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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双艳容貌身材实是并驾齐驱,难分伯仲。风儿高冷,雪儿妩媚,各有特色,身高也是一模一样。初时,张锡风曾认为雪儿似乎略比风儿美那么一丁点儿,这些时日下来却觉得风儿之美绝不在雪儿之下。
其实,风雪双艳的颜值身材俱已达到中华汉女的巅峰,纵是黄蓉当年,于颜上或可稍胜双艳小半筹,但综合而论,其娇小的身材却未免会被双艳修长的大腿所压倒。难怪张锡风有了她俩会至发痴发癫发狂!那高贵无比的蒙古贵人纵使心上人在旁,也忍不住要多看她们几眼。
说笑间五人又上了路,但见:风霁波罢,雾霾散尽,秋色如画,长空如洗,令人舒畅。张锡风美人在旁,爽心悦目,心情说不出的欢畅。
美景中,张锡风来了兴致,取出玄铁细剑,嗖嗖嗖,在马上练起剑术来。
只见他拿起一个酒壶,将酒轻轻浇在剑刃上,试着用真力慢慢将剑上的酒精加热,嗤嗤作响,腾起一片白汽来。一股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后,自觉这次的修习已得圆满,便大喝一声,将剑上激荡的青芒挥出,击中一丈外的小树,小树应声断为两截。
“少主,好剑法!”风花雪月齐声喝彩。
这是张锡风的习惯——吃过饭半个时辰后,一定要适当运动,消耗食物带来的过剩热量,否则身上难免会堆积脂肪,以致大腹便便,不配与风花雪月同框入镜。
张锡风在马上尽情施展绝技,翻飞腾挪,练了好一阵剑法,自觉武功有略有进境,不由暗暗心喜。
此时,半空中依稀传来大雁的孤鸣声。放眼望去,却见一只孤独的大雁突兀的自南往北飞去,不由惊讶万分。
这大雁是候鸟,春时自南而北,秋时自北而南迁徙,乃是生物学的常态,如今中秋已过,这只大雁违反常态,在秋风中往北飞去,甚为怪异。
只见这大雁飞得并不甚高,腿上缚着一物,似是带有信函。张锡风好奇心起,对风花雪月说道:“且待我把这头大雁射下来,看看上面绑的是什么!”
他拈弓搭箭,瞄准大雁便射。他功力深厚,将一张劲弓拉得有如满月,端的是威力惊人,一松手,一支离弦之箭便划破长空,直飞上云霄。
风花雪月齐声喝彩:“好少主,好箭法!”话音落处,却见这大雁安然飞过,这箭竟落了空,远远的落在地上。
张锡风当场囧住了,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他功力虽深,但箭法却尚未到一流,实在不敢恭维,这次确是在心爱的妹子们面前大丢其脸了。幸而都是自己家里的好妹子,不仅不出言相讥,反而柔声相慰。
雪儿取出自己的轻弓,递给张锡风,柔声道:“少主哥哥,别灰心,这次没射中,下次咱射中便成了!”
风儿抿嘴浅笑,取出随身弓箭,将箭搭在弓上,轻挽弓弦,略一松劲,那箭便离弦而出,正中雁翅,这大雁哀鸣一声,摇摇晃晃的坠落下来。张锡风大声赞道:“好风儿,好箭法!”拍马向前,一把将坠落的大雁接在手中。打马回来,笑盈盈的说:“我家风儿果然箭法超群,看来我这福气可不浅。”风儿故意板起了脸,佯装生气:“尽说些油嘴滑舌,不着边际的话。”张锡风冲他吐了吐舌头,风儿噗嗤一声,格格格的浅笑起来。
张锡风望着她的如花笑靥,不由痴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此时已近深秋,草木黄落,流光溢彩,萧瑟秋风中,五人衣衫和长发都随之轻轻飘荡,均觉温馨无限。
张锡风见大雁一只腿上果然缚着一件帛书,便取了下来,打开来看,但见上面写着五十九个苍劲的小字:
“霜落风高恣所如,归期回首是春初。上林天子援弓缴,穷海累臣有帛书。中统十一年九月一日放雁,获者勿杀。国信大使郝经书于真州忠勇军营新馆。”
雪儿“咦”了一声,说道:“这倒奇了!这封信上的年号全然不对,蒙古国在七年前,也就是中统五年时便改元至元了,现在已是至元七年。根本没有什么中统十一年。这封信实是古怪。”
张锡风叹道:“雪儿啊,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写信的郝经乃是蒙古著名的大儒,正好是那张弘范的老师,深受蒙古大汗忽必烈的信任,被派去出使大宋,不想却被那贾似道扣留在真州。他消息不通,未必知道蒙古已改元,写出中统十一年来也是正常的。”风儿奇道:“好哥哥,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张锡风呵呵一笑:“你老公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博古通今,自然知道。”风儿哼了一声,哪里肯信,嘟着小嘴,不说话了。
张锡风拿着这件帛书,反复看了几眼,叹息一声,突然双手使劲一撮,用上内力,立时将这件帛书揉得粉碎。
风花雪月齐声惊道:“少主,这是为何。难道咱们不应该把这帛书转交给收信人吗?”张锡风叹道:“交给谁啊!这郝经乃是蒙古国的使臣,被宋人扣押,虚报了死讯,若蒙古大汗知道他尚在世,势必以此为由,大规模兴兵伐宋!岂不是很不妙?不如销毁书信,权装作不知道。”又道:“我这样做,虽然阴损了一点,但对咱们的国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风花雪月齐声赞道:“少主深谋远虑,果然考虑得周全。”
张锡风不无愧疚的说道:“这郝经虽是汉人仕于蒙古,对自己的国家却是一片赤胆忠心,感动了上天,连大雁都替他传书,真的很了不起!”他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做实是对不住他,心中也有点过意不去。只能以后多做善事弥补吧!”
雪儿吐了吐舌头,说道:“既然这郝什么经是个蒙古大官,咱就不用对他客气,但做无妨。少主哥哥,您做的很棒!”
张锡风道:“咱自打出娘胎以来,这样的事干得便很少,总归还是有些内疚的。”
风儿笑道:“我的好哥哥,好少主啊,您可就别内疚了,为了大宋,你这样干不仅值得,而且干得漂亮。您就是风儿心中的大英雄!”说罢,上前送给张锡风一个大大的香吻。张锡风轻抚着被吻的脸颊,呵呵傻笑,心中甜蜜之极。轻声叹道:“虽是如此,可历史的进程谁也阻挡不了。”
扯句题外话:张锡风这次毁了郝经的信,实际上给大宋续了几年。郝经年年用大雁传书,年年都因各种阴差阳错的原因而石沉大海,直到四年后的至元十一年,另一份帛书方才为元人所得,世人到那时方知郝经之忠义。
宋元之季,不惟南宋汉人讲忠义,北国蒙古人、汉人、女真人亦讲忠义,文天祥、陆秀夫、陈和尚、郭蛤蟆,灿若群星,谱写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忠于祖国,是中华各族儿女的最大公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