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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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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得意楼
  热闹非凡的街道,楼阁亭宇比比皆是,忙忙碌碌的人们如同蚂蚁一般,在其中穿梭出入,好一太平盛世之图。
  得意楼就坐落在两条主官道的交叉口东南处,一共三层楼,一楼就占去一半的高度,两人都合抱不住的柱子就有十八条,根根都是千年以上的铁杉,二楼雅座三楼包间,后面有十进十出的庭院,除去厨房、马房,最少不下二百间客房!
  此刻临近午时,得意楼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突然一阵马蹄声如暴雨洒地般由远至近而来,时不时听见清脆的马鞭声与大声的吆喝,来往行人车马纷纷避让躲闪开来。
  一共五匹色彩鲜艳的高头大马,在街道人群的混乱中昂首挺进,定立在得意楼大门前。来者三男两女,个个神采飞扬意气纷发,衣着鲜明亮丽,举手抬足更是非寻常人物可比。
  得意楼的迎客自然毫不怠慢,几名小厮猴上前熟练的替五人挽住马匹缰绳,这三男两女各自飞身下马,身法轻快飘逸,显然是功夫在身武林中人。
  二女最为亮目,一红一紫,年都二八出头风华正茂。红衣少女身材较为丰腴,鹅蛋脸庞粉嫩透光,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流光溢彩,尖鼻小口,双耳肥厚,身材娇小,曲线玲珑,身上的红衣裤火红跳跃,一支金色的凤凰连衣带裤满绣全身,十足的火凤凰磐涅。紫衣少女却是高挑挺拔,瓜子脸上柳叶眉下丹凤朝阳眼,似睁未睁似闭未闭,道不尽的风流传情,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紫罗兰的衣裤上却是绣着一簇乌黑的玫瑰,这簇黑玫瑰中有的含苞怒放的,有的只刚冒出花骨朵,竟然还有几朵花瓣凋谢落败的,黑色的枝藤绕满全身,枝藤上闪亮的尖刺在阳光下夺人眼目,真真的死亡黑玫瑰!
  五人中为首是位年近三十的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轩昂,一身紧凑的宝蓝衣褂透出干练与精明。
  那红衣少女一下马便冲着为首的男子叽叽喳喳开始说起来:“仲义师兄,真是饿得不行了,快快快,咱们先进去把饭菜点上,再做打算,也少些肚子受饥苦呀!”说话间早已拉着他的袖口向得意楼里拽,这位仲义师兄看来也特别宠爱红衣少女,由她拽着向楼里走,回头还不忘交代剩余两位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仲贤、仲圣二位师弟,你们把马匹安置好,开三间上等客房,放好行包然后再过来用餐。”说话间脚已被红衣少女拖入得意楼门槛内,紫衣少女则不紧不慢地整理下旅途奔波后散乱的发梢,静静地跟从仲义师兄与红衣少女二人踱进了得意楼。
  得意楼迎客的伙计自是八面玲珑,一看这些人的打扮和气势,不敢怠慢,前面领着路,这边道:“几位客官爷小姐一共五位对吧?”话还未完,红衣少女燕子般的声音便起来了:“五个,五个,快些找个干净的地方,对啦!你们这里什么菜最好吃呀?多多报来听下。”这边拖着仲义师兄前行,那边回头冲着紫衣少女道:“冷丫头!你倒是快点啊!一路上就听见你的肚子叫得最响,这会儿子又不紧不慢的!”说得仲义师兄不禁莞颜,那紫衣少女俏目横睁,欲出言以对又大庭广众之下难以启齿,只是凤目立瞪双颊飞起红云。
  前面带路的伙计也被红衣少女的言语逗笑了,忍俊道:“客官爷与小姐,我们这里二楼有雅座,三楼有包间,如要清净些还是......”红衣少女拦住伙计的话道:“不要包间,雅座就好,也替我师兄省些银两,对吧,二师兄?”说着话,如小鸟依人般抬头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仲义师兄。仲义无可奈何地道:“好,二楼雅座,找靠窗......”那边红衣少女已然拉住在后面磨蹭的紫衣少女朝二楼奔去,“快点冷丫头,咱们先挑个能看好风景的座位去,伙计小哥你也快点上来,火速报菜,姑娘们与几位大爷都要好好饱餐一顿。”
  这边仲义与伙计都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几眼,各自一笑,在这似火的红衣少女面前,就难有把话说完的机会。
  二楼由镂空的雕花隔断分成一个个独立的雅座,此时已经坐了不少客人,还好靠窗的位置有一间八仙桌大台的雅座还空着无人,窗外正好对住楼下纷闹的街口,红衣少女拉着紫衣少女已然在此间落座。
  等伙计引着仲义也进了雅座,红衣少女劈头盖脸就道:“伙计小哥,好吃的酒菜自管报上来,能马上端来最好啊。”
  伙计微笑道:“好嘞,几位远途而来,定已是饥肠辘辘,先来一份我们得意楼有名的小吃八仙过海,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听得此言,不但红衣少女跳脚蹦了起来,就连素来稳重的仲义师兄和冷冷如冰的紫衣少女也流露出好奇的表情,望着伙计听他的下文。
  这伙计却是老练得很,扭头这边话锋一转:“给客官大爷小姐的热毛巾和茶水快快上来,一共五位!”那边自有端茶递水小厮应承着。
  而这边的红衣少女风风火火地道:“别管你什么八仙过海,就是十八罗汉降魔除妖也招呼得过来,速速上来!”一句话惹得听者皆莞尔。
  仲义师兄沉稳持重,冲着被红衣少女逗笑的伙计道:“我等一路行来,却是有些腹空,烦劳小哥紧着贵酒楼好吃的菜品作将上来,楼下尚有我两位师弟安置马匹与客房,稍凡还辛苦小哥一并招呼过来。”说着已经拿出两枚大钱,递与伙计,道:“尽管拿着先,完后我等饮食尽兴,另自有酬谢!”
  当朝钱制中,这种由上好的精黄铜铸制的大钱,造艺精良,上面的图案文字清晰凸显,而且随着使用时间的流逝,令得铜钱本身自泛红光,却是极难仿制。且一枚大钱可换五十小钱,币值高携带方便,所以最受南来北往的客商旅人欢迎,因钱币一面铸有太平天下四个字,官府称之为“太平钱”,而另一面又铸有旭日东升出海图,坊间则另戏称为“晨司钱”,俗叫“金鸡”,此乃合鸡叫日出之意。
  伙计收得两枚晨司钱,嘴巴更是咧得开来,素日一桌客人打赏一圈下来,多则百钱,少则几十文,带上小厮,自己能落下二三十文已是心满意足,不想今日这几位男女英雄,一出手就是两枚晨司,后面还说另有打赏,自是欣喜,急不得招呼小厮伺候茶水毛巾,这边飞般下去挑得一桌得意楼拿手的时令酒菜名报于后厨,又一边到后面招呼仲贤仲圣两位年轻人,忙得却是不亦乐乎!
  这边仲义与二女就着小厮端上的热水与毛巾,自是净手抹面,擦去旅程上的灰尘,那边已有小厮端上一道菜品,报出八仙过海的菜名。
  菜一端上来,一阵奇妙的味道顿时布满了整个雅间,让人食欲大开。但见得这道菜却是由一个八角大盘盛着,盘中间摆着一圈小碟子,碟子里都是一些五花八门的蘸料,而八角处则有八道小吃。
  那个先头的伙计不知从何冒出来,满面春风地笑道:“客官爷,与您一起的两位爷已经派人去招呼了,此时正在安排客房放置行李,等多一下就会过来。”说话间停顿住,却是拿眼去瞄红衣少女,见她已经操起筷子,盯着眼前这道八仙过海直咽口水,哪里有心思讲话。
  伙计接着道:“这道八仙过海却是敝楼的招牌菜,客官爷与两位小姐请看。”说着话他指着盘里八角处挨个介绍起菜名。
  原来这道八仙过海就是八道小吃,每道小吃都可以就着盘里小碟中的各种蘸料食用,有上面洒着细细葱花的白嫩光滑豆腐如宝塔般叠落起来,配着提鲜卤汁,那是口感润滑味道鲜美;浑圆翠绿的年糕,里面混着芝麻与碎花生,再点上些酸甜的山楂汁,吃起来口感即不会粘牙味道又不腻口;切成一片片的酱驴肉,那肉质自是细腻清香,正好适合蒜泥酱油汁这样口味重些的调料提味;面皮裹水萝卜,蘸着浓香扑鼻的豆酱更是开胃;清鲜的藕煮熟后用冰水激凉,再切成片,点着糖与酸梅汁,入口自然脆香酸甜;厚圆亮光的黑木耳,也是热水潲过再用冰水激凉,配上酸咸的鲜汁,更是口感清爽,食欲大增;白水煮熟的鸡子,由鸡脯腿多肉处手撕下来的一道道鸡丝,配上卤制好的卤汁酱,吃起来鲜香无比,味道绝伦;刚炉火烤出来的馒头条,外酥内软,配上葱白条,点上咸面酱,正是填饥解饿的灵丹妙药!
  那伙计眉飞色舞如背家书般地讲着这道八仙过海菜品,那仲义尚能克制住,而红衣少女吞咽口水的声音早就不停的响了起来,显然早已口若悬河,唯恐开口后内里河水泛滥,紫衣少女看上去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还好她内功不凡,能强压制着腹中的饥辘没发出轰轰的响声。
  虽看二女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即使面前摆放着如此美味诱人的美食,但仍显现出大家风范,从红衣少女可怜巴巴地望着楼梯口的眼神,自然看得出三人是等另外两位仲贤、仲圣师兄弟就坐才会用餐。
  还好不多时,仲贤、仲圣二人在楼梯口现出身影,红衣少女狠狠咽下一大口口水,小巧的身子站起来冲二人又是瞪眼又是挥手,恨不得一手一个把二人硬生生提过来才罢休的样子!
  伙计早上前招呼二人,仲贤与仲圣自然不怠慢,紧走而至。伙计道:“几位客官爷与小姐请慢用,后面主菜很快就上,我先去后面替催着,几位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旁边小厮,都能替爷和小姐们跑腿。”
  众人谢过伙计,待其离开后,仲贤仲圣先一同冲上首座的仲义师兄行礼,看去更沉稳些的仲贤开口道:“禀二师兄,马匹已经全部安置好,三间上等客房也都开好,师兄一间,二位师妹一间,我与仲圣师弟一间。全部行包一同放置在我等二人房内,专等餐后师兄与二位师妹取用。”
  仲义点头示意二人就坐,待二人坐稳后,才不紧不慢地道:“已是用餐之时,各位师弟师妹不必拘束,先打底下腹中再说。”说完动筷夹了块豆腐点些提鲜卤汁放入嘴中,四平八稳的品尝着。
  看到为长的师兄已经动筷,那边红衣少女早已迫不及待饿虎扑食般就着靠近自己的酱驴肉,筷子飞起几片驴肉,也是狠狠地蘸下蒜泥酱油汁,一口全送入嘴中,丝毫不顾吃相,大口大口咀嚼着,不停点头晃脑,看去味道实是不错。
  紫衣少女仍是顾住矜持,挑个藕片点些酸梅汁,送入口内掩口细嚼,未出一丝声响,姿态甚是优美好看。
  仲贤仲圣二人也小心翼翼动筷,除去红衣少女吃相有些不顾形象,其他四人均不紧不慢,顾着身份,俨然素日里早已养成的习惯。
  五人品尝了几道凉菜,除红衣少女仍筷子飞快,挨个夹蘸送嚼以外,其余都放下筷子,清光嘴中的食物,用热毛巾轻拭嘴边,已示端重。
  仲义道:“凤妹妹慢些吃,后面还有主菜未上,留着点腹中空处。”
  红衣少女筷子与嘴未停,只是点头,口中闷闷的嗯着,这边仲义接着道:“今天是初八,我等出师门已经六日,赶到扬州这里行程已算迅速,师弟妹们都是头次行走江湖,既到这天下最富足繁华之地,且时候宽裕,自可多停留两日,多多见识见识一番!”
  仲圣长相不说英俊潇洒,也是相貌堂堂,人白白净净,剑眉星目,看去人也活泼好动,听闻二师兄仲义的话后,早已喜形于色,心里把个扬州恨不得转个遍。仲贤相貌鼻直口方,浓眉细目,处处透出沉稳,喜怒不露。
  仲贤道:“二师兄自可带二位师妹与圣师弟领略扬州的风采,吾愿留在客房内照应下行李与马匹,毕竟都出去了,万一有什么意外留个人在也是万全之策。”
  仲圣听后自是喜出望外,本以为自己与仲贤会轮流留守,不想仲贤倒一个人担了去。倒是腾出时间让自己能多留恋下这天下闻名的大扬州。
  仲圣进师门算最晚的几个之一,素日几乎均是二师兄代师授艺,师父隔几个月会考查下自己的学艺并指点一到二日。而仲贤虽与自己年纪相仿,但入门却早己甚多年,学艺虽也是二师兄代师传授,但得师父亲身指点时候还是多过自己多多。二人私下感情较近,仲贤也处处维护这个师弟,丝毫未把仲圣当作后进来对待。
  仲义微笑道:“我等又无贵重紧要的物件存放客房,出门备上马匹,无须留人在此看守,尽管历游扬州!”
  “嗯嗯嗯嗯......”红衣少女嘴里尚未吞咽完食物,接话道:“出门谁也不能少,人多玩得尽兴,早就听说扬州的刺绣名扬天下,定几套衣服可赶着回去的时候带走,是不是啊?冷丫头!”
  紫衣少女闻言俏脸一喜,道:“可是要比一比到底咱们杭绣出众还是扬绣更胜一筹?”
  仲圣凑过脸道:“名镇天下的火凤凰和享誉海外的黑玫瑰,竟然初次行走江湖就先在女工上大有斩获,佩服佩服!”
  “臭狗剩,要你废话,倒要看看你这趟出门能建何功立啥业。”红衣少女怒道。
  几个年轻师弟妹平时说笑惯了,仲义也习以为常,笑道:“你们一会儿子不逗下嘴,心里就难受,这趟出门师父交待的事情虽不难办,但也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师弟师妹虽已深得我正气山庄的武功精髓,但江湖经验尚有不足,彼此行走处事仍需小心谨慎万万马虎不得。这些方面你们三人倒是要多学学贤师弟。”
  仲贤闻得此言面红耳赤,谨谨慎微地道:“仲贤无德无能,但愿出门在外顾得周全,不辱师门,已是万万之大幸。”
  几位正闲扯间,各种扬州特色名菜已是接踵而至,有将大花鲢的鱼头上的胶汁鱼肉从鱼头骨上剔除下来烧制而成的拆烩鲢鱼头;有将菜鸽放入野鸭腹中,再将野鸭塞进家鸭腹中制成的三套鸭,其中菜鸽肉细酥,野鸭肉香喷,造就出一种无上的美味;还有扬州著名的干丝,由整块豆腐切成可以穿绣花针眼的干丝条,搭以几种美味绝伦的佐料浇入干丝中,吃起来爽口开胃,异常珍美,百食不厌;纵有鸡丁、肉丁、笋丁搭配成馅料制成的三丁包,馅心软硬相应,咸中带甜,甜中有脆,油而不腻,更是难得好吃的主食!
  见得如此人间之美味摆在眼前,况且又是腹中空乏,怎能不食指大动,就连见多识广的仲义,也不竟叫伙计打上一斤花雕,与众师弟妹畅饮美酒大快朵颐起来。
  正当此时,一阵喧闹声从窗外下面的街道上传来,仲圣青年好奇,立时来到窗边探头朝下望去,看清下面情景马上回身冲着仲义道:“二师兄快看!”
  听得仲圣如此语气,仲义没有怠慢,起身来到窗边朝下看去,那边红凤凰也吃得差不多,听得仲圣的话也忙凑过来一同看下去,接着黑玫瑰与仲贤也到了窗边。
  此时未过午时,街道上还是人流拥挤车水马龙,下面不远的南面街道上,有十多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人,将街道上的人群车马驱赶至两边,将道路中间空出一条宽敞的路出来。三辆豪华鲜亮的大马车迎头向得意楼这边驶来,每辆马车都是两匹健马拉乘。
  马车的前面是四名神采飞扬的白衣骑士,胯下清一色的白龙驹,整齐的步伐开道,马车后面又有八名白衣骑士殿后,整个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煞是威猛。这道路上的普通群众百姓见得此架势,自然唯恐避之不及惹出平白事端来,自是相互吆喝纷纷避让,弄出阵阵喧嚣吵闹声。
  楼上仲义看到此景,微微一笑道:“好大的排场,就是一方的官长也没有这样的威风跋扈吧。”
  红衣少女火凤凰翘着嘴巴道:“前两年咱家不是也来过这番阵势吗!要不是爹爹特意提前嘱咐不可怠慢来客,早有几位师兄想出手折下这帮人的威风。”
  紫衣少女黑玫瑰道:“这芙蓉教只在潇湘活动,怎么会在江淮之地出现呢?”
  说话间,下面的队伍将将行进到得意楼前,眼见得每名白衣骑士的衣襟边都绣着色彩鲜艳的芙蓉花。
  仲贤道:“自从芙蓉教拜访过咱们正气山庄后,师父曾交代我等弟子,将来行走江湖,凡遇到芙蓉教一派教众,比当友方相待,无事不可失礼仪,有事则量力相帮。看样子这些人也要进得意楼,我们是否先照面相互问候一下?”
  仲圣嘴快,道:“有何好照面,他们进来,如是见着面就寒喧几下,若是能避开不相见,也省得麻烦!”
  火凤凰拍手笑道:“臭狗剩,难得说句人话,这些人能不见最好不见,不说咱们怕多事,看到这些人心里就不舒服。”
  仲义示意大家回到座位上,道:“这次我等出门,本是办那事,此时此地遇到芙蓉教,未必偶然,兴许就与我等之事有关系。师父叫咱们过来本就是尽江湖同道之义,也特意嘱咐不可无事生非,无故平添事端。所以,如是芙蓉教也为此事而来,我等倒真可以避而不见,事情不需我等出面了结,自然最好,咱们完事后与事主见面以示我正气山庄维护江湖同道之义,如是需我等尽力,咱们再出现不迟,也更为师门争光。”
  火凤凰憨笑道:“二师兄还是老道,要不娘亲早晚叮嘱出门一切为二师兄马首是瞻,不可擅自行事。”
  仲圣接道:“师母当然是嫌你素日调皮捣蛋,在山庄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如今行走江湖,自是担心你惹出祸来不可收拾……”他话还没说完,那边火凤凰早已揪住他的耳朵朝死里拧去,嘴中骂道:“臭狗剩,要你多嘴,惹得姑奶奶火起是吧?”
  仲圣被拧得呲牙咧嘴,直喊饶命。
  别人早就习以为常二人之间的打闹,黑玫瑰又火上浇油道:“凤丫头好好一个名门淑女,声誉都是败坏你这张狗嘴上!”
  火凤凰不听则已,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一手拧耳朵不解气,另只手抓起仲圣腰间一块细肉又是死命拧去,那边仲圣一声惨叫,痛得如杀鸡般哀嚎!
  仲贤不忍心看下去,劝道:“凤师妹何来跟他一般见识,他身痒皮贱就是想惹着你,你这样倒是随了他心意!”
  火凤凰一听也是很有道理,松开双手后又不甘心地劈头盖脸在他后脑来记火扇。
  仲义笑着道:“这个仲圣,就是喜欢惹凤师妹,该给他些苦头吃。”
  那边仲圣又是揉耳朵又是松腰眼,忙中还收拾下被火凤凰打乱的头巾,这边嘴里还道:“现在又不疼了,啥事也没有。”
  惹得火凤凰咬牙切齿,作示手中筷子扬起欲朝他插去,吓得他一猫腰钻进桌子下面不见了人影。
  众人哈哈大笑,火凤凰也不禁莞颜。
  仲贤道:“二师兄,这趟芙蓉教教众来者众多,进得楼里恐怕难免要照面。”
  仲义道:“不碍事,又不是不能照面,只是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自当按江湖规矩问候,到时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余下各人均心领神会,这边依旧享用美食不停。
  突然间,在二楼的雅间里就听到楼下如炸开锅般喧闹起来,同时传来桌椅碰撞声与人的叫喊声,甚是混乱。雅间里的客人纷纷坐不住了,走到过道想探听楼下出何动静。
  这时几个伙计忙不迭的跑上来,招呼着在过道里疑问的客人,自有一名伙计来到仲义等人的雅间,煞有介事地道:“各位客官爷与小姐,楼下几方客人有些口角,似乎要寻个场子,几位稍安勿躁,待劝得这些客人心平气和,如若不然自行到外面宽敞地方去解决,之后,贵客们再方便行走啊。”
  与此同时,听得楼梯乱响,吵吵闹闹挤上来一群人,看上去应该是在一楼进食的客人,因为下面有客人闹事,被撵上了二楼。
  仲义拉着伙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跟那群白衣人有关系。”
  伙计愁眉苦脸地道:“可不是,这些南蛮子一进酒楼,就像皇帝老子来了一样,撵着客人搬桌移凳让开条空道。本来咱们一楼下面自有过道供人行走,怎至于如此呢。有客人好脾气的自是不跟这些蛮子见识,不想也有不待见的客人,欲据理力争问个明白,结果这些蛮子手上都有手段,顿时制住几个客人。这般蛮横却惹得在场几位高人的不满,不但出手解救出几位被制住的客人,还打倒几位蛮子。顿时楼下乱作一团,蛮子们人多势众,围住几位出手的客人,同时把其他客人都赶开,这不嘛,有躲不及的客人就被赶上了二楼。”
  伙计这边看到二楼已经被上来的客人挤得水泄不通,忙道:“几位客官爷与小姐不必惊慌,咱家得意楼也不是来人就能乱了场子的人,自有能人会现身解决此事,请多多宽心,小的那边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几位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很快就会平息事端。”
  说完伙计离了雅间自去招呼其他乱作一团的客人,这边火凤凰早已砰的拍得桌子啪啪响,嘴中恶狠狠地道:“实在气死人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横行霸道之辈在此行事,真是可恶,如非爹爹曾事先嘱咐,拼得惹祸上身,也要灭掉这群恶徒的
  气焰!”
  仲义道:“凤师妹休要生气,这扬州城富甲天下,得意楼又是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客栈,此处藏龙卧虎不可轻视,那伙计头先已说有高人看不惯管定此事,且得意楼也有能人相护,自不会坐视不管,我等不可任意行事!”
  火凤凰朝仲义吐吐舌头,故作小心地轻声细语道:“晓得啦,二师兄!”一脸皮态,憨顽可居。
  那边仲圣年轻人好奇心重,按捺不住道:“师兄面子广,易被人认出,二位师妹金枝玉叶,也不方便出马,我初入江湖无人认得,正好混进人群里探听些动静,万一有甚变故,也可回报令二师兄早做打算啊!”
  仲义点头称是,又祥加交代,只可围观,不可出头露面!仲圣皆一一答应,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楼梯口造就挤满了人,自然少不了想看楼下热闹的人。仲圣看挤不到前面,灵机一动,在后面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暗自运功,一股深厚的暗劲顺着楼梯扶手向前传去,凡是有挨着扶手的人都猛觉得一股酸麻的力道如灵蛇般沿着依靠在楼梯扶手的身体部位传入自己的身体里,惊得哎呀一声,不约而同叫起来,身体也东倒西歪地如同避火炉般地闪离楼梯扶手。
  这仲圣趁着手中发出的暗劲开道,沿着楼梯扶手顿时挤到前面去了,前面的位置人只要略微弯下腰,便清晰可见楼下的场景。
  此时一楼厅堂里早被白衣人包围了个风雨不透,食客们有的被赶出门外,有一部分被撵到二楼,白衣人把守着一楼里所有门窗,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也并肩站着两名白衣人。
  一楼几乎人去楼空,桌椅乱作一团,只有三桌客人仍不动声色地坐着,依旧我行我素的吃喝不止,视周围白衣人如透明相仿。看样子应该就是伙计嘴中因看不惯芙蓉教做派的食客中的几位高人。
  其中坐的人最多的一桌,有三个人,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与两个中年人,老头看上去年过六旬,身材矮小,面容憔悴,穿着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衣服,上面还打着几个布丁,一幅孤家寡人的晚年凄凉之态;两个中年人都四十出头的样子,其中一个穷书酸的打扮,周身衣服也是上好的料子制成,却邋遢得似乎一年也没洗过,上面到处是污渍,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但他自己似乎毫无觉察,连同桌两人也未现丝毫在意之色;另一位则身材富态,相貌平和,周身上下绫罗绸缎,手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腰身挂着和田玉的鼻烟壶,画着美女仕图,正是殷实富商的姿态。
  另外两桌坐着的都是一个人,一桌是位黑脸的汉子,钢针般的胡须爆刺出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和一张大嘴,身材魁梧结实,一身黑衣襟短打扮,身边的座位上横躺着一把大刀,看上去份量很重,用破旧的刀鞘包着。
  另一桌边,坐着一个沧桑的中年男子,身穿褶皱的麻衣,凌乱的头发也未打理,脸上胡须如乱草般,宽宽的肩膀,雄伟的身材,双目微张,正独享美酒佳肴。
  二、麻衣中年人
  正在此时,听得一阵娇嫩的笑声,未见其人,一股扑鼻芙蓉花的清香先铺满了整个厅堂中,只见从大门外闪身飘进五位仙女般的白衣女子,当中为首的女子,雪白的丝衣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白的皮肤光滑细腻,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满面暖暖的笑容,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她身后的四名白衣少女也都是俏丽甜美,仪态万千。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听闻敝下属在这里打扰了几位大爷的雅兴,小女子白芙蓉先赔个不是啦!”白衣女子说话间已是一个万福,冲三桌的客人行了一道礼。
  其中的穷书酸与富商打扮的客人,微笑地站起来,拱手以示回礼。矮老头仍是一脸苦相,未作任何回应。那边的黑衣汉子瞪圆的眼睛,周身上下扫视着白芙蓉与四名白衣少女,但仍稳坐着一声不吭。另外那个麻衣中年人没有任何表示,依然自斟自饮。
  白芙蓉毫不在意,就近先来到矮老头等三人面前,道:“下属无理取闹,实乃白芙蓉调教无方,小女子内心愧疚,这边给几位大爷倒碗酒,请诸位海涵。”
  说着一抬手,早有白衣人捧着一坛酒过来,只见白芙蓉玉手葱指一伸,至少二十来斤重酒坛子被她用一根食指轻松的托住。
  白芙蓉手指托着酒坛子,先冲穷书酸弯腿行礼道:“这位爷,小女子给您斟酒赔罪啦!”说话间,只见一道白光从酒坛子里飞射出来,正好落在了穷书酸面前的酒碗里,本来他碗里尚有小半碗未饮尽,那道白光飞进他酒碗里,立时充满了酒碗,刚好齐着酒碗边缘,再多一滴似乎就要溢满出来了。
  白芙蓉露得一手,这份眼力和手劲拿捏得简直登峰造极,可见其内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
  穷书酸赞许地点点头,只嘴微张,只见一道白线从酒碗里射了出来,碗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全飞进他嘴里,穷书酸砸砸嘴道:“佳人美酒,夫求几何,幸之幸之!”
  白芙蓉脸色一变,虽然对方这手凌空吸酒的功夫还没自己露得那手高明,但她心里有数,这碗早就被她下了芙蓉教中赫赫有名的迷仙散,对方也未见服什么解药,竟然一口吞进毫无知觉,显然凭自身的内力化解了迷仙散的药力。
  一个穷书酸就如此高明,不说那富商打扮的客人似乎与穷书酸半斤八两,只看那矮老头不动声色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显然是三人中功夫最高的,自己对付一个穷书酸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面前这三人。
  白芙蓉食指将酒坛一挥,身后一名白衣少女早已接了过去。
  白芙蓉一改轻松之态,肃颜朝坐着的矮老头深行大礼,道:“芙蓉教护法白芙蓉有眼不识泰山,恩求前辈恕罪。”
  矮老头这时才抬起头,懒散地道:“五年前我与你金玉二教主有一面之缘,如不是白护法属下手下留情,我小老儿这把骨头就交待在这里了。”
  白芙蓉一脸惭愧,低头道:“前辈与我教主姐姐相识,即是白芙蓉的师长,多谢前辈不计嫌隙,白芙蓉未约束下属,自当领首罪!”
  说完冲身边白衣少女使个眼色,四名白衣少女心领神会,她们冲着四周的白衣人打个手势,瞬时间白衣人走了一干二净,全部退出了得意楼。
  白芙蓉接着道:“贱婢恳请前辈尊姓大名,回去见了二位教主姐姐好请罪受罚!”
  那富商模样的客人和蔼可亲地道:“我大哥现已不理尘世,白护法不必如此,既然事情安然处理了,就是皆大欢喜,何苦再多生事端呢?”
  矮老头突然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北上,来因我皆知晓,此事我本不管,但念在你金玉二教主昔日与我之缘,小老儿劝白护法一句,既然已经来了,不可全力以赴,顾得自身周全已是万幸!你如能全身而退,见到金玉二教主,她们自然明了我等的身份,此时不比多说。”
  白芙蓉面色凝重,迟疑片刻,便又行一大礼,道:“贱婢谨遵前辈教导!”说完又走到另外两桌客人面前,行个大礼,诚心诚意道:“白芙蓉管教下属无方,多有得罪两位大爷,这里赔不是了!”
  黑脸汉子瞪着她,没有说话,而那个沧桑中年人突然站起身来,如同一面高墙相仿,视眼前白芙蓉不存在,径自走到矮老头那桌前。
  “你不理世事,未必世事不理你。”中年人道,
  看到中年人走过来,穷书酸与富商顿时显出一丝慌乱,那矮老头也抬起头望着中年人道:“这又是何苦呢?阁下以武会友行天下,小老儿自认不是对手,但请阁下高抬贵手放小老儿一马!”
  中年人面无表情地道:“一支手指!”
  穷书酸与富商闻言均跳了起来,穷书酸已经破口骂道:“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大哥已经退隐江湖,不争名利,并非惧你!你先取了我这条贱命,再找我大哥说事!”
  这时躲在楼外与二楼的客人和伙计也都慢慢走下来,站在角落看着几人。仲圣也混在其中,他刚才看到白芙蓉露得一手功夫,内心早已佩服不已,自己功夫还没到人家那个地步,早收了原先狂妄。这时看到没出手就吓退白芙蓉的矮老头竟然也有人敢找麻烦,更是小心在一旁围观,不敢有丝毫露面的想法。
  那白芙蓉站在一边却是左右为难,本已认了矮老头当前辈,这会看到中年人竟然敢叫板矮老头,肯定也是绝顶高手,自己倒是进退两难,帮矮老头的话,自己这点本领显然差得远,不管不顾扭头就走吧,又显得胆小怕事,传出去实在丢了芙蓉教的名声,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中年人看也没看穷书酸与富商二人,仍是不紧不慢道:“你知道我的规矩,但惹上门的我必杀之。”
  矮老头站起来,整个人不过刚到中年人的胸膛位置,他拦住穷书酸与富商,道:“哪根?”
  中年人沧桑的脸庞突然笑了起来,道:“我找错人了!”
  矮老头无奈地道:“是的。”
  中年人转身竟然又回到自己原来的桌子边,继续如若旁人的饮酒进食,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矮老头送了口气,示意穷书酸与富商坐下来,那边白芙蓉吐着舌头,轻轻走过来,冲矮老头几人道:“贱婢告辞,前辈的话谨记在心!”
  矮老头微笑点头,不再言语。穷书酸与富商各自站起来拱手告别。
  “慢着!”突然一声炸雷响起,震得整个厅堂嗡嗡作响,房梁上的灰尘散落下来,吓得胆小的客人差点坐在地上。
  那黑衣汉子如铁塔般的挡在门口,拦住了白芙蓉的去路。
  “小细皮,爷爷没发话,你哪里也去不了。”黑衣汉子的口音听去大概是来自黄河以北边塞以南的地域,甚是粗鲁强硬。
  那四名白衣少女早已火冒三丈,作势将黑衣汉子围在中间。白芙蓉起初也是银牙咬碎玉目圆睁,怒不可遏,但她眼角瞟到矮老头时,突然想起他头先讲的话,心中一紧,白芙蓉本是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子,也是芙蓉教七色护法中最受金玉两位教主器重的人之一。
  见她转颜笑道:“这位大爷,要小奴家留下来做甚啊?”
  “你跟我走!”黑衣汉子道,
  “讨厌,你就是喜欢奴家,也不能强逼啊!”白芙蓉作势撒娇道,
  “嘿嘿,爷爷就喜欢硬上弓。”黑衣汉子咧嘴大笑道,
  突然那四名白衣少女身影一晃,同时飞身发难。
  这四女自小一同长大,一起习武,周日形影不离,不但习得一套四人的阵法,而且彼此心犀相通,所以四人联手威力更是大增!
  快如闪电,四女如四道白烟,顿时将黑脸汉子包围起来。
  白芙蓉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一道闪光从四道白烟的包围中亮起,接着就是一片红影散落。
  四女身形激退出去,已然各自受伤,伤势还很严重!那片红影就是四女被伤后自身的鲜血喷溅出来形成的。
  一女右手、一女左手活生生被斩断,一女大腿被划开深深的口子,经脉俱断,剩下一女脸上一道血痕,伤口周围皮肉翻卷。只一刀,三女残废,一女被毁容。
  好快的刀,好狠的刀,好诡异的刀!
  那黑衣汉子站在原地似乎就没动过,手中刀也早已回到鞘内。白芙蓉这样的身手竟然也没看清黑衣汉子的刀法。
  这时,数十名白衣人也冲了进来,顿时整个厅堂一片混乱,看热闹中有想跑出去的客人与冲进来的白衣人迎面相撞,这些丝毫不会武功的客人自然大吃苦头。有想跑上二楼的客人,因为人多楼梯窄,相互聚在一起哎呀声迭起。
  白芙蓉喝止属下不得出手,那边早有人为四名白衣少女处理伤势,用教中上好的治外伤的灵药敷在伤口,扶持着四女退出得意楼。
  白芙蓉心里暗急,今日撞了瘟神,先是矮老头功夫高深莫测,然后是麻衣中年人目空一切,那种姿态已是绝世高手,结果又冒出这个黑煞星,一刀就伤了自己身边四个近身侍女,这四女从小跟着自己习武,连金玉二教主姐姐也喜欢四女的乖巧忠直,指点过她们武艺,因此,每女都是功夫不俗的好手。不曾想这黑煞星只一刀,便令三女残废一女毁容,而自己连人家出手都没看清。
  难怪矮老头劝自己遇事不可勉强,原来这扬州城却是藏龙卧虎之地,都怪自己不知收敛,自撞上门来。
  她瞄到矮老头埋头喝酒,当眼前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而穷书酸与富商都面露焦色,似乎想上前帮忙,但又看向那麻衣中年人,二人却不敢动弹。而那麻衣中年人依旧老样子,他周边发生什么事情都豪不在意。
  “小细皮,怎么样?你是人跟爷爷,还是命留此地?快快了断,等得爷爷不耐烦,拦腰给你斩成两段!”黑衣汉子残忍地道,
  “就算奴家要跟你,你下此狠手,吓也吓死奴家了!”白芙蓉故露胆怯之意,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着实令人可怜之极。
  旁边的仲圣看在眼里,心中不平之火奋燃,如此佳人可怜兮兮,英雄怎能不拔刀相助!想到这里,脑子一热,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二师兄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黑狗,休要猖狂,小爷来会会你!”说话间,仲圣飘身来到白芙蓉身边,由于两人距离很近,自她身上散发的那股芙蓉清香更是浓烈,吸入鼻中,顿时一阵心猿意马,忙收神冲黑衣汉子道:“我的儿,你亲爹我来了!”边说边暗朝白芙蓉使眼色,意思自己帮她拦住黑衣汉子,让她趁机逃跑。
  黑衣汉子呲牙笑道:“小子有种!你是看上这个小细皮了吧?傻兄弟,这样的女人最靠不住,除了拿来睡睡觉,别的都没用!”
  仲圣被臊的脸通红,语急道:“放你狗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等立身处世的根本。”
  黑衣汉子噗嗤笑道:“解释就等于掩饰!哈哈……”
  仲圣最初见此黑衣汉子出言不逊,对四白衣少女下手狠辣,心里恨极此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他几口。因此一上来照面便恶毒之语相加,纯属一时意气用事。结果对方不以为怒,虽反言相讥,但也不无道理,试想如果白芙蓉等五女不是美女佳人的话,而黑衣汉子伤的只是那些白衣人,自己还会挺身而出吗?难道自己挺身而出只是为了英雄救美而不是什么拔刀相助主持正义这些鬼话吗?话说回来,黑衣汉子起先只是阻拦白芙蓉,口出恶言,而那四名白衣少女一点招呼不打,上来就是下死手,如果黑衣汉子是个武功低劣的人,那早丧生在四女之手,难道这样就算除恶吗?
  仲圣这里心里胡思乱想,偷眼看到白芙蓉听完黑衣汉子的话,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大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废话少说,小爷跟你拼了。”
  迎面施展的就是师传绝技柳絮绵掌。原来这柳絮绵掌当年是黄百临由武当派的金丝绵掌演变而来的一套掌法,主要靠内力发暗劲出来,开始时似柳絮绕身,无处闪避,后面随着暗劲越来越多,对敌方会感受周身上下暗制越来越密集,直到不能动弹仍任宰割,所以这套掌法强调制敌而非杀敌或伤敌。
  黑衣汉子似乎识得厉害,飞身躲避,始终与仲圣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离,也不出手反击。
  仲圣心里暗气,自己听师父讲,自己柳絮绵掌的已经有八分火候,暗劲收发的范围就是近身三尺的范围内。二师兄已经练到了八尺范围内,而师父则能在丈内随意收发!
  看这黑衣汉子虽然身躯魁梧庞大,但动作极其灵活,十几招过去,他一招也没还手,仲圣竟然连他身影也没碰到。
  仲圣瞥见白芙蓉仍未趁势离开,自己也明白与黑衣汉子武功相差悬殊,对方显然有意承让,于是突然身形一收,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黑衣汉子答道:“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为什么要与你动手呢,再说我也不想和正气山庄结仇。”
  白芙蓉道:“原来是小兄弟是来自正气山庄的少侠,多谢援手!”
  仲圣见自己被道出来历,于是冲黑衣汉子道:“那你是谁?为什么要找这位白芙蓉小姐的麻烦呢?”
  三、
  “大名鼎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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