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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你,是女娲后人,蓝昭国公主,甚至贵为大唐永宁公主。”千乘桑萧说。
社南明耀叹了一声气,仰视上方柏树说:“公主也罢,神族也好。生来一些空虚有的名分在凡尘间走一遭,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永宁公主?当日他逼死我父亲且夺我父亲宝座,命史官毁我父亲清誉。今日假惺惺赐我封号昭告天下,世人以为论德论才他才是实至名归的真龙天子,为了避免我将事实全盘托出故弄玄虚赐‘永宁’二字,让我安守本分痴心妄想!”千陌说。
三位嫡出的长子长女拥有共同的感想:为什么那些同父异母庶出兄弟姐妹视他们为仇人?甚至不惜索取性命换取他们无法改变的结局,倘若是注定的结局宁可舍弃这冷血无情的束缚,干脆逃离花花世界效仿东晋陶渊明隐居于世,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共度余生实属最大的幸福。
“你们倒是不错至少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自从我记事以来,除了圣姑师父和千陌师姐外没有其他的亲人,时常偷偷欺骗自己他们总会有一天与我相认摆脱孤儿的头衔。”琉璃说。
千陌抱住琉璃,前者感谢琉璃视她为至亲,当然她一直默认她是她的亲妹妹,平日里处处呵护她。后者是听闻琉璃的身世不免联想她逝去的父亲和化成石像的母亲,与琉璃同病相怜互相欣慰。圣姑师父说要想去昆仑仙境首先去一趟长安皇宫宫殿,拿回当日离开长安时寄放万贵妃手中的一件宝物,具体是什么东西圣姑师父没有继续阐述下去。虽说要面见她的亲皇叔,也是她的仇人,但是为了阻止神秘掌柜无休止的破坏顾全大局暂时低头也是值得的。
三个时辰后,千陌琉璃一行人顺利抵达了长安城城门口。想想她的母亲嫣妃在这里跟万妖蛇王奋力作战,无辜的父亲惨遭万妖蛇王狠毒杀害,重回故地不免触景伤怀。社南明耀安慰千陌,说:“过去的事情不必多想,你母亲嫣妃所作所为感天动地,与你父亲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
“千陌如今到家了,是该拜访一下昔日的亲人送些见面礼之类的!”千乘桑萧说。
琉璃下马走向长安城门口侍卫,发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红白的繁花衬托着哪张雪白透晰的脸庞,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得十分妖艳迷人,坐在紫竹林中的石凳上,在近黄昏的竹林中显得十分忧郁,令人怜惜的感觉。
“没想到琉璃姑娘换上唐装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优雅而有气质。”千乘桑萧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比蓝昭国的琉璃整日一身布衣包裹其身,头巾牢牢裹住秀发完全发觉不出来她竟是活脱脱的女子。
千陌见琉璃初次见面时对千乘桑萧印象非凡,而且时常在耳边唠叨有关千乘桑萧的话题,猜测估计十有八九有意于千乘桑萧。借此机会撮合二人成就一段姻缘,说:“千乘公子莫不是对我师妹动了心,需要千陌在琉璃面前为公子美言几句吗?”
“千陌公主说笑了,千乘不过是就事论事。”千乘桑萧说,他感觉有些困惑,莫不是被千陌言中自己真的有意琉璃姑娘。
社南明耀截住千陌的话,说:“真是想不到千陌妹妹竟然替月老分忧为有情人牵红线,恕明耀眼拙素日里没发现有这般才能。”
“耀哥哥自小取笑千陌,现在也是一样。”千陌笑道。
乾祥宫的万贵妃如今贵为万太后,听闻消息千陌回宫赶紧命人准备撵轿迎接永宁公主。皇帝李世民外表没有说什么,身边太监传来信息说万太后备轿迎回公主,只是说了一句万太后抚养永宁公主长达五年,如今重逢欢喜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同时下令整理锦乐宫并赏赐永宁公主,添置下人宫人在身旁服侍。
万贵妃的撵轿抵达长安城城门口,贴身侍女菀佳恭请永宁公主上轿回宫。千陌风风光光地迎回皇宫,因为母亲的功劳经过市集受百姓爱戴下跪叩拜,口中念道: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宫门打开的一刹那她不禁流下泪,若是父亲安在荣登帝位号令天下,母亲不化成巨石像如今贵为大唐尊贵的正宫皇后娘娘,二人受万人朝拜继续创建皇爷爷盛世。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庶出的秦王李世民皇叔夺走了本该属于他们一家人拥有,祸害她一家不可饶恕的罪人皇帝。直到今时今日她才明白嫡系大宗与庶出小宗的区别,踏入这血腥味浓厚的宫墙不知是否正确。好在有万太后袒护奸人皇帝不至于迫不及待取她性命。
“千陌参见万太后,愿太后身体安康福寿无疆。”千陌拜见万太后。
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好孩子,哀家整整十三年未曾见过面,脑海依旧是你五岁的模样。圣姑师父抱走你后哀家整日茶饭不思,以为今生无缘再与你相见。”万太后说。泪流不止紧紧抱住千陌,多年来她不曾哭泣也不敢哭泣,今日为了死于当今皇帝刀下的皇儿,太子,先帝等等哭泣。
“千陌来之前拜访过母亲,祭祀十三年不曾见面的父亲。托母亲的话感谢万太后遵守当日诺言,保住我女娲一族血脉,千陌无以为报请万太后受千陌三拜。”千陌说完后,立即向万太后行叩拜大礼。
万太后扶起永宁公主,圣姑师父十三年教导成知书达理的窈窕淑女倍感欣慰,和她母亲一样。说:“难为你们母子重情重义,赶紧换上衣裳去太极殿向你皇叔请安,接受册封后才是实至名归的永宁公主载入李氏族谱。”
“千陌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换上公主礼服向皇帝跪安接受册封。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不愧是我皇家儿女,举止优雅端庄贤淑完全继承你母亲的全部优点。这‘永宁’二字似乎不太适合你,不如朕重拟封号。”皇帝李世民说。
千陌克制了她的情绪,永宁二字寓意永不安宁。父仇未报岂能让窃国贼高枕无忧,这封号时刻提醒她的父亲是如何被奸人设计陷害,回复皇帝李世民说:“千陌喜欢皇叔赐予的封号,恳求皇叔收回修改千陌封号的旨意。”
“既然如此,朕依你所言念你在外吃苦多年,回来了好好做你的公主吧!明日朕在太极殿设宴会恭贺你回宫,那两位公子也一同随往,算是护你回宫的奖赏。”皇帝李世民说。
皇宫奢华的生活并没有给千陌赋予荣耀感,反而平添几分怨气。回想白日在太极殿跪拜接受本该他父亲亲自册封的嫡公主封号,却转移窃国贼皇帝为她册封,终究内心深处还是平息不下来。
社南明耀见千陌从太极殿回来后,情绪不太稳定知晓千陌踏入皇宫那一刻一直压制怒火的苦楚,怪不得祖父说皇宫是一个让人迷失本性的地方,不是因为它的奢华而是权力斗争丧失了基本的人性令人恶心。
“你若不喜欢,我们早些向万太后取回圣姑师父当日寄存在她那儿的东西,离开便是!”千乘桑萧说。
琉璃听闻千乘桑萧对千陌师姐的一席话,简直和之前那位整天胡闹、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判若两人。其实她挺羡慕千陌师姐生来的荣耀与富贵,女娲后人的尊贵神界身份加上人界嫡公主身份。如果有一天她身为圣女能流芳百世,没准她的生父生母会为当初狠心果断抛弃她而惭愧。
“千陌谢谢你们的关心,有些事我早晚必须去面对!”千陌说。
“皇帝如此大费周章迎合万太后接你回宫之事并非外人了解所看。首先安排后宫贵妃位分居住的锦乐宫赏赐永宁公主,然后不足一个时辰朝臣及各宫妃嫔御妻相继亲自拜访这位先太子的嫡公主并附送价值不菲的贺礼,接下来锦乐宫布置奢华攀比已故的长孙皇后宫殿陈设有过之而不及,最后选在明日太子妃娘娘大战万妖蛇王胜利的日子设宴,看来此人心思缜密啊!”社南明耀说。
千乘桑萧不禁冷笑一声,与社南明耀共饮一杯西域葡萄酒,左手指着太极殿方向说:“千陌你这位皇叔恐怕你父亲在世一样不是他的对手。依照社南公子所言,他首先迎合万太后是为了先声夺人拿下孝道的美声,遮盖昔日冷落万太后。然后太极殿正式迎接你等于宣布你与你母亲的荣耀均属于皇家,受百姓谬赞蛊惑人心。接下来这锦乐宫富丽奢华掩人耳目告诉荣耀归于你母亲,实则告诉世人女娲后人好大喜功。最后设宴只不过想摸清我们一行人此次来的目的,毕竟你是神他是人还是有几分畏惧你的力量。”
按耐不住心中恐惧的琉璃万万没想到皇宫是一处可怕的地方,可怕到同血缘至亲竟会痛下杀手,抓住千陌的左手且不停地颤抖,说:“师姐,那...那我们不等于羊入虎口。万太后虽说是后宫之首但公然对抗皇帝还是不太可能的事,假若她真拥有实权定会报杀夫杀子之仇。”
“你疯了吗?这是皇宫,幸亏我提早设下结界外人无法知晓我们谈话。否则若是传出去,皇帝拿我们没辙大不了放我们离开,可是万太后以后宫中的日子必定煎熬,愧对于她对我多年抚养之恩。”千陌说。社南明耀与千乘桑萧吐出实情本是事实,吓坏了自小在女娲庙修行认为世间纯洁无瑕的琉璃,要她一时认定现实难以接受属情理之中。
千乘桑萧并不认同千陌掩盖的做法,赤裸裸地令琉璃明白事情严重性同时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振振有词般说道:“琉璃姑娘,你师姐的话并无道理。我和社南公子全面分析当下我们身处的局面给你们师姐妹,目的是想让你有所了解做出提防之策,以免验证你放才所说的羊入虎口。你师姐有勇气面对仇人,你为何不去尝试面对这一切何况有我们在身边。”
他对琉璃的关怀使她放下了恐惧,至于千乘桑萧口中‘我们’二字误听误认为‘我’。她第一次从男人口中听见对她关怀的字眼,千陌师姐自小有明耀哥哥的保护,而她由始至终始终孤零零一人。但是从今天开始有人愿意守护她,她愿意为了千乘桑萧背负丧失圣女形象的骂名。
“公主殿下,你的茶到了!”一位不知名的宫人端上热茶呈上。
从外表判断,和锦乐宫其他服侍宫人打扮无异。可是他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千陌布下结界,一下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千乘桑萧伺机抓住那陌生男子追问究竟,抓住右臂一霎那一股强劲电流迅速窜入千乘桑萧体内条件反射下立刻松了手。
那陌生男子脱去掩饰的外衣,露出真面目。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泥,但眼里不注意表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蔑视。一头黝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颀长的桃子树花眼,布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候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颜。
“你是谁?为何突然来到这里窃听我们谈话,阁下做法似乎不太光明,假若不坦白身份休想轻松离开!”社南明耀说。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何看不透眼前这陌生男子的记忆,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隔绝外人透不过那层障碍。
随即,琉璃、千陌和千乘桑萧从其他三方包围住,社南明耀正面围堵他直至对方坦白身份再做下一步决定。排除友的可能性,倘若他是敌,看来他并不知万太后有圣姑师父托为保存的物件,剩下唯一的目的只有潜入锦乐宫杀害女娲后人,必定于神秘掌柜脱不了干系。
“如此粗鲁的待客之道,出生庞大世家长子的各位未免有些失礼。在下公叔席稜,只要你等乖乖交出水灵珠,席稜自然会先行离开保证日后不会骚扰在场各位。”公叔席稜说。
千乘桑萧听见公叔二字联想四大世家中没落的公孙世家,莫不是他是那个被奸人陷害不祥的大夫人嫡长子公叔席稜。传言大夫人嫡长子被侧室私自抱出公叔府弃于乱葬岗,目的在于保护她庶出儿子的地位。大夫人得知后尾随其后到达乱葬岗命下人家丁寻找,花费三个时辰找不到嫡长子的下落。她回去之后,不祥被证诬陷发落同党侧室至乡下沦为奴隶终身不允许返回公叔府,她的儿子留在府中终究是庶出且大夫人每次遇见庶子都会想起流浪在外生死未卜的孩儿,动不动以各种理由惩戒庶子。
“你是公叔府的嫡长子?”社南明耀问。
“正是在下!社南府的二公子果然继承社南老先生的聪慧,但过于聪慧不见得是件好事。”公叔席稜不慌不忙一边品茶,一边回答社南明耀的问题。
社南明耀不解,大胆地说出心中困惑:“公叔府已经没落为何你要助纣为虐,甘愿任他们摆布沦为一枚棋子,有失你家公叔先祖名誉。”
“我刚才还称赞你聪慧,转眼间便说出蠢钝如猪的话。”公叔席稜说完。方才安分的他立即向千陌索取其他几颗灵珠,再三被千陌等人拒绝。他猜测估计其余几颗灵珠不在他们身上,要不然早早借用四颗灵珠力量动手逼供。四颗灵珠同时出现恐怕单单依靠五灵珠之首雷灵珠很难对付,身为女娲后人的她又怎会不知道。
电伤未痊愈的千乘桑萧先下手为强拔出冰魄剑狠狠刺向公叔席稜,锁定心脏部位一剑令他丧命。众人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他空手夺白刃抢走千乘桑萧的冰魄剑手掌未曾受冰魄剑任何伤痕,连细小的伤口或印迹也没有。公叔席稜抚摸上古神器冰魄剑感应了前所未有的纯净极寒之气,看来这位就是重伤他师父的上古四大天神水神共工的后裔。水灵珠既然失手但意外缴获冰魄神剑也不算差,不至于空手回去复命。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贸然动手输赢对双方均不利,我会选一处既不是我的地盘也不是你们的地盘。到时候还不识趣交出灵珠,下场不会像今日见面礼这般简单。”公叔席稜说完,瞬间化成一道闪电消失于皇宫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