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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血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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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虎口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一天。
  醒来之后我再次送了那奇塔去了学校,被他说以后不需用我送了。想起来好像小时候也有过这种时候呢…
  茉莉那边的打工似乎只有一天,所以今天没事情干了。
  刚好手铐收到了千时那边传来的信息,说是酒吧那边的事情已经被茉莉搞定好了,让我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再去一次。
  本来想着酒吧的营业时间应该和那奇塔的放学时间重叠了,只能等深夜的时候才能过去,结果千时回覆我说让我现在去酒吧找她。
  刚送完那奇塔现在才早上十点不到,来到酒吧的门口后果然是没有在营业的状态。我站在酒吧的门口,向着玻璃窗里面寻找着人影。
  “嗯?”
  里面好像确实有谁坐在了吧台,但是看上去是个男人的身形。
  手铐也传来了消息,千时说酒吧的后没没锁让我直接从后门进去。
  来到了酒吧的后门,门上那熟悉的涂鸦似乎象征着我们正活在另一个世界。
  酒吧也好,送那奇塔上学也好都是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离开原本的世界后过了多久呢?过了那么久,我想大概应该已经停水停电了吧…啊,说不定太久没有回去,房东以为我已经死了?不过…大概我应该不会回去了吧。
  如此想着,我推开门。
  一打开门,我看到了吧台前有一个孤独的声音——一个满脸胡渣、穿着破旧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大概四十有五的大叔一脸沧桑地看着我。
  我很熟悉,这就是失业很久了的人会有的模样。
  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我们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冻住了一样。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在千时的酒吧…难道是!小偷!?
  我怒目圆瞪地摆出了功夫片里喽啰才会摆出的架势,而对方则是淡定地举起手中杯子静静地喝着酒看着我。
  “.…..”
  我保持着架势从他的身后走到了另一边。
  “…报上名来!”
  “...”
  大叔静静地看着我,用平静的语气慢慢开口说道:
  “我是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指定取西经特派使者,花果山水连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啊!”
  一刀晴天霹雳从孙翼的天灵盖劈到脚指头,听到如此名号孙翼只得双膝下跪,双手抱拳。
  “…帅到掉渣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千时刚从后台出来就看见两人在自己的店里不约而同地耍起了猴戏。
  “时千!这个人是孙悟空啊!”
  “诶!猴孙不要大惊小怪吓着人家姑娘。”
  大叔又看向千时,手握着空了的酒杯,用诚恳的语气请教着:
  “施主,取西经路途凶险,望施主能为贫僧再续一杯,点酒之恩,永生难忘…”
  “大圣——!”
  千时面无表情地夺过杯子丢进了一边洗杯用的水槽里。
  “啊啊——”
  大叔一脸遗憾地看着被夺走的杯子被一瞬间洗刷干净后放回了杯柜内。
  “呜呜……”
  “大圣——!”
  “吵死了。”
  千时把手上的水珠甩向了孙翼的脸。
  “叽啊——”
  小猴子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着。
  “你小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说了不要趁我不注意就偷溜进来啊。”
  “我又没有打扰你…我都是自己拿杯自己倒的酒啊。”
  “喝的是我的酒啊。”
  千时拿出了手枪并且用弹夹的部分狠狠地砸向中年男子的小手指头。
  “叽啊——!!!”
  …
  …
  …
  两匹猴子被教训过后都乖乖地在吧台前坐好。
  “不是!所以这个家伙是谁啊!”
  孙翼指向自己旁边正在挖鼻屎的大叔。
  “你那根手指打算擦在哪里啊?”
  被千时用手枪指着后男子流着冷汗疯狂地把手指在自己的衣服上反复试擦。
  “放心,肯定和昨天那个人不是一类的就是了。”
  孙翼此时此刻才察觉到男子手上的手铐。
  “千时…你告诉他昨天的事了吗?”
  “没有,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男子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哼哼……这就是我的‘罪’,天底下发生的任何事都会被我收在眼底,世间之事我无所不知…我就是Stage中最强的情报屋。比如说…小子你,刚才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进来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种事情不是看就看得到吗。”
  “我还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哦…比如说…你现在没拉上裤链!”
  孙翼猛然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真的没拉裤链。
  “这家伙是真货啊!”
  千时一句话都没说。
  “啊不对!没拉裤链看就看得到吧!”
  “切…被识破了吗…”
  “这个人是前几天来过一次蹭酒喝的无业游民,名字我也忘了。明明有那个手环但却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千时用简短的一句话就把所有事情说明清楚了。
  “喂喂…年轻的老板娘哟,我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报上过名堂吗?”
  大叔突然压低声线用耍酷地语气说着。
  “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都一刀必杀,我就是Stage中最闻风丧胆的罪人——‘血狼月’!罪的详细能力是个人隐私所以还是不要透露为好。”
  “反正我没听过。”
  千时冷漠地回答。
  孙翼将面前的男人重头到脚重新审视了一遍。
  黑白灰的头发颜色均匀又不规律地分布着,衣服上沾满着各种颜色的污迹,除了刚才的鼻屎应该就是各种汤汁吧。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也忘了拉上裤链,啊好像连袜子都没穿。
  “大叔…我可不好骗啊?”
  千时无声地在一旁笑了。
  “哼,信不信由你…但是万一惹我生气了的话,你可要小心我……”
  “这个人哭着跟我说他的能力被人抢走了要我可怜他为理由来骗我酒喝。”
  千时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嘘!老板娘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多余的话啊!”
  “所以…是真的吗?令人闻风丧胆、一刀必杀的‘血狼月’?”
  这样反而信了吗…
  大叔和千时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
  “咳咳!当然了,当初的我可是战无不胜啊!”
  “嗨…”
  千时看孙翼似乎和他很聊得来,就暂且不打断他们。
  “鸡翼,要给你弄点喝的吗?”
  “我的呢?”
  看见千时拿起杯子的瞬间大叔第一时间就问了。
  “把你两次喝掉的酒钱付了就给你。”
  “额…哼,很不巧今天没带钱出门,所以就只好作罢了。”
  “咖啡可以吗?”
  “咖,咖啡?”
  孙翼似乎有些诧异。
  “...你这里还有咖啡的吗?”
  “一般是我自己泡来喝的,不过有些熟客也会在晚上前来喝咖啡。”
  “这样啊…”
  孙翼似乎在想着什么。
  “所以,要喝吗?”
  “…喝!我喝,我喝。”
  千时走向吧台角落的咖啡机前。
  “...所以你是这么知道昨天这里发生的事的?”
  “啊?Stage上的留言板上写着啊,虽然说‘虎口’被处分的事是茉莉公布的,详细的事就不知道从谁那里流出了。”
  “居然连这种事都会传到众人皆知吗…”
  千时感觉头有点痛了。
  “不过老板娘还真是够厉害啊,不止把对方反杀还直接让茉莉把他处分了。就算是让还有罪的我来也未必能做到啊。”
  “所以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孙翼把脸颊严丝合缝地贴在了桌面上,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
  “别那么心急嘛…虽然是被夺走了,但是好歹也是我的罪啊。如果你肯听我说完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大叔向孙翼抛了一个媚眼,成功把孙翼恶心到了。
  “最好是直接告诉我…说太久了我都开始不想知道了。”
  “不要这样说嘛,我要说的对你们两个也有帮助啊。老板娘你还是审判的新手吧,那么你呢?我连你的名字都还没知道呢。”
  “我?啊…我叫孙翼。”
  “.…..”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貌似还是不要透露真名比较好。”
  千时把咖啡递到孙翼面前。
  “啊?原来…是这样吗?”
  孙翼拿起杯子,苦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
  “毕竟似乎会有罪人按照真名去对你身边的人动手来着,毕竟罪人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之后都不会畏惧去做这种事情了。”
  大叔如此说道。
  “喔…是这样啊…”
  “不过好在你遇上的是我。哥哥我就来照顾一下你们两个新手,让你们成为出色的罪人吧~”
  没想到,大叔这个自信的笑脸还是有点帅的嘛…嗯…门牙缝上好像沾着什么东西,应该是昨晚吃的菜叶子粘在牙上了。
  …
  …
  …
  在完成了七场审判之后,无论胜败,我们都可以选择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在开始的时候茉莉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但是七场审判中存在着某种机制,当罪人连续赢下了两场审判时,之后的下一次审判会对上远超与罪人目前水平的对手。而每累计多一次连续的胜利,下一场的对手便更是强得蛮不讲理。比如说,如果罪人一开始就可以达到六连胜,那他下一场的对手就会是现在Stage中最强的人,也就是No.2排名的罪人。如果罪人可以达到七连胜,那他就可以直接成为目前Stage的顶点。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罪人在到达四连胜的时候就已经会匹配到当前排名一百名以内,那些身经百战的‘专家’们。在Stage的历史以来,只有两个人达到了七连胜,并且稳坐在顶点的宝座,直至今日——No.3‘细说我名’及No.2‘铭记我名’。
  “而我,血狼月。则是达到了神的奇迹——五连胜后,败了下来。”
  孙翼从头到尾都听得一知半解,心中只有莫名的佩服。而千时则是在一旁无聊地滑起了手铐的玻璃板。
  “…好强啊大叔!”
  “而且!”
  “而且?”
  “战胜我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茉莉那个混蛋算计我的话,恐怕六连胜也是绰绰有余。”
  “为什么!?”
  “但是茉莉在我五连胜时分配给我的对手…就是现在的No.3,‘细说我名’。”
  “什么!!??”
  孙翼似乎正在听一场球队的史诗一样逐渐兴奋起来,而千时已经在打哈欠了。
  “喔…!那场审判怎么样?”
  “哈哈哈…那场审判,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记…我的罪‘血狼月’可以斩杀任何踏进我领域的人。只不过当时…”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踏进你的领域?”
  “...我的罪是一把红色刀身的武士刀,只要是与我进入了对峙的状态,胜利的人就一定是我。”
  “为什么一定是你啊?”
  “...因为对手一定会我砍成两半。”
  “这也太强了吧大叔!?”
  “没错!大把罪人的能力简直就是不讲理的强!有的就算是我也要凭运气才险胜的对手。没错…如果我的罪还在的话我明明是战无不胜的存在…”
  明明面前没有杯子,但是他还是做出拿着杯子的手势。
  “在stage中,细说我名的恶行早已在罪人之间传得众人皆知。受害者有的失去了罪,只能在stage中继续装成普通人生活下去,没有胆量再参加审判。也有人从stage中消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没有了罪的罪人在这个世界,和路边的普通人并没有区别。惧怕死亡的心让他们无法再次战斗…”
  “如果说茉莉是审判长的话,那‘细说我名’就是夺走罪人自由的‘监狱长’了。”
  “那个人不也是罪人吗?还是说他是和茉莉是一伙的?类似公司高层那样。”
  “...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细说我名也会和我们这些普通罪人一样进行审判,但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茉莉也会进行审判。说到底Stage就是一个迷,罪人们是怎么被挑选的?罪人的超能力从何而来?Stage的目的是什么?一切都无从得知……”
  此时千时打了一个哈欠。
  “孙弟弟,你为什么要进行审判?”
  大叔手撑在桌上,认真地看着孙翼的眼睛。
  “因为…有钱?”
  “...啧啧啧。太肤浅了,小孙。”
  “诶?不是吗?我以为大家都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现在在Stage中最为普遍的说法,是‘在裁决之日的胜利者,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裁决之日?”
  “Stage并不是永久的…他总有要消失的一天。如果说这是罪人们之间的比赛的话,那么那一天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天了。孙弟弟,你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额…身体健康?”
  “...真是敷衍啊…算了。那老板娘你呢?”
  大叔看向吧台,可是本来在那里的千时却不见人影了,估计是在后厨吧。
  “话说,你和老板娘是来到Stage后才认识的吗?”
  “不…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但是中间隔了一段时间才在这里再次见面。”
  “怎么,你们吵架了吗?”
  孙翼挠了挠头。
  “只是因为我去了别的地方工作啦。”
  “……”
  大叔斜视了孙翼,放弃了追问下去。
  “话说我也想喝点什么啊,为什么就只有你有喝的。”
  “你要吗?”
  孙翼把杯子递了过去。
  “噢噢,真是好人啊!”
  大叔接过杯子后发现里面是空的。
  “这不是空的吗!?”
  “水的话倒是可以给你喝。”
  千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啊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老板娘!”
  千时接过大叔递来的杯子,下一秒就放在水龙头下面盛好了一杯水递了回去。
  “自来水吗!?”
  …
  …
  …
  这里是…哪里…?
  我记得我在战斗的途中…
  我的身体仿佛尸体一样冰冷,大脑的控制无法传递到四肢上。脑袋异常地疼,同时又昏昏沉沉地随时都会失去意识。身体虚弱到连睁开眼帘的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便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但很快就陷入昏迷。在最后的一瞬间拼尽全力从眼缝中看见的,是美丽的银白色。
  …
  …
  …
  “细说我名本人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棕发白人壮汉,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留着络腮胡,手臂上画满了纹身。当时我很确定我的的刀割开了他的喉咙,但是他却没有死亡,并且在趁我大意的时候瞬间就让我失去了意识。如果你对上那个人的话,你一定要小心……”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叔突然紧紧抓住了我的双手,他的手无比冰冷,想必晚上是在街上过夜受了一晚上的冻。
  “...虽然我知道这很失礼,对刚见面的你们来说我简直就是在强人所难……但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已经没有其它人可以依赖了。求求你…”
  “当我醒来的时候,随着被夺走的罪我还意思到我失去了某样东西…某段‘记忆’也一同被夺走了。因为那段空白无论怎么想都不自然,我肯定是被夺走了某段记忆……某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可以为我杀了‘细说我名’,为我夺回我的罪吗?”
  他的眼神无比真挚,他说的话仿佛言之凿凿,这恐怕是他一生最大的请求也说不定。
  “这……”
  “我答应你,如果我的罪能夺回来的话,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我只是想要知道忘掉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狼哥,我…我答应你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虽然手上的杯子没有酒也没有水,但是他还是一饮而尽。
  “……开玩笑的啦!你这种刚进Stage还没到一个月的生产者怎么可能对上No.3呢~哈哈哈哈,嗝——”
  这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朝我脸上打了一个臭到爆炸的嗝。
  “唔呕——”
  恶臭至极以至于我都干呕了,如果要形容的话那是往臭水沟里打上一个煮好了的臭鸡蛋味道。
  “我都已经跟你们摊完牌了,我还没知道你们两个的罪是什么呢,”
  “我的能力是…!”
  “他的能力是抛完硬币之后自己会变成gay,而我的能力可以瞬间爆头任何偷我酒喝的混蛋。”
  千时抢先回到了大叔的问题。
  “喂!”
  血狼月低着头沉思了片刻。
  “...原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骗了虎口喝你的酒啊…话说…”
  大叔用了异样的眼神看着孙翼,然后稍微挪了挪屁股离孙翼远了一点。
  “话说我离婚前的老婆也很漂亮,不过还是不及你啊,老板娘。”
  “滚。”
  …
  …
  …
  千时之后提议和我一起出去吃饭,大叔也赖着要跟我们去。无奈之下只好由我来请客,千时也不得不同意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港式的茶餐厅,刚好那奇塔也下课要吃午饭了,我便去把他也接了过来。
  “孙弟弟你来啦?我们都已经点好菜等你了。诶?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幼了啊……”
  那奇塔看到桌子两边坐着一边在不停吸嘬吸管喝可乐的流浪汉和仿佛在X交途中一脸不耐烦的染发不良少女。
  “这个小鬼很成熟的,比如说,熟到头发都是金黄色的!”
  “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两个流浪汉对这种冷笑话大笑着。
  那奇塔无语地坐到千时旁边,坐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桌四个人全是罪人。
  不良少女,大叔流浪汉,不良流浪汉,那奇塔心里感叹这么一群奇葩能聚在一起也是一种奇迹了。
  “喔!菜要上了!”
  看见端着菜过来的大叔流浪汉兴奋地拿起筷子准备起筷了。
  “等一下我还没点菜啊!?还有你这个家伙居然点了那么多东西!”
  孙翼也不甘示弱,赶紧拿起菜单一目十行地挑选着。
  “那奇塔你也快点看要吃什么!”
  仿佛生怕晚了会没得吃一样,那奇塔开始慢悠悠地看着菜单上陌生的字。
  在服务员把炒饭放下的一瞬间,大叔流浪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过来并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要这个和这个!”
  不良流浪汉也不甘示弱地瞬间决定了要吃什么然后向服务员下单。
  千时察觉到了那奇塔面对菜单上的字面露苦相。
  “你看得懂上面的字吗?你应该不会中文吧。”
  还没等千时伸出援手,那奇塔就拿出手铐打开了翻译软件翻译起了菜单。就和刚刚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大叔点菜时一样,活用了千时也不知道的手铐功能。
  这个小孩也比我和鸡翼懂罪人的这些东西啊……
  千时也拿过了自己点的火腿蛋三明治。
  “你原本是哪里人?”
  千时问向了那奇塔。
  “.…..不知道。”
  那奇塔小声地回答。声音只比背景里两个流浪汉的声音稍微大一点点。
  “...真的不知道吗?”
  那奇塔还在看着手铐所翻译的菜单,没有正视千时。
  “我…有时候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
  是和血狼月一样在审判后失去了记忆吗?还是说是只是单纯地不想说…?
  “那奇塔你要吃什么快点点单啦!”
  “吵死了!”
  千时看着那奇塔头顶的发旋。
  “如果不知道点什么的话,这家店的麻婆豆腐饭很好吃哦。”
  “...”
  那奇塔偷偷瞄了一眼千时,然后向服务员点了麻婆豆腐饭和饮料。
  “所以你们这群罪人是在做什么打算,是想三个人计划怎么打倒茉莉吗”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样的疑问。
  “为什么要打倒茉莉?”*3
  “要不是茉莉的话我现在还在上班呢…虽然现在也还是要上班。”
  孙翼如此说道。
  “要不是茉莉的话我现在还在流浪街头呢…虽然现在也是无家可归。”
  大叔如此说道。
  “...昨天那个人的积分全都给了我,现在感觉已经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了。”
  千时平静地说着。
  “呃?”“呃?”“呃?”
  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千时。
  “...冒昧问一下…虎口转让给你的exp一共有多少啊?”
  大叔的声音有些紧张。千时掂着下巴眼睛向上思考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回答。
  “嗯…好像六百多吧?”
  “六六….六百!?”*3
  那奇塔眼珠子都瞪大了。
  血狼月吃的面条同时从两个鼻孔呛出来了。
  孙翼喝的茶水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喷到了那奇塔的脸上,然后那奇塔尖叫着擦着脸。
  “你们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六百exp那是多少钱…一六得六,二六十二……”
  孙翼数着手指头。
  “也就是说,现在老板娘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啊…”
  大叔的面条随着说话的气息摆动着。
  “是吗。”
  而千时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那你现在的排名是多少?”
  “既然是拿了虎口的exp的话那现在应该已经是取代了虎口的排名了吧。”
  大叔如此回到了孙翼的问题。
  “上次看的时候好像是两千多。”
  “什么!?”*2
  此时,那奇塔他们点的菜也上了。那奇塔不打算参与到话题当中,拿起了勺子开始大快朵颐。而孙翼则仍然处于震惊当中还没察觉到菜已经上了。
  “话说回来,老板娘你现在进行了多少次审判?”
  “对哦!千时你好像说只进行了一次是吧?”
  千时想了想。
  “如果昨天那次不算的话那应该是一次吧。”
  “我可是已经参加过五次了哦!”
  孙翼自满地说着,然后大叔便问道:
  “哦?赢了多少次?”
  孙翼低着头数着手指。
  “...两次?”
  大叔嘲讽地摆出了‘果然不过如此’笑脸,不爽的孙翼一把抓住把他鼻子的面条扯了出来。
  “啊啊啊!”
  千时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这个状况了,漫不经心地喝着热奶茶。那奇塔也对这两个人没兴趣,捧着杯子用吸管喝着抹茶红豆冰。
  “那时迁你又打算把exp全部换成钱吗?”
  “嗯——应该还不用。虽然也想把酒吧里的厨具升级一下,不过目前还没需要花到这么多钱吧。”
  千时用勺子搅动着杯子,看着杯子的漩涡,她的嘴唇缓缓张开。
  “说不定…试一下拿到那个第一也不错?”
  “真的吗老板娘!?”
  大叔把鼻涕擦干后立刻追问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老板娘也总有一天会碰上细说我名啊…”
  “‘细说我名’…”
  那奇塔似乎也知道这个名字。
  “你也知道那个人吗?”
  孙翼现在才开始起筷。
  “...stage里会认真追求排名的人里大部分人应该都有听过,也算是罪人之间最有名的人了吧。据说一旦遇上的话只能投降,否则的话就会被夺走罪。虽然是这么听说…但是如果真的被夺走了罪的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没有了罪,因为无力而无法参加审判,在这个世界中变成和那些随时可以被同步的路人一样可有可无的存在……”
  此时孙翼和千时不约而同地看向血狼月。
  “...小妹妹你也是罪人吧,你的罪名是什么?”
  “我是男孩!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好像是叫什么‘狐臭腥’来着?”
  “是‘孤煞星’!”
  那奇塔用力踢了孙翼的小腿胫骨。
  “啊!斯——”
  孙翼揉搓着自己被踢的地方。
  “那你的罪名呢!”
  “哼哼,听了可别吓坏了小妹妹,我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血狼月’!”
  “不认识。”
  “纳尼——!”
  “话说啊…”
  孙翼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孤煞星’,‘血狼月’……”
  孙翼的样子若有所思。
  “怎么了?莫非其实孙弟弟其实曾经听说过我吗?”
  “你们两个的名字…好像时迁的网名啊。”
  “咳!咳!”
  千时喝东西时呛到了。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当时时迁的网名好像也是三个字,是什么来着…什么艳什么什么牡丹来着?”
  “你不要再说了!”
  千时踢了孙翼另一只脚的小腿胫骨。
  “啊!斯————”
  “我是‘迁’,你好。”
  千时看着那奇塔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罪名。
  “哦,哦…你好。”
  …
  …
  …
  孙翼和血狼月很快就吃完了点的东西,两个人在等待那奇塔吃完的途中一直在和餐厅免费提供的茶水。
  “...就是这样,大叔现在没有了罪好可怜。”
  孙翼向那奇塔介绍了血狼月的经历。
  “没了罪之后只能睡大街和偷别人店里的酒喝,真的太可怜了。想必三餐也是靠翻垃圾桶来果腹吧。”
  “老板娘你不要落井下石了!我在潦倒也不至于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我好歹也是那个恐怖的血狼月!”
  “诶!?原来不会翻吗……”
  孙翼的样子似乎十分失落。
  “你那么失望干什么!?”
  此时那奇塔也放下来勺子,用餐巾纸擦着嘴。
  “...所以说你的罪是一击必杀,细说我名明明受到了致命伤但是却没有死掉,反而被反杀了是吗。”
  “很惭愧,直到最后我也没能搞明白他的罪…”
  那奇塔捧着杯子,把小小的背靠在椅背上。
  “据说有人看到了细说我名使用过一种以上的能力,因此在讨论区里有人猜测细说我名的能力不单止是夺走别人的罪,甚至还能把抢来的罪自己使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恭喜你现在的细说我名已经变得更加不可战胜了。不说目前的细说我名手上到底已经收集了多少罪,就连是否只要有人打倒了细说我名之后所有被夺走的罪都会归还,根本就没有人能保证。”
  “真的吗?那个‘细说我名’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有输过吗?”
  孙翼前倾看着那奇塔。
  “...手铐上只能看到有限期内的审判结果,但是很多人都知道,Stage上只有一个人曾经战胜过细说我名。”
  “谁,谁啊?”
  那奇塔喝掉了吸管里最后的那一点饮料,似乎对于这种显然易见的问题漠不关心。
  “是这个排行上最高的这个人吧。”
  千时看着玻璃板上的罪人排行的信息。
  “…‘铭记我名’。”
  那奇塔放下了杯子。
  “...怎么两个人名字那么像,是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说那个人的罪也是抢走别人的罪?”
  “不知道,和他进行过审判的人就只有几个人,关于他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泄露过在社区里。有人说会不会铭记我名就是茉莉本人或者是茉莉的老大。不过虽说他曾经战胜过细说我名,但是他之后就一次也没有参加过审判,如果说细说我名的能力真的是抢走罪的话,很难说现在两人间谁胜谁负。”
  千时此时十分不解。
  “他是战胜了最强的细说我名之后成为了现在排行榜上的No.2吗?如果之后他再也没有去和别人…审判的话,那为什么一直在赢的细说我名还是No.3?”
  “...不知道,铭记我名应该和茉莉直接有什么联系,所以才得以一直保持在最高的位置吧。如果说细说我名之后再次挑战了他并且成功复仇了的话,排名最高的应该无可置疑的是细说我名。但是到现在为止,细说我名一次都没有再向铭记我名发起过挑战。”
  千时撑着脸,把视线移向窗外车水马龙的马路上。
  “...‘败者复仇’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铭记我名本人不想泄露自己的情报而不去审判,比如关于细说我名的情报就已经多如牛毛了,据说细说我名是一个年事已高的瘦弱老头,说不定有一天突然就老死了然后归还了所有罪也不一定呢。”
  听到这,血狼月坐不住了。
  “放屁!细说我名明明是一个中年壮汉!我清清楚楚记得!”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亲眼见过,难道你是觉得细说我名还有返老还童的能力吗?”
  “怎么可能是老头啊!如果可以返老还童的话一定是一直以最佳状态示人的啊!所以我猜可能细说我名……不止一个人?”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那你说毛啊…”
  …
  …
  …
  之后那奇塔到了要回学校的时间,孙翼为了送他和千时他们分道扬镳。千时打算回酒吧准备开店的东西,而血狼月则是跟着千时走着。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
  “这个嘛~老板娘你现在那么富裕…你也知道现在社会经济不景气,念在我刚才请大家吃饭的份上,不知道能不能……”
  血狼月像苍蝇一样搓着手,眼睛都咪成了一根线了。
  “不会给你。”
  “...嗨————”
  血狼月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千时不管他继续走着,但是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
  “...喂。”
  “要借我吗!?”
  “...关于那个细说我名…还有什么头绪吗?”
  “...嗯?老板娘,莫非你…打算挑战Stage的排行吗?”
  “差不多吧。”
  “老板娘你也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吗…我也懂,大家都有这种愿望…如果老板娘真的能排到Stage中的上位并且战胜细说我名的话说不定还能夺回我的罪…不过很可惜的是,关于细说我名我能说的都说了…”
  “.……这样啊。”
  千时回过了头。
  “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不定这就是细说我名的能力的重要线索!”
  “...最好不是浪费我时间…”
  “当时因为震惊于身首异处的他还活着而忘了这个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定是他能力的关键。”
  “....能不能快点说。”
  “.…..Stage中最强的人的独家情报,不知道还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血狼月咪着眼,一直在偷瞄千时,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嗨…”
  千时无奈地摸着额头叹气了。
  “…知道了,我借你钱。”
  “好耶!今晚不用睡公园了!”
  “前提是那是有用的情报。”
  血狼月被千时的眼神吓到了。
  “知,知道了,肯定是有用的情报!就是…啊…那个…怎么说呢?”
  “.…..”
  “...你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啦!我都说了会说了,就是,啊!对!罪人们不是都会携带‘武器’吗,那是武器的同时也是能力的本身!比如说我的刀,和老板娘的手枪。”
  “.…..”
  “而当时对上细说我名的时候,他是两手空空的。直到我战败为止我也没看见他拿出有能称作武器的东西…而在我砍下他的头的瞬间,他做了一件令我不解的事情。”
  血狼月认真地回想着当时的画面,用着认真的表情描述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被砍下头之后,细说我名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在手中,抛起了一枚硬币。”
  “.…..硬币?”
  “对,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当时现在想想,那枚硬币一定代表着什么!”
  千时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硬币。
  ‘大部分罪人总是会陷入这样的泥潭中…一旦有了钱的话无论是怎么样的东西都无法再夺走自己目光…即便当初犯下罪的时候自己愿意奉上一切来赎罪,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现在,我变成gay了。’
  千时看着手中从孙翼那拿来的硬币,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把硬币放回了口袋里。
  “想多了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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