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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松,久练为功,搁下稀松。
虽然吴锋不教他功夫,也没有更好的陪练对手,但张毅从没有放下自己的功夫,还是每天坚持自己的习惯,先绕着香缇原野跑上一圈,然后去练功房自我训练。
跑完一圈后,张毅正准备去练功房,见秦伯从对自己招了招手,跑过来问道。“秦伯,有事吗?”
秦正天一边活动腰,一边说道。“小毅,听你白桦说,你枪法练得不错,不知道功夫有没有落下。”
“还行吧!”
“噢!很有自信嘛。”秦正天笑着挽起袖子。“来,我们较量较量。”
“跟你。”
张毅一下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过半白的老人。跟秦伯相处快三年了,他实在看不出这位老人还会功夫,最多也就早上跟他跑上半圈,然后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打着太极,几乎跟公园里的老头,老太太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看不起我老人家。”秦正天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微微用力,脚上像是穿轮滑鞋一样,居然在草地上画了一个圆圈。“你要是能把我逼出这个圈,就算你赢。”
张毅眼睛亮了,如果秦伯露这一手,他还不明白眼前这位老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他就是个傻子了,他甚至不明白秦伯是怎么发力做到。
“这……”
“怎么,够资格做你对手了吗?”
张毅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惊讶。“秦伯,你是怎么做到的。”
“打过我,我就告诉你。”
每个人练武之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张毅看不出秦伯任何特点,平凡的跟一个五十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可刚刚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第一拳,张毅只用了五分力,他怕自己用全力,秦伯没挡住,把他骨头打断。
拨,揉,推。秦正天轻松化解攻势。在被推出去的瞬间,张毅起跳黄龙摆腿横扫。
拨,粘,拉,靠。秦正天巧力化解扫腿,轻轻一拉,在用肩膀撞在少年的肩上,身处空中的张毅被撞飞出去,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再次猛扑而至。
但再次被跌倒,三个回合的较量,张毅虽说前两个回合没有用全力,但在第三他可是用力全力,而且他明显感觉秦伯根本没有认真。这让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张毅不在留手,紧握拳头,双眼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噢!终于认真了吗?”秦正天带着轻蔑的笑意。“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才实学。”
举手不留情,留情不落名,前打天灵盖,后打紫金冠。
既然要全力以赴,那就不容留情,张毅再次猛攻而至,虎虎生威,拳如雨点滑落,腿似旋风横扫。
可他越打越心惊,俗话说。:狠打善,快打慢,长打短,硬打软。
而秦伯却反其道而行,以慢打快,以软打硬。这让张毅感觉每一次攻击,都被他用手粘住。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狂任他狂,明月照大江。走。”
张毅再次被秦正天推出战圈,但他一只饿极了的狼,一次次被摔出,又一次次扑向猎物。
太极讲究中庸之道,跌人而不伤人,加上秦正天故意留手,张毅才没有受伤。
刚砰刚,两败俱伤。柔砰柔,取胜无由,柔碰刚,难以逞强。刚砰柔,劲随人走。
太极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就人之力,顺人之势,彼来吾就,彼去吾随,彼正吾斜,彼斜吾正,以静至动,后发至人。
张毅用刚猛的拳法去强攻秦正天,想要以自己身强力壮的特点,将秦正天击出圈子,但他的刚劲被秦正天的柔劲克制,是在以刚砰柔,每次攻进去都秦正天的太极推手粘住,劲随人走。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拳法。
又一次被摔倒在地,张毅一个乌龙绞柱起身后,并没有急着扑上去,他开始冷静的思考自己该如何破开秦伯的防御将他逼出圈子。
既然上三路攻不破,张毅改攻下三路。
脚踏中门去夺位,就算神仙也难防。
张毅想要踏在秦正天马步的中门,却被秦正天用脚格在外侧,肩膀顶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他再次甩出去,但张毅被摔了几次,已经学乖了,不再用身体的力量去横冲直撞,他知道冲的越猛,秦伯的反弹力量就越大,他被摔的就越惨。
而是在秦伯柔化他攻击的瞬间,马上往两边斜闪,以脚下为进攻主,只有在秦正天所划的圈子中站稳脚步,他才能将秦伯逼出圈子外。
高手比技位夺位,庸手比力锤换锤。
高手之间的较量,要懂得位置争夺,就像张毅与韩兵较量时他在压缩对方躲避的空间,在与贾森较量时在逃避对方的压缩,位置的重要性能决定你的胜败。
庸手之间打架,那就不用说了,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法。看谁更的力量大,看谁更能抗。根本不懂得位置的重要性。
张毅想踩进圈子,秦正天在防守圈子,两人手上的功夫没停,脚下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位置争夺争夺战。正面被踢了出来,张毅马上从侧面踩进圈子,转圈绕着走,从四面八方进攻。
秦正天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始终他的圈子防守,从不主动进攻,任由张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犹如城墙一般固若金汤。
张毅转了三圈子,从来没有在圈子站稳十秒,总是莫名其妙的被踢出。上三路他破不开,下三路又站不稳,张毅只得攻中三路。以腿踢,肩顶,身撞。
这是张毅从未遇见过的战斗,他的鞭腿踢在秦正天身上时,对方好像能吸食他的力量一样,让他感觉像是踢在了棉花上一样。
双手被压住,张毅猛然用肩膀向前一撞,秦正天微微后侧一步,身子倒了一下,卸掉张毅的撞力,马上用肩膀顶了回来。
张毅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被摔打在地,当他站起来准备再次进攻时,秦正天却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这老骨头可要散架了。”
张毅像失去了新年礼物的小孩,垂头丧气。从对战到结束,他的从来没有在秦伯的圈子站过十秒,就算是跟吴锋对战,也是有来有回,可刚才他全力猛攻,秦伯一一接下,而且神态自若,轻描淡写般化解他的攻击,根本不像累了的样子,这让张毅的自信心被受打击。
“秦伯,你教我太极吧。”
“你想学?”
“嗯。”
“那好,从明天开始,早上你就不用跑步了,跟我学太极吧。现在你回去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张毅刚回头,就看见雪姨楚乐正朝这边走来:“雪姨,乐哥。”
“你的脸。”雪姨惊讶的问道。
用一摸,居然满手是血,张毅这才感到疼痛,这肯定是刚才跟秦伯对战时,被摔的。
雪姨是乎也发现了罪魁祸首,鄙了秦正天一眼,责备道。“练武就练武,你干嘛跟吴锋一样下这么重的手。”
秦正天嘿嘿一笑,对眨眨眼张毅,也不争辩。
张毅赶紧解释。“雪姨,我没有事,练武要是不真打,那不成了花拳绣腿。”
“哎!你这孩子为了练武倒是吃了不少苦头。”杨怡雪说
“他要是不肯吃苦,行动时丢掉的就是性命。”楚乐这一旁说道。
杨怡雪狠狠的瞪了秦正天与楚乐一眼,又掏出纸巾替张毅擦了擦鼻口上的血。:“我让唐渔医生来给你看看吧!我看着慎人。”
“不用了雪姨,我房间里有消肿的药,擦擦就好。”张毅说完,像逃一样赶紧跑开。
以前受伤不管爷爷或者是吴锋,要么让他自己处理,要么粗手粗脚。而刚才雪姨细腻的动作神态,让有种妈妈的感觉,虽然他记忆中没有妈妈的样子,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泪水。
”你还真打算让小毅跟你学太极啊。“杨雪怡带着笑意说:”就你那功夫,没练过十年八年是出不了头的。小毅要做的事,也不适合学你那功夫。“
”小毅要学的不是太极的功夫,而是要太极的心境,一颗平静的心,才能让他在面对危险时从容不破,别忘了,他还是一名狙手击。学太极对他只有好处。至于他的功夫,短时间内想要提升,只有博斗一途,等他与人交手的经验多了,功夫自然能水到渠成。“秦正天仰头一叹:“现在这个社会高手难寻啊。”
“我倒是知道一位高手,跟小毅的功夫正好在伯仲之间。”楚乐说
”谁?“
”初柔,不是在学跆拳道吗,他们的那个馆长有真功夫。“
”噢,你这样一说,我还记起来了。“杨雪怡说:”那天我送初柔去道馆,正好看见他们馆长在教学徒,功夫不差,应该在小毅之上。“
”我看不见得。“楚乐说:”我跟小毅教过手,他们两个的功夫应该只在五五之间,要是生死搏斗,小毅的胜算应该更大一点。“
”哈哈,这样就更好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能激发小毅的潜力。“秦正天左右看了两人一眼,笑道:”雪怡,既然你不认为小毅能赢,那不妨咱们打过赌。“
”打赌,你见都没见过那人,就敢跟我打赌。“
”小毅是个骄傲的人,他不会轻易服输的,而且我也相信楚乐的眼光。“
“好啊,说吧,你想赌什么?“
”你爸去世前,不是收藏了两把蝴蝶刀吗,我记得他好像把这东西传给了你。“
杨雪怡呸了秦正天一口:”好啊,你这个老家伙,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秦正天笑道:”反正你也用不着,给小毅也不算辱没这两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