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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倒是没有怀疑老者的话,其实他先前也在纳闷,为什么自己连怪物的攻击都看不见,却能够一次次地成功躲避。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张凯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只能将原因归结为自己处于隐身的状态又是时刻保持着移动,所以怪物无法判断他的具体位置。
“怎么你还不信老夫的话?”见张凯半天都没回答,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地说道。
“信,我当然信。”张凯嬉皮笑脸地回答,随即转移了话题,“诶,老头,这原道天谕是你写的吗?”
“你这小鬼没大没小的,家里人没教你怎么称呼老人家吗?”老者不满地回答。
“我没有家人。”张凯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
“难道你也是孤儿?”
“是啊,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家人给抛弃了,从小就在福利院生活,我连我爸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哎呀,那咱们爷俩还真是有点像啊。”老者一声长叹,“老夫生前也是个孤儿,不过我小时候呆的地方不是福利院,而是昆仑丘上的道观。”
“这么说来,你是还是个道士啊?”张凯不由得吃了一惊,或许是由于老者与自己的生世相近,心里倒是觉得与对方亲近了不少。
老者似乎也是被张凯的话所触动,感慨起自己的过往。
原来,老者名叫梁月,道号清奇,按照梁月自己的解释:清是说他的长相清秀,这个奇呢则是说他性格乖张,做事离经叛道,不服伦常。
梁月从小被昆仑丘上的道士收养,跟着师父玄诚子悟道,修习道术。
当然,现实中的道术并不是修仙小说中描述的那种可以让人飞天成仙的秘法,而是修生养性的功法,虽然不能的永生,不过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道馆里的道士只有几十人,大家自己盖房子住,自己种粮食吃,偶尔用种的蔬菜瓜果去山下集市换些布匹和日用品,也算是自给自足,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梁月14岁之前都没有下过山,全是因为玄诚子说他道心未成,下山容易沾染俗世杂念。
每每听那些下山的师兄们谈论起山下集市热闹的场景和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梁月的心里就十分盼望自己能有一天到山下去看看那个多彩的花花世界。
终于,在他14岁生日这天,玄诚子将梁月叫到了自己的禅房中,交给他一块通透的玉石,让他带着这块玉去山下去集市上换些种子回来。
梁月自然是满口答应师父的要求,将玉石揣进自己的衣服里,跟着两名准备去集市换盐的师兄一同下了山。
三人很快就到了山下的集市,梁月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象简直就是贫乏到了极点。
这集市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梁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仗着自己个子小在人缝里窜来窜去,不一会就和两个师兄走散了。
等到兴奋劲过去,梁月才想起来回头去找自己的师兄,可这街道上行人众多,店家和摊位更是数不胜数,梁月在人群中转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自己那两个师兄。
当时的梁月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走失在这么个地方,急得他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这时候,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妇人来到梁月身前,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梁月看这妇人长得非常好看,声音又是温柔如蜜,就把自己和师兄走丢的事情告诉了妇人。
妇人听完梁月的话,立刻说自己刚才见到两位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进了路边的一家酒楼。
在梁月生活的年代,道士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是穿着道袍的,和普通人的装扮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加上这附近的道观就只有一个,梁月当时就认定那两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师兄,请求妇人带自己去那家酒楼。
妇人欣然接受,牵着梁月穿过人群,很快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
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等走到巷子深处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妇人和梁月两个人。
梁月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松开牵着妇人的手想要转身逃跑,谁知道那妇人却是突然改变了模样,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居然长出了红色的兽毛,很快变成了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
梁月当时很不争气地给吓尿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那个变成狐狸的女人露出满口尖尖的牙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对着梁月邪魅地一笑。
梁月哀求女人不要伤害自己,女人却是尖叫着向他扑来,一口咬在了梁月的肩上。
锋利的牙齿轻松地穿透了道袍,刺进梁月稚嫩的皮肤,疼的他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巷子的围墙上闪了下来,直朝着狐狸女人的后背袭来。
那速度快得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梁月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自己身前响起,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松,狐狸女人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惊魂未定的梁月抬头看向身前站着的那个身影,这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师父玄诚子。
梁月扑进师父怀里喜极而泣,玄诚子轻抚着梁月的脑袋,让他把那块玉石拿出来。
梁月听话地从怀中掏出玉石递给了师父,玄诚子接过玉石,周围的景物却是在瞬间消失不见,此时的梁月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裸露的小山坡上,刚才的一切居然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玄诚子告诉梁月,他手中的玉石并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一种在聚阴之地中形成的阴玉,只有命格特殊的人才能激发出这阴玉中的能量。
而刚才梁月看到的那些幻觉,其实都是阴玉将他内心深处的向往与恐惧给投射到了现实之中。
梁月问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玄诚子告诉梁月:人生不过一场幻象,一切的因果都是由心而生,他希望自己的徒儿能够领悟到其中的真谛,排除杂念,去探寻更伟大的天道。
这场经历彻底改变了梁月的人生观,他本以为师父会带着自己回昆仑丘潜心修习道术,参悟天道。
可玄诚子却是当场将阴玉又交还给了梁月,并传授他使用阴玉的方法,让他下山去红尘游历,在俗世中探寻人生的真谛。
梁月遵从师父的嘱咐,独自一人下山去了。这一去却是去了整整二十个年头。
期间,梁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尝尽人生五味,阅尽世间百态,在三十四岁这年,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回到了昆仑丘上的道观,却得知玄诚子已经驾鹤西去的消息。
道观中的师兄将师父临终前留下的一份书信交给了梁月。
信上,玄诚子将掌教之位传给了梁月,并告诉他关于天道的秘密就藏在昆仑丘后山的中天柱遗址中。
梁月的命格异于常人,一生必将坎坷,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有可能真正悟出天道的真谛。
这也是玄诚子此生未能达成的夙愿,却是将他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了梁月的身上。
至此之后,梁月再也没有离开过昆仑丘,他潜心修习,终其一生参悟天道,结合自己在俗世游历时经历的种种事态,终于在晚年著成了原道天谕这本著作。
“悟道之人能通天地,虽然我无法以人的姿态永存于世,不过却是可以将我的意志附着在这原道天谕的一字一句中,只要它还在人间流传,我就会永远存在。”
梁月将自己的生平娓娓道来,张凯听得都有些出神了。
此刻脑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还以为梁月是要消失了,急忙问道:“诶,老爷子,我可没你那种耐心去悟什么天道啊,你就直接把这原道天谕中的真谛告诉我行吗?”
“那你又是为何要参悟我这原道天谕啊?”梁月问张凯。
张凯将自己从短信中得知的身世告诉了梁月,片刻的沉默之后,脑海中传来了梁月的笑声:“哈哈哈,红尘万丈,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娃娃又怎能看得透啊?要不这样吧,你现在拜我为师,我就让你体会下将凡尘踩在脚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