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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到底可不可名啊名~”
青城山上,简陋的道观前,太阳正驱逐着清晨的雾气。一个穿着长衫,发髻扎得松松散散的小道士,正拿着扫把,有气无力地扫着地。
“啊!酒肉穿肠过,老祖心中坐!漂亮姑娘我不嫌多!”
小道士突然扔下了扫把,双手捧心,慷慨高歌。可此间除了他再没别人,连风也没有一道,这出滑稽戏他自导自演自己看,显得真是孤单而寂寞。
半晌,小道士只好捡起了扫把,又一下一下有气无力地扫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个老道从观门了过来,看见小道士这副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老道头发雪白,发髻扎得整整齐齐,长衫虽旧,却也浆洗得干干净净。
“哎呦!师父,你干嘛打我!”
小道士回过头,一脸不开心地看向老道。老道笑骂:“让你扫地你不专心扫地,不该打?”
小道不服气地辩解:“我把地扫干净就行了,专心不专心又没有影响!”话音刚落,又是一记,老道笑骂:“就你话多!”
小道士兀自不服,还想狡辩,老道开口道:“行了,你快点收拾东西去,你该下山了。”
“什——?”小道惊喜地差点蹦起来,看到老道斜斜瞟过来的眼神,连忙刹住,装出一份依依不舍的神态:“师父,你要赶我走了吗~”
老道没忍住,一脚踹上了小道的屁股:“装什么装,快去收拾!”。
小道却仿佛入了戏,弱柳扶风似的倒在了树干上:“师父~我舍不得你~”
老道一口气噎住,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装了,我算了算日子,你也差不多满十七了,该下山了。”
虽然老道不让装了,但小道仍是出不了戏:“师父,我一走,山上不就只剩您和我的哑巴师弟了吗~我不忍心啊~”
老道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得了吧,你师弟手脚比你勤快多了!你走了我们还能多剩一口饭!”
小道不好再演下去,只好讪讪起身,不爽地嘟嘴:“师父你真不给面子!难道不应该多挽留挽留吗!”
老道白了一眼,又一脚踹了过去:“收拾你东西去!”
这一脚小道轻飘飘躲开了,也没再说啥,抱着扫把转身走进道观了。
道观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娃娃正坐在蒲团上,闭眼诵经,嘴巴虽然在动,却没有一点声音。
小道走了过去,拍了拍小娃娃的头,小娃娃睁开眼睛,无辜地看向小道。
小道开口:“纯真啊,我要下山了。”
纯真仍旧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直直看着小道。
小道有些伤感:“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照顾好咱们师父啊,不要被人欺负了。”
纯真转过身,拿起小道的手,用手指一笔一划写:师兄,我和师父功夫都比你好。
“靠!”小道抽回手,愤愤,“纯真你一点都不纯真了!”
纯真眼含深意地看着小道,看得小道士浑身难受:“干、干嘛,我可没教你啥啊!”
纯真依然看着小道士,小道士落荒而逃:“我收拾东西去了!”
小道士逃到后院,抬头看向天空,大发感叹:“哎!人情冷暖,人情冷暖啊!”
感叹完,小道士扎进了厢房,拿了个包袱,收拾他东西去了。
换洗衣服鞋子拿好,平时存的私房钱揣好,墙上挂的桃木剑挂到腰上,水葫芦也挂上,笔墨纸砚拿一套。
小道士从被褥下面摸出一册书,看了看,珍惜地摸了摸发黄地封皮,然后偷笑了两声,悄悄地塞到了旁边铺位的枕头下面。
收拾好了,走吧。
小道士走回了道观,纯真和老道士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道士嘿嘿一笑:“师父、师弟,我走了哦!”
老道扔过一个小包裹,小道士连忙接住。“里边是点银子,还有个防身的匕首,拿着吧。”
小道士掂了掂分量,皱眉:“师父啊,好像比之前师兄们的轻了。”
老道士翻白眼:“不想要还我!”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小道士嬉皮笑脸地把包裹揣进怀里,“礼轻情意重嘛!”
小道士走向纯真:“师弟,你没个践行礼?”
纯真伸手,塞了个小罗盘给小道士,小道士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师弟不会让我失望!”
小道士凑近纯真耳边,低声说:“师弟,我珍藏的春宫,放你枕头下了!”
说完,还没等纯真反应,连忙跳开,哈哈一笑:“我走啦!拜拜!”
小道士大步走出了道观,没有回头。
纯真有些担忧地看向老道士,老道士感应到纯真地目光,笑:“别担心,你师兄啊,滑着呢。”
纯真依然看着老道,良久,老道又叹了口气:“你想的有道理,可是,他的道只能他自己去找,我们也只能送他走。”
纯真回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道士走出了道观,在山路上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师父和师弟了,只留下一座飘渺的道观。
小道士吐出嘴里的草叶子,转过身,把长衫一撩,跪倒在地,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小道士爬起来,掸掉额头上的尘土,揉了揉:“啧,有点疼啊。”转身,向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