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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长成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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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颜颜的携扶下,又一次来到那大佛前,面对八百罗汉阵,感慨万千,心道:“时隔七年,寸功未学,而今石阵求武,不知是否晚了点?”
  微笑踏入,阵法运转,皆合数理,如闲庭信步,石阵各种变幻,了然于胸,径直深处,寻得阵眼,靠壁盘膝而坐,平心静气。
  初临夕阳,暖意阵阵袭来,舒服呢喃,沉沉睡去,放下诸般心事,不再竭力习卷,为七年来最香甜一次酣睡。
  醒来早已漫天星光,拭去嘴角水渍,哑然失笑,睡了这么久,恍然间见身前一个黑影探头探脑,极为人性化的凑前打量李默。
  “好久不见,咱们开始吧。”李默拍拍尘土,自言自语道。
  黑影灵性十足,依言就位,不绝演练起来,李默细细观看,心中讶异,竟是看出之前许多难以明晰的妙处,今日看来,七年前所学不过形似而已,不得真谛,而今揣摩,方觉此功暗合数理哲学,威力无穷,难以言语。
  李默七年证道,遍览诸子百籍,涉猎极广,尤其算术、天文、佛道书籍,可谓独步天下,心中沟壑万千,藏书无尽,以此时的眼界观摩江无极的绝世神功,如跨越时光的知交好友,相互印证心中算学、天文、佛经道宗,惺惺相惜,畅快淋漓。
  再学习黑影的功夫,已是拳脚同步,与之前依样画葫芦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不知不觉,五百罗汉的功夫尽皆演练一番,通体舒泰,如久旱逢甘露,经脉拓宽,毛孔排污,眉目清明,整个人焕然一新。
  李默日日修炼,身体日趋结实,体质革新,一改书生卷气,渐渐镀上一层阳刚之力,更为出落英武不凡,每日习武已成享受。此阵为乾坤府圣地,鲜有人来,一连数月,李默无人打扰,将五百罗汉招式全数悟透,浑身易经洗髓,充满力量,仰天长啸,啸声透彻天际,寥寥不绝。又生出奇特念头,使出浮山镇魔掌,利用影子与黑影交手印证,拳脚相交,竟在体内感到一阵阻力,大为诧异,这黑影莫非活物?
  但李默早已将黑影当成亦师亦友,没有多想,黑影忽然一动,竟是主动进攻而来,伴随石像奇特移动,形成力场,威力陡增。李默躲避间使出浮山镇魔掌之步式,浮空步,一步踏出,气机牵引,觉意犹未尽,似乎此法仍然不到极限。
  浮空步共三十二步,虽浮山镇魔掌不以身法闻名,比不过“饿鬼”郤公道的坎离合一手之步式,但浮空步依旧跻身绝世身法,傲视群功。浮空步脱胎于易经八卦,由“风步”、“水步”、“山步”、“地步”,四步分别对应“巽卦”、“坎卦”、“艮卦”、“坤卦”、仍缺四卦方可补全,李默大胆尝试,与黑影相互印证,交手不休,从“念天泽履”到“火泽睽卦”,下探到“震位”,成“雷泽归妹卦”,花费数日功夫,利用黑影这个绝佳陪练,将浮空步补充完整,是以八宫六十四卦,始得补全,精神大振,只觉其乐无穷,得步伐精进,又将卦象变化添加补充,功渐至臻境,圆润自如,这才告一段落。
  不知不觉数月间,李默武学境界一日千里,学尽黑影招式,熟练算术变化,补全身法步式,李默志得意满,心中欣慰,一日阵中观星,忽觉五百罗汉中,有十八罗汉形态有异,细细观察,却发觉罗汉气质竟奇妙变化,有如活物,影中捏印,颇为神奇,依次模仿,方觉此乃书中的东密十八道契印,玄妙异常,。
  李默饶有兴致,日夜揣摩,照比结印,依次学完“净三业印”、“佛部印”、“八叶印”、“金刚印”、“被甲印”、“地结印”、“四方结印”、“如来印”、“大虚空藏印”、“宝车辂印”、“前印”、“莲花印”、“辟除结界印”、“金刚网印”、“金刚炎印”、“阏伽印”、“八叶莲花印”、“普供印”,十八印依次结过,滋味各一,神奇无比,似能聚天地之势,引动内力潮汐,生出诸般妙用,或攻或守,皆为天成。
  这十八道密印,同样由江无极拓印而来,始终不得要领,只得混入石像之内,以待他日细细参悟,而今石像有灵,竟是自行演练不休,李默得石像真传,逐印参悟,印证心中杂学,悠然自得,月许即参悟通透,举手投足间,庄严佛像,精深博大。
  功成!印成!步成!李默豪气望天,步出石阵,来到大佛前,凝视着巨大的佛像,气势逐步攀升,陷入玄妙境界。
  忽的轻身而起,真元磅礴涌出,凌空蹬踏数步,如大鹏展翅来到大佛山壁左侧,拳脚宣泄,从上至下,轰出一行字,言:
  一卷诗书满腹才华试问天下谁为王者!
  轻身落下,奔至大佛右侧,依样轰字,言:
  陋笼难容万丈豪情他日必称少年英雄!
  只凭真气,留诗于世,端得上气慨绝世,李默见动静颇大,恐引来非议,腾空推移山石抚平痕迹,只待以后斑驳渐露,此两行对联方可现世。
  心情大好,信步回藏经阁,一路施展浮空步,几可缩地成寸,内力循环不绝,不一会儿来到藏经阁门前的广场,为避嫌,只得从小路回藏经阁,然李默早已知晓雕像之人便是乾坤府的不世天才,江无极,那“彼岸心魔阵”和“菩提证道剑”便是此人掠来的绝技,思索中,唏嘘不已,有了石像中的习武经历,深知此人功夫不在菩提证道剑之下,甚至高出数筹,可笑的是乾坤府上下,却让明珠蒙尘,将舶来品当做镇府绝学,也不知江无极泉下有知会不会跳出来挨个骂这帮不肖子孙。
  如今功法既成,那菩提证道剑,不学也罢,可惜誓言难背,只得被困。
  但这小小囚笼,根本困不得如今的李默,李默自有千百种办法可离去,但不屑为之,欲回头将石阵中部分所学整理成册,让江无极前辈的功夫重见世间,也算给乾坤府一个交代。
  李默思索间,走进藏经阁,似有所感,回头转身,朝雕像,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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