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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大中华,每个小男孩都有一个华夏功夫梦。尤其是八零年代的小屁孩陈小苍,整曰做着一个成为中国武术大师的美梦,私下里整天领着一群乡村土娃娃,在野外,村边的树林里哼哼哈哈地练拳练棍乱打嬉耍,被村里的大人们笑骂:一帮混小子,陈小苍就是这一荏孩子王,不务正业的混蛋小子。
这天,村里逢集市。很多外地小商小贩都早早赶到陈家村主街道摆摊营业,好不热闹。有卖各种小吃的,有卖各种衣服的,有卖各种农产品肉食的,有卖鸡鸭猫狗猪幼崽的,当然还有卖各种小人书,连环画及旧书杂志的等等。
陈小苍此时蹲在一旧书杂志地摊旁,手里拿着一本《少林气功密术》,不停地翻看着,爱不释手。
地摊老板是一个身穿蓝色旧道服的瘦老头。贼眉鼠眼,外带八字胡须,给人一种不良道人的感觉。他盯了陈小苍半个多小时了,忍不住问道:“小娃娃,你到底买不买?别把我的书翻烂了,这本旧书可是孤本,珍藏在我们道观已经十来年了,是文化大革命时代一和尚藏在我们道观的,应该是少林功夫密术,真本,卖五块钱呢,低于五块钱不卖!”
“五块!”陈小苍惊的大叫道。
“太贵了!老板这可是旧书唉,五毛钱卖不卖?”
“哼哼,小伙子。低于五块钱不卖!”瘦道人冷笑道。
陈小苍拿着书忧郁不决,眉露苦相。自己身上只有五毛钱,还是骗父母说自己要买两个学习本,上课要用才得来的。这年头猪肉才一块二一斤,城里大人工资才一百多块一个月。五块钱可是家里—笔巨资了,尤其是务农家庭的陈小苍家。
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瘦道人一看有门,就继续忽悠道:
“小伙子,别忧郁了,这本可是少林武术密籍,仅此一本。你想一想,如果以后你练成了这上面的神功,长大后成为一个武术大师,追随你和求着你收他们为徒的人成千上万排着队,哪多神气,是不是?别的不说,就说此书后面的御剑术,你如果练成了,就可以踏剑飞行千里之外,比坐飞机还牛X是不是,买吧,真心不贵。”
陈小苍一脸向往的样子,想入非非。是呀,那多牛X!可是又总感觉到哪不对,说不上来。随后问瘦道人:
“你怎么不练此功?你练成飞剑术了么?飞一个给我看看。”
“咳,咳!”
瘦道人尴尬地脸发红,心里骂娘道:
“小伙子,练此术需要从娃娃身开始练,十年小成,二十年大成。贫道得到此书时,已三十有八,骨头都老了,练此无用呀。你以为我没偷练吗,可是到现在十几年了,也仅能内气初成,仅能强健自己肉身而已,什么神功密术和贫道无缘而已,唉!”
陈小苍一想,也是这个理。自己现在才11岁,读小学三年级,身子骨还嫩着呢。再看那老道瘦的一个人干的样子,没六十也有五十五了吧,还练个屁的神功,说不定再过几年人都要咯屁翘掉埋入黄土了。那,这本书,自己要定了,钱吗,再想办法吧…
“老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家给你取钱去,你这本书可千万不要卖给别人哦!”说完,陈小苍就起身往家里面跑去。
陈小苍回到家。家里面没人。爸爸种地还没回来,母亲好像去逛集市去了,也没回来。
刚好,陈小苍暗道。父母不在家就好,自己记得母亲经常把钱藏在家里衣柜里的旧包袱里。自己找找看。
衣柜被锁锁着,不过这难不倒陈小苍,因为陈小苍知道衣柜的备用钥匙被母亲藏在哪里。迅速从母亲床垫下面找到一把铜钥匙,打开了衣柜,翻出了旧包袱。果然里面一个蓝色手帕里包着一叠钱,有一块,二块,五块钱各十几张,还有几毛的纸币十几张。
陈小苍偷偷地拿了一张五块钱后,把剩下的钱继续包好,放入旧包袱,再把一切还原后,迅速地出了家门,跑向瘦老道地摊处,交钱拿书后跑回家里翻看去了。
“嘿!想不到卖了十几年的旧书高价卖出去了!真是一个傻小子。算了,贫道还是收摊走人为妙,别让傻小子家里人来讨要返还此书。唉,贫道也难呀,生活不易呀……”
瘦老道一声叹息后,收摊走人,从此再也没来过陈家村。
陈小苍的母亲赶集回来,买了许多生活物资,放下后就急忙去做饭。要是小苍他爹回来,饭还没做好,不好交代。
陈小苍躲在自己的厢房屋内,神情专注地看着《少林气功密术》,里面前半部分图文并冒,后半部分只有文字,没有图片。陈小苍小学三年级末期了,马上就要升四年级了。书里基本所有字都认识,只有个别不认识地也没关系,他有新华字典可供查询。
小苍正看的入迷,听到母亲在喊:
“小苍啊,吃饭了!”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饭桌上,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父亲讲话道:
“孩他妈,我想把咱村后山的一片果子林给承包了,村里头说要一千块三年时间。你看可行?”
“一千块呀,贵了点。不能便宜点吗?我才存了八百多块钱。”
“老村长说,这是最低价了。那片果子林今年马上能结果卖钱了,村长说村里很多人家都想承包呢,三年肯定能赚一千块左右。要不你去你爸妈哪再借点钱,凑够一千块钱,咱们承包得了。”
小苍妈想了一下说:
“不用了,除了存在银行的八百多块,我在衣柜里还私存了一百六十块钱应急用。等下我就把他取出来交给你。”
陈小苍闻言,暗道不好。端了碗猛吃了两口饭后,转身就跑回自己屋内。“啪”的一声锁上了内门栓。
“这孩子,怎么了?”陈父不解地问。
“不知道。小苍呀,不吃啦?怎么还拴住门了呢?”陈母问道。
“吃饱了!”
小苍心愧地回答道。
“嗨,这孩子!别管他。”陈母说完,回屋去衣柜取钱。
片刻后,陈母拿着包钱的手帕和清点过的钱。和陈父两人一起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你确定手帕里少了五块钱?”陈父问道。
“确定。上次我点了三遍,一共一百六十块。现在莫名奇妙就丢了五块钱。”陈母说道。
“难道是遭贼了?”陈父说。
“不可能。真要是贼来了,就不会只丢五块钱!”陈母说。
“是不是上次你记错了?”
“不可能。我数了三遍的钱,怎么会记错了!”陈母生气的说。
“难不成这钱自己会飞走?”陈父说。
陈母望了望厢房,似有所悟道: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陈父问道。
“你儿子…”
“小苍他怎么了?”陈父不明白。
“小苍啊,是不是你拿家里存的钱了?”陈母问道。
“妈,我没拿你五块钱买书,真的。”
“嗨,这孩子…”陈母道。
陈父一愣,明白过来。顿时大怒,一拍饭桌,站起身来就四处找木棍。冲着厢房喊道:
“小兔崽子,你给我把门打开。我还不信了我都,居然生出个贼娃子,这还了得……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崽子。”
“你给我开门!”
“不开!”
“嗨哟…”“咣!”
陈父一脚蹬开厢房门,二话不说,按着陈小苍在床上就打屁股。用鞋打光屁股。
“哎哟,妈呀,我再也不敢了…爸,你饶了我吧!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