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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听到镇上有一家邮局,县城可以上门装固定电话和网络之后,我当天晚上,就用手机网络,采购了一批常用的东西。我买了10个小型扩音器,给老师们上课使用。买了一个60寸的液晶电视、还有一个DVD播放机、4个台式机电脑、一个打印机、一箱打印纸、1个照相机、一个大音响,等一系列能想到的东西。然后打电话通知电信第二天上门安装电话和网络。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我找来林叔,商量着把学校教学楼和操场、课桌翻新一下。林叔为难的看着我,说这些事情他已经向镇里提过很多次申请了。但是镇里财政也很紧张,实在抽不出资金。
“林叔,这钱我来出,你找人来做就好。”我看着林叔歉意的表情,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大叔,为学校奉献了毕生精力。
“林老师,那怎么行。再说,这可是一大笔钱呢。”林叔连忙摆手。
“学校目前有6个教室2个办公室需要翻新,翻新教室、操场、布置桌椅,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需要4万块钱。在当地请5个小学老师,每年大概需要6万块钱。孩子们的午饭,除去财政补贴,一年大概还需要2万块钱。这卡里是15万块钱,以后每年我都会准时打8万块钱,贴补学校的开支。”我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面上,递给林叔。
林叔的嘴张的老大,惊愕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回过神后,连连摆手,把卡推给我。
“林老师,不能这样。你一个姑娘家,挣钱不容易。再说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林叔,您收下。我有能力的一天,我就出一天的钱。您相信我,我完全可以负担的。”
在来来回回推让好几回之后,林叔才终于收起了银行卡,和大妈一起离开了我的宿舍。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觉得林叔的步子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我就醒了。起床后,我就看到操场上已经聚了不少工人,装铺跑道的水泥、沥青、沙子、塑胶跑道等材料的大卡车,都已经陆续开了进来。把操场一角都占满了。操场一角,已经热火朝天的阵势,而且陆续有人扛着工具聚集过来。
小学里条件差,但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地势极广、四周平坦、十分空旷。所以虽然操场一角烧沥青、搅水泥的机器干得热火朝天,轰轰隆隆,在教室这里,却几乎没有噪音。起码丝毫不影响上课教学。这也使得小学的翻新工作,完全可以不耽误孩子们上课的进度、同步进行。
“林老师,你起来了。我找了一些工人,剩下这些,都是孩子家长,昨晚上听说学校要翻新后,自发来帮忙的。”林叔看我走近了,指着那片不断聚集的人群,跟我介绍。
我顺着林叔指的方向看过去,穿着规整的建筑服的就5个人,剩下起码50人都是家长。大家说笑着,吆喝着,干的热火朝天。见我和林叔走过去了,都点头示意。
这些家长,走到镇上,起码得步行一个多小时,更远的可能得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这个点出现在这里,那肯定得凌晨4点以前就出门了。一大清早,我站在人群里,就有一种感动到想哭的冲动。
因为时间尚早,林叔带我到镇上吃早饭。还是那家面馆,还是那家只有素面和鸡蛋面两个品种的面馆。我要了一碗青菜面,坚持给林叔要了一碗鸡蛋面。等面条的时候,我跟林老师说,这个星期,想早上给早到的大孩子加一节英语课。这个星期就我来上课,等新老师到位后,就由新老师上课。
毫不夸张的说,林叔在听到英语课三个字时,两眼瞬间有一种放光的感觉,当场恨不得举双手赞成。他说自己没有学过英语,想教也教不上,听说县城里的小学早就开始教英语了。
我们吃完面,然后我在包子摊上买了几笼包子,让摊主直接送到小学操场,给工人和家长们吃。包子摊主一早就听说了我要翻新小学的事,当场说以后每天会多做一些包子,给学校送包子,只收成本的钱,就当这段时间是给学校帮忙了。
我们谢过摊主,回到学校时,已经早上8、9点了。不少大孩子已经到了学校,远远的瞅着操场另一头轰隆隆的机器,还有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人群。看着大孩子已经到了30个左右时,林叔拉响了上课铃声,引着大家来到了大教室,给大家介绍说,先来的孩子,可以上一节英语课。还激动的补充说,以后,你们会有新教室、新老师、从县城里请来的新老师,还会分一年级、二年级……
我看着林叔在讲台上,跟孩子们动容的讲着现在、将来,就像描述着一副无限美好的憧憬,禁不住感慨万千。
我们都曾有过自己的梦想,也曾发誓要毕生为了梦想而奋斗。但很多人,包括我,却都在奋斗的旅途中,不知不觉丢失了最初的梦想,然后陷入了生活的泥潭,用尽全力、忙碌不堪。一路上,我们有失去也有收获,却永远也找不回当初的激情。我羡慕林叔一辈子只有这一个梦想,而且为此坚持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