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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寄《鹊桥仙》清吟:
岭南一梦,蜀川万里,望断星尘几度。
清词欲寄又无凭,问明月、相思几许?
玉壶斟尽,离愁难遣,醉了天涯归路。
拟将心曲舞残红,只落得,凭阑朝暮。
一、圆缺无凭
月圆之夜,芙蓉山庄,荷香依旧。
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正对着芙蓉山庄,群星稀疏,月色正好。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听雨池的荷塘里,那绵延曲折起伏的水波在不停地跳动着金光。
月圆花好,金风送爽,似此良辰美景,毒郎中和芙蓉仙子此刻,本应该共同沐浴在这醉人的月色之中,一起品茗赏花抚琴吟诗。
但奇怪的是,今夜的芙蓉山庄却出奇的平静。
听雨楼上没有了芙蓉仙子罗玉姬那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与她那悦耳动听的歌声,也没有听到毒郎中平时那朗朗的吟唱声。貌似芙蓉山庄发生了一些什么麻烦事情。
原来此刻,芙蓉仙子罗玉姬正躺在她的房间里发着高烧。她的身子骨一向都不怎么好,一直都体弱多病。
屋外那多情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房间里,落在了芙蓉仙子罗玉姬躺着的大床上。
她那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此刻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苍白憔悴。
那病态的美,是如此的让人怜爱与心疼。
毒郎中就坐在芙蓉仙子罗罗玉姬的床前,静静的陪着她,静静的看着她。
但他看着熟睡中的芙蓉仙子罗玉姬的眼神,却充满了柔情与爱怜。
芙蓉仙子罗玉姬终于醒了过来,她的神情显得很疲惫。
毒郎中看着芙蓉仙子,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芙蓉仙子也看着毒郎中,但她眼睛里的表情却是很复杂、很无奈。
毒郎中道:“你醒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
芙蓉仙子罗玉姬凝视着毒郎中,道:“我怕......我怕再也看不到你。我不敢睡!“
她接着道:“我会死吗?”
毒郎中道:“当然不会,郎中在这,怎么会死?”
芙蓉仙子罗玉姬凝视着他,道:“你在骗人,我知道的“。
毒郎中道:“郎中只会救人,郎中又怎么会骗人?”
芙蓉仙子的心很乱,她每一次睡着,都怕自己再也不可以醒来,也永远不能再回到芙蓉山庄来。
芙蓉仙子道:“总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毒郎中道:“郎中从来都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芙蓉仙子道:“你就不怕我拖累你?”
毒郎中道:“我为什么要怕?”
芙蓉仙子道:“如果你现在改变了主意还来得及,我不要让自己变成你的一个累赘。”
毒郎中道:“郎中说过,只要有毒郎中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芙蓉仙子。”
毒郎中道:“别忘了,你病好了以后,还得为郎中泡他最喜欢品的香茗,为他温他最喜欢喝的陈年花雕酒,还有你还要弹琴给郎中听,还要听郎中吟唱为你而写的诗词。”
毒郎中道:“现在你是郎中的病号,你必须听郎中的,因为郎中从来都不骗自己的病人。”
郎中的心在刺痛,他已经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他也害怕芙蓉仙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永远的睡过去了。
郎中的心里面酸酸的,眼眶里也是酸酸的,他想哭,但他不能,他只有强忍着。
他把她温柔的搂在了怀里,在她那苍白的脸蛋上亲了亲,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等你好了,将来成亲了,咱们一定要生很多很多个小小玉和小郎中。”
芙蓉仙子罗玉姬害羞的白了郎中一眼,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她的笑容虽然布满了离愁,但却又充满了柔情蜜意与满足。
二、她还是走了
芙蓉仙子罗玉姬还是走了,她只给郎中留下了一封信,她离开的时候天已拂晓。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在罗玉姬的身上是如此的宁静淡雅,就连她的背影也显得清雅而有余韵。
她知道自己这一走,或许就将会永远的失去自己生命中的那个心爱的男人,将会再也见不到他。
但天生骄傲的她,永远都不允许自己将来活成别人的一个累赘。
她的自尊心注定了她这一生都是寂寞的,和听雨池的荷花一样,充满了寂寞。
她宁愿把深深的孤独与绝望埋葬在一个遥远寂寞的地方,宁愿独自一人舔吮伤口,也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去面对死亡自恐惧,陪着她一起去伤心难过。
“秋波回送魂何处。忍看花凄楚。风中伫立目含烟。不见旧时莺燕、柳前穿。无言蕴泪春期盼。愁绪随寒雁。梦萦何处问浮云。但恐天涯肠断、未逢君。
墨沈淋漓,缘来缘去缘难圆,情深清浅情难晴。无情岁月,碎了一池芙蓉。一念执着,又奈何兮?原君安好,勿念。”
落款是罗玉姬。
当郎中醒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信笺还是湿的,上面分明染满了泪痕。她是流着泪走的,郎中知道,那是她对自己的那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郎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也没有追出去。
因为郎中知道,如果一个人有心避开另外一个人,即使让你寻遍天涯海角的每一个角落,她依然不会让你找到她。
郎中更加坚信,芙蓉的内伤一定可以治好,他们一定还会再见。
郎中离开了听雨小筑,穿过听雨小院,来到了听雨楼,古琴依旧,听雨池里的并蒂莲也依旧。
睹物思人,却物是人非,郎中唯剩下一声长叹。
郎中抚摸着那架古琴,弹奏着吟唱了起来,仿佛芙蓉仙子罗玉姬就在她的身旁倾听……
调寄《忆瑶姬》:
忍看飞红,伴几声喟叹。付与西风。
老鸦泠落寞,逐月沉孤影,寒透帘栊。
云楼梦断,罢了相思,又期缘未空。
病酒添、成赋朱颜瘦,醉后迷踪.
怕追忆、旧日鸯盟,剩孤衾冷枕,抱恨秋容。
今生负所愿,一别成千里,已是西东。
瑶琴弄破、漏碎残更,倚窗露正浓。
对泪流、遥望天涯越万峰!
那哀怨凄楚的琴声,伴随着郎中清冷的声音,为这个初秋的早上平添了几分伤感和离愁,一直飘出听雨楼,飘出芙蓉山庄,传出去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