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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中的人影拄着长剑,终于无力地向前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雪地,身后的刺客在漫天的风雪中凸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一名美丽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半遮住眼眸,素白的脸颊似乎没有一丝血色,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白使漫无边际的白雪也为之暗淡。素衣白裳在风雪中飘扬,纤细玲珑的手腕轻轻翻转,手中的长剑在对方的心脏中缓慢搅动,鲜红的鲜血在伤口的缝隙中缓缓流出,刚碰到雪地,便显出淡淡的紫蓝色。少女唇角上挑,双眸微合,那令人惊悚的享受是温柔而残忍的毒。长剑从尸体背上缓缓退出,剑身因奇毒的洗礼和荒术的淬炼而滚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一滴血在长剑那妖冶的剑身上滑过,滴在雪中。少女脸上的残忍也渐渐退去,目光空洞,射向远方。“干得不错,终于绝了大患了。”朱袍刺客缓慢站起身来,话语中如释重负。手中长剑入鞘。
雪已停了。
就如倒卷珠帘,当大雪的帘幕被卷起时,阳光照进了这个世界,照在那具尸体上。被阳光洗礼的尸体是不是上天对死者的一种怜悯呢?
也许不是。
尸体注定被寒冷与黑夜所包裹,这是每个人的归宿,如果说被黑暗包裹是幸运的。那么叶珉就是不幸的。
朱袍刺客斗篷下的双眼划过一丝狞笑,长剑滑出半尺,双瞳翻涌起银光。充斥着整个眼瞳。剑身上无数隐形的图腾在被荒术的激活下隐约出轮廓,剑身传出嗡嗡的低吟。剑身上的图腾缓慢地蠕动着,就如他身上的那件奇异的朱袍一样,与所不同的是,当剑身发出低吟后,方圆几里堆积得几丈厚的积雪再次腾起,积雪无风自动。积雪将两人以及地上的尸体都包围起来。
金铁的交击声,觉醒者的嗥鸣,以及血肉的撕扯的声音。都浓缩在了那个白雪屏障中。
在积雪的覆盖下的蜕变完成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白雪失去重力地坠向大地,染了一片鲜红。
长剑入鞘,朱袍刺客双瞳的银光沉入了思绪深处,转瞬之间,身形掠出数丈之外,身旁的少女也一同掠出,朝远方重叠的山峦掠去,叶珉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只是两人掠去的同时,雪地多了一行脚印,伴随着丝丝鲜血。
两个身影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一黑一白两色长袍,在空中飘扬,长袍下少年修长的躯体散发着青春的光华。年轻的优势使他们体内的荒术更加运转自如,并且防御了寒冷。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话语,只是偶尔地对望一眼。便低头默默赶路。身上的旧创还在隐隐作痛。墨启冰藏在黑袍下的握剑的手不自主地握紧了。两个少年生疏粗浅的荒术修为毕竟挡不住寒冷的考验和伤痕的侵蚀。墨启冰的步履不经意间慢了下来。鹿白还在前进着,雪色的长袍飘拂在雪层上。浅蓝的眼眸在斗篷下发着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默默地面对着伤痕的挑战。
前方还是那一望无际的雪原,这原本是葱郁的草原,但经过时间的改写,将这一切都扭转,改变。葱郁被白所取代。而在这千里的平原中,大雪使两个少年迷失了方向,虽然现在雪已经停了。现在唯一模糊的判断,就是远方那些隐约的峰峦。他们犹如两只蚂蚁,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但还是这着的坚持着心中的那一丝希望。这一次,荒界四大华门之一的墨家大公子墨启冰终于感受到了迷茫是什么滋味。以前娇生惯养的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自从进了翎武门后,门规将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公子的地位往下拉,成了佣人。汗水浸透了长袍下的衬衣。像蛇皮般贴在背后。因为修为不够,所以他们现在没有能力向翎武门发出信号。
鹿白在深雪中艰难的行走着,似已麻木。终于,墨启冰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积雪。鹿白停了下来,转身一瞥,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与诧异:墨启冰脸色苍白,血管在皮肤下强烈跳动着。两眼空洞,目光已无法凝聚。皮肤透着一种中毒的蓝紫色。显然,墨启冰的修为不够,还是被寒气和旧创伤了身体。鹿白胸腔中呼出一声我长长的叹息。修长秀白的手指从长袍内摸出一物,是一个药瓶。拔开盖子后,浓郁的药香透出。鹿白将一颗黑白两色的药丸倒在手上。墨启冰的视线渐渐凝聚:“离丹,你怎么会………………。”话语中断在空气中,那颗丹丸已经在墨启冰的嘴里。随着丹药入腹,墨启冰的脸色渐渐好转,跌跌撞撞地在积雪中站直了身。“离丹的药效果然不错,师兄还真舍得,看来当年救你真没白救。”刚站起身,墨启冰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在药效下恢复。“话说这么名贵的丹药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是崆颜长老给的,是他给我的失败品中的一个。”鹿白蹲下身子在积雪中清洗着双手,象牙般的双手在雪水中更显清秀。“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可是狻猊渡体啊,不会死的。”
墨启冰呆呆的看着他,恨不得将刚刚吞下的药丸给吐出。
“虽说是失败品,但药效还是那么好,所以你就知足吧,我们行程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启程吧,夜深后这里的尸妖就会出现了,翎武门是我们安全的避风港,况且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鹿白撩起长袍,再次在深雪中跋涉。”但我们也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啊。“墨启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抱怨道。”“事到如今,只能相信直觉和手中的剑。”鹿白淡淡说道,瞳孔深处涌起一丝杀气。
一朵妖艳的花朵绽放在黑暗的深处,带着阵阵腐臭,光滑的花瓣垂涎着不知名的液体,泛起褐色的泡沫。
一只苍白的,腐烂的见骨的手臂从花蕊中伸出,淌着污水,似乎地狱的森罗恶鬼,前来阳间招魂!
那化不开的黑渐渐晕染了整个天空,黑夜来临了。仿佛被一只不知名的恶魔吞噬。
黑夜中的一切都会变得恐怖,正如人们心中某处的恐惧,当它像雾气般包围着你的时候,那种恐惧。
现在墨启冰就感受到了这种恐惧。
仿佛随时都会有无形的鬼魅,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将他由内而外地打倒。
唯一使他安心的,就是鹿白那沉默,坚毅,执着的眼神,似乎一口深井,看不到底,却反映着自己的样子,自己的懦弱。但这个时候,墨启冰握剑的手就会握紧,内心的不安就会平息。鹿白还在行走着,白袍在黑夜中发出微光,似乎是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唯一的明灯。照亮着他内心的恐惧。
突然,鹿白停了下来,墨启冰心不在焉,撞在了他的背上。“怎么了。”墨启冰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我们还是晚了,尸妖已经出现了,我感受到了它们的气息,所以要准备好。”“嗯,知道了。”墨启冰手中长剑流云出鞘,剑锋上的枫叶雕纹,既可以扰乱敌人的视线,防备着从黑暗中突袭的秽物。鹿白的双眼在注视着前方的峰群,峰群背后便是在荒界中雄踞一方的翎武门,只有回到了翎武门这个避风港,一切危险都不再是危险了。他被这个念头支配着,却觉得眼前的峰峦离他越来越远。
是心理作用,还是幻觉?
一切没有任何的预兆,一只苍白而腐朽的手臂握住了墨启冰的左手手腕,另一只手臂在握住鹿白咽喉之前被及时斩断。墨启冰手中长剑灵活翻转,一道淡金色的剑光闪过,黑色的血泼洒在墨启冰的脸上。紧接着,无数苍白腐朽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来,将两人包围在中央。妖娆的红光与淡金色的闪电构成了无懈可击的防御,黑色的血液不断地在空中飘洒。无数的断裂的肢体掉落在地上。激战中,银白的身影倒纵而出,鹿白收剑入鞘,结成手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浅蓝的屏障以鹿白为中心向外散开。
斩鸿剑法·伽蓝清影。
一种以念力将对手强行肢体禁锢的心法,对施法者意志力要求极高,若有失误或施法者意志力于瞬间崩溃。便会遭到反噬。伽蓝清影的领域正在扩大,鹿白双眼微闭,荒术光芒在他体内散发。黑暗中看似无形的尸妖如被雷霆击中,动作僵硬在空气中,浅蓝色的光幕温柔地拂开了部分黑暗。将隐身于黑暗中的无数尸妖从黑暗中暴露出来。墨启冰手中流云微抖,雕刻在剑锋上的枫叶雕纹颤动起来。目的就是扰乱对手的视线,隐藏在积雪下的枯叶被剑气挑起,无数的枯叶从雪下卷起,如危险的白刃,铺天盖地的将尸妖群撕裂。落枫斩在这一瞬间开启。墨启冰抬剑,数枚枫叶整齐地躺在剑上,在枫叶碎裂的瞬间,尸妖群泼洒出了大量的黑血,然后无力的倒地。
“结束了吗。”墨启冰面无表情,长剑缓慢入鞘。“还没有。”鹿白睁开双眼,荒术的余息在他的眸中流转。血瞳化作红光,斩断了最后一名尸妖的头颅。这名尸妖还是逃脱了伽蓝清影的束缚,逃脱了墨启冰的落枫斩。但还是逃不过鹿白的眼睛。虽然命丧鹿白剑下,但身体侧向了尸妖出现的方向:它还是发出了信号。血腥味是尸妖的兴奋剂。“趁没有更多的尸妖过来,我们快离开。”鹿白轻点足尖向前飞掠,墨启冰的速度比他更快。
在雪原的夜里,降至冰点的温度可以使筋脉僵硬,荒术被封,血液凝结,最后走向死亡。
所以,一刻钟也不能耽误。不仅因为寒风的无情,也因为身后的穷追不舍的危险。
两位侠客在雪原中逆着风飞掠,寒风似刀,在他们年轻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烙印。
但是他们不觉得疼,只是没命地往前方的峰群跑,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是安全的。尸妖群还是追了过来,青白色的肤色,突兀的眼珠和似笑非笑的狰狞的表情,是除峰群后的地方,整片雪原的噩梦。由于刚才一战的消耗,鹿白现在的状态完全比不上激战前。鲜血在脚印旁留下了个个无法磨灭的印记。“你的伤。”墨启冰惊讶的指着鹿白的伤口,伤口因为运动的太激烈,又冒出了鲜血。寒冷的气候仍然冻不住伤口,伤口幅度正在扩大。
“你先走。”鹿白咬紧牙关,体内荒术暴涨,血瞳再次出鞘,长剑在空中勾勒出了一轮猩红的残月。最先冲到前面的尸妖被柔和的剑光吞噬。紧接着,血瞳那猩红的剑锋缓缓向着尸妖群划去,剑锋碰到的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化成灰烬。在尸妖的洪流中斩开了一条猩红的光道。无数的尸妖在那骇人的一击中丧命。鹿白的身形在那一击的后坐力中被震得飞退,就如暴风里的风筝。
这是鹿白的计划,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消耗程度,所以赌上体内剩下的荒术,利用那一击飞退出敌人的视野。
他知道这一击虽不能使自己全身而退,但能保住墨启冰的性命,掩护他撤离。
墨启冰飘动的身影不断在鹿白的瞳孔里缩小,鹿白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一口血喷溅在雪地中,宛如绽开了妖红的花朵,在黑夜里发着微微的红光。
尸妖群不会退却,除非你将它彻底杀死。那是一群失去理智和血性的东西,嗜血和残杀是他们在这世界唯一的联系。鹿白双眼模糊一片,渐渐失去了意识,只觉得眼角余光瞥见了数道身影朝他飞掠而来。他努力想睁眼,将合上双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脑海里:黑色的少年挥舞着枫叶纹长剑击退了尸妖群,玫红色衣裙的少女站在他的身旁,长发飘飘,拨弄着脸颊的发丝。
那少年是墨启冰吗?他又回来了。那么那个少女又是谁?
鹿白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闭眼之时,等待着他的还是那个伴随了他十万年的长梦。
在绿林的深处,时间的斑驳在古老的城墙上,留下青苔和印记。在城墙的另一边是古老而热闹的街巷,高耸入云的孤塔。是个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像一条射线,那道城墙就是那个端点,而端点的另一边就是那广阔无垠的空灵而又真实的世界,将古老和繁华融为一体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它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它有多古老。神秘而又柔软的外衣掩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仿佛一触就破,却坚韧无比。
那道围墙是神界的入口,是鹿白魂牵梦萦的故乡,是那么真实,却又是那么的虚幻。
鹿白自从见证了红莲契约和流亡之后,这个梦境就陪伴了他十万年,在十万年来,他在梦中一直都尝试着触碰那道围墙,但是无一例外,他都失败了,他的故乡成了他看得见摸不着的一座海市蜃楼。
他沉浸在这个虚幻而有美丽的梦中,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微笑。
他很少笑,能看到他笑一次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妹妹,还有一个,是墨启冰。
但在这个梦境中,他笑了无数次,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安详。
“看来他没事。”墨启冰松了一口气,脱下长袍,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衣,这是一间简朴的屋室,醐醍香在吊垂在屋檐,燃烧着散发出阵阵香气,定人心智。却唤不醒那个沉睡的人。明灯在寒风中微微摇晃,折射的光线映在了他那清秀脸上。也依稀洞穿门外的黑暗,可以隐约看到,黑色的身影和白色的长刀在外面肃立着。
“嗯。”红衣少女浅浅地应了一声,坐在沉睡的少年身旁,注视着他那仿佛融化了冰雪的阳光的容颜。
白色的雾气环绕在鹿白的身旁,那座海市蜃楼般的故乡渐渐的离他远去,他只是双眼含泪低垂下了头,并没有像是万年前那样哭喊着去追赶。那么多年了,他终于学会了释怀。只是任由着梦中的故乡离他远去,多年的重复的梦他已经有所适应。但无法磨灭他失去故乡的痛。
但是,接下来的梦境,是他十万年来也没遇到过的。
大片大片的血泼洒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双眼一片模糊,高频率的长鸣在耳边回转,一波高过一波,像嗜血的饿狼的长啸。
无数的族人在血腥与残忍交织的那晚,倒在了无数恶魔的刀剑下。尸体被烈火吞噬,燃烧着的屋梁倒在熊熊烈火中,曾在十界中颇有威望的神界就在一夜中陨落。于是,人们猜测重重,是一个比神界更强大的实力出现了吗,还是一些异界的联合?都不是,真相只有一个人知道。
细密的冷汗在鹿白的前额中渗出,鹿白的微笑消失在唇角,无声的寒霜重新凝结了他的面容,“他没事吧,千羽你需不需要看看他。”“没事,他只是在做梦。”少女将一条白手帕轻轻擦拭了他的前额的冷汗,柔声道。“还有,以后你在翎武门内要叫我师姐。”“是是是。”墨启冰表面上笑着答应,“现在又没有其他人知道。”心中却嘀咕了这么一句。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血李茶,白瓷杯里散发着浓浓的热气。他有理由庆幸,刚刚在千羽众人的帮助下在尸妖群中逃生。趁着现在赶紧享受享受。“对了,莫麗师兄接了两个人回来,看装束,像是浪子剑客,他们是来找你的。”“哦?”墨启冰啜饮着杯中的茶,挑着眉毛问道。“我不管那么多,明天有重要会议,我们都要去,你顺便把你和他俩的事解决了。”千羽轻轻笑了,一种诱人的气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弥漫开来。“还有,救了你们,你们打算怎么报答我呢?”话音未落,千羽推开门,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和长裙。黑色的身影在她身边靠拢,然后他们消失在夜幕中。
墨启冰双眼盯着天花板,似在沉思。
“她走了吗?”鹿白不知道何时已经起来,但眼瞳深处刻着对刚才噩梦的心悸,“嗯。“墨启冰又斟了一杯茶,端到鹿白榻边。”明天长老们要开会,看来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西门氏兄妹也来了。”“他们可能是来问天影的事,这事要快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鹿白看着窗外的夜景,“本来打算天黑之前来到这里的,可惜还还是晚了。””那倒是要快点解决,可能长老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干吧。““翎武门本来就是杀戮之地,长老们和门主给我们的任务还不够多吗?翎武门是一心想要统治十界的势力。今神界消亡,但九界力量仍不可小觑。所以近七万年才会有那么多新弟子,他们都是进入生死场修炼的。”鹿白唇角微微上挑,“因为天影跟谦诉长老有交情,所以我们才要小心。”
墨启冰眼神竟然带着笑意,笑着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呢,西门氏兄妹家族势力大,足智多谋,不接他们的生意我们难道只靠翎武门养吗?““只要你有足够的智慧,你就不会死。”鹿白从床上跳下,“好了,天晚了,回去吧,或者在我这里住一晚?”鹿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底掠过狐狸的影子,“不了不了。”墨启冰被他的话语惊得发慌,“先走了,记住明天准时到。”墨启冰披起衣袍,朝门外走去。鹿白看着墨启冰的身影离去后,脸上的表情再次凝结。许久,他背过身来,白袍垂在脚跟后。将奇剑血瞳挂在屋梁上。朝墨启冰离去的地方望了最后一眼。脸上流露出了温和,血瞳似乎有着自主意识,散发着阵阵的杀气。“饿了吗?”鹿白拔出血瞳,利用剑刃划破自己的手指,血像一条细线般流到了剑的肩部。血瞳的杀气渐渐收拢,鲜血滴落在剑的肩部,慢慢的被啜饮。剑刃和剑尖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鹿白将长剑入鞘吊回屋梁,然后盘腿坐下,双眼紧闭,不知是修炼,还是在摆脱噩梦的余韵。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