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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提剑而行,穿过花海望北而行,一路上尽是专挑小道行走,速度十分之快。
他朝远方望去,大约还走片刻钟就到。
男子下得山间,远远就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衣白发,他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晚辈凌云山,特来求药。”
老头正在打量他的草药,听闻来人声音,也不转身瞧看,说道:“这次又带回什么新奇玩意?”
那男子从地上站起,在怀中摸出一物,笑道:“是魔宗的复声鸟,你说什么,它记住也说什么。”
“哦!魔宗什么时候出了此物。”老头这才转过身,往男子手间看去,是只活灵活现的木鸟,小心接过,在木鸟背上机钮一按,木鸟发出百灵鸟一样声音,喊道:“你说什么,它记住也说什么。”
“倒是有些意思。”老头笑道:“说吧,你母亲近况如何?”
“精神还好,就是每月饮食不停减少,却是不知何故?”男子问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再为你开些药。”说罢朝里间一喊,没多久,一白袍少年笑着跑出,立在老头面前,“你与他抓些药草,分量按这个方子,一共三份就行。”
那少年先接过方子,看了一通,答道:“好勒。”
“前辈,你收徒弟了?”男子惊愕问道。
“小家伙筋骨不错,修行倒是上上之品,医道却是马马虎虎。”老头说道,又吩咐男子,笑道:“你善心可佳,我也是瞧上这点,才出手相助。”将那木鸟放到茶几上。
“前辈说的是。”男子连忙行礼,苦涩道:“母亲不得出来,莫不然前辈亲眼观看,定是药到病除。”
突然一道声音说道:“你倒是个大孝儿,就是本事太低了一些,不过我有办法,你瞧,我帮你带来了谁?”
男子转身看去,是一美**人,一身高贵蓝色长袍,脸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他的目光轻轻看了一眼妇人,而后在妇人身后的女子身上定住。
他已气极,大声问道:“你抓我娘来这做什么?”
那女子一听,把头慢慢转动,良久清楚喊道:“孩儿,是凌山孩儿吗?”她眼眶深陷,疤痕错乱,原来是一个瞎子,不过看来凹进的眼眶,双眼是叫人硬生生挖去,却也不知是何人这般狠心。
凌云山连忙上前,那妇人却是提剑放在女子脖领上,冷声笑道:“今日倒是来得齐全,你莫要乱动,小心我手里剑会不听使唤。”
这是警告,亦是威胁。凌云山不敢再动上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妇人,眼里是滔天恨意。
周华羽从草屋内取出药,药草房前已站着许多人,那少主的母亲,那日的白发男子,以及人宗多位子弟。
他心中一惊,但已出来,只得走到老头身旁,只听他说道:“夫人,早前你在我前殿动手,已是十分不妥,今日又在此动剑,花某劝你放下手中兵器。”
那妇人道:“好说,只要你取了此子心血来救我儿,我自然会放手。”
“啊!”那瞎眼女子一听,惊呼出声,全然不顾脖子上的长剑,不断朝前,口中喊道:“毒妇,毒妇,你生时尽做丧尽天良之事,死后也只得下额鼻地狱,哈哈!怨不得,怨不得你与他只能生出一傻子,哈哈……”说罢不住放声狂笑。
她一路皆没出声,猜到这毒妇今日抓住她定无好事,哪想竟是以她来要山儿。
“贱婢!”妇人眼中闪出两道无明怒火,反手一掌抽在女子脸上,这是她心中一生的结,被这贱婢明目张胆讲出,一道心火瞬间点着。
“文青红,你放开我母亲!”凌云山怒道。他提剑在手,却是受制于人。
妇人眼中无顾忌之色,她看着凌云山,道:“取你心血,救我儿,我就放了她。”
凌云山往人群中最后看去,问道:“师兄,你助此人来对付师弟。”
那白发男子正是无道,听得凌云山问话,淡声回道:“我谁也不帮。”
文青红冷笑一声,说道:“你既已答应先师,如何能出尔反尔?”
无道不答按剑不动,忽然他神色一动,望见那日夺得火陵剑的少年,略微思量,他仍是按剑不动。
“你这毒妇,当年我一时失手,竟是被你弄瞎双目,今日你又要取我儿性命,我与你拼了。”女子大声说道。
周华羽看那妇人双目闭塞,眼眶中疤痕众多,心道文青红出手果然狠辣,曲指一弹,一枚石子带着破风声射去。
他手法隐秘,又站在花神医身侧,谁也没瞧见他出手。
哪想文青红乃文青子妹妹,一身修为着实不弱,闻得风声,将剑从女子脖领上移开,剑刃一横,把那石子批成两半。
她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拖泥带水。一剑打下飞石,剑重新放在女子脖领上,抬头往那射石处看去。
不看还不打紧,一望之下,她险些惊得将手里长剑掉落在地上,良久文青红喃喃问道:“你究竟是谁?”
她观少年与自己孩儿长得一模一样,心中猜测,莫不是青哥与其她女子又生了个娃娃,不然怎地这样相同。
心中想恨极这少年,但内心深处这张脸已存在十多年,一直都是满满的爱,如何说恨就恨。她心中无法恨极少年,也只有深恨文青子。
传言他这些年在外沾花惹草,四宗女子所交甚多,也不知是否有假,不过眼下看来,传言大多因是属实,不然这少年从何而来。
人群中被文青红一问,皆是转身望去。
那日此子夺剑,人宗弟子有瞧见,是以认得他,不想其藏在此处;另外有些人见过少主,知他此时病得不轻,这会生龙活虎在药园前,如何也想不过来。
周华羽慢慢走出,手里还提着配好的药。她看着文青红,之前自己假身换作少主,此女倒是对他疼爱尤佳,但她内心实是狠毒,也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
“前辈。”周华羽开口道:“你既已弄瞎她的眼睛,为何还不愿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