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秦少成一直在墨凌国留学，只有前年春节时回来过，张毅那时住在小洋楼，只见过秦少成一次。他对于秦少成的了解也是别人口中听到的。
　　秦少成跟秦初柔事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自从秦少成回来之后，饭桌上总是有一股压抑的气氛。
　　腊月26，张毅想趁过年之前，在去一趟古玩市场，弄清楚他爷爷临死前教给的的玉佩，方便他寻找他的奶奶徐若莲。
　　这是秦伯看过玉佩之后给他的意见，让他多去古玩市场，哪里有很多懂货的行家，说不定有人能知道玉佩的出处。
　　张毅满怀希望去了几次古玩市场后，得到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再次浇灭了他寻亲之路。
　　他回来时，天色早已经很晚了，刚好在车库碰到秦少成。
　　秦少成长得跟像他舅舅白桦，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秀气。两人在车库碰见，互相点头，却没有交谈。
　　就在两人的身影刚交错之后，秦少成叫住了张毅。
　　“小毅，你知道凤舞九天在那吗?”
　　凤舞九天是江东最顶级的夜总会之一，刚开业没多久，张毅虽然从没去过玩过，但他知道具体位置。
　　“在新林路。”
　　“你能带我去吗？”
　　送秦少成去凤舞九天，不是多麻烦的事情，张毅想都想就答应了。
　　凤舞九天不愧为江东最顶级的会所，光看车库里哪些车辆就知道，没有一架是低于一百万，能来这里消费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凤舞九天里面的装潢奢华，殿堂楼阁，层楼叠榭，二十多米高的大厅，像漩涡一样，一层一层往上，两边有着无数大小包间。
　　刚走进大厅，绚丽的灯光配上急促的音乐，令人为之疯狂音乐。
　　张毅却紧缩着眉头，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不管这里有多豪华，始终改变不了那喧闹的气氛，这也是他最讨厌来夜总会的原因。如果是那种安静祥和的酒吧，他倒是很乐意去。
　　秦少成显然经常出没这种会所，对于那些莺莺燕燕的招呼，一概置之不理，从大厅旁边乘电梯一直到五楼，往左的第三个包间，皇家三号包间。
　　秦少成停下了脚步推了房门，张毅站在他身后，看到包间里面的场景，让他经不住脸红心跳的，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抱着各自怀中女孩亲亲我我。
　　见到秦少成进屋，坐在沙发中间打着耳环的男子，从女孩衣襟中取出手，快步走到秦少成跟前，哈哈大笑：“秦少，我TM还以为你被国外的金发妞迷住了，舍不得回国看我们这帮老同学。”
　　“国外的金发妞，哪有我们天国的正点。”秦少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刚才男子放开的女孩搂在怀里。
　　男子疑惑的看着张毅，对秦少成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表弟张毅。”秦少成指着一边的沙发。“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我靠，秦少，你要不解释，我还以为你改变胃口，喜欢男人了。”说完引起包间一阵欢笑。
　　为了不显得碍眼，张毅坐在了沙发的角落，默默的听秦少成跟几人吆五喝六的聊天，他们显然聊得很开心，很快就忽略了张毅的存在。
　　从几人的聊天中，张毅知道打着耳环的男子叫谭杰，他爸好像是什么厅长，他妈是富商。另外两个一个叫田青武，一个叫田青文，是两兄弟。老爸是开煤矿的暴发户。
　　在没真正了解一个人之前，你很难凭外貌去判断。这是白桦教他的。张毅在第一次见到秦少成时，以为自己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可现在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你很难相信，一个有着比女生还白皙精子的脸庞，说话却是出口成脏，嚣张之极，也许他连性格也继承了他舅舅的基因。
　　男人聊天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谭杰喝了一杯酒，靠在沙发上，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说秦少，那个齐诗雅有什么好，都TM快傲天了，你老惦记着她干嘛。”
　　“哼！我秦少成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好，好，我等着看你去碰壁，要我说，还是这个来得实在，既听话又乖，想怎么干都行。”谭俊狠狠亲了一口他怀中的女子。
　　女子扭到着身躯撒娇道。“哎哟，谭少，这个还不知道嘛，你们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想要。”
　　“对。”谭杰猛然推开怀中的女子。“我TM今天就贱一回，去，让丽姐将白靖瑶，黄琳叫来，不要跟我马虎眼，今天她们两个要是敢不来，她蒋丽萍以后就别想在江东混下去。”
　　女子出门之后，谭杰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我TM今天就不信邪，不把她们其一个中弄上床，我谭杰以后也别在江东混了。”
　　不多时，一个妈咪带着两个身材高挑，长相标准的女孩，走进包间，不同于其他陪酒小姐浓妆艳抹，这俩人的装扮比较清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两人化过妆。
　　在见过秦初柔的美貌之后，基本没什么女孩能惊艳到张毅，相比于秦初柔那种清新脱俗，这两人更加成熟丰满吧。
　　妈咪跟秦少成，谭俊几人寒碜了几句，借口有事离开了，两个女孩显然是从别的包间被叫来，有些不太情愿，但面对秦少成，谭俊这样的二世祖，她们也不敢得罪，只能陪笑喝酒，希望客人的行为不要太过分。
　　包间中心位置只有那么大，在白靖瑶，黄佩琳进来之后，自然会有人给她们让出位置。做这一行的小姐，都会看客人眼色行事，她们不会因为别的小姐受欢迎就去争风吃醋，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来这里的客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没有人会对彼此付出真感情。但他们会嫉妒，嫉妒别人比她长的漂亮。
　　两个女孩离开沙发，自然而然往张毅这边靠，她们可不会傻到走出包间去，毕竟坐这里客人照样的给钱。
　　喝酒，划拳，聊天。秦少成几人是乎有意想将白靖瑶，黄佩琳两人灌醉，不停的朝两人灌酒。
　　而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张毅从来都不喜欢，进屋之后，他就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只有在刚才那个两个女孩问话时，他答复了几句，不是他看不起陪酒小姐，也不是他故作冷傲，而是他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他真该跟白桦学习，该如何与人相处。
　　当所有人都喝得醉意朦胧之时，包间里的尺度让张毅的脸都快红破了，他闭上双眼想眼不见为净，可那魅惑香艳的画面，总是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张毅不想在呆在这里，脑海里的那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想离开这个地方。
　　张毅正想要站起来跟秦少成告别时，谭俊站起来，一个耳光打在白靖瑶的脸上。
　　“臭婊子，出来卖，还给老子装清高。”
　　包间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女子捂着脸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颊，看不清她的表情，对于谭俊的辱骂，她不敢还嘴，只能小声的哭泣。
　　“TMD。”谭俊还不解气，将白靖瑶摔在沙发上，粗鲁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在看到白靖瑶眼角流出的泪水，委屈倔强的眼神，张毅想起了独臂少女阿珍，跟自己诉说的那个夜晚，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抓住谭杰又要挥下去的手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所有做这一行的人，都自甘堕落。
　　谭杰怒然回头看清阻止自己的人，并没有马上发怒，而是甩开张毅的手，坐回沙发上。
　　“秦少，这TM什么意思？”
　　秦少成阴沉着脸，田青文，田青武两兄弟带着则是带着轻蔑的笑意，除了白靖瑶神情恐慌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我这个表弟不懂事。“秦少成站起来，倒了一杯酒递给张毅：”来，给谭少陪个不是。”
　　“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