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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唐渔大侠 / 第一章 内忧外患

第一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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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懿宗咸通末年,天下大旱,多地发生旱灾,百姓渐起粮荒。
  公元874年春,翰林学士卢携上书唐懿宗:“去年大旱,从号(今河南灵宝)至海,夏粮仅收获一半,秋粮几颗粒无收,冬菜又少,贫苦百姓铠蓬实、蓄槐叶为食。而州县仍督赋税,动辄鞭打。或租税之外,更加徭役。朝廷如不抚恤,百姓实无生计。”
  天下大旱,多地欠收,各地百姓已经穷到极处,卢携希望皇帝下令打开义仓,赈济灾民,免征税收,安抚百姓,不然的话,只怕要酿成大祸。
  懿宗荒宴,不理朝政,委政于宦官,虽欣然采纳,然而却并未实行。
  眼看着,灾难一步步扩大,流民越来越多,而唐朝的赋税却一天多过一天。
  终于,祸事来临。
  874年底,盐贩头目王仙芝在河南长坦聚众造反,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起义军称“草军”,另一头目黄巢率众数千人响应,两军会合作战,驰骋中原。
  各地饥民流离失所,或入山为寇,或串乡为丐,农民纷纷逃亡起义,乱局从中原开始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曾经繁荣稳定的大唐顿时陷入割据混战的混乱局面。
  而内忧的同时大唐又面临外患,东瀛国倭人趁乱进犯东南沿海,并侵占新罗半岛,南越诸国叛乱,祸乱南方,导致沿海百姓民不聊生。
  倭人等海贼虽进犯东南沿海,但不敢深入内陆,因为大唐众节度使拥兵自重,兵强马壮。
  局势一天乱过一天,诸地节度使除了调遣军队清扫义军,还要提防同僚趁机偷袭,一时间人心不齐,各自为战,竟没有出兵平倭贼者,即使有也是走走过场。
  而倭贼精明擅匿,以沿海诸岛为基地,唐军来围剿他们就乘船逃走,等唐军撤退,他们又出来作乱,使得沿海多地村镇毁于一旦。
  南方流寇则勾结东南亚国家,占据流求,在南方沿海烧杀抢掠,劫掠过往商船,一度使得广州港封港闭户。
  外域之贼趁乱扰唐,成了沿海大患。
  东海岸南州城大道外,一匹骏马风驰电掣的向着城池奔来,端坐马上的差役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之色,不等守城士兵询问,他便高喝出声:
  “洋海急报!”
  南州府衙内,官服在身正襟危坐的城主温毕仁在得知这一急报后,立刻惊的站了起来。
  “什么?!连失三镇?连有八百兵驻守的洋海镇都被倭贼攻破了?”
  底下跪拜的信使哆哆嗦嗦的听着温城主的怒吼,接着用小声唯唯诺诺的说道:“不不但如此,周边乡镇......无一幸免,军民尽数被屠......”
  嘭!
  得听此讯,温城主气急,大手一挥,一把拍在身旁的桌案上。
  “该死的倭贼,忘恩负义的倭人,想当初派遣使者来大唐学习,可如今却趁乱侵扰我国沿海,着实是人神共愤之举!”
  温城主面色赤红,愠怒至极,因为洋海镇丢失不是小事,事关南州的安危。
  洋海镇是南州辖区内临海的大镇,码头众多,商贾繁华,亦是处在沿海到南州的交通要道上,可以说是南州城的前哨,不然温城主也不会派遣自己的八百士兵前去镇守。
  要知道,城主不是节度使和藩王,没有数以万计的兵力,一个城主仅有不到二千兵。
  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八百,而且前哨已破,南州危已。
  “讨贼信呈递已经快一月了,淮南节度使,镇海节度使,浙东观察使都没回信,救援怕是无望了......”
  温毕仁慢慢踱出了府衙,来到了城墙上眺望西方,在那个方向,草军在作乱;他又望向东面,好像依稀看见了远处冲天直上的硝烟,在那个方向,沿海百姓正在被倭贼屠杀。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温毕仁的拳头攥紧,眼睛中露出坚定,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就凭自己的本事赶走外贼!
  他要联合城内帮派,招兵买马,低于外敌。
  真的如他所见,远处的东面天边一处村落正在升腾着滚滚浓烟。
  是连片房屋燃烧形成的大火升腾起来的烟,黑烟之下,是大地上血流成河的惨状。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渔村,房屋不过百间,稀稀拉拉的,被屠之前破破烂烂,被屠之后更是成了废墟。
  此刻十几个短袖短裤藤甲打扮的人正在村里劫掠,他们的装束明显不同于唐朝人,使的武器也不同,他们是与唐朝隔海相望的东瀛人,入侵唐朝的外域之贼。
  “大阪君,听我的对了吧,最后走还能发现一个村子!”
  满脸狞笑的砍掉一个老人的头,再一脚将其尸身踢翻后,一个瘦高的东瀛海贼对身边肥胖的同伴说道。
  “神户君,听你的果然没错,等回了岛,请你喝酒,ははは!”
  用大刀拍了拍肩上女人的屁.股,肥胖海贼笑着回复道。
  这本来是一个三口之家,俩老人带一个女孩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如今,老人成了刀下亡魂,女孩成了贼人的玩物。
  类似的事情正在村子里发生着,东瀛海贼们将一切能带走的东西装在船上:财物,珠宝,鱼肉,被子,瓷器,女人......而不能带走的,没用的:房屋,渔船,老弱,男人,小孩,统统杀死,然后一把火烧掉,这就是为什么老远还能看见冲天的烟气。
  “神戸隊長を報告する!发现有趣的东西!”
  正在二人聊得正欢的时候,一个海贼提刀走了过来。
  “去看看。”
  瘦高海贼眉头一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当先走了出去。
  “おもしろい!有意思!”
  “快哭!早く泣いた!不哭就杀了他!”
  ......
  唧唧喳喳,村口外传来海贼们狂傲的笑声和口哨声,老远就能看到他们用手在脸上比划着,呈哭泣状。
  神户拨开挡在面前的家伙,抬眼往里看。
  嗬,原来是在挑.逗一个男童。
  这个男童和平时见到的很不一样,在众凶恶海贼的手中,不哭不闹,紧绷着小脸,站的笔直,小拳头紧紧的攥着。他双目圆睁,眼睛呈红色,看着众人,似乎有火焰要喷射而出。
  “长天!不准哭!我黎家没有哭鼻子的男人!”
  男孩前方,一个身材魁梧,满身伤口和血污的男人睚眦欲裂的大吼着,虽然他被四个人按压,但还是不断地挣扎,即使腿都断了,还想站起来。
  “泣かないと彼を殺した!不哭我就砍了他的头!”
  一个面目狰狞的东营海贼手持长刀,架在男人的脖颈处,闲着的手在眼睛下方一划,示意是流泪的意思,冲着男孩吼道,长刀的刀刃已经没入皮肉三分之一,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走开!”
  一把推开叫吼的家伙,神户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在他看来这确实有趣,今天他心情不错,要亲自玩这个游戏。
  “你,哭,不哭,砍。”
  神户抽出自己的金色长刀,指了指男孩又指了指男人的胳膊,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他对于自己蹩脚的汉语还是满意的。
  男孩无动于衷,仍旧用红色的目光盯着他。
  噗嗤
  神户耸耸肩,手中长刀挥舞,金光一闪,鲜血迸射间,男人的右胳膊掉在了地上。
  “唔......”
  男人牙关紧要,浑身抽搐,但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嚎。
  望着这一幕,男孩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要,哭......”
  男人面色血红,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咬牙崩出来的,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儿子,更像是命令。
  “実におもしろい,有趣。”
  看着这对坚强的父子,神户有些出乎意料,老子英雄儿好汉,还是有道理的。
  看看能撑几下?
  老子撑几下不死,儿子撑几下不哭。
  这好像赌.博,周围的海贼叫唤的更欢了,有人开始用手指比划次数,有人在商量拿什么做.赌。
  金光再次一闪。
  血喷射而出,男人另一条胳膊飞了出去。
  “呜——”
  撕心裂肺的呼声只是一瞬就戛然而止,他终于忍受不住,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泣いている!”
  “泣いている!”
  “泣いている!”
  周围的大部分海贼齐齐的大喊起来,因为多数人买了第二次哭。
  血顺着嘴角往下滴,男童的牙齿已经完全没入下嘴唇,有痛感吗?
  他好像已经麻痹了。
  “すごい!厉,害!”
  神户也是吃了一惊,竟然没看到预想到的场面。
  “まだ泣いていない?扫兴!”
  “还没哭吗?あいにく!”
  海贼们失望的叫嚣着,好几个海贼甚至凑到男童面前,仔细查看他的双眼,干燥,比干涸的池塘还要干。
  输了的人不由得纷纷叫骂出声,只有少数人嘿嘿奸笑。
  “最,后。”
  神户有些敬佩这个男童了,他手指伸出三根,比划了个三,嘴里说道。
  另一个海贼一把抓起男人的头发,使劲往后抻,将男人带着血污的脖颈露出。
  男人眼睛眯缝着,微微张开,他想说话,但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只有皲裂的嘴唇在蠕动,即使是这样,男童依旧明白父亲的意思。
  不,要,哭。
  男人流血不流泪,再小那也是男人。
  “要砍下了哦!私は手を出します!”
  神户望了周围海贼一圈,示意道。
  这次他不在随意,而是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的摆出姿势,双手紧握金色长刀。
  然后高高举起......
  男童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透过血红的眼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想象中的那个画面。
  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呐喊,眼前这些人状若疯魔,样子比妖还丑,神态比鬼还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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