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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临轩的隔音效果极好,走过三扇玄铁隔断的大门,一前一后坐在花厅的正首东西两张雕花镂空樟木椅上。
小皇帝飘忽的眼神落在齐王身上,仿若闲话家常般:“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犹如一记闷棍打下来,齐王尚未坐稳,就离座跪倒在地:“臣惶恐,不知何处欺君,还望圣上明示。”言辞谦卑却毫无惊慌之意,永武帝横了他一眼,不紧不慢拿起茶盏轻轻小噙一口,“看来皇叔多年求仙问药都是幌子,想跟朕抢这个天下倒是真的。”
这句话倒是真心冤枉齐王了。
“启禀皇上,自先帝去后,唯有圣上贤德睿智堪称一国之君,臣不才,说句胆大妄为的话,若不是碍于先帝的嘱托和太后的教诲,平日能不进宫则不进宫,对朝堂琐事实在无所用。如果圣上给臣一个辅佐不力之罪臣甘心领受。但若说臣觊觎皇位,臣万死不敢领受。”说完全身俯倒在地,面对着冰冷的青石砖面。
小皇帝显然有备而来,他冷漠半晌,仅闻茶盏轻碰的声音。由于屏退了左右,屋内的安静犹如无人一般。
“在你心里朕是不是纵情声色犬马的昏君?”小皇帝依旧喜怒不形于色,“于是皇叔就急于取而代之了么?”
“臣不敢。”
“不敢?庆扬法师据说都来到了你的府邸,世人皆知他可是我朝首屈一指的得到高僧。”
原来皇上早有圣断,庆扬法师行事低调,第一次来王府,其中又是谁走漏了消息?齐王恍如身陷迷局,极力挤出笑容道:“皇上圣明,庆扬法师的确名震四海,却不过一介红尘俗世之外的人,对江山社稷乃碌碌无用之辈。不知皇上为何觉得他有问题。”
“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云袖策》有上中下三卷,此人手握一卷,也就是说手握其中三分朕的江山。你说,朕能不来亲自会会他么?”
“《云袖策》究竟何物,本王懵然不知。倘若圣上觉得此人可疑,大可请来一问,臣不知就里,还望圣上明鉴。”
原本逐月将军收到庆扬法师的邀请要亲自带一卷神策过府,不想,人刚带到来不及细细询问,圣上便驾临了。且此刻再无单独和庆扬法师私谈的机会。依照皇上的性子,估计庆扬法师不吐出点东西是万万不行了。
当下二人同在一处,如何分身通风报信?
思虑不停转着,门口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王妃,您不能进去,皇家会客密室,普通人不可擅入啊。违令者……”
“放肆!本王妃嫁入齐王府便是皇家的人,谁给你们胆子竟然阻扰本王妃的去路?”赵惜宁在门外和两个侍卫争论不休。
小皇帝打开临门轩窗,不由笑了:“王妃好大的气势,说起来,朕好久没见过赵大人家这位千金了。”
“王妃莽撞,请皇上恕罪,臣这就劝诫她离开。”齐王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哎,皇叔,何必扫兴呢。没准王妃真有什么要紧事。朕是天子,让她进来,恕她无罪。”
刘墨砚看着阴晴不定的小皇帝,只得躬身谢恩,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