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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夯成的小院中,钟黎钟逸父子二人精赤着上身,一掌一掌的打在自己身前的木桩上。
木桩很粗,上面还特意用草绳包住,正随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击打,而发出砰砰的闷响声。
钟黎看看已经出了地平线的太阳,便收了招式,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对儿子道:“流云掌讲究的是心无旁意,无喜无悲,练至大成便可控制气息內捻。
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且又性格跳脱,修习流云掌多少能克制一些,也能让你稳重一点,你才十三岁,却如同莽汉一搬。
今天就别出门了,再练上几遍,什么时候木桩从内而外断开,就什么时候结束,我去做早饭了,一会过来吃。”
“知道了”钟逸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等钟黎走了,就继续击打木桩。
“你说我戾气太重——昂!”
砰,钟逸一招风来云动,双掌直直打在木桩中段。
“你说我性格跳脱——昂!”
咚,又一招云遮雾绕,掌影虚幻间,左掌狠狠拍在木桩上段。
“你还不让我出门——昂?”
钟逸一招拨云见日,转身下蹲,右臂伸出,呼啸间,反手拍在木桩中段左侧。
这一掌下去,只听木桩咔嚓一声,立时从中间断成两节,上半段直直砸进了土墙里。
巨大的轰响,把钟逸吓的一惊,瞬间却又大喜,连忙冲着厨房大声喊道:“爹,我打完了”
钟黎正在灶台下吹着火,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重来,不算”
“为什么嘛”钟逸不忿道。
“木桩是从外受力而断,我要的是从里而断。”
“这不都一样嘛,反正都是断开,从外还是从里有这么大区别吗”
“有区别,重来,打我那块”钟黎指了指另外一边自己用的那块木桩。
钟逸顿时气结,砰砰砰…,木桩上发出一连串让人悚然的撞击声,可还没响多久,又是喀嚓一声,院墙上不出所料的又多了一块木桩。
“一会出去砍两块回来”钟黎头也不抬说道。
“凭什嘛,我又不是故意的。”钟逸叫道。
厨房里好半天没有动劲,过了一会才缓缓的飘出一句。
“凭我是你老子”
早饭在赌气多过填饱肚子的情况下结束了,钟逸哼哼唧唧的抚着圆鼓鼓的肚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钟黎从堂屋里寻摸了一把斧头,朝着儿子就扔了过去。
“拿着”
钟逸听着尖厉的风声,头也不抬,一伸手,就将斧子抓在了手中。
“找比那两块粗的,记住,别想着砍那些细的,不然断了还得是你去砍。”
钟逸撇撇嘴,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看了眼手里锈迹般般的斧头道:“你就不能磨一磨再给我,这玩意能砍的动吗?”
“没那功夫,你不是力气大吗,斧子不能用,那就自己拿手劈”
钟逸:“我………”
在老爹的暴力镇压下,钟逸只能扛着斧头,晃晃悠悠的出了院子。
快要出村口的时候,碰到了骑着竹马的小胖墩跟小丫头,钟逸招招手:“过来”
两个小孩骑着竹马一蹦一跳的到了钟逸面前,小胖墩抬头看着钟逸问道:“逸哥儿,什么事”
“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去集市”
“嗯,我娘说今天有一出《仙缘记》,可好看了,晌午吃过饭就去,敏儿也去”
“逸哥儿,你不是最喜欢那些神仙的嘛,那你去不去啊”小丫头眼神希冀的看着钟逸问道。
钟逸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一转,想了想道:“去,肯定去,不过可能会晚一点,反正集市也不大,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拉钩”小丫头将小拇指够到钟云面前。
“好”钟逸笑着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变了就是小狗”
“好了,我要进山去了,说不定还能碰到神仙呢”
说完钟逸就转身出了村子,他得加快速度,赶在晌午之前将木头砍回来,这样的话还能赶得及到集市去看新戏。
生活在神州上的每个少年都有一个神仙梦,钟逸也不例外。
对于戏文里那些能够御剑飞行,腾云驾雾的神仙,钟逸是羡慕异常,每日里向往的就是能够拥有这种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法术,为此,只要是关于仙这个字的,他都会听的很仔细。
大河村背靠的这座山名叫天泉山,乃是附近百里最大的一座山。
而在天泉山的底部,则是一条千年前由古灵江改道而形成的山谷。
两只布谷鸟在树枝上欢快的嬉闹,鸣唱,嫩叶上的露水徐徐汇集,聚集而成的露珠晶莹剔透,嫩叶有些不堪重负,叶尖低垂。
“咚”的一声,坠落到了下方的一块石盘上。
石盘的周围怪石嶙峋,形状奇特。
这石盘却全然不似周围那样奇形怪状,它呈八角形,八个卦符分立周围,居中刻着一道符箓,符箓上有着几个大字,只是这块石盘饱经风雨,如今只能依稀的看出御神二字。
露珠落在石盘上泛起涟漪,接着便消失不见,石盘上丝毫不见水迹,依旧是那副干燥的模样。
“果然如此”
阴鸠的声音在空旷的林中响起,那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意,惊起树上的布谷鸟,扑棱棱挥舞着翅膀,向着天空窜去。
猛然间,一团浓黑的雾气从石盘旁的枯树中凭空而起,黑雾出现的一刹那,本来还有几分生气的树林中,立刻就变得寂静无声,生机全无,转瞬间就卷住了那两只刚刚飞起的鸟儿。
包裹着鸟儿的黑雾中,传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一滴血珠从黑雾中落下,打在了下方的石盘之上,消失不见。
几息后,布谷鸟不见了,只留下一根暗黄的羽毛从空中落下。
接着,又一团黑雾飘出,这团黑雾明显要比刚才的还要浓稠。
其中浮现出了一双赤红的双眼,以眼珠为中心,周围立刻幻化出一张毫无血色的人脸,那一对细长而又锋利的眼角,配上嘴角残留的一抹血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嗯...味道还行,就是不如修者的肉来的好吃....唉!要不是为了主人的大业,本座早就找个门派吃个痛快了”人脸说着,伸出细长的舌头,舔掉了嘴角上残留的血渍。
低下头,人脸又看向那块石盘。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了一丝灵气的波动,可是那波动刚出现,却又迅速消失不见。
思考良久,他才从黑雾中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向着石盘抓去。
就在人脸刚要触碰到石盘的时候,石盘上雕刻着的死、惊、伤这三个凶门,突然间光芒涌动,人脸的手瞬间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的缩了回来。
人脸看着冒起白烟的手指啧啧有声。
“都过一千多年了,这破落户施加在石盘上的三凶术居然还在,哼,本座还就不信了,一个早就被灭了上千年的宗门,还能翻得了天不成。哼,……尔等切莫焦急,本座去去就来。”
说完,人脸便化作一道黑雾,向着山谷外飘去。
“快去快回~”
石盘里突厄的发出一阵嘈杂叫声,声音凄厉异常,如同从九幽下恶鬼们的呼号。
天泉山,高耸入云,山势层峦叠嶂,因为主山之上有一道居高而下的瀑布从而得名,瀑布轰流而下,经年累月流淌,山底下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方圆两里的巨大的湖泊,湖如镜面,当地的百姓便称之为镜湖。
每年入秋,镜湖便会进入一段为期十天的枯水期,枯水期间,湖底便会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洞窟幽深,且又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