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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腊月寒冬夜,飞雪十里梅花香。
刺骨的寒风凶猛狂傲,碾压万物,刮零世间。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中“吱吱”作响,给这本就凄惨凋敝的寒冬夜又平添一分寂寞与恐惧。
暗巷之中,衣着单薄的少年那冻僵的四肢尽力地蜷缩在一起,以取得那微乎其微的一丝暖意,来支撑他那不愿屈服的灵魂。
只因为,他不想死。
他名为荀彡,生于寒门且天生残疾,左腿不能正常行走,以点地便会钻心的疼。五岁那年,家中再也负担不起给他用药的费用,就狠心将他抛弃,从此割袍断义。
五岁的荀彡,无衣无食,苦难度过七载春秋冬夏,如今已十二岁了。这七年中,他像畜生一样,被人贩卖了十一次,皆因为他天生残疾,都不愿收留他。
如今,他接受了第十二次的贩卖,被洛阳大户欧阳府收留,当做小厮使唤,这才有了得以温饱的生活。
入住欧阳府,是他的幸运,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欧阳府府主欧阳恭有八个儿子,个个嚣张跋扈,盛气凌人,成天欺负荀彡,还叫他“小瘸子”“天残脚”。
今日下午,微微的寒风已经刮起,冬日那寒冷漫长的夜又要将至,那几乎看不见的小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只有连天连地的一抹煞白。
“唦唦唦”
扫帚清扫地面的声音依旧不停,缓慢中带有些许欢快的旋律,荀彡开心的表情跃然纸上,原因只在于少奶奶赏了他一颗甜入心扉的冰糖。
“呦,这是干嘛呢?”突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三分讥讽,七分不屑,拉着长长的音传入荀彡耳中。
闻言,荀彡停止了脸上开心的笑,也停止了手中挥动的扫帚,孤孤立在那里,低下头,喊了一句:“少爷。”
“哎呀~”随着声音又来一个少年,衣着华贵,样貌脱俗,到脸上目中无人的眼神与阴险的笑容让人看着便恶心。他叫欧阳轻,是欧阳恭的小儿子,年龄比荀彡小两岁,今天正好是他十周岁生日。
“我的好荀彡,听说我娘今天赏你了一块糖?”欧阳轻邪笑着问道。
“是的,少爷。”
“哦!”欧阳轻又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少爷对我恩重如山,少奶奶对我如再生父母,荀彡感激不尽……”
他花还没说完,欧阳轻“啪”的一耳光已经拍在他的脸上,声音脆响,荀彡脸上顿时起了一个黄色的手印,半边脸已是通红。
“狗奴才,你父母也能给我娘比?啊?”欧阳轻大声骂到,旋即反手有事一耳光,此刻,荀彡的两边脸顿时红如仙桃,旋即有些微肿。
“狗奴才”欧阳轻又是一脚踢在荀彡小腹部,接连两三脚,而荀彡却只是默默受着,动也不动。
见踢不动荀彡,欧阳轻大叫一声:“哥!”闻声,欧阳家其余七个少爷都来了,老大欧阳天二话不说一脚将荀彡蹬倒,其余七个一窝蜂全拥上来,对荀彡一番拳打脚踢,骂语连连,其中除了欧阳轻,其余七人皆比荀彡年龄大,而且都比荀彡高大一个头以上。
对于这些少爷欺负一个先天残疾的少年小厮,心中都为荀彡感到不平,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欧阳家八个少爷,哪个不是府主欧阳恭的掌上珠,心头肉啊,对于八个儿子,欧阳恭都非常溺爱,尤其是小儿子欧阳轻,那更是别人碰都碰不得的人物啊。放眼整个洛阳,放眼整个大明,有几个敢惹他洛阳王欧阳恭,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而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岂不成了天上之物,只能羡慕不能碰啊。
但是,荀彡没想太多,这已经是他来到欧阳府三个月来受到的第七十二次虐待了。上一次是一天前,身上的伤还没好,今天又被拉着虐待,荀彡的内心忍耐在那一刻确实触碰了他的底线。只见荀彡努力爬起来,顶着八个人的重踢,艰难起身,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欧阳轻,抬脚踢向他的小腹。
这一刻,其他七个儿子以及周围的下人都被吓到了,怔住了。忘记了保护欧阳轻的安全,全都被荀彡可怕的殴打给吓住了。
只见他的拳头不停地落在欧阳轻的额头,胸膛,以及小腹之上,出拳用力很大,边打边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观其相貌,犹如鹰视狼顾一般,凶悍可怕,震慑住了周围每一个人。
“住手!”洪亮的声音传来,一白衣中年男子疾步赶来,挥手朝着荀彡大喊:“住手,快住手。”
闻言,荀彡停止了攻击,左手依然攥着欧阳轻的衣衫,右拳之上已沾满了鲜血,他扭头看向中年男子,目光流漏出一种奇妙的神情。
“荀彡,你干什么。”那男子大叫到。
“老爷。”荀彡没有一点恭敬,之所以没有恭敬,是因为欧阳恭平日里也如同他那八个儿子一样,欺凌他。
他盯着欧阳恭,淡淡道:“他们先打的我。”
“他们为什么打你,我现在只看到你在打我儿子!”欧阳恭怒吼道,脸上青筋已经暴出,显示出他对欧阳轻的重视与。“你说他们打你,有人看到吗?”
欧阳恭转身对周围的下人问道:“你们谁看到几位公子殴打荀彡了,诚实说,我会秉公处理。有谁看到了吗?”
“没”
“没有”
…………
众人为了保住性命与饭碗,分分昧着良心说了瞎话。
“没有人看到!”欧阳恭怒视荀彡,大吼道:“你把我儿子放下,我既往不咎,你要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
“哼”,荀彡冷笑一声,眼神更冷了,他右手伸进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点在欧阳轻脖子上,幽幽的道:“老爷,你什么人我很清楚,我要把他交给你,我还能活着走出去吗?”说着,又用力了些,血便顺着刀尖淌了出来。
见状,欧阳恭大惊,慌道:“别动,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见荀彡扎的更深了,欧阳恭立马改了口气,惊恐道:“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伤害轻儿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给我一匹马!”荀彡大喊到。
“快,备马,备最好的马,快去。”欧阳恭大喊到,有回头对着徐荒小心道:“荀彡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来,以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是我们家不对,希望你……”
“你现在说那个有什么用?”荀彡突然大喊到,情绪高涨,眼泪都奔了出来,手中的刀又刺入了一分。
“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欧阳恭慌了,对众人喊到“让开,让荀彡上马。”
马已牵到荀彡面前,荀彡一把将欧阳轻放在马背上,旋即翻身上马,掉头奔走,欧阳恭大叫到:“你干什么。”
“欧阳轻还不能给你,自己到渡河岸边去找。”
“你”
…………
片刻,欧阳恭一行人已来到渡河岸边,一番找寻,在树林中找到了马匹与昏过去的欧阳轻,而荀彡早已不见了踪影。
唯一过河的木桥已被人弄断了,自那头而断,定是荀彡断了追路。
“这十二岁的孩子,内心竟然如此……”欧阳恭心中惊到。
“此子不除,必后患无穷!”
…………
刺骨的寒风凶猛狂傲,碾压万物,刮零世间。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中“吱吱”作响,给这本就凄惨凋敝的寒冬夜又平添一分寂寞与恐惧。
暗巷之中,衣着单薄的少年那冻僵的四肢尽力地蜷缩在一起,以取得那微乎其微的一丝暖意,来支撑他那不愿屈服的灵魂。
只因为,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