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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东门的火车站在8年前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一线大城市的火车站,干净整洁,高高的穹顶,富有设计感的大建筑,微笑服务的车站服务员,透亮的灯光充满所有角落,汽车站、地铁站就在旁边,不用爬到一楼,光是在地下就可以快速的换乘。于是火车站的门口少了很多初来乍到不知所措的眼神,少了许多忙碌奔波的大行李扛在张望着的肩上。
但还是一样的,在走出火车打开的门口时,还是没变……
8年前我13岁,离家出走,拿着所有存下的钱和出门时从挂衣架上父亲兜里所有的钱,到了我们小县城的火车站,买了一张最远的票,三千四百公里的漫漫长路,我在晏城东站下车了,背着仅有的一个书包,站在夜晚的晏城东站广场上,想象着从此将以自由的身份去体验一个全新的世界而雀跃不已。
然后我就碰到她了,那个剪短发帅气的小女生,但相遇的方式有点不太美好呢,不过之后也没有过多少美好,因此对于美好这种词语对我而言是生涩的词汇。
我本打算去找个小网吧通宵的,人生的第一次通宵,在不到两个小时后就结束了,因为我的包被偷走了,而且还是网吧的老板走过来告诉我的,他让我给家里人打电话,他哪里知道,我最不能的就是给家人打电话,所以我就走出去了,去找我的包裹,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的车站内寻找,与其说的寻找不如说像是散步,带着惊慌的散步。
然后就被一群比我大点的人拦在了一个巷子口,他们说要我给钱,我说没有,于是他们就开始将我按倒,扇耳光,扯我的衣服,而我只会挣扎,连哭都在匆忙中忘记了。
没多久一个小女孩子就出现在我面前,她利落的让所有人倒在了地上,让我将躺在地上的我给拉了起来。
她问我叫什么,怎么会在这里,然后我就哭了。
她给我新衣服,她给我房间,她给我吃的,她让我睡觉,第二天她又重复了那样的问题,我说我叫晓小,没家,在流浪。
她说我说谎,就没说什么了,因为中午、下午饭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小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我就和她结伴了,第二天早上我也问她叫什么,为什么那天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她叫肖芷彤,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在散步,我说她说谎,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都笑了,后来我们就一起被叫科学组的人带到了基地,没有选择的开始了残酷的训练。
一年后我也和肖芷彤一样,在晏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我搬出了基地的宿舍,而我的小房子就在肖芷彤的对面,我们无话不谈,但其实也没什么话能说,所以大多时候是沉默着,一起听听歌,一起吃吃饭。
夏天的时候,我在一个池塘边坐着发呆,池塘不大,池塘对面是一个打着太极拳的老爷爷,我看的出神了,然后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以拿着小刀抢劫老年人的方式……
我刚学会些能量波的皮毛,心里没忍住,上去将他制止了,我们就认识了,我就被科学组因为公共场合使用能力而被除名了。那时候他还算不丑,天天跟踪着失业的我,缠着要我教他那天制服他的能力,我每次都揍他,他永远都打不过我的,因为我真的很强。
失业几个月后江湖派的老爷子就来找我,要我当他的徒弟,我拒绝了,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我不与邪恶势力为伍,老爷子笑了,然后说听别人讲我唱歌很有天赋,介绍我去雅典娜,一个只有十多张座椅的小酒吧去唱歌。我喜欢唱歌,他喜欢听我唱歌,也就天天听我唱,然后就不再缠着我教他学能量波的事情了。
唱了几个月后肖芷彤和一个中年人一起来找我,他们说那场我和他的相遇是设计的,知道我很有正义感,所以才将那个小混混引诱到了我眼前抢劫,肖芷彤笑着告诉我,她对他说,只要敢抢那个练太极的老爷子,一毛钱都算,她就给他500。我就笑了,说我只想唱歌,谢谢你们的安排。
中年人没说话,肖芷彤不高兴了,一周后我还是没有答应,中年人说让我好好唱歌,肖芷彤也不再来找我了。
又是一年,在秋天的时候,他不来听我唱歌了,当天我唱完从酒吧后门离开时,他一身西装打扮,与他消瘦的身体和稚嫩的脸一点都不搭配,肩膀那里看起来特别空。我笑话他,他说让我等他两年,然后把这间酒吧买下来,我当老板娘,想几点唱就几点唱,想收留多少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就收留多少,我们会拥有一个聚集着同类,叫做家的地方……
我有些生气,因为他还没有和我表白过,这样做很固执,固执的让我讨厌,所以我什么都没和他说,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后面肖芷彤来找我,告诉我是科学组抓了他,说他这个小混混居然给他老大顶罪,可他不知道他老大犯的是非法研究能量波,而且他还不知道他自己的能量波反应很大,所以科学组认为放掉一个能量波微弱的研究者,得到一个强反应的少年,这买卖划算。我问她要干嘛,她说要用来做研究,我又问她会死吗,她说有可能,除非。
除非我愿意当卧底,那他就是同事的家属,她就会想办法让他两年后活着回来,我说我还想看到他听我唱歌。
两年后他回来了,面容苍老,就像我在外面过了两年,而他在科学组囚禁的日子是20年一样,我没有拥抱他,他也没有哭,我们高兴的吃饭、喝酒、唱歌、睡觉。
三年后,我们有了家,一个叫雅典娜,一个叫龙蛇阁,他两个都有,我只有雅典娜,但龙蛇阁的人也是我的亲人。
前天他和我到了一个古镇去玩,他说他知道我是卧底,他说他知道,我问他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在那个时间和我离开。
他说
“就像当年不能再听你唱歌的两年一样,我们都是在死亡的边缘重生的人,保护和伤害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家不散,那就好。”
我记住了,过去很多事情是他的事情,他不说,我不问。很多事情是我的事情,我不说,他不问。这次他说了,我也问了,所以就在中途分开了,以后只能在坟墓的上方再见面了。
那时候我应该还是会将他打趴下,然后他在第二天缠着我,不停的说,
“我叫周博锡,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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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叶鸣听着,过程里抽了三根烟,他并没有打断晓小的话,眼眶里有些湿润,他觉得现在的时间很好,便告诉晓小那天周博锡让自己答应的,但隐藏了后半段,只是将当时他最不相信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晓小,那晚周博锡笑着告诉我,
他会死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