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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山水纵隔 / 第五节 念头

第五节 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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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了,空间再次被时间支配,心魔的考验也结束了。我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改变,可又频频犯错:晨光初现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征程,不顾一切地向着“东方”赶路,殊不知早已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我和太阳闹起了别扭,太阳明明向西偏离,我却总认为那是挑逗我,甚至一度以为,是它在勾引我犯错;有时我走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围绕着几棵树兜圈;有一次我依稀看见一个背着小猪的女孩站在一座小山上歌唱,爬上那座山才发现不过是几棵书在狂风的逼迫下强颜欢笑。
  丢失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想不起何洛伊的脸了。我清晰地记得她俏皮的身影,但每次努力回想她的脸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带着厚重面具、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子,这种感觉就像要把一个虚构的脸蛋拼凑在记忆的躯壳上。
  我不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好像在自己踏入“知命境”后已经走了很久了。身边的景物、天气都唤不醒我,这一刻的我连生死都不在乎了。
  “你见了她,又能怎么样?”
  这个问题出现时,我没有回答。不是因为没合适的答案,而是因为再美的答复又能如何呢?我不在乎了,就像她走那天,只是安静地接受了处分,悄悄地收拾行囊,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给我说,就那样走了。
  经过一棵树,路过一个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我太渺小了。每次回头想看看自己走了多远,糟糕的人生是否发生了变化,可除了黑暗还有什么呢?抬起脚,落下,只有脚上那磨损到满是旅程痕迹的布鞋提醒着自己:你走了很远。
  远处的山脉,起伏的地势,山川河流,植物森林,野兽飞禽,散步在这片天地之间的人亦是少的可怜。
  太阳沐浴着我的肌肤,月亮抚摸着我的胸膛,我一直在走,再也不去想会不会偏离大道,会不会偏离太远。在繁星皓月的帷幕下歇息,看见脏兮兮的双手,我也会嘲笑自己又不慎接触到了太多的尘土;在淡云煦日的天空下小憩,看见路旁杂草丛中的不知名小黄花,我也会叹息自己这毫无精彩可言的一生。
  一天深夜,我又取出了那份喜帖,读了几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在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生出一个念头。
  有什么东西是重要的?生命敌不过时间,情感耐不住岁月,就连约定都是“因时而定”。夜空被黑夜浸透,身上被冰凉刺激着,狂风也开始为难我。在湿漉漉的雨天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的心境很糟。
  那些我以为已经不再是噩梦的回忆又回来了,无处可躲。不论是梦中还是现实,一遍遍经历着过去,从过去的眼泪与嘶吼中领悟着无限恐惧。
  我看见自己站在火海的边缘,紧握着拳头,在现实这杯酒的辛辣刺激下,面容狰狞。我看到自己的拳头轰击在被曾发泄过很多次的木桩上,血流不止。我看到自己在祈祷,安静地跪在佛像前,面如死灰。有时我会看到苏月茹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着,走向黑暗的深处,就这样消失了。过去的那些年就这样被抽丝剥茧、原形毕露,我再也无法借“平淡无奇”、“满是苦难”等词汇来掩饰。
  有股寒意在心灵深处被激活了,冻结了我的骨头、肌肉、意志,甚至连跳动的心脏都被冰封。我该睡一觉了,好好歇一歇。
  “你放弃了?我早就说过,你的这种弥补缺漏的方法虽说奇特,但凡间典籍又怎能和修仙功法对等呢?”
  “徐长老给你的只是一个没用的废品功法,毕竟修仙典籍又不是地摊货。你的命,和地摊货的区别是:你更廉价。”
  当很多人朝我冷嘲热讽时,我麻木地看着他们。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总是笨的要死!
  我遇到了一支由倭寇组成的队伍,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的路过,也没有打扰到我的自问。
  “我在哪儿?”
  黑暗将我遗弃在光阴的角落,灰尘都开始嫌弃我,目的地在黑暗的那头,而我,却深陷黑暗另一边。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好久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出现过了。我想回窑山,向陪我八十多年的老伙计聊聊这段时间所经历过的事。
  大部分质疑我的人都是对的,这段路在地图、脑海中只有那么一点,可内心所承受的远比走完这段路更艰辛。
  何洛伊就在汤谷,喜帖上是这么说的。可世道这么乱,她又会是怎样活下来的呢?倭寇中是否有修行者?她会不会因为反抗而被杀害?
  我试图说点什么,让自己坚信一些所谓的“理所应当”,但什么样的语言才不会那么苍白呢?
  有一个人看见了我,他朝我打招呼。我没有理会,失魂落魄地走着。
  “你也是修者吗?”他又喊了一遍,试图搞清楚我是谁,“你好啊,华夏的修行者。”
  他邀请我去某个地方歇脚,而我也缺个理由让自己静下来。这个邀请很是时候,真希望能在那个地方多坐一会儿。
  到了营帐,我才发现这儿是倭寇的某个聚集地。我试着看清篝火的形状,或者想想是怎样的残枝才能让篝火燃烧成这般模样。
  有人拿着一块石头坐在篝火旁磨刀,还有一个男人正对着几个年纪稍小的少年传灌输着某种思想——如何做一个坏人。
  离篝火越远,我就越害怕,好像火把我的思绪焚烧殆尽,不留一丝情分容我胡思乱想。
  夜幕下,同为坏人的圈子格外古怪。这里既没欢声笑语,亦无争斗打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或三五成群聊着某些沉重话题,或坐在篝火旁思念家乡。我该回窑山了,虽说还没想好怎样的借口说服自己放弃“何洛伊”,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这本就是个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我该停止发疯了。写封信寄托思想就够了,干嘛非得见到本人不可?
  我去找那个同为修者的倭寇,想从他那儿了解一些紫蟾峰的情况。
  “您是在悟道吗?”他问,“您很强,我能感觉到。”
  我把自己徒步旅行的理由告诉他,然后向他询问紫蟾峰的消息。
  “那儿在半年前被王老板买下来了,作为我们的总指挥部,”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说道,“如果您是在找一个女的,那我感觉能在紫蟾峰找到的概率太小了。”
  原来,王五峰也是炎黄子孙,虽说在东瀛建立了自己的家族,但东瀛女子的样貌实在是太过磕碜,所以王老板花大价钱收购了紫蟾峰,并且顺带买下了那座岛上所有的女性。
  漂亮的,填入后宫;样貌平平的,做侍女或者简单包装后赠送给那些从未见过“漂亮女子”的东瀛大名;至于样貌难看,年纪颇大的,就负责清洁街道等杂活。
  “您如果是想找一个女的,还是去我们东瀛吧!”
  东瀛?他指的是那个地方吧?很陌生的名字,可我为何又在听说她在异国他乡的消息后,放弃旅行的念头又被冲动占据了主导呢?
  我该接她回来,然后坦白自己,澄清一切。对,我该那样做,毕竟…我是喜欢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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