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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百岁陪着郭初一来到医务室,搀扶着他坐下。
开门的是拥有一对人间胸器的女子,一米七左右,黑色长发刚洗过,湿漉漉的散乱在脑后。
披着一件白色工作服,内里则是黑色小背心,抬眼细瞄深不见底。
一双多情桃花目,眸掩黠光,鼻臀双翘。
一笑两风情。
“怎么搞得,伤成这样?”她蹙着一双俏眉问道。
郭初一从进门起就一直低着头,目光呆滞的盯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陆百岁见状,咳嗽提醒“嗯哼,嗯哼,嗯哼哼哼”。
然而,他还是反应全无。倒是那女医生关心道:“同学,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没有,周老师,不用管我,还是帮我同学看看。他...昨天摔了一跤,麻烦您给配点跌打药”陆百岁摇了摇头,用手指着郭初一道。
他先前目光扫到桌上的姓名牌,上面写有周怜梦三字,应该就是眼前女子的姓名。
“你当我傻吗,跌倒能跌成这样,全身上下都是淤青,就是没擦破皮?这明显是打架造成的,性质十分恶劣”周怜梦指着郭初一胳膊上的淤青,气的胸脯一颤一颤,沉声道:“今天你们不把情况说清楚,那么我只能把校长请过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请校长”听见周怜梦要请校长,郭初一回过神来,双手抱住脑袋,一脸惊恐的猛摇头。
陆百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随后自己深吸一口气,抬头与周怜梦对视:“周老师,我来说吧,路上他把情况都告诉我了”。
“好,你说”周怜梦点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班霸,正好跟他一个宿舍。每月他都会索取保护费,我同学不给,他们就打他。您说的汇报老师,他也试过,治标不治本,回来后被教训的更惨。何况他爸又是校董,告诉校长也没用”陆百岁无奈道。
“你们说的是姜天豪吗,他的劣迹我也有所耳闻。仗着父亲是校董,勒索同学,打架斗殴,勾搭女性,无恶不作”周怜梦有些气愤填膺。
“嗯”他点点头。
“你们说的对,告诉老师治标不治本。可是不告诉老师,那么你们在学校一天,就要受他威胁一天。总之,你们自己考虑,我只是个医生,帮不了你们什么,最多就帮你们处理一下淤青伤口”她叹了一口气,难为这些学生,这么年轻就体验到了社会的势力无情。
突然,她眉头一皱,叮嘱一句“你们等着,我去拿药”后,匆匆忙忙的走进了里间。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她才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些药。
“不好意思,有些药我不记得放在哪了,找了半天”周怜梦抱歉道。
陆百岁嘴上说着没事,却注意到她高跟鞋的鞋跟沾了一些泥土。
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付完钱后,两人离去。
周怜梦依着门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百岁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只见小花园前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站在外围的使劲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观望。
有个男生闻讯赶来,不明所以的他问向前面的人,好奇道:“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了?”
“我也没看到,不过应该是有人坠湖”前面男生说完,又梗起脖子向里看去。
“你先去教室,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听到对话的陆百岁吩咐道。
待得郭初一点头后,他快速冲向人群。
“不好意思,让一下啊。让我进去,我会游泳”他一边喊一边朝里挤。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骂道:“挤啥挤,没看见人满了吗,挤得进的话我们还用在这看热闹”。
“看热闹,你们他妈能不能有点良知。会游泳的跳下去救个人这么难吗。你们不救,我救,让开”陆百岁攥紧拳头,气愤的恨不得给眼前男生一拳。
兴许是被陆百岁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住,也可能有些羞愧于自己的行为,周围的人自觉得让出一条路来。
陆百岁调整了一下情绪,走了进去。
花园中心有条小HN北走向,上面有一座拱形石板桥。
此时桥下河里,有个女生正在挣扎,并且幅度越来越小,明显体力有些不支。
岸上聚着一群教师,有几个中年男子光着膀子站在那,脸色十分难堪。
董校长此时正站在一旁,神情激动的说着什么,看到有学生过来,才收敛了一些,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不是吩咐你们把学生拦在外面吗。”
“校长,是这样的。我水性还行,想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陆百岁解释道。
“这里有老师们在,用不着你们学生出头。万一有个好歹,我承担不起,你们的家长更接受不了。有心是好事,但请相信老师们好吗”听见陆百岁是想过来帮忙,董校长也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道。
“那为什么不跳下去,这就是你们老师们的救援方式?你们不敢救,我救行吗”指着独自在水里挣扎的女生,陆百岁有些气愤道。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们光着膀子是看戏吗,来来回回十几次下水了,救不了啊”有个光膀子中年男子一边呵斥,一边用手抹了抹眼泪。
听到这话,陆百岁有些搞不懂状况,只好把目光看向校长,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看见陆百岁望过来,董校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们老师下去后,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动她,就像水下有东西拽住她脚一样。可潜入水底查看,却啥异物都没有。现在只能报警,等警察赶来,我们暂时轮流派人扶着她,不让她沉下去”。
听到校长的描述,陆百岁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这种灵异事件,只有可能是恶魔做的。
想到这,他盯着校长的眼睛,开口:“校长,让我试一次吧,我应该有办法救出她”。
“胡说什么,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瞎闹,快回去上课”校长呵斥道。
“校长,让我试一次吧。老师们已经没体力下水了,警察还不知道何时来,不能再拖下去了。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有办法”陆百岁看着水里的女生,焦急的说道。
“有什么办法,你说出来,我让老师们下去”校长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不行,这办法只有我才能办到”陆百岁摇了摇头。
“那你就别下去了,我不能因此失去两个学生”校长拒绝道。
“校长,让我...”
“行了,不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陆百岁说到一半,就被他挥手打断。
“校长,让他去吧,实在不行,我拼了命也把他救回来”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支持陆百岁。
“小杨,你怎么也跟着学生胡闹”董校长皱了皱眉头。
“来不及了,校长。他说的对,不能再拖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尝试一下”中年男子哽咽道,眼中晶莹泪珠落下,胡乱的用手背抹去。
“那好,我允许你去试一下。但你要跟我保证,万一情况不对,立刻回来,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明白了吗”董校长想了一想,看着陆百岁叮嘱道。
“放心,校长。实在不行,我会撤退的”
陆百岁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他对董校长的保证。
随后,他脱下T恤和短裤,爬上桥头跳了进去。
划着水来到女生身边,让她半边身子靠在自己肩膀上。
可女生此时由于对死亡的恐惧,一双手死死的拽住陆百岁,让他动弹不得,神志不清的说道:“不要抛弃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呜呜”。
眼看女生抱的越来越紧,再这么下去估计两人都得玩完。想到这,陆百岁咬咬牙把嘴巴贴在她耳朵上,一双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别怕,我就是来救你的,不会抛弃你,我们会一起好好的离开,你先放松好吗?”
兴许是他温柔的话起了作用,女生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一双手却仍旧死死抱住他的身体,冷笑道:“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好,我答应你”陆百岁点点头,小心吩咐道:“我试着拉你走,看下行不行”。
陆百岁搂着她往前划,发现怎么都拉不动,好像在拉一辆重卡似的。
“看来问题应该出自水下”想了想后,他告诉女生:“水下有东西在拽着你,所以我才拉不动你,等我下去看看”
女生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你骗鬼呢,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东西在拽我。你们每个人都这样骗我,最后借此趁机而去”。
陆百岁见女子一直摆出这副谁欠着她的样子,也怒了,冷冷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哪都别去,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说完,他也不再向前游,停在原处,装作认命的样子。
其实他这是在刺激女生。
果然,看到陆百岁这样子后,女生想了想最后只得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做法。
她松开了抱住陆百岁的手,恶狠狠的诅咒:“你要是敢抛下我,死后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说救你就一定救你”说完,也不等女生回话就潜了下去。
水下,他来到女生的腿边,果然如老师们所讲空无一物。
“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是恶魔作怪,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他喃喃道。
思考了一会,他的眼神明亮起来,将体内的异能调动到右手上,掌心作刀,说道:“看不见你无所谓,斩断你就行了”。
语毕,一掌劈下。
女生脚边的水逐渐浑浊起来,陆百岁猜想,那应该就是它的尸体,或者说被砍断的躯体。
他游回水面,尝试着拖动女生前行,这次可以了。
“难道水下真的有东西?”死里逃生的女生问道,随后又冷哼一声“那些老师真是一群废物”。
陆百岁皱了皱眉,没说话。
见救命恩人没回答,她难得没恼怒,继续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放心,这次你救了我,我不会忘记的,我家里很有钱”。
陆百岁这次冷冷的回道:“不用,我讨厌你。你以后离我远点就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切,不识好歹”女生骂道。
上岸后,董校长激动的握住陆百岁的手,表示过几天开学典礼上一定好好的表扬他。
而此时,救护车也到了,女生上岸后因为精神疲劳晕了过去。
校长又赞扬了他几句后登上了救护车。
陆百岁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心情十分沉重。
头上,倾刻间雷云密布,他伸出手掌,喃喃道: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