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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记忆之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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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色调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耀眼的光芒,颤抖着下起雨来。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气,似乎正随着轩辕雪的心变得阴气沉沉。
  “小米,小米,你怎么了?”轩辕雪触景伤情,泪珠已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袁筱微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从背后用力摇着出神的她,“小米,别哭。小丫头,你别哭……”
  轩辕雪乍得回过神,她擦干眼泪,歉意地望着袁筱微。“婷儿姐姐,小米没事。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方才,小米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碎事。”轩辕雪继续擦拭眼泪,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婷儿姐姐,你看,现在小米不是在笑吗?”
  袁筱微看着轩辕雪此刻的模样,像被打碎的洋娃娃的可怜模样,让袁筱微心疼极了:“小米,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否告诉婷儿姐姐?”
  轩辕雪看着袁筱微闪烁明亮的大眼睛,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无辜,就差点忍不住告诉了她。但是她不能这样做,这血海深仇关乎轩辕国剩下人的生命,她可不能冒险告诉无半点血缘关系的李婷婷。况且,李婷婷待她如真心姐妹,她又怎么能无情剥夺李婷婷的快乐,让她卷入这场风波呢?
  “好啦好啦,看你纠结的小脸蛋,婷儿姐姐就不逼问你了,免得又说我欺负你。”袁筱微是个挺识趣的人,她知道轩辕雪有难言之隐,她才不会强人所难。
  “婷儿姐姐。我……”轩辕雪欲言又止,她不想让李婷婷受到牵连,但是此刻的她却只想拥有已个吐露心声的姐姐。
  于是,她调整状态,变戏法似的讲起了故事:“三年前,正缝我生日之际,我的爹娘帮我庆生,却有群强盗蛮横地冲进我家。那群强盗来势汹汹,我们势单力薄,无法抵抗。他们不仅抢占了我家的财产,还残忍地杀害了我的父母,最后无情地将我家霸占。爹娘护我安全,我侥幸逃脱,却免不了眼睁睁地看他们葬送在强盗的刀下。”
  轩辕雪说着说着就紧握双拳,眼带恨意地望着远方,用恶狠狠地语气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日不能寐也不能眠,过着如丧尸般的生活。我恨,我恨那群强盗,所以我就发誓,终有一天会手刃那群强盗,以安抚我父母的在天亡魂。”
  轩辕雪讲着讲着又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般抱头痛哭,袁筱微将她拥入怀里,用大姐姐关怀妹妹般的语气:“小丫头,不哭不哭,等你找到了强盗,你就告诉婷儿姐姐,婷儿姐姐一起帮你报仇。”
  “婷儿姐姐,你真好。”轩辕雪望着袁筱微义正言辞的模样,她暗自握起了她的小粉拳。她在心里发誓,她绝对会拼进全力保护好李婷婷,不让她牵涉进这个仇恨。因为李婷婷的确是值得她轩辕雪真心对待的人,她可不想让她因为她而受伤,否则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刹那间,庭院里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打雷声。随着这雷声,尘土漫天,树叶乱飞。刚刚讲得起劲的轩辕雪和听得兴致勃勃的袁筱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们的衣裙早已被雨水淋湿。
  二人连忙将手举在头顶遮雨,小跑回屋。
  路上,袁筱微低声喃喃:“小丫头的故事为什么让我充满了熟悉感,强盗,父母之仇,似乎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我要好好想想……想……”袁筱微的脑海出现了许多疯狂的零碎记忆,让她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炸裂,她试图把它们拼接在一起,却更增添了痛楚。伴随着轩辕雪的呼喊,袁筱微再次晕了过去。
  沉睡中,关于轩辕国,离陌国,乃至九州各帝国的记忆不断涌上来。这些记忆并不属于袁筱微记忆,应该是李婷婷的记忆。不,这是属于袁筱微和李婷婷二人共同的记忆。
  袁筱微的脑海闪过她日夜追的电视剧《逆欢》片段,也想起了该身体李婷婷的记忆。
  李婷婷,身世不明,但从片段看得出,她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否则她是从哪儿学到那么多琴棋书画类的高档才艺呢?
  袁筱微只能在脑海依稀想起李婷婷近两年的事情。两年前,李婷婷无端晕倒在莺歌楼,被莺歌楼的崔艳好心救起。莺歌楼的人待李婷婷极好,从此以后,李婷婷留在了莺歌楼,把莺歌楼当成了她的家,和莺歌楼的人相依为命。
  李婷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的到来让本身不太热闹。当然排除夜晚那纸醉金迷的声音外的莺歌楼增添了乐趣。她教姑娘们弹琴奏乐,舞文弄墨,与姑娘们情同姐妹。
  从记忆片段可以看出,李婷婷的身世极其神秘,她并没有向莺歌楼的任何一人提及她为何晕倒在莺歌楼。至于袁筱微那朵百合花胎记,记忆中的李婷婷并没有,不知她现在的身体有吗?
  李婷婷擅长琴棋书画,可谓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她尤其擅长跳舞,在莺歌楼一舞成名,惊动了京城的王公贵族们,前来莺歌楼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这样的人群可谓给莺歌楼锦上添花,获取情报的机会更加增多。
  至于她本人袁筱微的记忆离谱得不行。
  先是闪出袁筱微呱呱坠地的模样,接着是几个月学走路的摇摆,紧跟着是三岁时的牙牙学语,各个阶段的袁筱微都在脑海回放。她有个慈爱的爸爸,常年在外出差;她有个活宝似的妈妈,她与妈妈整天拌嘴;她有个青梅竹马莫轩,司机吴叔……与其说是记忆回放,倒不如说是有人在一旁录着视频。
  最后,记忆闪到电视剧《逆欢》,播放顺序是混乱的。
  最初是离陌小皇帝的登基,再跟着倒叙回去。对,轩辕雪曾出现过,在《逆欢》大结局前紧挨着几集,作为一个被灭国的轩辕公主在镜头出现过。
  那个场景她历历在目,才十岁的小姑娘就背负血海深仇,面对着皑皑白雪起誓,景色渲染得十分惨淡,还把袁筱微给看哭了。然后轩辕雪被灭国后一年,那个小皇帝便登基了。
  这个小米给人的感觉和轩辕雪极其相似,可是渐渐迷糊的她已经想不起电视剧的演员长相,只能依稀想起故事情节。正因如此,让袁筱微困惑不已,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逆欢》再倒回去,便是赫连颜姗侍宠妩媚的场景。
  赫连颜姗便是离陌小皇帝的母妃,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莲嫔。但是赫连家族十分庞大,他们的势力牵制住了离陌先皇,离陌先皇迫不得已娶了她。然后赫连颜姗步步为营,用尽一切幻术获得盛宠,终当上皇后。
  而紧挨着的下几集,便是赫连颜姗被册封为皇后的册封大典。但是册封的下一个镜头,转换成了一个在冷宫疯癫的妃子。那个妃子在冷宫四处游荡,撞翻了不少东西,却一直笑呵呵地望着镜头,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逆欢》来到了故事的开头,离陌先皇游下江南,恰逢雨天,与其随从侍卫从此在路边湖心亭躲雨。
  湖心亭中,已然立着一位身着淡紫色的莲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纱衣,头上戴了水晶碧玉发钗的紫衣女子。
  紫衣盘起的三千青丝上,有两三朵绽开紫色光芒的绢花,只是背影,便让离陌先皇驻足痴迷。
  “小姐,你瞧,对面那位公子正在看你呢。”紫衣女子身旁的丫鬟一语道破梦中人。
  紫衣女子朝着丫鬟指着的方向缓缓转身,露出正脸。她微微颔首,鹅蛋般的精致面容略施粉黛,灵动的杏眼,笑靥如花。
  离陌先皇看得出神,他没忍住脚步,上前询问:“在下浩宇,敢问姑娘芳名。”离陌浩宇脸上绯红,一副年轻少年的青涩模样。
  紫衣女子微微俯身:“小女子名叫乔涵。”
  一阵风佛过,吹动桥涵的裙摆。两人的青丝也随风飘动。随即,二人四目相对,《逆欢》恰到好处响起配乐,暗生的情丝折射了看剧的袁筱微。
  本以为是上天恩赐的金玉良缘,可老天爷就爱开玩笑。生在帝王之家的离陌浩宇却给不了乔涵唯一的幸福,在赫连颜姗的离间挑拨之下,乔涵终沦落到冷宫弃妇的下场。
  望着眼前的记忆片段,袁筱微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情人终成眷属难呐。
  桥涵和离陌浩宇消失在袁筱微的眼前。站在白茫茫的江上,袁筱微若有所思:既然是《逆欢》的剧情,那么我是穿越到电视剧中了么?如果这样,现在的剧情就是《逆欢》的延续,小米就是乔装打扮的轩辕雪咯?灭国已发生三年,那轩辕雪今年十三,而那个离陌小皇帝也十二了吧?
  袁筱微恍然大悟,她要回去阻止轩辕雪,不能让她干傻事。她站在茫茫江上呐喊:“轩辕雪,轩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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