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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武帝上前一步搀起齐王:“皇叔,你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想你了,临时起意来看你,行此大礼反倒令朕心绪难安了。”
齐王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道袍,笑得云淡风轻,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圣上驾临乃我王府上下至上尊荣。请恕臣不察之罪,竟不知皇上要来,连桌像样的酒席都置办不力。”
“哈,这是哪里话,皇叔不要据着那些俗礼了,快快请起。”永武帝暖融的笑意一晃而过,弯下腰握住齐王的臂膀扶了起来。
虚扶一把已算皇恩浩荡,实实在在扶了一把可谓大臣蒙受圣恩的最高礼遇。逐月站在身后虽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松泛了些,只要不是来者不善,为难王爷就好。心念如此一动,很快被即将而来的一件小事全盘推翻。
内侍监领着四个小宦官在正殿廊下垂首而立,王皇后被安排在倚辰殿与赵惜宁叙话。这下逐月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既然是密谈,支开耳目、屏退左右是自然的,但是连皇后都不能听的话看来就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小事了。众所周知,齐王曾被议储,小皇帝年轻气盛,登基不足三年,不可能很快忘记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逐月很快在脑子了勾画了几个救援方案,目测了皇帝带来的人数应该用不着大规模府兵对峙,但是府外会不会临时征调人手就说不准了。
京城水路只有一条,陆路交通却四通八达。如果按最近最快的路线来算,南面罗林大街靠西南处便有皇帝常规巡防营精兵五千,虽然人数谈不上浩浩荡荡,但是长期受兵部节制,装备设施一流如果真的一举攻入齐王府,约莫不到一炷香时间王府上下尽数血染江河。
“逐月将军好像和皇叔很亲近,朕想单独和皇叔说句话仿佛都很难呢。”永武帝阴阳怪气地瞥了逐月一眼。
“逐月,下去盯着小厨房,务必要文火炖出一锅上好的燕窝鸭子。”转身和煦地看着小皇帝,“臣擅作主张,不知是否合乎圣意?”
“皇叔依旧记得朕小时候爱吃燕窝鸭子这个细节,说明皇叔心里还是有朕的。”永武帝眼神顺着回廊望向王府外面的假山园林。春光烂漫,百花竞放,几只蝴蝶翩然起舞。小皇帝感慨道,“皇叔在诸多子侄中最为疼惜朕,处处让着朕、捧着朕,朕不曾有过一丝忘怀。”
齐王恭敬地深深一揖:“得圣上赞许,臣愧不敢当。”深如幽潭的一双眸子却始终不敢迎接小皇帝的眼神,单单一味地恭敬之意稍稍有些疏离懒怠。
永武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皇叔对朕没有孩童时期那般亲昵了,”他叹一口气,絮絮道,“皇叔比朕大了十一岁,朕的骑射、投掷、马球皆源于皇叔之手。那时父皇对朕漠不关心,整日埋首朝政。多亏皇叔你……”
齐王再次诺诺施礼:“皇上过誉了,其实先皇爱重您才会终日埋首江山社稷。当年东西南北边境都不那么太平。”
记忆如殿外缓缓徐徐的清风,弥散持久。齐王淡然看了一眼早已脱离稚气的小皇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