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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宫。
魏嬷嬷领着苏长烟进了太后的宫殿,太后正照旧坐在花园里逗着笼子里的鸟儿。
“太后娘娘,苏家二小姐到了。”
苏长烟照着礼节弓了弓身:“长烟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招了招手:“来,坐着。”脸上似乎有些和蔼的笑意。苏长烟坐下,看着笼中的鸟儿,问道:“不知娘娘召长烟来有何吩咐?”
太后看向她,凤眼眯着,握过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哀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不过像你这样聪明却又装傻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说罢,她便移开了手,又逗起了鸟儿。
“是你故意让那个苏家大小姐以鸟儿为贺礼的吧。”
苏长烟忙起身道:“娘娘恕罪,长烟并无冒犯娘娘之心。”太后竟连她的这般心思都知道,想来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太后轻笑了一声:“这后宫之斗哀家见得多了,你的这些小把戏自然不是哀家不清楚的。”她挥一挥衣袖,站起身来,蓝芩连忙扶住她的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一个庶女少一点这样的心思较好。”
苏长烟挑眉,也站起身来,看着太后的一袭金色衣袍:“莫非太后认为,庶出就定当不如嫡出了吗?”
语气里有些倔强和不满,倒是让太后有些惊讶。
“自然不是。”她转过身来,看着眼神峻冷的苏长烟,“可哀家不是不知,那苏大小姐一贯娇生惯养且颇得苏丞相的喜爱,而你——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不过出的了这一时的气罢了。”
“既然娘娘是如此想的,又何必叫长烟过来呢?”苏长烟垂眸,这太后分明还在试探自己,可她的目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太后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哀家欣赏你,你也是这宫中鲜少知道哀家喜鸟的。”
她看着苏长烟的双眼,冷意渐渐加深:“哀家保你做成你想做的事,你替哀家做哀家想做的事。”
“太后娘娘这是要——拉拢我做棋子?”苏长烟别过头,微微皱眉,这种受人利用的感觉自然不好受。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笑得都还要开心一般:“你这丫头真是有趣。”她一拂衣袖,凤眼中带着笑意,“哀家不逗你了。”
她挽过苏长烟的手,看着她动人的脸:“只是你与哀家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罢了,哀家想找你说说话。”
苏长烟有些疑惑,不太能明白这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否疑惑,为什么哀家不让别人知道哀家喜鸟吗?”
这确实有些让苏长烟疑惑,那日大殿上突然闯入了鸟儿,太后的神情有些奇怪,苏楚歌骂鸟儿时太后又有些隐怒。明明喜鸟,为何装作不喜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见她没有说话,反而是自己陷入了一阵沉思,太后笑到:“好丫头,不是哀家不想让人知道,而是不能。”
“不能?”
“你可知道已经故去的先皇后纳兰氏?”太后的眼神沉了下来。
苏长烟母亲还在世时便是这先皇后掌管后宫,现在的皇后景氏应该只是个小小的嫔妃。只听人夸赞这纳兰氏大方得体,将后宫搭理的妥帖,也深受景帝喜爱。后来不知怎地突然暴毙,便是这景氏坐上了皇后的位子。
“这宫中曾经最喜鸟的人便是她。”
“纳兰皇后?”苏长烟疑惑,纳兰氏喜鸟与太后有何干系?
“她喜欢花花草草,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鸟儿。”太后看着蓝芩手中的鸟笼和里面活蹦乱跳的鸟儿,语气有些沉重。
“她曾送给哀家一只灰白色的鸟儿,哀家甚是喜欢,却被人害死了,而她也被人害死了。”
苏长烟一惊,这后宫之事果真不简单:“纳兰皇后是被人害死的?”
太后点点头。
“那这与太后娘娘有何联系?”
太后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尽是悲愤:“嫣儿——纳兰嫣是我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