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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呢,我们祝陈凡大学生活顺顺利利,第二呢,也祝在座的孩子们在两年以后的高考考个好成绩,被好大学录取。少雄啊,你要向你陈凡哥学习,你看看他,考上了清华大学,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啊。两年后,咱家就指望你了,你得争气点。不好意思啊,爷爷讲得有点多了,大家吃饭吧,吃饭。”说完我们便开始吃饭了。
吃饭的过程还算友好,陈凡跟我们讲了大学生活发生的一些琐事,还有一些应对学习的方法,把我们逗得开怀大笑。少雄全程闷闷不乐的,我夹了一块鱼给他他才点了点头,示意说没事。
吃完饭梓梦他们在客厅里陪阿姨他们玩,陈凡坐了一会便出去说上厕所了,我玩了一会出去丢了个垃圾的时候看见陈凡在外面坐着吹风。
“怎么不进去玩呢?”我坐下来问他。
“噢?你怎么来了,没有,想起了一个人,就坐下来吹吹风了。”
我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们俩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望着夜空。
“学长,我觉得你好厉害啊,南园中学十年才出了你一个清华大学。”我对他说。
“过奖了,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你得到多少东西就会舍弃多少东西,这是一种平衡。”他笑了笑说,就像个看清世事的老者一般。
“那学长是不是舍弃了很多?”
“当然了,除了没日没夜的学习,还有很多。”
“例如呢?”
“爱情。”我惊讶看了他一眼,原来他这种学霸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也是性情中人。
“怎么了?你以为学霸就不会谈恋爱吗?学霸也是人呀,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他看我的反应如此大便说了一句。
“你们没有考进同一所大学吗?”
“不,我们并没有像青春偶像剧那样,幸福地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们只相差了一分。”
“一分?那你们可以选一个大学都能进的学校呀。”
“你可能对一分有什么误解,一分是什么概念呢?是1500公里的距离。7小时的车程,也是一辈子的遗憾。”他的眼神有些惆怅,眼圏有些泛红。
“这个世界有一种遗憾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差一点。”
我没有说话,我在想陈凡这样结局的人会不会有太多,而我两年后会不会又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敢去想,我怕今日所想的就会是明日的结果。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就好好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天,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分钟,如果没有的话,你要有迎接每个人到你生活里的热情,可也要有随时挥手告别说再见的勇气。”陈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点了点,看了看他,他一定经历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喝过太多的酒,道过太多的别。
“谢谢学长。学长以后一定能遇到好的人。”我对他说。
“嗯,希望吧。”陈凡笑了笑。
“学长,你在大学这么多趣事一定很开心吧?”
“不,这其实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学,我当初是想和她一个学校。”
“啊?这可是成千上万的考生做梦都想去的呀。”我比较惊讶他看得这么平淡。
“但这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许多人觉得撞破了头皮去得到的东西就一定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但我恰恰相反,我只是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而已。”他语气很平淡,似乎心里没有一丝涟漪。
“那……”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选自己心仪的大学对吧。当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我几乎遭到了家里人的一致反对,每天都在和我说要慎重慎重,口口声说着会尊重我的选择,可是到最后听到我一意孤行的时候,就连我的爷爷奶奶都在骂我,我错哪了?就因为我没有按他们心中的样子活下去吗?我不就希望活得像自己一点,这样也有错吗?”陈凡叹了一口气,叹出对这现实的无奈。
“我所选的专业,我以后要做什么,我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家里人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而我只需要顺着他们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很笑话?我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而我过着的却是别人重蹈覆辙的人生。我就像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连笑都是安排好的。”
说完之后我也没说话,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陈凡有错吗?没有,他不过就像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他曾经也是一个一身傲气不愿妥协的少年,可如今他已被现实磨去了傲气,向命运低下了头。
“我希望你们可以像《追梦赤子心》中的一句歌词一样,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说完他看向了我,眼睛红红的,我看到了曾经那个骄傲的少年尚存的最后一丝傲气,一丝热血与不服输。
“好!”我点了点头。
刚说完我听到客厅这边有吵闹声,便闻声走了进去。
“爷爷!清华大学不是谁都能上的好吗!你孙子我就是考不上!复读十年也考不上!”少雄大声地说。
“你怎么考不上啦!你是比别人缺个胳膊还是少条腿啊!那别人怎就考得上啊!说到底还是你不想争气!”爷爷也不甘示弱。
“非得考上清华大学才算争气吗?难道咱们家非得出个清华大学才能光宗耀祖吗!”
“那你觉得你考上那些什么二流大学有什么前途?有出息吗?你是陈家的长子嫡孙,你要是为陈家争不了光,那你有什么用!”
“可您为什么把我的模型都给扔了?”
“玩那些有什么用!玩物丧志!整天玩那些有的没的!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可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啊!”少雄嘶哑地在那吼着。。
“梦想?梦想有用吗!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好笑,总是去追逐什么梦想,天真!可笑!愚昧至极!在我那个年代,连吃饱肚子都难,哪还顾得上什么梦想!”
少雄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