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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说的这句话?说上帝在为你关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开一扇窗。在我身上,上帝把门和窗都关严实了!
难过的时候,脚踩荆棘万里;背扛几十公斤行军囊;鼻里吸着浓稠鱼子酱般的空气!
这是我的闺密李馨一曾经说过的玩笑话,尽管她那时日子很煎熬。可真当天降灾难在我身上,那里会有开玩笑的力气?
初春踏青,男友楚世修主动请缨,开车载我妈回老家扫墓。我暗乐这个雪白干净,流里流气的男孩子终于懂事了,我妈捎带着新女婿拜望江家老祖宗,也算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偏偏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我对油菜花粉过敏,他们走的第二天,接到男友报丧电话,我妈死了!
可谓自漫步云端跌落两万里海底,我一遍遍地向楚世修确认,清明节又不是愚人节!手机那头一次次叫我冷静!冷静?哼!我用尽我二十多年的力气对话筒喊了一句:楚世修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HF市中心有一座小蜀山,是专门圈为坟场墓园的山坡。山上一平米墓地几万块钱。我爸的坟就安于那里。小蜀山每逢清明几日定要堵的水泄不通。按理来说,既然堵车,那车速很慢,平白无故哪来的交通事故?
接到噩耗的时间是清明后一天傍晚5点,我火急火燎、披星戴月赶回老家,一路上面包车颠的我脑仁碎尽,天色已黑透,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下高速路口后,看到楚世修的车过来接头。一件辆国产宝马早已鼻青脸肿,而他右臂缠着纱布。他似乎等了很久,远远见我走开任然一动不动,想必早知道我忍不住去踹他一脚。两个人,一个压着怒火,一个藏着恐惧,只隔一道斑马线,确是弥天的爱恨情仇。前一天爱人,后一天仇人,哈哈,世事善变终敌不过此了吧!
自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如云翻涌,便是茶醋酱油瓶子全打翻出来的滋味!哑巴吃黄连,吃苦只会哭。我虽骂了他,可女子嘴上再强,心终究柔弱如丝。生下来就没见过死鬼老爹的模样,二十三这年丧母,生命里只剩这个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绑定终身的男人,我怎敢再责怪他什么?
腰间被一片燥热环住,我转身抱住他,“怎么会这样?”鼻涕眼泪全蹭他衣服上,那人不知躲闪。“我不准你再走,我受不住了!”分不清自己抽泣中的话语,只拼命捶他胸口。
“对不起,没办法!”就只有这三个字?这也算害死我妈妈的请罪?死机的大脑不愿思考,我像没有一个支点的毛绒玩具一样缩进不楚世修怀里。记忆,混沌一夜。
等我清醒一点的时候,爱楚世修已经替我处理好车祸的后事。在那段煎熬的时间里,他说什么我都“嗯”、点头,答应,然后我妈的丧礼就浑浑噩噩走完了。
“我想看看我妈的遗体。”
楚世修面浮怒意,青筋略显。“混说什么?车祸那么严重,还能留全尸吗?你要是胆子大就去撬棺材吧!”
我耷拉着蓬松的脑袋瓜,缩回被窝里。一叠厚厚的钱被扔到被面上。
“这是你所有的亲戚赴丧礼给的钱,你是独生子女,所以给的多。”
楚世修轻声说。
“本就应该!我妈待人不薄。她养活我一个人就操碎了心,逢年过节咱娘两要生火烧锅伺候一桌子人吃好喝好。给这点哪里算多?”
我拿起钱旁边的一个老式方形大红绒袋,里面的的东西硌手又称手。“这是我小姨的金项链,她把项链送我,我也能看出来她对我一家人有多照顾!”
我把一打钱塞进楚世修怀里,他犹豫不定。“钱我看着心烦,这都是送给活人看的,没有心意就都一样。你先替我收着吧!”
两周匆匆滑过,渐渐少有人暄寒问暖。妈妈走了,村子还在。一切旧时模样,晨闻鸡鸣,晚听犬吠。我跟街坊邻居打声招呼,搬回了小镇上的新房子。
晚上姨娘打来电话。“你舅妈还抱怨丧礼的菜不新鲜,害她拉了一天肚子。一盆红烧肉端上来她一个人吃完了!还有你那户隔壁村子的狗屁亲戚,就给那点钱,简直丧尽天良!以后逢年过节回家绕着他家走,别送烟送酒,没用!”
我打趣:“姨娘你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