的常客,他也忍不住惊叹这里跌打酒的神奇,每每都想忽悠它的配方。
陈森到槽里洗了个手,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是我师父祖传的秘方,不能外传的。”
“噢!真是太可惜了!”杰克又一如既往惋惜道。神奇的永济堂,怎么就不愿意从一家小小的医馆发展成庞大的医药公司,自称是华夏通的杰克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天底下的,哪有不赚钱的道理?
四处乱逛的杰克看到了医馆里面的木人桩,上面全是时间长了留下来的斑驳痕迹,他又说道:“阿森,你是会功夫的吧?嘿哈呼啊,就像李小龙那样的!”
“当然,我学的就是咏春拳。”陈森点点头,“李小龙是我偶像!”
国际武坛上的耀眼彗星,李小龙,将功夫之名远扬海外的咏春拳大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是陈森所崇拜的人。
“那你一定很厉害!这样吧,我出钱,你帮我去教训教训一下昨天打我的大块头,他叫詹姆斯,是夜色酒吧的保安头儿。”
从小就被师父教之以不能仗着功夫欺负普通人,更是不能为钱卖力。陈森断然拒绝道:“不行。”
“那你教我功夫呗,我拜你为师!”杰克不甘心,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又换了个说法央求道。
陈森看向杰克的脚步,这米国青年整天泡在女人的肚子上,身体显得虚浮无比。
他呵呵一笑道:“先跟我学武,可以啊!先扎几年马步。”
“马步?什么东西?”
“你看好了。”陈森两脚一张,膝盖微微地扭曲着,双手手心向下地平摆在面前,呈一个骑马的姿势,“这就是扎马步。”
杰克觉得简单,不信邪地跟着陈森学起这个怪异的动作,起初觉得没多大难度,可是不一会儿他就两腿开始打起哆嗦,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
“我不要学这个,这个没用,我要学电视上打人的功夫!”杰克觉得陈森在故意难为他,不依不饶地喊道。
“要学打先扎马!基础都练不好,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尽是花拳绣腿!”陈森不耐烦道,“想学花架子?出唐人街一百米处左转,就是散打俱乐部,谢谢。”
杰克被陈森教训得灰头土脸,这时恰好一个人进来了,头顶生了不少的苍白华发,正是陈森的师父,永济堂医馆的主人,韩半山。
他听了陈森的解释,乐呵呵地对杰克微笑着说:“我们华夏武术,入门难,成就也难。你要学武,不至少费个三五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混迹唐人街多年的杰克听闻过永济堂韩师父的名声,知道他的为人,听了以后才方肯作罢,垂头丧气地离去。
陈森突然拔腿追到了门口,拉住杰克的手,杰克还以为陈森回心转意了要帮他报仇,还没笑出来,结果就听到陈森说:“你还没付跌打药酒的钱。”
杰克哑然,只好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悻悻地递去。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