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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爷这几日心情不好,有些心不在焉。
学堂里。
先生布置了读书的任务后就匆匆出去了,只剩下一群没约束的孩子,书读着读着就偏了题,前后左右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儿开始嘀嘀咕咕。
“瞅瞅,瞅瞅,昨儿睡了一天,今天天没亮就来,一直睡到现在。”
“姚公子在的时候,他好歹还能磨个墨,现在来学堂就是睡觉的。”
“没准晚上又翻谁家的墙头了……今早我开门,一来就看见他在门口倚着柱子打瞌睡,昨晚肯定一宿没睡。”
“诶呦,那可得回家说,把门窗锁好,都警醒一点……”
“你说他晚上干嘛去了呢……”
几双眼睛充满好奇和疑问的投向那趴在桌上,正呼呼大睡的主。
晚上干嘛去了?
还真是爬墙头去了。
七夕第二天,宝爷就听说姚玥病了。
他一拍脑门,骂了一声糊涂。
昨儿淋雨淋成那样,他身体结实无所谓,怎么就忘了那家伙弱不禁风的人设了?
宝爷呆在学堂里,如坐针毡,中午一休息,他就急急忙忙跑到姚府。
白天,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姚府门口也有几十个家仆看守,混进去还是翻墙头都不是明智之举。宝爷迎着雨,在姚府院墙外来来回回溜达了好几圈,快要引人注意了,才踟蹰的返回。
只能等晚上了。
然而……
晚上翻过墙头却发现,姚玥的院子里也是人来人往。
家丁、奴仆挤挤嚷嚷,而且一群一群的倒班儿看守,根本无机可乘。
雨还在不停的下,宝爷猫在墙头,随手呼噜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探头探脑的张望着里间的动静。透过窗口,却只能看到几盏昏黄的烛光。
又看了半个时辰,实在看不出什么,宝爷只好悻悻的离开。
之后的几天,天天夜里如此。
幸亏他皮实,身子骨结实,不然几场雨下来,恐怕也要大病一场。
宝爷倒不怕生病,只是连着几夜趴墙头,精神不济,所以白天一到学堂,什么也不做倒头就睡。
睡醒了晚上还要接着趴墙头呢!
傍晚,雨终于停了。
云层一片一片散开,露出一块蓝天和最后一抹夕阳。
宝爷打着哈欠从学堂里出来,转转悠悠晃到帽儿壶茶馆。
茶馆里,宾客满席,谈笑说话,好不热闹。
前头正当中有一台子,台子上一桌一椅,一位一身青衣长袍的老者捋着胡须,摇头晃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啪!”
醒木一拍,正当开书。
“呦,宝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店小二眼明嘴快,一看见宝爷就满脸堆笑的迎上来。他肩上搭着抹布,手里拎着茶壶,几步将宝爷让到一座桌席上,“怎么着,还是老三样儿?”
“……”宝爷正揉脖子呢,今天趴着睡的太久,拧着脖筋了。他拉开条凳坐下,冲着小二点点头。
“得嘞您内——”
小二一声吆喝,倒了茶水,抹净桌面,一甩抹布就奔后厨,片刻功夫,酱肉小菜再加一碗阳春面就端上了桌。
来这儿听书的多半是闲人,酒足饭饱逛到这消磨时间,一盘点心几样瓜果再加一壶茶,足以消耗一整个下午。
像宝爷这样来茶馆吃饭的,还在少数。
不过,这种做生意的店面,有钱就是爷。管你吃喝嫖赌,只要有钱,八九岁的娃娃照样奉为上宾。
宝爷一边听着先生口若悬河的讲赍国海贼大闹金海的故事,一边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吃食一扫而空。
双手端碗仰头喝干碗里的面汤,宝爷放下碗满足的打了声响嗝,用袖子一抹嘴,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子儿。他也不数,往桌上一丢,“哗啦哗啦——”铜子儿乱蹦,宝爷腿一抬,扬长而去。
茶馆里,小二兴奋激动的高喊,“谢宝爷赏,欢迎下次再来!!!!!”
宝爷吃饱以后就在街面上闲晃,一直晃到二更时分。
街面上早已无人,偶有人影鬼鬼祟祟的走过,多半是从家偷跑出来,奔着红柳巷的烟花地去的。
“呸。”
宝爷朝着那几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啐了一口,转身往姚府的地界走去。
和前几日一样,已过二更,可是姚府内院仍旧是灯火通明。
宝爷轻车熟路的翻过院墙,借着梧桐树枝繁叶茂,隐匿起来,悄悄张望着姚玥的屋子。
守夜的还是那几个下人,熬药的,烹茶的,制点心的……
那家伙自打病了以来几乎水米未进,今日似乎好一些,里屋有个丫头跑出来传话,说公子想喝一些粥。
姚玥的院子里登时热火朝天的繁忙起来,生火的、淘米的、切菜的、摆设碗碟的……
虽然公子只说了想喝粥,可是各色相配的点心小菜一样也不能差。
“……”
宝爷露在树叶缝隙中的脸上写着满脸的匪夷所思和不敢置信,他挑了挑眉毛,翻着白眼心道,“没准那家伙就想喝碗米粥,她们这顿鼓捣,几时才能喝上?”
正想着,一直在小厨房里忙活的竹棋出来了,一路小跑,好像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
宝爷咬着一片树叶,猜测大约是锅上熬了米,一时不打紧,她便分身出来做其他的差事……
就在这时,院落的偏门突然开了。
门缝里挤进来一道身影。
“……”
宝爷打量了一眼,是个女的,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挽着发髻,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大约是夫人屋里的管事妈妈……
那身影一直贴着墙根走,模样看不清楚,只依稀辨认穿着一身茄紫色的衣裳。
姚府内的管事妈妈大多是这种样式颜色的衣服,也不奇怪。
宝爷看着那妈妈一路穿过姚玥的院子,进了小厨房。
厨房里现在应该没有人吧。
宝爷吐了一口树叶,又摘了一片咬着。
不多时,那妈妈就出来了,也没拿出什么,依旧贴着墙根,从那道偏门出去了。
“……”
宝爷约摸着今天还是见不到那家伙,一脸丧气的歪歪嘴角,在树上活动活动了脖子。
等他喝完粥就走吧,自己也几天没睡好觉了,太婆知道该骂了。
“……”
宝爷刚抻了一个懒腰,就见竹棋又一路小跑的跑回厨房,不过片刻功夫,就端着食盒出来了。
粥菜点心一应俱全。
竹棋小心的提着食盒,一路进了姚玥的屋子。
屋子里其他的奴仆下人都在,忙着服侍公子吃饭、吃药。
“唉……”
宝爷撑着树干半蹲着,回头巡视了一番,确定巡逻的家丁不在,正准备走……
“啪嚓!!!!!!”
一声碎瓷响!!!!!
“公子!!!!!!!”
几声惊叫!!!!!!!
“……”
宝爷一愣,诧异的回头看向姚玥的房间。
屋门“砰!!!!!”一声被人打开,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出来,脸色惨白,失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