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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醉后宇当歌 / 第一章 宁静村庄

第一章 宁静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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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唐边陲的一个小山村,因为位置偏远,加上进出路途崎岖,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并未受到波及,整个村庄呈现一片宁静。
  村庄不大,一条蜿蜒的小溪从山中流出,穿过村庄流向远方,几十户人家零散地分布在小溪的两边。这里以前只有一间小木屋,立在山脚,和小溪出口紧邻。大概十年前,一拨逃避兵祸的难民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这里建立这个村落,在这似乎成为了世外桃源的地方生活了下来。
  住在山脚木屋的是两父子,父亲叫李振,据说是一个跑单帮的保镖,专门参加一些商队的护送,常年在外,而他的儿子叫李安西,今年大概十一二岁,此时正背着一捆木柴从山腰上走下来。
  迎面走来一对婆孙,婆婆叫孙大娘,六十余岁的样子,精神不错,但身体已经开始佝偻,孙女叫朱小慧,十岁左右的年纪,扎着两只羊角辫,甚是可爱,手里挎着一只空竹篮,看来是准备到山坡上采集点野菜。
  “婆婆!”李安西轻声呼道,婆婆微笑应着。小慧闪着两只珍珠般的眼睛喊道:“安西哥哥!”
  李安西放下木柴,冲着小慧咧嘴一笑,两只小虎牙似是闪着白光。
  由于李振经常出门,所以李安西小的时候经常被托付在孙大娘家,因此和孙大娘一家非常的熟络,这也是李振和全村的主要交流方式。
  孙大娘靠在一旁的石头上,爬了小半截山路,对她来说还是比较累的。
  一旁的小慧变戏法般的从衣服里拿出大半张玉面饼,递给李安西,说道:“安西哥哥,你还没吃早饭吧,来,拿去吃吧。”
  李安西也不拒绝,接过来就是一大口咬下,看来一早上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孙大娘微微笑地看着这个场面,打趣地对孙女说:“难怪早饭吃那么多,原来给安西哥哥藏着呢!”
  小慧有点羞涩,低着头看了看蹲着吃饼的李安西,回头对孙大娘说:“安西哥哥一个人在家,早上要砍柴,哪有时间做早饭啊!”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一人念着安西哥哥!”孙大娘笑骂道。
  李安西听到婆孙两人的对话,不好意思地扫了扫自己头发上的碎叶,憨厚地冲着婆孙笑了笑。
  一会,李安西就将那饼消灭了个一干二净,起身拍了拍手,对着孙大娘说:“谢谢婆婆!”
  说完,弯下腰,抓着捆绑木柴的藤条,轻轻一提一甩,这捆七八十斤的的木材就搭在了自己的背上,李安西回头向孙婆婆挥了挥手,又冲着小慧笑了笑。
  小慧说:“安西哥哥再见!”孙婆婆笑眯眯地挥挥手说:“安西,中午到家里来吃饭啊!”
  “好。”李安西边回答边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将木柴靠墙角放好,李安西走到小屋内,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走出屋外,屋外有个约莫三丈方圆的空地,李安西来到空地中央站定,眼睛微闭,屏息凝神了一会。猛地抱拳在腰,就在空地打起一套拳来。
  动将起来,静如龟,动如兔,腾似蛟,卧似虎,如果一个武林大家在场,肯定也会赞叹一声:小小年纪,已是深得拳法精髓。
  只是这招式,和当下武林的主流拳法却大不相同,姿势稍显怪异,很多招式在行家眼里,根本就不能用来御敌,也许锻炼身体的成分更多些。
  这正是义父李振在李安西六岁时就传授给的一套锻体功法,除了这套拳法,还教给李安西一套同样不知名的心法。每天清早天微亮,李安西就会到后山顶上一块平地打坐练习,每次练习一个时辰,真气运行三个周天才算结束。
  正是这一套功法和拳法,让李安西练习以来就从未生过病,身体比同龄的小孩更要结实匀称些,而且在力道上远胜同龄人,现在已经可以和一个成年壮汉相比了。
  打完这套拳,身体竟如平常,气不喘,汗未出。李安西闭目调息了一会,又从头将拳打了一遍,来回往复,足足打了五遍。
  这时的李安西已是微微气喘,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李安西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小声嘀咕到:“还是和昨天一样,不能打到第六遍。”
  原来,这套拳法正是配合那套心法练习的,每打一次,李安西就会引导早上吸纳的精气通向全身的经脉,五遍一过,吸纳的精气已不足支撑第六遍了,李安西只好放弃。
  “进入第五遍已经一个多月了,下次应该就可以冲击第六遍成功。”李安西自已自语道。心想此次义父出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差不多快回家了,一定要在义父回来之前冲击六遍成功,义父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义父李振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平时和村里人很少交流,就是和李安西,也只有在教拳和心法的时候说得多一点,日常每天也就两三句。但是,李振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用马匹捎带一些日产必需品,村里人用一点点粮食就可以换取,因此,李振在村里的人缘很不错,很是受大家的尊重。
  到了中午,李安西已经将屋子收拾妥当,从小厨房的墙壁上取下一块风干的腊肉,这还是上次李振带着李安西在山里猎获的一头野猪。当时就分了一半多给村民,留下的全做了腊肉,今天去孙婆婆家吃饭,也不能空着手去。
  一进孙婆婆院门,就看见朱伯正蹲在地上磨着一把杀猪刀,和他打了个招呼,直接走进厨房,将腊肉交给正在一片烟雾中忙活的朱婶后,又走了出来,和朱伯说起话来。
  “今天有人家要杀猪?”
  “嗯,半坡的李秀才的儿子明天和王寡妇家的女儿成亲。”
  “哦,李元哥哥要成亲了?!”
  “是啊,一转眼,小娃娃都长大了!”
  李秀才只是个称呼,本人并没有什么功名,只是全村人的尊称,因为读过几本书,识文断字,平时小孩起个名字什么的写副对联什么的都愿意帮忙,他在自己家里也开了个学堂,村里十几个小孩有空都往他家里跑,大多认识几个字。他儿子李元就是这群孩子头,想不到今天居然要成亲了,李安西想到这不由笑了笑。
  听到笑声,朱伯抬起头,笑着对李安西说:“安西,李元成亲了,很快就到你了吧!”
  李安西小脸立马涨红,冲着朱伯嘿嘿一笑。
  朱伯站起来,用指头试试刀口锋利,然后走到李安西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一声,进屋收拾他的家伙去了。
  李安西摸了摸自己的头,就蹲在檐角下看着院门,透过院门看到小慧正和孙婆婆沿着河边小道向家里走来。
  李安西立马起身,一路小跑。一会到了孙婆婆跟前,没说话,一把抓过小慧背后的小篓背在自己肩上,然后走在孙婆婆的另一侧,两只手搀着孙婆婆。
  孙婆婆停了停,笑眯眯地看了下李安西,接着往家里走去。
  “安溪哥哥,我妈妈饭菜做好没?”
  “快了,应该一会就可以吃了。”
  “那我们走快点,安西哥哥一定饿坏了!”
  在小慧的催促下,三人加快脚步,一会就走到朱伯家中,此时的朱婶已经开始将热气腾腾的饭菜往桌上端。
  朱伯一人坐在桌上,拿着个小壶往自己碗里倒了半碗酒。这是高粱烧,整个村庄估计只有朱伯能够每顿喝得起二两,因为粮食少,大多不舍得酿酒,只有家里有什么好事的时候才酿上一缸,而请朱伯杀猪的代价就是一付猪下水和两三斤这样的高粱烧。
  “安西,来坐,开吃了!”朱婶热情招呼道。
  安西放下小篓,用水清洗了一下手,就挨着朱伯的位置坐了下来。
  “喝一口不?”朱伯笑着问。
  “不了!”想着上次在朱伯的忽悠下喝下半碗高粱烧后自己的丑态,李安西断然拒绝。
  “呵呵,小慧可是喜欢你喝酒的样子。”朱伯再次笑道。
  那次,李安西喝了酒后,抱着朱伯的胳膊,嚷着让朱伯将小慧嫁给他。
  李安西没敢说话,拿着筷子端着碗,低头啃着窝窝头,时不时夹点小菜。
  一块、两块、三块˙˙˙˙˙˙,一会李安西的碗里就被腊肉堆满了,孙婆婆等三个女人都拿着筷子给李安西猛夹。
  朱伯举着筷子笑到:“怎么没人给我夹一块?”
  朱婶笑着给他夹了根青菜,骂道:“你看你这身膘,多吃点青菜!”
  “是啊,是啊!”小慧也笑道。
  “唉,我怎么就成了豆腐渣了,没人爱了!”朱伯咂口酒道。
  这一声立马惹了三对白眼,朱伯立马尴尬起来,也夹起一块肉给李安西,道:“多吃点,多吃点!”
  这下连李安西也红着脸笑了。
  一顿饭在其乐融融中很快就吃完了。
  小慧收拾碗筷时,低头轻声对李安西说:“一会给你看样东西。”说完,立马进厨房清洗碗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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