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忘川河边,一座红砖垒砌的院落,院外有个几块破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院子的大门正对着河道,进门左边是一间简陋的厨房。里面一座土砖混搭的灶台,一口黝黑瓦亮的铁锅便是全部。屋角堆着一摞散碎的木头与枯枝,灶台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旧瓷碗,大碗盖着小碗,小碗里是半碗粗盐,这算是唯一的调料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单有一颗有些年岁的桃树,满树的青白相间、偶有几点娇艳的粉红色点缀其上。
此时,一个衣衫破旧,却干净整洁的老者端着碗饼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这老者五十岁左右,发梢上黑白相间。面色净黄、肌肉饱满。瘦弱的骨干里,却透着一股雄壮。其眉心皱纹深陷,诉说的却是一段故事。这是有个不一般的老男人。看他步履开合、毫不迟疑,显是此间的主人。只一进门来,便大声呼喊起来。
“傻子、傻子,别睡了快起来,有饼子给你吃!再慢些可就没了。”
几根木桩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上,一个十八九岁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青年僵卧其上。他便是老头口中的傻子。
‘傻子~我是傻子?’床上的青年睁开满是迷茫的眼睛,低声呢喃道。
只见他面上似喜似悲,两眼无神,确实显得有些痴傻。
他此刻的脑海中一片浆糊,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感觉脑海中有着许多东西,纷纷乱乱的,却是连不到一起去,便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的,名字。他坚信自己不是老人口中所说的傻子,自己有名字,一定有,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笑话,你不是傻子,我叫你傻子干嘛。你不是,难不成老人家我是。”老人听到了他的低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忽地想起了什么,扔下手中的饼子,一把抓住他的肩头。
“傻子!你刚刚说话了?你不傻了?”
“都说了我不是傻子,你认错人了!”青年用力的挣脱开他的双手,不高兴的说道。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新奇,好新奇!傻子不傻了,活了大半辈子老头子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新奇的事。”
“你不是傻子,谁是?我养了你十几年还会认错不成。你就是我在河边捡到的傻子。怎么?现在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不傻了?”
听着老人的问话,青年脸上一红,扭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但是...我不是个傻子。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说道最后,青年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似乎说的大声点显得他更有底气。
老头没有再回他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各种念头不断闪过。眼前人确实不是傻子,至少还有思维,还有的救。但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医术他也算是粗通,加上照顾了这个家伙十几年,他是不是傻子难道自己会看错。老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傻子怎么就突然不傻了呢。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青年见老人定定的望着他,不由往后缩了缩。身下的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没有理会青年的问题。从地上捡起了饼子,怕打了几下,递到了青年面前。
看着还有些灰尘的饼,青年的脸上扬起一抹怒气。吼道:“我不是傻子!”他只当老人还把他当作傻子,才给他沾着灰的饼子吃。
老人愕然,接着看了看手里的饼又恍然了。感情是嫌这饼脏。想到这里,老人不由瞥了瞥嘴。傻子不傻了,也不好养活了。得,你不傻了,明天找点事情给你做,自己养活自己去,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指了指青年的肚子,老人把饼往床上一扔,走了出去。
“咕~~......”老人走后,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从青年腹部响起。摸着自己的肚子,青年脸上一片羞红。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整天在床上躺着,青年抬腿便要起身。只是脚往地上一站,整个人便昏昏欲倒。
他不知道的是他原先便被老人饥一顿饱一顿的养着,平时也就待在床上躺着。和一个活死人几乎没什么区别,腿脚长期不活动那里迈得开腿。
好在两手这会还有些力气,用力撑住了木板床,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只是身下的小床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响。
咬了咬牙,又看了看老人没有回来的迹象。青年脸上莫名的又是一红,偷偷摸起床上的饼子。开始还能斯文点的小口小口吃着,到了后来直接狼吞虎咽起来。直噎得自己直翻白眼,也舍不得停下。
至于饼子上面原先的灰尘,青年表示本就无味的饼子混合着些灰尘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吃完了饼子,缓了口气,抚着噎到了胸口,青年走出了房间。
一出院门,往院子里一瞧,青年原本干渴的喉头瞬间溢满了口水。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向着院中的大桃树冲去。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抓住了一个桃子。不管青的红的就往嘴里塞去,这会儿他也不顾及这桃子洗没洗干不干净了。
只是他没留意到自己的异常。他一个虚弱无比的家伙,却是轻松无比的跳起抓住了树梢上挂的高高的桃子。只有一旁的老人看的真切,只是他眸光闪闪,却一言不发。
连吃了三个汁甜肉润的大桃子,青年顿时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浑身精神气爽,只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青年一回头,见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顿时有闹了个大红脸。
呐呐了半响,方才说道:“唔,这桃子味道不错~”
“老头我是看走了眼,还倒你是个脸皮薄的,原来真是个脸皮厚的啊!啧啧~”老头是一脸的感叹,一副自己看走眼的样子。
“我,我只是太饿了。”青年想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的借口。
“你既然不傻了,真的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了?”老人往门槛上一座,抬首问道。
“真记不起来了。”青年无奈。不傻的自己记不得名字很是丢人。
“你摸摸自己脖子,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摸脖子。青年一愣有点不知所谓。只是手下意识的摸了过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脖子上还系着副挂坠。
低头看去,上面隐约是‘念生’二字,只是这字自己隐隐有点认不得,半蒙半猜的认了个大概。只感觉与自己记忆里的字大为不同。
‘念生?’这是自己的名字吗?青年在心中暗暗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