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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苑,内院。
“行了,你今天应该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有事就叫我。”沐雪琪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对着楚渊摆了摆手。
楚渊本就内伤未愈,点了点头,正要上楼,就听见沐雪琪突然说道:“素女提裙花间笑,不见当年嫦娥老。小楚子,我很喜欢。”
楚渊脚步一顿,随即恢复原样进了屋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在这间屋子睡了一晚,但是楚渊一直没注意看屋里的摆设,此时看去,屋子很大,也很整洁,正中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水晶琉璃灯,床被是新的,床头还放着几本书,楚渊随意翻看了一下,是几本古代著作,临窗的位置还摆着一台电脑,电脑桌上也放着两盆花卉……
楚渊把门关上,席地盘坐,古剑已经从盒子里取出,横放在膝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天地之始……”
《道玄经》运转,楚渊手上结着玄奥的法印,一时之间,周身浮现出神秘莫测的仙文道印,体内隐有诵经吟文之音。
横放的古剑愈发显得古朴无华,平淡无奇,但仔细一听,剑鞘之内有些似有似无的剑鸣声。闻之,让人剑心通明,明智透彻。
入夜。
盘坐着的楚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猛然睁开双眼,眸子中的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道玄经》终于突破到了第十九层,等到了第二十层,就应该可以修习御剑之术了。”一想到御剑飞行,楚渊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踏剑而行,隔空御剑,降妖除魔,于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这剑仙般的手段,谁人不向往?
楚渊抓起古剑,抚摸着剑柄,顿时感觉到意气风发,直想大吼一声。
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小七,那时小七灵性初开,像个稚童,楚渊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所以,小七,可以说是陪着他一同成长的最亲密的伙伴。
而他现在修炼的功法――《道玄经》,也是小七助他领悟地。
还记得当初他抱着《道德经》十分投入地吟诵时,小七自行出鞘,极为人性化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嘲笑他,最终在他地逼问下,小七帮他提取《道德经》里精华部分,最终组成了一部无上的功法――《道玄经》。
根据《道玄经》里的只字片语可以推断出,此书并非先人所创,乃是先天自成,后被道派祖师以大法力收录传承了下来,并加以注解和诠释,最终形成了后世不朽的经册――《道德经》,之后还凭此悟道成仙,位列太上。
然而,万事万物之间,讲求一个因缘际会,千百年来,世人始终无一人能窥见《道德经》的真谛。
先天地而生,溯道法之源。
《道玄经》内容晦涩难懂,极为深奥,楚渊修行了十年也没能弄明白,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觉得神秘莫测,博大精深。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道玄经》共有四十九层,每突破一层,困难重重,只有有大智慧者、大毅力、大气运者的绝世天才方可修炼。
楚渊七岁开始接触修行,而开始修炼《道玄经》至今已将近十年,算上今晚突破的第十九层,平均下来,每一年就可突破两层,可谓天纵之资,千年不遇。
然而,没人跟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还一直嫌弃自己的修炼速度太慢。
“道玄本无名,先天返太虚。三千道成日,因果逆乱时。”
这是道派祖师得道之后留在《道玄经》末尾的四句谶语,没头没尾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楚渊曾苦思冥想地想了大半个月,也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作罢。
楚渊灵识下意识的扫了一下一楼,发现沐雪琪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把古剑放在床上,嘴里说道:“小七,你就呆在这儿,我得出去看看师叔。”
古剑微微动了一下,像是翻了个身,楚渊见状,笑道:“那好,你睡吧!”
楚渊带上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只见沐雪琪穿着清新的卡通睡衣横躺在沙发上,秀眉微微皱着,可能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玉腿弯曲,一只手垂在沙发的边缘,遥控器正好落在了下方地上。电视也没关,里面正放映着动画片《熊出没》。
楚渊苦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把遥控器捡起来,把声音调小,又上楼去从自己屋里把床上的被子抱了下来,就这还惹得小七一阵不高兴,让楚渊哄了好半天。
楚渊把被子轻轻地盖在沐雪琪身上,又抓起沐雪琪柔弱无骨的手,正打算放进被子里,突然想起白天不经意碰到她脉搏时的异常,看了一眼熟睡的沐雪琪,想了想,半坐在沙发上,把沐雪琪的手放在腿上,一手扶着,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沐雪琪霜雪般的皓腕处。
过了半天,楚渊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沐雪琪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替她紧了紧被子,面色平静地带上门,走进院子里。
五月的夜晚,星空不是很明澈。月光下,樱花影落无声,楚渊的影子显得有些戚然。
楚渊抬头仰望着清冷的弦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低声自嘲道:“呵!十五月圆,九阴绝脉。”
“唉!”
半晌,一声长长地叹息在夜空中飘荡。
“嗯――”沐雪琪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捏着秀拳伸了个懒腰。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像是做贼似的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看见楚渊,拍着胸口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小楚子应该还不知道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然糗大了。”这才揭开被子,挪动了一下身子,把玲珑小巧的双脚放进地上粉红色的拖鞋里。
“被子?”沐雪琪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叫了一声,“哪里来的被子!”她拽过被子,快要发狂了。这被子她认得,还是她亲自抱到楚渊房里去的,亏她刚刚还庆幸自己没被楚渊发现。
“气死我了!”沐雪琪气鼓鼓地锤了好几下被子,狠狠地把它丢在沙发上,拖着拖鞋洗漱去了。
清晨的庭院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点点弥漫在楼房的四周,沐雪琪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拉开窗帘,又把窗子推开,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有些湿润的空气。
“真好,又是美好的一天!”
“小楚子!小楚子?”沐雪琪抱着被子站在楚渊的门前喊到,但是半天不见人回应,于是腾出一只手出来,自己开了门进入,嘴里骂道:“臭小楚子,你胆子挺肥的啊,竟然不给我开门。”
可是屋内哪里有人,楚渊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沐雪琪把被子扔在床上,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摆设,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这些东西都没动过,小楚子难道昨晚压根就没睡?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小楚子?”沐雪琪进了客厅,大声喊着,又跑到庭院里,想看看楚渊在没在。
刚进院子,沐雪琪透过白色的水雾看见楚渊闭着眼盘坐在樱花树下,肩膀上落满了花瓣,就连那铮亮的光头上都沾惹了几瓣。
太阳慢慢从地平面上长出来,院子里的水雾还没有完全消失,在温和的晨光里,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楚渊道决运转,接引东来的紫气入体,整个身体都被神秘尊贵的紫光笼罩着。
沐雪琪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吃惊地望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