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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七月流火,热辣的太阳下,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一手捧着破了一个边的旧瓷碗,一手拄着脏兮兮的拐杖,朝着路过的人祈求着。
“走开走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把推倒老人,恶狠狠道,“老不死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酒馆前面要饭,这不是触我们霉头吗?!”汉子边说边上手,老人哪经得住这般推搡,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碗也碎了,几枚硬币散落在地,老人见吃饭的家伙砸在了地上,忍不住悲伤,瘫软在地哭起来。
汉子见老人还不走,作势伸出拳头,朝着老人挥过来,但听“啪”的一声,一枚铜板击中汉子拳头,他忍不住抱住拳头哎呦起来。
突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众人望去,竟是几位仙女似的人儿,脚步轻快的的走来。为首的姑娘笑意盈盈,身着浅蓝色衫衣,容貌清丽,约莫十多岁的样子,又快快走了几步,上前道:“这位大哥莫生气,这老人家怪可怜的,又身体弱,您这力气一拳下去,他怎么受得了。”
“关你这毛丫头什么事。”汉子恼羞成怒,伸出拳头想教训她,却被姑娘反手按住在地上。
“蓝田,不得无礼,快快放手”说这话的是个葱绿衣衫的姑娘,她容貌极美,身形修长,眼看比刚刚那位叫蓝田的姑娘大了几岁,跟汉子道歉道“我乃舟山派弟子陆清,路经此地,师妹多有得罪,我向您赔礼,”又转头向岳蓝田“还不快道歉”。师姐发话,岳蓝田不敢不从,无奈的耸耸肩:“小女子下手没轻没重,多有得罪。”
舟山派乃与岐山派,少林寺,洪湖派,武岳派齐名的江湖五大名门正派之一,汉子自知对方年纪轻轻几个姑娘,却是自己惹不起的,只得装作大度的样子:“这老东西在我们酒楼门口要饭,是毁我生意,按理说我打他一顿合情合理,但看在你舟山派的面上,你们走吧,只是你这老头不能再来我们这里,来一次我打一次。”
蓝田心里一腔热血,正要帮老人说话,被陆清一把拽住“师傅此次命我们前来此地有重要事要办,你别胡闹。”蓝田只得作罢,转头去扶老人。
老人眼泪婆婆,却道,“我看几位姑娘都是有身份的,我老头饿死没事,城南破庙里我孙子重病在身,已卧床一月有余,还望姑娘能带他走,给口饭吃,让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蓝田本来就面善心软,看老人如此,跟陆清说:“师姐,虽说我派不缺这个帮工,但我们不如去看看如何?”陆清厉声道:“胡闹,你忘了我们这次前来是有正事要办,”又跟老人解释:“老人家,我等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这点钱留给您孙子看病,赶紧请大夫去。”说罢掏出一串铜板,放在老人手里。
老人心里念道,我已经七十有余,可怜我那孙子年少,我已无力将他养大,这几位姑娘心好,我这孙子若跟了去,这辈子是平安度过,假如跟我在破庙,别说他的病能不能好,怕是没病也要跟我老头一起饿死。老人心里一横,便跪在地上不起来,非要几位姑娘去庙里救孙子,求她们收留。
“好你这老头,我们几个好心帮你,你竟然还赖上了,”说这话的是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名叫王重芸,虽非美女,缺也颇有些姿色,她身着粉色衫衣,额头点一朱砂,也别有韵味。本来师姐师妹插手闲事她就已经颇为不满,此刻见老人跪在那里拦住去路,她怒道:“舟山派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正派名门,哪里是一个小叫花子能随随便便进去的,即使做我们派里的一条狗也不够格,你快快让开,否则耽误了大事,你们谁都担不起。”
话已至此,老人仍是长跪不起,还拖住陆清的衣服不让众人离去,引的围观人越来越多。蓝田见此,对陆清道,“师姐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就随老人家去看看他孙子,找个大夫帮忙治好,既能解了老人忧愁,也是功德一件。”王重芸却厉声道,“师妹你好糊涂,师傅厚爱你,却不是让你能任性妄为的,耽误了大事,我们师姐妹都要受罪,可是你自己担待得起的?!”然而陆清却说:“罢了,我们不去老人家也不会让我们走的,城南不远,不如就去看看吧。”众人听罢不再多言,蓝田搀扶起老人。跟大家一起向城南走去。
………
要说此次舟山派众弟子出山,其实还是跟魔教与客来庄的恩怨有关。本来是魔教中的小教徒与庄里的伙计之间发生口角,在一些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争端愈演愈烈,最后闹的魔教中的赤炼坛下的龙头帮要与客来庄发生约战。魔教名曰噬日神教,第七代教主乃夏侯曌,教内下设三坛,分别是教主女儿夏侯珊掌管的赤炼坛,教主儿子夏侯渊掌管的偃月坛以及教主义子夏侯拾遗掌管的飞鹰坛。此次只是龙头帮与庄里约战,按道理客来庄的客天任庄主应该是不怕的,但客庄主担心最后引发庄里跟魔教之间的冲突,只得求助自己好友舟山派掌门舟万里,请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舟万里虽为一派之首,但为人敦厚念情,料想口角之争虽然不会有什么大乱,但应老友之请,还是派几十弟子跟自己前来,途中舟掌门偶遇云游四海的老友金轮海,想着约战还有几日,就命弟子先来,他老人家却跟金轮海吃酒弹琴叙旧情去了!~
……
约莫不到半个钟头,来到破庙还未进门,老人便急迫的喊起来:“明剑,明剑!!”只见一个身形显瘦,脸色惨白的少年倚在了门上,只见他穿一身破旧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了眉清目秀的俊俏面庞,瘦削的身材能看出营养不良,看身形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爷爷,爷爷,…”少年念叨着,身子渐渐沉下去…
岳蓝田眼见少年要跌倒,轻盈几步已至面前,扶住了少年,低头去看,少年一汪秋水似的眼睛,渐渐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