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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读奇书 方悟洞中原委 破大阵 群侠齐心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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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慕容正一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似见铁鹤鬼王自门外大步走来,哈哈枭笑中,判官笔一指,狞声道:“好小子,居然让你活到现在,还不快点纳命。”
  言罢双笔指处,似左忽右,似上忽下,漫天笔影似毒蛇吐信,笔尖直取周身大穴。慕容正大惊,伸手拔剑,却不知为何竟拔不出。眼见笔尖近身,立即使凌云步中一式“龙翔浅底”,谁知双足亦难迈动半步,这下惊得肝胆俱裂,冷汗遍体。不觉“啊”地惊叫一声,一咕噜翻身坐起,但见满室红光耀眼生缬,阵阵淡淡的药香扑鼻,令人遍体舒泰,哪还有人?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慕容正不觉哑然失笑,静坐半晌,感觉精神体力皆已复原,心中暗喜。
  忽地目光到处,见对面石桌背后有些暗影,纵身过去一看,却原来是一小洞,内有几套衣服。慕容正大喜,当下捡出一套月白长衫,换下女装,自觉舒适许多。
  百无聊赖中想起怀中尚有一本《公孙奇术》,心想何不看看消遣,便取了出来,细细看去。
  只见前面几章载的是如何制作机簧,竟有几百种之多,有些力大无比,有些则灵巧胜过活人。接下来便阐述这些机簧如何应用在木人、铁马、机关、暗器上,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冠绝古今。
  慕容正边看边叹,自思这公孙氏,不愧是天下第一巧手。再看下来,便载着凿山建屋,掘暗道、布陷阱、造迷城的方法,最后是“玉迷宫”的地形、秘道、机关的总图,难以尽述。
  须臾翻到最后几页,忽地几行字映入眼帘,上面写道:
  “老朽公孙杰,自谓天下第一巧手,本当可喜可傲,谁知英名竟如水月镜花,浮萍游云,哪里保得长久?唯留一怀寂寞,伴我霜发暮年。追忆几十年风尘沧桑,沧然泪下。现留下这本心血凝就之秘籍,赠予有缘人,若能将之发挥光大,老朽死亦大慰……”
  慕容正看到这里,恍然道:“原来那老人叫公孙杰,便是天下第一巧手,怪不得这里的洞府胜却瑶池仙境,不知他心境为何这等黯淡,难道人近暮年,便都这般么?”满怀疑虑,复往下看。
  “只是老朽有一件事耿耿于心几十年,难以舒怀。忆及四十八年前,恩师‘赛鲁班’收我为徒,次年收了师弟施雄振,第三年收了三师弟陶西龙……”
  慕容正蓦然一喜,心道:“原来他是陶伯伯大师兄,如此我更应弄清他老人家的死因了。”又读道:
  “师父本希望我三人和睦相处,互学互帮,日后将他的绝艺发扬光大。谁知十数年后,他老人家仙逝。我竟渐渐疑心两位师弟会与我争天下第一巧手的名号。二师弟为人有计谋,城府甚深,确有此心,倒也罢了。只是我万不该疑心三师弟,他为人宅心仁厚,与世无争,是绝不会要什么浮名的。可笑我竟不察,终至害他离山出走,到如今音信皆无,竟不能让我一诉愧悔之意,祈请他原谅……”
  慕容正看到此,心道:“陶伯伯心地良善,想必早已原谅你了。”又看下去:
  “数年后,二师弟不辞而别,大约耐不得清苦日子,老朽寂寞之极,想用所学绝艺做些事。天不负我,一年后终于找到这个天然岩洞,老朽倾毕生精力加以整修,终于建成‘玉迷宫’,名列武林三大绝地之一,老朽之心稍慰。
  “数月前,二师弟忽然寻来,与我叙师兄弟情谊。老朽一时高兴,留他在‘玉迷宫’内饮酒,谁知他竟提出要我加入什么‘天劫教’。老朽当即怫然变色,严词斥责:‘我的玉迷宫即便毁了,也不能让你用来做祸国殃民的坏事。’不想他闻言不气反笑道:‘哈哈,大师兄,我是与你说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说着显得异常亲热地与我敬酒。老朽摸不清他的底细,碍于师兄弟情谊,倒也不便赶他,只好日后慢慢寻个借口打发他走……”
  慕容正看到此,蓦地明白了,心道:“只可惜那施雄振加入了天劫教。公孙老前辈爱憎分明,倒也不失一代高人的风范。只是他太过仁厚,终至还未找到借口,反被禽兽不如的师弟所害,仓皇地逃到这里,毙命于此。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已写下了这些。”又复读下去:
  “此处位于‘玉迷宫’底下,可谓暗室中之暗室,世间并无第二人知道。到这里入口有两处,一在大殿,一在殿前假山里,隐密之极。至于出口,只有一条,便在外面山谷瀑布后。尔既有缘,取得这几样奇宝,当将之发扬光大,造福黎民。”
  字迹到此为止,慕容正心中暗叹,道:“公孙前辈真不愧为一代人杰,这些暗室、密道、机关出人意外、匪夷所思,试问世间还有谁能做到?却可惜落了这个凄凉下场。”
  自思自叹一会,又复想到:“这本‘公孙奇术’当真是世间奇珍,但我必须还给陶伯伯。至于公孙前辈的大仇,但叫我有一口气在,绝不放过那施雄振。”
  主意打定,便收书入怀,循暗道向密室外的山谷走去。
  出了暗道,但见谷中明亮如昼,天色已亮。
  当下无暇观赏雪鹤临溪、幼鹿飞鸟、小桥流水、修竹梅影,便向那瀑布走近,纵身穿入,内有一洞,循石级走进,盘旋上升,也不知有多深。慕容正更不思索,大步走去。
  却说冷面丐罗佛诸人,步入玉迷宫。刚刚在草坪边立定,忽听数声欢呼,或叫“爹爹”、“岳父”,或叫“罗前辈”、“清处道友”、“广林道友”。一时语声嘈杂,众人回头一看,却原来正是陶明菊、高莫阳等两拨人,他们亦已突破重重险阻,汇合一处。
  大家这一相逢,当真喜出望外,虽不是劫后重逢,却也是历经磨难,见到谁都是安然无恙,怎不欣喜?!
  陶明菊有如乳燕投怀,扑向老父,高莫阳紧紧相随;慧灵神尼、慧光长老远远向清处道长招呼;金、陆二长老则向冷面丐罗佛问候;广林子便迎向玉芷若、林芬芳、晓桃,各道安好。
  陶明菊急向老父禀过一路情况,原来另两路人马所遇机关埋伏,大同小异,只是威胁力弱了许多,是以众人安然通过。唯有金、陆二长老,一被箭射伤腿部,一被铁莲子射伤左手,不过皆未伤骨头,取掉暗器,敷上金疮药,已无大碍。
  这里群侠正说着。忽听一声哈哈枭笑,道:“诸位远来是客,怎么光顾自己说话,倒将主人晾在一旁?”声震耳鼓,半晌方绝,当是运上内力说出。
  群侠心头一惊,功力较浅的金、陆二长老及广林子、晓桃,只觉耳鸣脑昏,好一阵方止。
  众人回头看处,只见一须眉灰白,面红似火的威猛老汉。正是那施雄振。
  林芬芳第一个忍耐不住,柳腰一扭,跃上前去,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怒斥道:“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武林败类,谁跟你们称宾道主。快点交出慕容大哥,如若不然,立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女娃娃,你有多大的能耐?”施雄振不怒反笑,目光如电,抚须斜睨,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
  林芬芳哪受得这等嘲弄,一改平日温柔本色,粉脸通红,厉叱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尔等竟勾结金狗,残杀武林志士,已是臭名昭彰。且不说中华千万百姓,高手如云。我们头一个就不放过,若再不放下屠刀,明年今日便是尔等祭辰。”
  话音未落,忽听一个女鬼悲嘶般的声音道:“小娃娃口气不小,不知是否有真功夫,接我这招试试。”一道瘦小黄影电射而至,掌影晃动,尚在几丈远处掌风拂体,已是触脸生疼。
  林芬芳未及思索,纤掌一扬,迎面击去,不料对方掌力雄浑异常,有如大江潮涌,汹涌澎湃,“波”的一声轻响,自己的掌力已被击散。林芬芳这下花容变色,暗道:“吾命休矣。”
  不料就是此时,身侧扬起一道雄浑之极的掌力,迎面击去,“砰”的一声大响,只见那道瘦小黄影一个筋斗翻回到原位,正是那瘦小恶婆范无暇。
  林芬芳惊魂甫定,侧头一看,原来是冷面丐罗佛,只见他目含关切,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好孩子,难为你了,没伤着吧?你且先去歇歇。”林芬芳略一运气,发觉并未受伤,当下依言退后几步。
  冷面丐吩咐罢,忽地回头向范无暇咧嘴一笑,目光闪动,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青城掌门‘白狐罗刹’在此清修,看来功夫是越来越长进了,竟向一个小娃娃下手。”
  范无暇老脸微微一红,心中微惊,暗道:“我隐姓埋名数十载,想不到这老化子竟还认得我。”但她生性残虐阴狠,对敌时向不留情,手下从无活口。加入天劫教时变本加厉,而且喜恶随心,再不讲江湖规矩,闻言也只不过老脸微微一红。便即阴笑道:“小娃娃出口无状,便该惩处。老化子你既来到这里,说不得本堂也要领教你的高招,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殴群打,你划出道儿来吧!”
  “哈哈哈,人言‘白狐罗刹’范无瑕最是大方,可见江湖传言无虚,你既摆下大阵以逸待劳,说不得,老化子也只好拿几根老骨头来硬碰了。”冷面丐说罢,连连冷笑,他心中想道:“你既出主力摆阵,想必有些奥妙,又何必故示大方。我且探个明白再说,却是不能让他们小娃娃冒险。”
  范无瑕故做不懂他话中讽刺意味,阴笑道:“老化子豪气干云,可敬可佩。但非是我夸口,这两个大阵神妙无方,原是招呼你们所有人的,若是你老化子一人进去。嘿嘿,只怕……”
  话未尽,冷面丐已是大怒,一提打狗棒道:“我不信这些狗崽子摆的阵有多厉害。”话音未落,一个“独鹤冲天”,跃入两座阵的中央空档,凝神而立。
  清处道长欲待拉时,却已迟了一步,但他为人颇有机智,心道:“那个什么‘白狐罗刹’范无瑕功力大约比罗兄稍高,我且试试那蜈蚣堂堂主有多少能耐再做打算。”因为适才冷面丐罗佛与林芬芳合力才抵得住那范无暇,是以他会这么想。
  当下长剑一领,纵身平射而出,直指施雄振。那施雄振见有人袭来,鼻中冷哼一声,遥空一掌拍出,清处道长心中一凛,认出是“劈空掌”,当下不及思索,左掌迎拍而出,“砰”地一声沉响,掌力激荡,罡风四散,正是半斤八两。清处道长身形一滞,落了下去,正与冷面丐罗佛站在一起。
  这时只听陶西龙颤声叫道:“二师兄,果然是你,你……你……”这一瞬间他已明白了大半,二师兄既已投入天劫教,大师兄恐怕已凶多吉少。只因他先前便心存疑虑,他知道大师兄虽然性情孤僻,却颇有气节,而‘玉迷宫’既然在天劫教手中,定是占据而去,能够从大师兄手中夺此武林三大绝地之一者,非二师兄莫属。只由于光顾研究那两个大阵,是以及到这时才发现。
  施雄振“哈哈”一阵大笑道:“师弟你来得正好,我劝你协助二师兄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正派,二师兄保你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罢,目光中现出殷切期望,静候回答。
  陶西龙脸现沉静,目光炯炯而视,似乎全未听懂,半晌,忽道:“二师兄,古人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你怎不想想,若然金兵挥师南下,先不说血流成河,中华锦绣河山尽丧。便是你等,虽是助金狗进兵,制止武林人士抵抗,立下汗马功劳,但终究是仰人鼻息,抬不得头。更何况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到最后终究难逃毒手。莫如反戈一击,剿尽天劫妖孽,阻金狗南下,做一民族英雄。那时,万古流芳,岂不正是我辈豪杰刻意追求的?”
  施雄振闻言勃然变色,怒道:“宋朝奸宦当权,君王昏庸,只知偏安一方,不思进取北方,那是气数已尽之兆。金邦兵强马壮,国力强盛,占领中原指日可待。天意如此,靠你们一班孤臣孝子,又如何能独立撑起宋氏江山?哼哼,废话少说,若然一意与本神教作对,那就只好送你去阴世与大师兄相见,咱们师兄弟情份到此一刀两断,等会儿休怪我心狠手辣。”
  陶西龙闻言气得胡子乱抖,悲声道:“大师兄,他……他……你……你……你竟真下了毒手。你认贼作父,欺师灭祖。说不得今日我要替师门除害,为大师兄报仇。”说罢全身战栗,大约想起同门师兄弟,骨肉相残,心中大是为难,但又想起大师兄遇害,全是二师兄所为,又确该出手报仇。心中激烈交战,终于咬了咬牙,回头向众人道:“这两个大阵乃是依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变化而来。一正一反,可称正反八阵图,虽然有些繁杂细微的变化,想必还难不倒我。”
  他话声甚大,在场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冷面丐罗佛、清处道长等闻言心中大喜。范无瑕、旋雄振等听到却是不由心中错愕,尤其是施雄振,心道:“想不到分别50年,他竟进步如斯,倒要小心在意。”要知他们的师傅“赛鲁班”,穷毕生精力研究的正是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机关暗道,自然包括摆阵破阵。虽然陶西龙原先悟性不高,但勤能补拙,几十年研究下来,当有不小的成就。
  只听陶西龙朗声道:“罗兄、神尼、道长、高僧,诸位师侄,唐某既是识得此阵,只得得罪各位,大家愿听我的号令吗?”众人或曰:“陶兄不必客气,尽管吩咐。”或曰:“谨尊师叔号令。”陶西龙精神大振,旋首向陶明菊,耳语道:“菊儿,你领林女侠、晓女侠,金师兄,佯攻蝙蝠阵左翼,不可深入阵中,只在外边斩杀敌手。”陶明菊螓首一点,唤诸人纵到左翼。
  陶西龙复向高莫阳道:“阳儿,你领玉女侠、广道友、陆师兄,佯攻蜈蚣阵右翼,不可深入阵中,在外边斩杀敌手。”高莫阳答应一声,唤同诸人,纵向右翼。
  陶西龙侧首向慧灵神尼、慧光和尚道:“二位随我来,咱们与罗兄、清处道长一道,攻他中枢主阵。”说罢,当先跃入阵中,奔冷面丐罗佛与清处道长而来。
  范无瑕与施雄振见群侠奔入阵中,脸上立时现出恶毒的狞笑,分别拍掌三下,两座大阵,顿时运转起来。只见众天劫教徒此进彼退,彼退此进,迈开脚步走起来,竟如走马灯一般,却杂而不乱。趋前避后,进退有序,并且渐渐加快脚步,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但听衣袂带风,猎猎有声。
  冷面丐等四人只觉四面八方皆是人影,只瞧了一会儿,便有些头昏眼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大家方知此阵不可小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清处道长首先看准一个人影,一剑刺去,以他的内功修为,剑术造诣,剑去快如闪电,鲜有不被刺中的。
  不料,这次不然,但觉剑尖一滑,刺了个空,同时劲风扑面,三把带钩的锯齿奇剑,分从三个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到。清处道长大惊,幸亏他终究是武当有数的剑术高手,身经百战,临危不乱,招未使老,已是撤回,一招“长河落日圆”,“叮叮叮”,堪堪挡开三剑,不由连呼好险。
  身侧的罗佛、慧光长老、慧灵神尼,亦已分别攻出一招,但伤不着敌人一根毫毛,反倒三面受敌,三人各以绝招化解,方保无虞。
  陶西龙见状急叫道:“诸位不可贸然出手,此阵非同一般,攻击任何一人,都将三面受敌,并且会在阵中越陷越深。罗兄,你踏坤位进乾位,道长踏离位进坎位,神尼踏兑位进震位,慧光长老踏巽位进艮位,且先靠过来。”诸人急忙依言踏出,瞬时背对背立定,一人据守一个方向,如此天劫教徒暂时无机可乘。
  双方相持了片刻,陶西龙渐渐悟出了破阵方法,便大声向冷面丐道:“罗兄,请向近身的妖徒击去,我四人替你挡住三面敌手。”冷面丐早已等得不耐烦,闻言大喜,“呼”的一声,看准一个人影砸去,尽管他出棒如电,依然慢了半步,那人影一晃,滑了过去,立时有三柄锯齿奇剑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陶西龙等早料到这个,立即各使兵器挡开,同时闪电般反手攻出,这些天劫教党徒虽是仗着阵法奇妙,来去无踪,攻防如电,但本身武功并不高明,哪里挡得开反击?“啊啊”惨呼声中,都已了帐,大阵立时有了个小小的缺口。
  冷面丐罗佛等见此法甚好,心中大喜,依法施为,瞬间又有三个妖徒死于阵中。
  遥观掠阵的范无瑕见状,吃惊不小,目中凶光一闪,立即长啸一声。侍立她身旁的伍主、彪头,连同施雄振与他那边的伍主、彪头,闻声纵身而起,跃入阵中,眨眼间转到了冷面丐的身旁,不但补上了缺口,此阵的威力增强何止百倍。
  如此一来形势立时倒了过来,且不说施雄振武功卓绝,可以与清处道长等任何一个斗到千招之外,就是那些伍头,也足可以挡住一招。而冷面丐等反攻的机会只有一招。这样一来群侠已是处于挨打的地位,先不说是否能挡开所有进攻,就是累恐怕也得累死,何况陷身阵中,时间一长,最终会头昏眼花,束手就擒。
  范无暇一见阵势稳住,胜券稳操,便即将手一招,大阵两翼立即舒展开去,将陶明菊与高莫阳两方人一并裹入阵中。幸亏陶明菊与高莫阳见机早,见敌阵有异动,便嘱咐诸人背对背站成一圈,是以一时间天劫党徒倒也无机可乘,成了相持之局。但时间一长,后果难料。
  群侠分作三队,陷在阵中各自为战,苦苦相持。哪天劫党徒,个个皆是穷凶极恶之人,下手自是绝不留情。一时间,叱咤呼喝,刀剑齐鸣,劲风呼呼,日月无光,情势险恶之极。
  斗了约盏茶时刻,金、陆二长老首先旧伤复发。金长老腿上创伤裂开,转动不灵,背后一把短乾刺中背心,大叫一声,扑地便倒。陶明菊、林芬芳、晓桃大吃一惊,三人联手拼死强攻数招,冲出一片四五尺空地,三面围着金长老拒敌,一时间却无暇探看伤势。
  陆长老因左手受伤,单手使棒法,一个遮架不严,被一把带钩锯齿奇剑刺进,一划一拉,“嗤”的一声,齐右臂几乎生生切下,痛得他大吼一声,几乎昏厥。高莫阳与玉芷若、广林子大惊,急跨步将他护在中间,三面抵敌。同声问道:“陆兄伤势如何?”陆长老虽是痛得冷汗涔涔而下,却怕众人担心,咬牙道:“不碍事。”
  边说边敷上药,自行包扎。处在两阵中间的冷面丐等形势更是险恶。诸人虽然武功卓绝,怎奈此阵阵法实在神妙无比,转动之间可以只攻不守,加以蜈蚣、蝙蝠两堂的彪头、伍主都是江湖一二流高手,更皆施雄振这个绝顶高手,不时施出劈空掌来,群侠要分神应付,当真有点手忙脚乱。看这情形,已是无力突围,难免一死了。
  施雄振腾挪纵跃,不时劈出凌厉凶狠的几掌,震歪冷面丐、清处道长等兵器,乘瑕抵掉,连使杀手。同时口中连连阴笑,得意洋洋地道:“哈哈哈,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这下知道此阵的厉害了吧?师弟,怎么样?放下兵器如何?念在师兄弟一场,只要你们投入我教,我可以网开一面,不与你为难。你们有所不知,我教教主来乃百年难遇的奇人良才,不但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就是诗词书画,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亦无一不精。就拿此阵来说,虽然形似正反八阵图,其实不然。师弟,你自作聪明,只以为两阵衔接处乃薄弱处,殊不知经教主稍加改动,反变成两阵威力最强处,所谓相反相成,相生相克。今日你们就是插翼也难飞出。哈哈哈,怎么样?投入我教不算辱没你们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群侠大怒,个个同仇敌忾,下了必死的决心,心中反倒坦然,奋不顾身,腾蛟跃虎,叱咤酣斗。慧明和尚性情暴躁,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闭起你的乌鸦嘴,洒家就是死也要打死你几个龟孙垫垫背。”“呼”地一声,禅杖划出一片光弧,当当当磕开三柄短乾,震得那三名蝙蝠堂伍主手臂酸痛,手中乾几乎飞去,心中一惊,急忙移形换位,连环穿插,疾走偏锋,避过锋芒。
  陶西龙知道二师兄既会杀大师兄夺迷宫,已是不无可理喻,便冷冷地道:“施雄振,你这个叛师逆祖的败类,大师兄哪里对不住你,你竟下了毒手,这会儿却假仁假义。休说天劫教乃荼毒生灵、残害百姓、投敌叛国的邪魔妖教。就是名门正派,你也休想我放过你。还说与你同流合污,趁早死心。今日有你无我,有我无你。”说罢,铁桨一摆,连使绝招。
  施雄振闻言恼羞成怒,面色青紫,咬牙道:“好,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叫你们知道厉害!”说罢“呼”地一声掠过清处道长身侧,一弯腰,遥空一掌拍向陶西龙胸腹要害。陶西龙武功本比不上二师兄,何况施雄振经过天劫教教主点拨,武功精进何止数倍?陶西龙哪敢硬接?一个“弯腰插柳”,上半身向左侧倾倒。不想施雄振这招乃虚招,一个“弯弓射虎”,右掌急速拍出,“嗡”的一声,击在他铁桨上。这下全力击出,力量何止千钧?陶西龙立时虎口裂开,血涔涔流下,铁桨“当”的一声坠下地。
  天劫党徒本在按阵法疾速奔走,乘瑕抵隙进去,立时便有三把短乾从不同方位刺到。这下陶西龙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无法一一躲开。说时迟那时快,一侧的冷面丐听风辨位,打狗棒疾速卷出,“叮叮”两声架开两乾。但仍有一支短乾刺进,陶西龙猛地凹腹吸气,横跨一步,“嗤”的一声,短乾从腹前刺过,只免了开膛破腹之灾,但划破衣衫,情形却也险极恶极。
  这几个动作如电光火石。施雄振已随阵转到另一方位,向慧灵神尼突施猛袭。慧灵神尼的武功,却要比陶西龙高明,掌劈剑刺,化解了他的劈空掌,同时攻出一招。施雄振随阵疾走,一沾即退,慧灵神尼自然刺不着他。
  这般翻翻滚滚,高呼酣斗,约一个时辰。群侠渐觉耳鸣目花,尤其是功力最弱的晓桃、广林子,瞧出来人影几乎连成一片,仗着招数精妙,而围攻他们的天劫党徒武功平庸,才不致受伤,但脚步蹒跚,已是摇摇欲倒。陶西龙兵器已失,只凭肉掌对付,更是险恶万分,若不是冷面丐、清处道长替他挡开数招,只怕早已命丧当场。但即便武功强如冷面丐,亦已觉脚步虚浮,真力不继。看样子顶多再支持顿饭功夫,群侠难免血溅当地。
  当此一发千钧的关头,忽闻一声龙吟长啸,传自园中假山洞中,清叱道:“天劫妖党,休得逞威。”瞬间一条白影飞掠入阵中,却正是慕容正。
  林芬芳与陶明菊首先欢呼出声,一个叫“正哥哥”,一个叫“慕容兄弟”。只见慕容正手中剑一扬,一溜银光突如瑞雪纷飞,突入东北角。那些天劫党徒看都未看清楚,已有五六个惨呼倒地,非死即伤。大阵当即撕开了一个小口,慕容正绝不停手,脚踩凌云步,手使学自大漠的剑法,左冲右突,如虎入羊群,当者披靡。那些天劫党徒,虽然悍不畏死,怎奈他的身形有如鬼魅,手中剑更神出鬼没,要挡也无从阻挡,片刻间已有几十人死伤在地,阵脚顿时大乱。
  范无瑕本以为胜算在握,正自得意非凡,忽见慕容正从天而降,片刻间将两座大阵冲得七零八落,不由心中又惊又怒,又惧又恨。尖叱一声:“臭小子竟还未死,看招。”凌空飞渡,扬掌猛击。慕容正知道她武功精湛,不可小觑,左手微曲,一接一引,身形一侧,将两股大力引在一边,同时手中剑一颤,迎刺过去。
  这时天劫党徒死伤过多,已是无法排阵,冷面丐等得此时机喘息,精神大振,当下实施反攻,场中顿成混战局面。
  慕容正虽然内力尚比范无暇略逊一筹,但因手中握的是上古奇剑,而且剑法精妙绝伦,范无瑕深为忌惮,是以斗了上百招,尚是平手。
  正是:读遗书方悟原委,破奇阵众侠费心。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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