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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墨楚不得不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回答:“不反悔!”
“好嘞!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就见墨老夫人神色一松,慢悠悠地抬起手,从随身的小皮包里取出一支录音笔,还有一沓照片……
照片上……
赫然是出现在异度酒吧、风骨大厦的伊杉的身影!
“奶奶!”墨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真有坑!
墨老夫人把照片放在茶几上,把玩着录音笔,优雅地起身:“我的好孙子,你就等着做新郎吧!据我所知,这个姑娘跟你共处可不止十分钟……”
“奶奶,她不行!”墨楚矢口否定,开什么玩笑,让他娶一个给他下药又自认为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神经病结婚?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同意。
“由不得你!”墨老夫人义正言辞,“我们家的规矩你忘了?”
墨楚神情一滞,他们家的规矩,他从来都记着。墨家的子孙,忠贞不二,不得离异。只不过,从前觉得太遥远,他从没认真想过,现在……
“看样子,你是没忘。”墨老夫人冷哼一声。
“可是,我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床单已经说明一切!难道你碰了人家姑娘,不打算负责?”
“奶奶,您……”墨楚无语地看着奶奶,“您还讲不讲理啊!我,我是被算计了!”
“无论什么原因,墨楚。”墨老夫人正色道,“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知道的,你招惹了人家姑娘,就必须娶回家负责!”
墨楚无言以对,看着奶奶,老人家是少有的严肃。
……
一直到奶奶离开很久了,墨楚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婚姻大事居然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
恨恨地挥起拳头,砸向面前的实木办公桌,一声巨大的破裂声却不足以泄墨楚心头之恨,一双眸子闪着阴骘的暗芒:好,既然是你主动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伊正南和伊杉几乎同时赶到家,看着络绎不绝向屋内搬东西的人们,田嫂正不知所措地喊着:“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伊正南大喝一声:“住手!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就像鱼贯的人们顿住脚步,然后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优雅的老太太,满脸地笑意,走到错愕的伊杉面前:“你就是伊杉吧?”
伊杉一脸懵逼:“我是,可您是……”
“我是奶奶啊!”
啊?
啊?
所有人大吃一惊。
老太太不慌不忙,伸手拉过伊杉的手:“孩子,只要你跟我孙子结婚了,以后啊,我就是你奶奶了!”
结婚?
伊杉吓了一跳。
伊正南脸色一沉,冷冷地开口:“这是从哪儿跑来的疯老太婆,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妹妹嫁给你孙子!婚姻大事,岂是你一个疯老太婆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身后有人凶狠地上前,老太太狠狠地回瞪了一眼,看向伊正南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不悦:“没关系,我可以进屋跟你们慢慢解释!反正杉杉是我相中的孙媳妇!看,这些都是我们家给我孙媳妇儿的聘礼!她必须嫁给我孙子!”
伊正南都要气笑了:“你相中了,就必须嫁?这是什么歪理?我们怎么知道你孙子是聋、是哑、还是瞎?”
“我孙子不聋、不哑、也不瞎!还又高大、又帅气、又多金!是典型的金龟婿!”老太太面色一沉。
伊正南扯过伊杉的手:“杉杉,我们进屋,不要搭理这个疯老太婆!不知道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两个人绕过老太太,就要进屋,却见原本往屋里搬东西的人迅速聚拢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围住他们。
伊正南警惕地把伊杉挡在自己身后。
“你们干什么?别吓坏了我孙媳妇儿!”老太太呵斥道。
众人都恭敬地低头。
老太太转头走到伊杉身侧:“孩子,可以单独跟你说句话吗?”
伊正南伸手拦住老太太:“杉杉,别听这个疯老太婆的!”
伊杉抬头看向陌生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一脸地慈爱,不由得心一软:“哥,我就跟老人家说说话好不好?她看起来怎么也不像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杉杉听话!”
“哥,就让我跟她说说话好不好?我也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伊杉哀求地看向伊正南。
后者无奈地松开手,不放心地嘱咐:“小心点!有事就喊哥哥!”
“嗯!”伊杉跟着老太太走到一边。
……
片刻之后,伊杉独自走了回来,一脸地凝重。
“杉杉,她说什么了?”伊正南关切地问。
“没什么。哥,我已经让她带着人先走了,他们马上离开。”说完转身回屋。
老太太已经带着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东西却没有拿走。
无数只箱子,有珠宝、有衣服、有鞋子、有包包,客厅里满满当当。
伊正南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的箱子,感觉整件事无比的诡异,心里不安异常。
楼梯处传来声响,伊正南扭头,伊杉已走到了沙发边上:“哥,我想好了,我嫁!”
“你,你说什么?”伊正南惊跳了起来,“杉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甚至都没见过那个人,你……”
“哥,我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不允许!妈妈刚过世,爸爸还没醒,你莫名其妙地就要嫁人……我不允许!我不同意!”伊正南激动地吼道。“说,是不是那个老太婆拿什么威胁你?告诉哥哥!”
“哥,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人威胁我!”伊杉很是冷静。
……
三天后,伊杉结婚了。没有婚礼,甚至她都没见到新郎,是那个老太太拉着她去民政局扯了证。
她只看到结婚证上是两个人的相片,她的旁边有个男人,应该是合成的,还没等她看清楚相片上的人长什么样,老太太已经眉开眼笑地把两张结婚证都攥在了手里:“奶奶替你们收着!”
伊杉无所谓,反正她并不是真的嫁给了这段婚姻,只是现在的她需要这段婚姻。
“我儿子、媳妇儿都过世了!今天你跟我孙子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一会儿跟我去墓地见见他们!也让他们见见你这个儿媳妇儿!高兴高兴!”
老太太的话说得伊杉毛骨悚然,却又没理由反驳。
来到墓地,远远地,就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