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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亘古少年 / 24、情歌对唱

24、情歌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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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凫丽峰的西侧的山嵴一路走来,望眼四望,整个是花的海洋。迎春花儿一丛丛的,团团簇金窜黄。杏花红通通的,在山坡怒放飘香。桃花粉嘟嘟的,花蕾迎风初绽。梨花如白玉珠儿,羞涩含苞待放。山花烂漫,溢彩流光,一顾脑儿漫解开寒冬封寂的情怀,向着山峰诉说它们久违的心事。花蕊吐香,芬芳馥郁,浓情蜜意弥漫山谷,随着春风起舞,在蓝蓝的天幕下,在暖暖的阳光里,且舞且荡。
  妙赤功夫最好,就走在了最前面,象是春的使者,给他们开路带路。三人跟在其后,遇岩石挡道就一跳而上,遇沟壑拦路就一跨而过,走走跑跑,蹦蹦跳跳,如履平地。虽然他们的轻功都大大不同于往日了,但是他们的心并没有行在路上,而是飘荡在花海里,沉醉在花香里,沐浴在春风里,展露在阳光里。然而,万花丛中过,哪有不沾衣?
  “婧师兄,你采花了?”妙红对婧塬笑着说。
  婧塬就低头看了一下,果然看见衣角扎着一枝带刺的红花枝,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有妙师妹在,你还敢采花啊?”媚纤绸打趣道。
  “落花你有情,流水我无意。”
  婧塬笑着说着,伸手一扫,扎在衣上的花枝就枝落花飞了。
  这时就听见前面的妙赤唱起了情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媚纤绸一听,这是把自己比成桃花了,还要姑娘出嫁、欢欢喜喜成家,哼!想得美!我得回敬回敬他。唱什么呢?
  “纤绸,赶紧唱和一段。”妙红一听妙赤唱情歌了,就催起媚纤绸来。
  “唱就唱呗。”媚纤绸眉头一皱,狡黠地一笑,歌从心中来,于是就接着妙赤的歌唱起来。
  “山有扶苏,隰有荷花。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妙赤一听,又被媚纤绸抢白和捉弄了,不禁摇起头来。人家歌里都唱了,没有遇见美男子,却是碰上了个狂夫,碰上了个坏小子。
  婧塬被他们情歌对唱感染了,触景生情,也放声唱起来: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婧塬把妙红的面容比喻成了的木槿花,身上佩带着美玉,还夸她体态轻盈、漂亮又文雅。妙红一听,不由地心里美滋滋的。但转变又一想,这傻小子光顾着夸自己美了,可是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啊!怎么办?得刺激刺激他。就想起了“褰裳”这首歌。
  妙红就丢掉了平时的羞怯,也唱了起来: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婧塬一听,妙红这既是刺激自己,也是鼓励自己啊,不行!得借今天这个机会,敢紧表白。可唱什么呢?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更合适的了,只好高声唱起“桃夭”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妙红和媚纤绸一听,忍俊不已,不禁笑了。媚纤绸就开了腔:
  “你们这两个大男人啊!能不能有点新意啊?向我们姑娘表心意,两人都用同一首‘桃夭’啊?我们不接受。”
  其实妙赤早就放慢了脚步,和婧塬并排站在一起了,听媚纤绸这么一说,就与婧塬对视了一眼。
  “蔓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于是两人一起唱起来: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藏。”
  “完了完了,这两个男人今天就这样,只会唱同一首歌,没救了。”媚纤绸说。
  两个姑娘又摇上头了,心里却是甜甜的、美美的,如这满山的春花享受着春风雨露的温润一样,舒坦而欢畅。
  由于这一路他们且走且赏,且赏且唱,从凫丽峰顶下来,用了一个时辰才来到西侧的丹熏峰山脚。
  除了妙赤,他们三人还都没来过丹熏峰。以前只是遥看,整座山峰被草树覆盖着,只能看到凸突在外的岩石赭红赭红的、和个别地方因采石而裸露出来的土红的山坑和堆包,而今踩在脚下,才发现不仅山石是红的,土也是红的,再配上遍山的红花,更让人心旷神怡。
  “纤绸,”妙赤喊住了她,疾走过来,紧站在她身旁。
  “你觉得这儿象什么?”他轻轻地问她。
  “象什么?”她反问。
  “象洞房,我们将来的新婚洞房!”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都坏死了!”她喊着,就用拳打他,他赶紧往前疾跑,她就在后面追赶,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花海里。
  “哎哟!”
  妙红惊叫了一声。只顾着看哥哥和纤绸打闹了,一脚踩空,身体就倒向左边的山涧。走在左后方的婧塬急忙跃上前来,妙红就顺势跌倒在他的怀里,一种不同的女儿香,瞬间溢满了婧塬的胸怀。
  “红儿!”婧塬抱着她退到后面桃花旁,轻轻地喊着她。
  妙红听到婧塬轻柔的喊声,不由地心头一颤,他是第一次用这种亲切的称呼这么深情地叫她。。
  “塬哥哥。”她也甜甜地回应。
  “你今天真美!颜如舜华,面如桃夭。”
  妙红听罢,脸上微微一红,在桃花的掩衬下,显得格外娇美。婧塬禁不住俯下头来,轻轻地吻向她那桃色的红唇。妙红双手勾住婧塬的脖颈,闭上眼睛,深情地回吻着婧塬。两人如醉如痴,享受着这最美好的春色人生。
  婧塬紧紧地抱着妙红,两个人的初吻不知胶合了多久。
  “你把人家都抱痛了。”妙红说。
  婧塬这才松开双手,发出“呵呵”的笑声。
  “狂童之狂也且!傻童之傻也且!”
  妙红轻轻是哼唱出刚才对歌中的最后一句,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婧——塬——!你——们——快——点——!”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婧赤的长啸声。
  “我们树上走,他们要着急了。”
  婧塬说着,把手伸向妙红,妙红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两人轻松一跳,跃上树枝,两臂轻展,脚踏树梢,双腿疾换,凌花微步,在林顶的花海中翩然飞驰,一会就赶上了。妙赤和媚纤绸也学起他们的样子,一手紧握,一臂轻展,手牵着手,凌空飞步。婧塬就让妙赤他们走在前,为自己带路。两对怀春的青年男女,就这样心手相牵,飞步疾驰,不到两刻钟,就从捷径穿过了丹熏峰,来到了狐歧峰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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