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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石室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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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征急忙变招将剑横在胸前挡这一刀,但以有心杀无心,王庭征本就措手不及,而且上一招已经蓄满了势,仓促之间变招导致体内真气逆转激荡。领头人蓄力已久,这一刀劈下去,王庭征便口喷鲜血,如断线的风筝般直飞出去。
  岳冰婵急转身形闪到王庭征背后接住了他,但这一刀实在威力巨大,余势不减,直把两人推到山体上,“咚”的一声才停了下来。
  王庭征喉咙一甜,咕噜一声又吐出来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煞白了几分。
  岳冰婵泪眼婆娑,道:“王师兄,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
  在王庭征眼中,岳冰婵梨花带雨,娇容柔弱,哪还有平素半点冷艳的样子。恰如一朵狂风暴雨后的白莲花绽放在心尖,让人心动,让人心怜。
  王庭征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脸上有些发烫,心下还有些纠结,但还是缓缓地道,“你,很美。”说完之后便感觉有些手足无措,眼神躲向一边,片刻后故意岔开话题道,“我给你挡着,你快走吧。”
  有那么一瞬间,岳冰婵心头突的一跳,再看向王庭征,眼神慢慢变得温柔了几分。只是脉脉不语地看着他。
  片刻沉默后王庭征一抬头,发现岳冰婵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更觉尴尬,道:“听我的,你快走吧。”
  岳冰婵缓缓道:“你不走,我便不会走。”吐气如兰,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温存和坚定。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支撑着王庭征缓缓站了起来。
  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条,把剑和手腕缠了几圈,盯着岳冰婵的眼睛,像是许诺般:“相信我,你先走!”说罢一股凌厉的战意自他身上升腾起来。
  岳冰婵从未觉得哪个男人的身影像王庭征今天这般高大,厚重。
  她微微笑,拿出王庭征给她的牛骨传送符,片刻后一阵光影闪过,岳冰婵消失在原地。
  轻风温柔地拂过脸庞,将她的话传到王庭征耳中,“我等着下次见你。”
  王庭征淡淡一笑,脚踏八卦方位,连行八步,口中念念有词,“乾坤巽震,坎离艮兑,盖地紫云,七星作讯!”念罢,手中七星宝剑缓缓归鞘。
  片刻间天地间风声大作,一片紫云自天边疾驰而来,慢慢覆盖了整片天空。
  “喀喇”一声,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漫天的紫云犹如一个漩涡越转越急。
  伴随着“轰隆”一声,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般的一记闷雷,紫云自漩涡中心犹如一头张牙舞爪的恶龙急扑向七星剑,七星剑却如长鲸吸水般将通天的紫云吸了个干净。
  随后整个七星剑“嗡”的一声从王庭征手里震颤腾起,化为一道凌厉的三尺剑芒纵横飞舞,满目的剑雨,满目的杀气,周围的山石树木触之皆化为齑粉。
  紫云剑法之紫龙真诀!
  李剑清上次见到王庭征使用紫龙真诀还是在去年的七宗会试上,要不是因为这招紫龙真诀,他本可以进决赛的。
  风变小了,周围的人也不动了,时间仿佛定了下来。
  隔着满天的剑芒,李剑清看到王庭征在冲他大喊,但他耳中此刻只有“刷刷”的剑雨声和银袍人“呜啊”的惨叫声,通过口型依稀猜到王庭征是让他走。
  王庭征满脸的鲜血,衣服也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但一双眼睛却像能喷出火来一样闪烁着异样地光芒。
  这,是李剑清使用牛骨传送符消失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呵呵,哈哈”,一阵癫狂笑声传来。
  领头人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癫狂了。
  此次出宗,带了三十名弟子,本以为胜券在握。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让这三个人屠尽了!
  岳冰婵和李剑清本已都是强弩之末。
  都是这个王庭征!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走,领头人气极反笑。
  “哈哈,好!王庭征,很好!只可惜如此天才,不是我门中人!”说罢,领头人缓缓扬起了手中的刀,“记住了,灭你的这把刀叫七杀!”
  这是一把短刀,从刀柄至刀背,一水儿的暗棕色,只有刀刃上闪着一道耀眼的寒光。
  玄光内敛,凶煞之兵。
  王庭征盯了七杀一眼,道:“这把刀是湛卢坊打的吧,你跟湛卢坊有什么关系?”
  领头人眉头一挑,显然有些意外,但冷哼一声并未答话,纵身便向王庭征扑来。王庭征刚使了紫龙真诀,提不起真气来,只得矮身一滚躲过这一刀。
  领头人顺势一脚,踢到王庭征屁股上,王庭征收势不住,“砰”的一声,整个人撞到了石头上,直撞得头晕眼花,一行血从头顶上汨汨流出,流过脸上滴到了怀里。
  被血模糊了双眼,王庭征看到的人影也是带着红色的。
  他想要站起来,可是胸口一阵剧痛,直痛得他要背过气去。
  一阵摇晃,终于昏倒在地上。
  领头人狞笑着靠近他,道:“即使只杀了你一个,也能向尊主交差了。哈哈哈。”
  。。。。。。
  王庭征只觉得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张口呼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想动动手脚,却没有丝毫的知觉。整个人如同被束缚了一般,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可无论怎么努力,眼皮都一动不动。
  或许是梦魇吧,王庭征心道,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
  不知过了多久,王庭征慢慢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黑暗,毫无边际的黑,深深如墨的黑。
  王庭征慢慢爬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原来。。。我不是在救人吗?
  王庭征心下有些发虚,难道这里是地府?
  “喂”,王庭征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喂。。。喂。。。
  他伸手往两边一摸,右手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再细细感受一下,对了,石头,难道这是个山洞?
  “有人吗?”这一道声音蕴含着些许真气,洪亮浑厚了许多。几乎同时,王庭征便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好像已经痊愈了。
  似乎在响应王庭征的呼唤一般,与此同时,一道青光慢慢飞过来。在这道青光的映衬下,王庭征慢慢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果真是一个山洞。此刻他就在一个石室内坐着,面前是一条狭窄的天生甬道,而青光正从甬道那头往这边飞来。
  王庭征不敢大意,四下乱摸,终于在右腿边摸到了七星剑,不禁缓缓舒了一口气。七星剑跟了他五年,如同他的朋友,长剑在手,心中踏实了许多。
  只见这道青光越来越近,飞到近前才发现竟是一柄剑。三尺来长,泛着淡淡青光,不,应该说它本身就是一道剑形的青光。只是这光如梦如幻,似是而非,好像会呼吸般明暗不定,又仿佛一股仙气升腾变化。
  王庭征明知它不是人,却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你是谁?”他本想说什么人,但话到嘴边才觉得好像不大妥。
  “你可以叫我剑精灵。”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王庭征一个激灵,左顾右盼道:“谁?是谁在说话?”
  “咯咯咯,你问我是谁,还不知道谁在说话吗?”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又是这道稚嫩的童声,听起来还有些调皮。
  王庭征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剑光,道:“难道是你?你会说话?”
  “对啊,就是我。”声音响起的同时,剑光缓缓流转,剑身还上下翻腾了几次,似是在证明正是它在说话。
  王庭征整个人已经惊呆了,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一把剑,怎么会口吐人言?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要这么惊讶嘛!我是先天仙器,早就已经通灵了。说个话算什么嘛!”剑精灵好像知道王庭征心里在想什么,“看你这个傻样儿,怎么跟当年景武阳一样一样的,都是傻乎乎的。”
  “景。。西风祖师?”王庭征的下巴快要掉地上了,“你还认识西风祖师?”
  “岂止是认识呀,当年我可是帮了他很大的忙呢。要不是他嘱咐,我能在这等你吗?”剑精灵道。
  “等。。。等我?”王庭征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彻底不够用了,这都哪跟哪啊。
  剑精灵在半空中飞舞了几圈,道:“也对啊。你们俩差了两百多年,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样吧,你跟我来。”说着,剑身一转,沿着甬道慢悠悠往前飞去。
  而此刻的王庭征好像接触到了一个绝世的大秘密,心里有些踌躇,但很快就被如浪潮般涌来的好奇所淹没,最后还是跟着剑精灵往前走去。
  行了十多丈远,甬道渐低,两边石壁上已经有些晶莹水滴,再前进丈余,甬道忽然转弯,王庭征抬脚跨过,又走了两三丈远,前面豁然开朗,又是一座石室。
  这座石室三丈见方,走进这个石室,剑精灵便一动不动了,对着前方默默地翁鸣着,周身的剑气缓缓流淌,好像在悼念自己的老朋友一般。
  王庭征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着了,举起来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只见剑精灵面前是一副枯骨,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人形。
  他看到这副情形,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了一阵。四处观望,只有枯骨左侧放着一排架子,石室内便再空无一物。
  王庭征慢慢走到枯骨近前,将火把凑近了枯骨,壮着胆子细细看了看。骨架粗壮,应是个男子。周身都完好,只是右侧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附近的骨头都齐齐断了。
  王庭征不禁咋舌道:“不知是惹了什么大人物,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毕竟是个心善之人,叹了口气便用手中宝剑掘了个坑,将枯骨埋了进去。多亏七星剑不是凡铁,要不然无论如何是挖不动这座石山的。
  剑精灵看他做完这一切,缓缓绕着他飞舞了两圈,似是也在感谢他。
  王庭征往旁边架子上看去,只见架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几个盒子,盒子上写的名字却让人怦然心动,都是一些诸如“无常丹”、“红雪散”、“孔雀明王羽”、“五龙圣丹”之类的好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大多都只是一个空盒子。
  王庭征一路看过去,在架子最顶端发现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盒盖上布满了尘土,显得很不起眼。怀抱着一丝希望,王庭征把它从顶上拿了下来。
  一上手,王庭征就笑了出来。这个盒子里,有东西。
  轻轻拂拭掉盒盖上的尘土,五个小字映入眼帘。“十香返生丸”,王庭征轻轻念道,“没有听过,但看名字应该是种起死回生的灵药吧。”
  王庭征微一迟疑,对着剑精灵道:“这个药,我可以拿吗?”
  剑精灵道:“当然可以。你能看到的,都是你的。”
  王庭征将信将疑地看着剑精灵,慢慢将盒子揣进怀里,见它果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又转了一圈,王庭征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石室而已。
  王庭征看着剑精灵道:“你带我来这,有什么要说的吗?”
  剑精灵道:“当然有。不过你还需要跟我再去一个地方。”说着便在前边引路,一路弯绕,又回到了刚才王庭征苏醒时所在的那个石室。
  这个石室与枯骨所在的那个石室大小无二,只是并没有什么东西,左侧是一片小水潭,右侧是一片坚硬的石地。
  剑精灵缓缓飞到一侧石壁前便不再动了,王庭征走上前去举起火把一看,有些愕然,原来石壁上刻着一张图,图后是一篇文字。
  这张图弯弯绕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看起来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地图,只是依照图上所示,显然并非只有这两间石室。
  王庭征摇摇头,向文字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王庭征登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惊风阁紫云剑法的心法口诀吗?
  直觉告诉王庭征,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直觉引着他不自觉地往后读去。
  天。。天机术的要诀,再后面是,惊龙诀!
  王庭征瞪大了双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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