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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就让他们准备一千副隔音耳罩,半小时前就开着诱导仪!”宫岳盯着忙得不可开交的技术组成员说。
监测站仓库里隔音耳罩数量不足,临时调配已经来不及,所以宫岳不得不等到没法再等的时候才下令打开诱导仪。否则,超声波对那些没有耳罩的特勤队员也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武坤心里想:戴不戴耳罩都一样。凭靳风的手段,如果想杀光这里的人,玉露蟾那第一声“哐”过后,夷则湖边除了他和宫岳,就没有会喘气的了。嘴上却说:“晚几秒不要紧,他们逃不掉。”
宫岳看了他一眼,他笑着拍拍宫岳的膝盖。
这时,路虎左边开始传出一阵高频率摩擦声,听起来就像十万人站在广场上,人手一把草坪剪,不断开合,开合,开合。
离湖岸不到二十米的玉露蟾叫了一声,猛地刹住脚,蹲在石阶上。
与此同时,悬浮在夷则湖上空的归墟水母翕动着伞形的巨大头部,开始挥舞触手。
摩擦声增强。
归墟水母挥着数千条近百米长的触手,俯冲向玉露蟾。
玉露蟾“呱呱”两声,后腿一蹬想跳开,但已经晚了。
亮蓝色的半透明触手风驰电掣朝它甩去,眨眼就像蜘蛛缠猎物一样,丝丝缕缕,层层叠叠,把它裹了起来。
接着,归墟水母触手往上一缩,把玉露蟾提到离湖床近百米高的空中。
归墟水母的体型是玉露蟾的几千倍大,吊在它身下的玉露蟾就像一艘被倒悬的怒海俘获的战舰。
坐在玉露蟾枕凹里的叶明瞻急得一把抓住靳风的手腕,“怎么办?”
“没事。”靳风一拨琴弦。
玉露蟾大叫一声,在密不透风的触手下挣扎起来。
宫岳端起置物架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对着耳麦话筒给技术组下命令:“绞死它。”
超声波诱导仪发出的高频率“嚓嚓”声变成了低沉的“轰轰”声。
归墟水母体表泛起一道道霓虹似的七色荧光,收紧了裹住“战利品”的触手。
玉露蟾挣扎的越发剧烈,归墟水母的触手下仿佛裹了几只大拳头,在里面捅得东一处突起,西一处大包。
“加大频率。”宫岳说。
“轰轰”声响彻天际,归墟水母体表的七色荧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更多触手涌向玉露蟾。
玉露蟾咕呱乱叫,身体被绞得几乎缩小了一半。
归墟水母触手收紧时彼此摩擦发出的叽叽声和玉露蟾凄厉的叫声混在一起。
玉露蟾的惨叫让叶明瞻心惊肉跳,他看着靳风,“这大蛤蟆要是死了,我们也会被绞成肉泥!”
“不会。就算玉露蟾死了,防护罩也还能坚持十五分钟。”靳风看不出半点着急的样子。
“十五分钟够干什么!”叶明瞻急火攻心,“湖边全是我小舅的人!”
“也是——”靳风叹了口气,“只能这么办了。”
“你要干嘛?”叶明瞻问。
靳风笑而不答。
宫岳往椅背上一仰,又给技术组下了命令:“把频率调到最大。”
武坤苦笑起来,玉露蟾可不大好繁育,绞死了这只,基地那边虽然有两只备用的,但一只左后腿畸形,另一只蝌蚪尾巴还没掉,都没法接替玄武窟的工作。
两个“备胎”的情况宫岳心知肚明,却还是下令绞死这只。这不过是迁怒,他真正想绞死的是靳风。
“会长,差不多了。”武坤说,“它现在疼得乱叫,靳风已经没法利用它发动声波攻击了。”
“我不想冒险。”宫岳说。
“勒个半死得了,我们下去把靳风和那小东西揪下来,完了就把玉露蟾弄回万水间。”
宫岳不说话。
“让水母把玉露蟾放在出口前面,等下把它弄回去的时候也省事。”
宫岳还是不说话。
“绞死它,玄武窟就空了。靳风的音网是能抵挡一阵子,没准能扛过整个春天。可那又怎么样?音网总会消散,没有玉露蟾轰击四季水间的琴弦,夏天的羲和气流拿什么挡?”
“我自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宫岳笑笑,没回答。
诱导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声,归墟水母触手下传出玉露蟾变调的“嘎嘎”惨叫。
武坤猜不透宫岳的心思。他提议放过玉露蟾,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其实只是为了方便杀靳风和叶明瞻。
只要宫岳按他说的办,他就可以在他们走下湖床去抓那两个家伙时,让激光炮开火打死玉露蟾。
到时候,宫岳必定先惊后怒,他会找机会往宫岳脑后劈上一掌,就像在叶明瞻素冥轮里时那样。
等宫岳醒过来,他早让激光炮把靳风、叶明瞻轰上天去了,宫岳再生气也白搭。
武坤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归墟水母,它的触手勒得更紧了。触手上已经几乎看不出亮蓝色,只剩一道道快速闪烁的七色荧光。
玉露蟾的叫声奄奄一息,越来越低。
“会长……”
宫岳皱了下眉,对着话筒刚要说什么,
突然,归墟水母触手下传出“邦”一声巨响。
武坤被震得一阵晕眩,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幸好这声音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就停止了。
“那家伙搞什么?”武坤嘀咕着看向宫岳。
宫岳拧着眉盯着归墟水母,嘴抿成一条直线。
这时,又是“邦”一声巨响,接着左边就响起了爆炸声。
两人同时扭头朝驾驶座窗外看,呈“一”字摆放在湖岸上的两台超声波诱导仪,离路虎较远的那台已经四分五裂,黑烟滚滚。
无数金属碎片射向四面八方,大大小小的仪器部件拖着着火的电线飞上半空。
几块泛银光的碎片,子弹一样击穿了路虎驾驶座的车窗玻璃。
武坤眼明手快,抢在碎片飞进驾驶室前,转身把宫岳压倒在副驾驶座上。
碎裂的窗玻璃,稀里哗啦掉了武坤一背。
又一声爆炸传来。
武坤朝没了玻璃的车窗外一瞧,一块燃烧的控制面板,正火镰一样从斜后方朝路虎削来。
“怎么……”宫岳挣扎着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