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韩琳向前走一步，仰着头狠狠瞪着大汉。她垂在两腿边的双手正在发抖。
　　大汉也不是个愣头青，“韩律师，您是律师，您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向您动手，也不会侮辱你，叫警察也没用。”
　　“你……”韩琳气得说出不来，转身狠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老乡老乡！”叶凡缩到一个角落，拽住一个他身边的人叫到。
　　一身绿迷彩的中年人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凡，“老板有事？”
　　老板？看来这位大叔把自己看成一个土豪了，叶凡乐呵呵的腼腆道：“叔，我不是老板，其实我也是个律师。”
　　听着前半句，这位中年大叔还打算吐一谈口水，后面听到律师两眼发亮，笑嘻嘻地道：“小兄弟还是个律师啊？哪个事务所的啊？”
　　“刚毕业不久，暂时跟着韩姐混。”
　　在这些中年大叔眼里，几万块的西服和几十块的西服没啥区别。但是新面孔总要小心些。
　　“新来的吧？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中年大叔警惕的说道。
　　叶凡害羞地点点头，“哎，叔，您的材料能给我看看吗？韩姐那边不太方便。”说着指了指他手里捏着的几张薄纸。
　　“你说这啊。”中年大叔抬起手，拍了拍材料，“其实也没什么看的，我没啥子文化，都是念着让打印店的妹子帮打的。”
　　这不就是事情经过么？省得问了，“叔，没事我看的来，到时候我给韩姐说。”叶凡说着一口南云腔，生怕大叔在有一些戒备心理。
　　大叔偷偷向前看了几眼，见那几个大汉围的很严实，只能给叶凡看了，“小伙子，看仔细咯。”
　　“哎，谢谢叔。”叶凡结果材料，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去仔细看起来。
　　叶凡看着有些懵，“叔，你这里面咋都是写赔偿金额啊？事情的经过怎么就一两句话带过了？”
　　“我儿子在他工地里干活，出了事他就得负责。这些钱都是根据法律算出来的。”边说边用手指去戳那一排数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叔，能不能具体给我说说你知道的经过啊，比如怎么发生的。”叶凡能慢慢来。
　　大叔一脸疑惑的看着叶凡，“你不知道？”
　　“我刚从学校出来，没关注那么多。”叶凡很害羞的说着，就像自己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哦。”中年大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道：“我儿子在他们张氏集团工地里做工，你也知道我们穷人家啥都没有，就孩子一个，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看着叶凡疑惑的目光，中年大叔补充道：“哦，我是说我孙子。”
　　叶凡怕他扯到七大姑八大姨上，赶紧插话道：“大叔，咱还是说重点。”
　　“本来房子盖的好好的，突然就塌了，他张立仁居然不承认，保险也没买。”大叔越说越气愤，“他还说是有人故意让楼塌的，你说气不气人？”
　　这些信息在叶凡看来，似乎就是一个意外事故，这张氏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还派人阻拦吧？
　　这时一群警察来到咖啡厅，直径走到韩琳位置，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韩律师，有人指控你诬陷公职人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叶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要向前走去，便听到韩琳说：“哦，你们的传唤证给我看看？”
　　“我们是口头传唤，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只好请你到局里坐一坐了。”带头的警察很不客气。
　　叶凡脑子一热，管他的豁出去了，快速走向前去，“等等。”
　　众人回过头看着声音传来方向，叶凡走向前，对着带头的警察说道：“我需要和韩律师协助。”
　　‘啪’杯子碎了，韩琳看着叶凡呆在那。
　　“你？”居然有人敢阻碍警察执法？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只得停下手上的事情。
　　“借一步说话。”叶凡没管韩琳，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警察扶了扶帽子，向前走去，来到角落，不耐烦的便问道：“什么事？”
　　叶凡没说话，而是给他看了一样东西。
　　警察二话不说，走到原位，对着同事说：“收队。”
　　“队长？”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的队长。
　　“收队！”再次重复一遍。
　　叶凡真理好衣服，目送几位警察离去。然后向韩琳那走去，轻轻的抓住她的手。
　　“是你吗？”韩琳含着泪水小声道。
　　叶凡直接承认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这里不方便说话。”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拉着韩律师离开了咖啡馆。
　　来到律师事务所韩琳办公室里，两人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过了很久，叶凡便先开口道：“韩姐……”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韩琳的泪水哗哗哗的流着。“我先收到你死亡的消息，然后哭着死去活来的把你埋了，然后立了个碑。”接着冷笑道：“你现在居然又出现在我眼前？”
　　叶凡走过去，紧紧抱住韩琳，“韩姐，我……”
　　‘呜’韩琳哭的很伤心，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叶凡的背，哭了很久。叶凡顺手把她抱在腿上，递过纸巾给她擦了擦脸。
　　“你不是在南羽么？”叶凡问道。
　　韩琳摇了摇头，“自从你……你死了之后，我就不想呆在那，所以我和杨莹就一起来到这重新发展。”
　　“张氏集团是怎么回事？”叙旧有的时间，而此时重要的是韩琳面临着被拘留的风险。
　　“我上个月代理一起民事诉讼，受害人是农民工，因为正在建盖的房子倒塌，压死了受害人，本来是一起意外事故，可我在收集材料时发现，张氏集团的这个项目有问题。”韩琳说着皱褶额头。
　　“什么问题？”叶凡猜测十有八九是偷工减料。
　　可韩琳下面说的，让叶凡大吃一惊。
　　韩琳道：“我开始以为是工头偷工减料，可我的事务所后面接到代理申请都和张氏有关，而且不是同一个项目，于是我带领整个事务所开始深挖。在一次偶然机会，我从一个朋友那得知，张氏的大部分项目都是一些很便宜的建设用地，周围要么已经建盖好工厂，或者预计建盖工厂。”
　　说完看着叶凡，“你知道他建盖的是什么项目？”
　　叶凡摇摇头，我哪知道？
　　“要么是豪华别墅、要么就是豪华娱乐城，共同点是资金的投入非常巨大。有谁会在污染极为严重的地段建盖这些？政府也没有打算搬迁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