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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田忌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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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马,古称“驰逐”或“走马”。最初是选育优良马匹的手段,自商代甚至上古开始,成为一种竞技比赛。
  百骑争先,竞相夺标。不仅能寓兵于众,且能隐武于国。
  齐国都城临淄,富庶繁华,有“海内名都”之誉,是当时以盛行赛马闻名的城市,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关注、喜爱这一竞技运动,并作为博彩的最主要方式之一。
  每年初春,公室赛马成为不可或缺的习俗,由齐王领头,全城、乃至全国万众瞩目、兴致勃勃。
  王室马场设在郊外的稷山一侧。一望无际,辽阔恢弘。
  马场正中,是一片银盘一般的大湖,水光如镜,倒映苍穹,号“齐天渊”。四面是绿林点缀萦绕。赛道环湖而建,玉带一般明朗开阔。
  正前方是高大华美的歇马台,为王上莅临,王公观赛的最佳所在。
  围绕歇马台,两翼是一字排开的亭榭,间隔点缀,为各宗室贵胄眷属驻马、观赛、修整之地。外围则有军卒把守,将城内各色观众限定在周边。
  “轰轰轰……呜呜……”
  丽日已上三竿。田忌大司马一行还未接近马场,便听得一阵轰天怒响,震撼云霄。马蹄声飒踏而至,声势浩大,其间夹杂着牛角号的鸣响。四方远近的观众们一阵接一阵呐喊助威,欢呼雀跃。
  “伯灵先生,此为初赛。第二轮复赛王上方才驾临。复赛决出最后夺冠的两方,也决出参与决赛的三匹骏马。”
  宽大气派的马车内,田忌向孙膑详细介绍比赛规则,以及最后可能参与夺魁的马匹。孙膑此刻化名为“伯灵”,作下属骑士装扮。
  巍峨高耸的歇马台就在眼前,从下望去,各类王公身穿一色朝觐官服,各执着挂着铜铃的彩杖。
  田忌一行从敞开的正门驶入,进入歇马台一侧专属的亭榭内。田府马监见主人到来甚为高兴,在榭前恭敬执礼等候。
  “报大司马,田肦公子已顺利过关,领先入第二局。”马监喜悦地汇报,简洁地介绍一番初赛战况。
  “嗯,让田肦在歇马台下候着。”田忌点头应到。
  “遵命。”
  马监快速离开传话。田忌支开其他随从,令他们侯在亭榭外,随后返身进入马车中,掀开车帘。
  时辰地点正好,马场中一切一览无余。初赛占先的二十四匹良驹由优胜的骑手驾驭,在台前一字排开,盛饰雕镂、錾金鎏银,准备恭迎王驾。
  “田肦身侧,白色的卷耳、朔风、红色的追日是我方最有实力的三匹。从右手第一开始,黄色的鄯善马、额头有白点的的卢马,另有一匹未过见的西域白蹄踏雪良马为王上豢养。今日何方夺魁,应就在这六匹的较量中。”
  田忌指点着前方,逐一向孙膑展示。
  “嗯,第二局赛完之后,再做安排。”
  孙膑回应着,牢牢记住二十四匹良马的特征、外形。
  不一刻,齐王田因齐的堂皇车架进入马场,田忌即刻离开亭榭,随官员们一道前往拜谒。威武的号角、朝贺之声,嘹亮的彩铃激荡之声顿时响彻赛场,着实轰动热闹。
  齐王已是六十开外,华贵抖擞,对赛马兴致永远不减。
  礼毕之后,公室子弟百官就位,各路骑手就位。齐王举起锦绣盘龙大旗,高调宣布第二轮赛马开始。
  牛角大号“呜呜”鸣示之下,一对一的淘汰赛你争我夺、残酷喧嚣地紧张开幕。
  亭榭外,一片山呼海啸、震耳欲聋;亭榭内一片万籁俱寂、万物无声。田忌已支走所有随行之人。
  孙膑闭上眼,集中全部识念意志,深彻聆听着暴风骤雨一般的马蹄交错之声。万类消失,一匹一匹的神驹好似在一片虚空中奔驰。
  致虚静,守静笃。
  虚空沉冥,不滞于物,忘却万般,沉冥到无边际的深,一切仿佛变得更慢、更缓……空明之中,马蹄的每一次起落,每一次冲击,速度的每一次增减,所有真相纷至沓来,了然于心,纤毫毕现。
  仿佛又回到鬼谷,多年前,师父排列着算筹,第一次教自己运算演绎。
  这次不是排兵布阵,不是人的速度,不是一匹马,而是二十四座飞骑同时在心中演算、比较,精密权衡……
  场中,按照每一匹马的体能、速度、潜力,包括骑手能够达到的最佳水准,马匹能力可以分为一、二、三等。
  田忌对自己一方的马估计不错,可是对于王上的马估计不足。王上最厉害的一匹并不在提到的三匹之列,这匹略矮小的千里神驹潜在爆发力极强,应是邹忌留下的杀手锏。
  看情形,邹忌为了取悦齐王,留下的杀招不止一、二。
  明净坚实的环湖赛道上,比试一轮接着一轮,时间在震耳欲聋、排山倒海的马蹄声中飞速流逝。虽为淘汰赛,但观赛众人以齐王为首皆血脉贲张、如痴如醉,不住地击鼓、摇铃,呐喊助威。
  八组二十四匹淘汰为四组十二匹,接下来是激烈的四强争夺,淘汰为二组为六匹。
  艳阳当空照耀。湖面上、赛道上蹄声人声鼎沸,空气中热气蒸腾,太阳的明光似乎被人气、烟尘、热气笼罩,变得有些迷蒙、茫茫一片。
  终于水落石出!
  果然,田府以田肦为首的骑士驾驭的卷耳、朔风、追日以较明显优势战胜对手;而王上的三匹:鄯善马、白蹄踏雪、西域矮脚马则天马行空一般,以绝对优势将对手抛远。
  正和往年一般,齐王、大司马田忌二组进入决赛。
  其间有一炷香的时辰,供修整。除了场内王公贵族,赛场周边,卫士驻守的沿湖赛道旁,无数的博彩者夹杂在兴奋无比的观众群中,或沮丧、或欢呼,热烈期待决赛到来。
  其中,不少女子妇人则将目光投向歇马台右侧——传说中的齐国第二美男国相邹忌的位置,咽着口水,眼巴巴凝望,艳羡地窃窃私语,对决赛明里暗里期待着……
  台上王座一边,邹忌本人则目不斜视,略扬一扬昳丽饱满的下巴,捋一捋飘逸的美髯。公孙阅紧挨其后,暗暗凑上来。
  “相国大人,田忌此次输定了,丢人定比以往任何一次丢得更彻底。”
  “哼,何谓大司马?马,武也。从周朝开国,驯马为武者,大总武事也。如今我大齐掌管军政武事的田大司马,竟然连个马都养不好,输个七零八落。”
  邹忌保持着矜持端庄,引经据典。公孙阅更是掩饰着得意。
  “哈哈,是啊!简直就是误国误民。”
  “王子於期可安排好?”
  “回大人,王上甚是满意,他到时会照您吩咐做。”
  “嗯,好戏就要开场了。”
  “呵呵,赛马之中骑手水准仅次于马力,这一下,田府之中就算田忌亲自上阵,也无力回天!”
  巳时将过,天边朵朵庆云涌到,一时遮住太阳的金辉。选拔淘汰赛已过,正是决赛到来之前,薄阴的天色正好利于修顿准战。
  正是暴风骤雨、更激烈时刻到来的间隙。王公贵族、平民观者虽各就各位,但仍旧没法闲着,继续一团一伙,凑在一处激动地议论。
  田府的马匹、骑手们聚集在亭榭边的大树树影下,和对手一样,抓紧休憩、补寄。
  小小的亭榭中,方正气派的马车车帘紧闭,仍旧静静地伫立。大司马田忌眉宇之间泛着一丝忧色,独自掀开车帘,进到车内。
  “伯灵先生……”
  田忌踌躇着就要开口。孙膑做了个手势止住他。
  “您……难道有办法了?可对方三匹马的实力超过我方,尤其是半途杀出的西域矮黑马。”
  离开众人视线,田忌不再掩饰忧心忡忡。孙膑从一旁取过六枚石头子,左三颗,右三颗,对称逐一摆放。
  “将军,在下已经算过。现可将田府与王上的马各分三等,上、中、下博弈。首先,以田府最差的卷耳对黑色矮马,先输个干净、彻底。”
  “嗯,这倒是好,立足总体。让其占尽优势,相当于先废了它的优势……可三局两胜,咱们首战仍是输了一局。”
  “对。”
  “后面两局必须赢。可是,咱们的上等、下等马整体实力大约仍比不过王上的两匹。”
  “上等的朔风勉强可战胜王上下等的鄯善马,中等的追日和白蹄踏雪相比,仍略有不足。”
  “是啊,总还得输一局,赢不了。”
  田忌恼火地将马鞭扔在车座上。孙膑闻言,抬起头,与田忌深深对视一眼,平静的眼眸湖水一般,泛起一丝波澜。
  “大司马,除了马匹本身,还有驾驭马匹的骑士。赛马中马的能力占六七成,驭手的水准占三四成。”
  可不说则已,一旦说起,田忌失望更无望地一拍脑袋。
  “这个……先生,这个更头疼。因王上尊贵,人选他先派,我方应战。按照惯例,第一战会令太子田辟疆挑战。”
  “此战可败,出下等马。”
  “是,太子必然是配最好的一匹。我方可派田肦应战,二人在宗族中辈分相等,年纪也差不远。且输给太子也正常。”
  “第二战,大司马打算派谁?”
  “这一战,要看当时情况而定,身份亦需匹配。去年是国相出战,不过今年他已经被邹忌取代了。”
  “若是邹忌上场,您可驾上等马赢他。”
  听如此说,田忌不禁微微耸肩一笑。“这倒可能,想想,以邹忌的个性定会上场,何况场子内外不少妇人正摇旗呐喊、翘首以盼。”
  “若大司马胜,第三局对方便会换人。”
  本以为孙膑也终于会笑笑,谁知其无动于衷,仍旧冷漠地盯着六颗石子。田忌见状,也悻悻地沉下脸来。
  “哎,最关键的是第三局。按照规制,骑士身份虽不论,可是更加激烈,赛者必然是顶级高手。”
  “若对方换人,大司马也不便再赛一场。”
  “是。”田忌大手一摊,长叹一声。“方才才得知,对方请来了一名御马高人。
  咱们的马力本就稍逊一筹,论身份,田府除了重金聘请的马监,已无人可用。只怕是岌岌可危……怪我!本想放弃此次比赛,也没想到邹忌如此处心积虑……”
  田忌气恼地一捶车板,沉重地摇摇头。
  “大司马放心。无论王上,或者说邹忌派出谁,您的府上皆有一个人选。”
  “哦?是谁?”
  妙哉,这倒是一线希望!难道自家门客中有骑士高人,被孙膑相中发掘?田忌不禁猛然抬起头,热切的目光再次与孙膑冰冷的目光相撞。
  “在下。”
  孙膑平静吐出这个词,田忌惊得几乎以手撑地,仰头倒退一尺远。目光顿时收回,不受控制,扫过他骑士服下的双腿。
  没错,不假。一个时辰前,孙膑院里的小仆人背他上车时,两条腿膝盖以下奇怪晃荡、真是一双不受控制、没有知觉的腿。确是一个真真切切的重度残疾之人!
  “先生?这……这怎么可能?神驹较量,输赢快慢千钧一发之间,虽不完全需要腿,可若没有腿脚的控制,实力仍会打折扣。”
  “马背之上,双手足够。”
  “不可,先生!咱们还是另想办法。”
  “别无他法。”
  马车中孙膑盘膝而坐,左手举起一张青铜昆仑奴面具,坚定无情地盯着田忌。田忌回避着,有些语无伦次了。
  “无论如何,如此高强度竞技,本人怎么能够劳动先生以羸弱之躯应战,以身犯险?还是算了……”
  “田忌大将军,您是军人。应知为将者,以生击死。战非不胜,不可言攻;城非不破,不可言拔!”
  孙宾一字一句,神情如青铜面具一般,沉稳、威严。田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眼前这是一个什么人?来自何处?竟能如此睿智、勇毅、自信。
  难道是神灵意外的赐予?
  是的,一个优秀将领,绝不打无准备的仗。其对马匹的判断如此精准,综合评定已精确到分毫……此举不是以身犯险,而是运筹在胸,志在必得。
  一股只有在战场上,绝地反击之时才能领略的热血豪情在胸中澎湃、升腾。田忌面对着孙膑正襟危坐。
  “先生,谢了!”
  两只有力的大手在黑暗中举起,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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