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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是玄衣客,刀是默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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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光斩不仅有故事,而且还对玄衣宗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这临光斩其实是数万年前玄衣宗开山祖师的拿手绝技,这位开山祖师可谓是惊才艳艳,年纪轻轻就力压当时四大宗的准接班人,后来更是不打不成交,他们五人因此成了好友。
  可惜天妒英才,玄衣宗祖师立宗不久后,就遇上了魔族圣物嗜血黑莲的初次现世,他和他的四位好友挺身而出与嗜血黑莲大战,最终不敌,五人尽皆生死道消。
  也就在那时,魔界的封印不知怎么就打开了,困在魔界数十万年的魔族一时间蜂拥而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从此人魔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便开始了。
  那时其他四大宗虽然失去了他们的接班人或者宗主,但他们毕竟立派已久,宗派中还有太上长老等一些德高望重,修为深厚的老前辈,所以并没有因为魔族的突然袭击造成太大的损失。
  而玄衣宗乃是新晋大宗派,若玄衣宗祖师在时他一人便能镇住整个宗派,带领全宗上下齐心抵御外敌。
  可那时玄衣宗祖师已死,宗内高手虽然不少,但威望不足,没有一人可以服众,所以宗内颇有分崩离析之势,再加上魔族入侵,玄衣宗更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幸好当时四大宗之一的云雾仙谷的准接班人青鸾仙子已经接任了谷主之位,她生前就和玄衣宗祖师关系极好,而且曾下令世世代代与玄衣宗福祸相依,所以云雾仙谷一直对玄衣宗颇为照顾。
  在云雾仙谷不遗余力的帮助下,玄衣宗总算安然度过了那次魔族的突然入侵。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玄衣宗群龙无首的局面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可挽回的灾难——一些心智不坚,不够忠诚的长老弟子开始脱离玄衣宗了。他们本就是慑于祖师的威势才为宗门效力,如今祖师不在了,玄衣宗也前途渺茫,他们自然心生去意,另择高枝了。
  此时其他三大宗也打起了玄衣宗的主意,纷纷明着暗着来挖玄衣宗的墙角,所谓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便是如此了。
  那段时间里,玄衣宗流失了许多精英人才,不过因祸得福,依然留在宗门内的都是志虑忠纯、心性坚定之辈,他们共同推举出了一个宗主,摇摇欲坠的玄衣宗又活了过来。
  虽然玄衣宗大难不死,但灵州这地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这里强敌环饲,一个个大宗小派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从玄衣宗身上啃一块肉下来,所以玄衣宗高层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举宗迁出灵州,在其他地方另立山门。
  要离开祖师立宗之地,玄衣宗上下不但不舍,而且羞愧不已,更有对那些所谓名门大宗的愤恨,他们打着正义的招牌,暗地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在魔族虎视眈眈之时还在搞内讧、挖墙脚,逼得他们不得不离开灵州,实在是卑鄙而且愚蠢。
  不过事已至此,玄衣宗也别无他法,数万年前的某一天,全宗上下在云雾仙谷的帮助下迁移到了洛州,就此在洛州落地生根。
  以后的数万年,玄衣宗凭着祖师留下的资源和云雾仙谷时不时的援手在洛州慢慢站稳了脚跟,但由于本地势力的排挤,还有玄衣宗再也没有出过好像开山祖师那样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中兴过,直到今天,玄衣宗虽然底蕴犹在,声势却大不如从前了。
  荆戍静静地听着柳子清给他叙述玄衣宗这段辛酸的往事,由于宗门的故意忽略,大部分弟子甚至都不知道玄衣宗还有这样的历史,少数知道的弟子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如今荆戍听着柳子清细细道来,不禁心中郁郁,感慨万千。
  “既然临光斩乃是开山祖师的绝技,为何宗内研修这套武技的人却不多呢?”
  “你刚入修仙界,或许有所不知。当今天下,修道者最喜欢使用的法宝多是宝剑,而数万年来一直屹立不倒甚至声势愈盛的铁剑阁更是追求以剑证道,而成剑仙。”
  “所以,如今的修士大多以宝剑对敌,连我与掌门师兄、明镜堂的三师弟也都是用剑的,”柳子清说到这里,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玄衣宗内用剑之人自然也占了大半,而不用剑的人,一般也会选择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宝,像你这般用刀的,恐怕真不多。”
  “这是其一。其二嘛,便是用刀的人修炼这临光斩之后,一般会觉得不过如此,还不如去修炼那些带着属性之力的武技,那些武技与自己的灵根相配,反而厉害得多。”
  “可他们不知道临光斩最重要的是使用者的刀意,刀意愈凝练,临光斩的威力愈大,这不是靠勤学苦练便能做到的,它需要一定的悟性,甚至可以说需要一种机缘。”
  “所以数万年来几乎无人能够发挥出临光斩应有的威力,今天在你身上,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特别的刀意,这也许就是你能够使出真正的临光斩的关键,但是,这刀意还是不够,还是太弱了,你一定要记住你用刀时的感觉,慢慢地去感受、去思考,也许将来某一天,你就能领会临光斩的奥义。”
  荆戍自知道行远不到家,但他充满自信:“荆戍虽然不才,但一定会领会临光斩的奥义,终有一天要重现祖师临光斩的威势。”
  “哈哈哈,”柳子清闻声大笑,“我倒是相信你终有一天能领会到临光斩真正的奥义,但是达到祖师那样的高度估计是不成咯。”
  荆戍一听心中虽有些不服,但他细细想来自己确实有些好高骛远了。
  “你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呃······”
  “我说你达不到祖师那样是因为这临光斩的最后几篇已经没了。”
  “啊!”
  “当年祖师五人与嗜血黑莲一战,方圆百里都成了一片废墟,战后五宗弟子各自去废墟中搜寻,我们只找到了这本少了最后几篇的《临光斩》和祖师的佩刀。”
  “后来临光斩被拆成几篇放在藏经阁**各境界的弟子修炼,祖师的佩刀则供奉在天峰先灵祠供弟子们瞻仰祭拜。”
  “原来如此。”荆戍想到临光斩居然缺了最后几篇,不禁有些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又随即释怀:等我修炼到那缺失的篇章时不知是猴年马月了,现在就去想这些东西可真的有些好高骛远了。
  柳子清见荆戍不用他提点便已释然,畅快笑道:“祖师当年一人一刀便能劈天裂地,我辈虽庸,也当仰而望之啊!”
  荆戍听了也开心地笑起来,随后问道:“祖师威名令人敬仰,只是荆戍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何以追思?”
  柳子清肃然收笑,眼中满含崇敬之意,朗声说道:“人是玄衣客,刀是默月刀。”
  结束了与柳子清的长谈后,荆戍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明月初升,夜风微拂,荆戍打算打坐调息一个时辰后便上床睡觉,谁知他刚刚盘腿坐下,便听得有人在敲他的院门。
  “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荆戍有些疑惑。
  他翻身下床,行至院中,打开院门一看,居然是滕元昊。
  此时滕元昊站在院门口,手中拿着一个青布包裹的长件物什,含笑看着他。
  “哈,原来是滕师兄,快请进,不知此时来到寒舍,所为何事?”荆戍见是滕元昊来访,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便赶紧让他进来。
  滕元昊也不回答,他握着手里的长件物什往荆戍身前一伸,咧嘴一笑道:“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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