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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知道了多少?权少齐无法从孙溪的话里拿捏到她知道了几分,只知那一瞬心又回到了嗓子眼,转念再想,自己早已和她离婚许久,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想法。
他深吸口气,“这些我都会想办法的,孩子的问题无需你来担心,马上我就会派人去接。”
“无需我担心?权少齐,她们可都是我生下来的,她们出生的时候你人都不在,我走之后你连护她们周全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孙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离开时心想权阡和权恬再怎么说也是权少齐的血脉,他不喜她难不成还会对自己的两个孩子置若罔闻?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
“那你呢?签下了离婚协议,人就不见了,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是你生下了她们没错,但养了她们五年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又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你尽到当母亲的责任了吗?”
权少齐如炮的问题朝着她轰击而来,打得她体无完肤。
孙溪一时语塞,没了话说。
若不是电话里还存着她的呼吸声,他都怕她已经挂了电话。
权少齐迫使自己静下心来,冷声:“总之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也是你要求净身出户,你是学法的,应该很清楚现在你没有任何权利让孩子永久滞留在你身边。”
她瘫坐在沙发上,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凝满了整个眼眶。
事到如今,孙溪只能怨自己自私,因为心灰意冷离开了那个家,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遭受到这样的苦楚。
“你明天下午七点来接她们吧,今天很晚了,明天我还有个官司要打,这个点正好结束。”
权少齐知道这已经谈不上是孙溪的要求,最多算是她作为母亲的请求,他也不愿多加为难。
“行。”
交谈结束,耳畔只余挂断后的忙音声。
孙溪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声音响起。
她赶忙抹掉失落,笑脸相迎,叫她们乖乖上床,自己则躺在她们的身边哄她们入睡。
她讲了一个又一个童话,也不问孩子们是否想听,一直讲着似是要将自己五年来的亏欠全都一次补齐一般。
童话书的最后一页结束,孙溪合上书,权恬早已进入了梦乡,权阡还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还想听吗?”孙溪问。
权阡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和权恬都觉得你才是我们的妈妈。”
她的手一顿,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权阡又道:“爸爸其实很想你,他的书里一直夹着你的照片。”
想?
是应该会想的,想她想得巴不得她死了,这能不想嘛。
权阡拉了拉被子,只留下两个眼睛在外头,“你会和爸爸在一起吗?我们都很想你。”
孙溪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有些事我会考虑的。”
权阡看出她不想说,就没有多问,“哦”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
孙溪抚过姐妹两的额头,陷入沉思。
她当然会考虑一些事,比如姐妹两的归属。
………
“妈妈你快看,是木马!”
突如其来的“妈妈”让孙溪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称呼,并牵起了权阡和权恬的手朝着旋转木马走去。
“你们想坐哪一个呀?”
她俯下身来,将权阡报上了她指得一个粉色鬃毛木马,权恬则坐在了权阡身旁的木马,她坐在了面向两人的马车上,拿着手机不停拍摄,恨不得立马把内存用满。
距离和权少齐约定的见面还有很长的时间,她还有很多时间和两姊妹相处。
旋转木马坐完,两姐妹又拉着她坐了空中秋千,一直玩到了下午。
孙溪牵着她们出了餐厅,正要问接下来去哪玩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只好接起电话,没等“喂”声出口,对方就道:“溪姐,你快来元田公司顶楼吧!原告要跳楼!”
“跳楼!?”孙溪啧了声,沉声:“我知道了,你们先稳住,我马上就到。”
她挂了电话,为难的看向两个孩子,一方面她不想让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另一方面人命关天,她不一定顾得上。
孙溪咬住下唇,只能给权少齐临时发了短信,让他去元田公司先把孩子接走,自己则带着姊妹两坐上出租前往元田公司。
顶楼上烈风阵阵,吹得人睁不开眼。
原告叫张勤,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工,无奈摊上个无良老板,在工地干活时伤到了臂膀,或许以后都没法做重活了,算是工伤,老板却不给报,无奈之下向孙溪公司寻求帮助。
结果还没等到司法结果,老婆就闹结婚要带孩子走,老板那边态度强硬,实力强大,怕是官司难打,张勤便失去了希望,选择了跳楼。
孙溪刚赶到,张勤就伸手阻拦了她要上前的动作。
“别过来!我没脸活了,你劝我也没用!”
“溪姐!”
江雪朝她跑来,脸上满是迫切。
孙溪点了点头,又看向张勤,“这个官司赢的可能性很大,你跳了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你别欺负我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他公司那么强大,怎么可能打的赢,折腾一场最后老婆跑了,孩子跑了,我也不能干活,我还不如去死!”
铁血铮铮的汉子此时满脸是泪,他也就是个打工的,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后果。
孙溪的头隐隐作痛,她接触过不少要自寻死路的原告或是被告,这类人要么是孤注一掷拿死当赌注,要么是真的没了希望一心求死,很显然,张勤属于后者。
“大叔,你死了你的孩子和妻子怎么办啊?”
权恬拉紧孙溪的衣服,大声冲着张勤喊道。
“我老婆都要和我离婚了,我死了也和他们没关系!”
“可那只是要离婚,也不是已经离婚了呀,”权阡一本正经的歪了歪头,“妈妈很厉害的,她一定可以帮你打赢官司,这样你的妻子就不会和你离婚了!”
权恬点头附和,“是呀,你的孩子也不会离开你,他们都会在你的身边。”
面对两个孩子纯洁认真的眼神,张勤的心思明显有了抹动摇。
“可…那我也没什么办。”
“你离开了,你的孩子就会没有爸爸,他会很难受很伤心的。”
权阡咬紧下唇,像是自己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
孙溪顿时联想到自己离开五年不闻不问的事情,心里隐隐作痛。
权恬如小大人一般道:“大叔,你下来吧,事情没到最后谁都不能妄下定论!”
孙溪震惊,“这样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她仰着头道:“爸爸呀,他一直和我们这么说,告诉我们不可以放弃。”
孙溪心里一动,她倏然觉得,权少齐虽然没有护着姊妹两,但是个很好的老师。
那边张勤已然被说动,从上面走了下来,揉了揉姊妹两的头,“叔叔家里的孩子也和你们一样大。”
“张先生放心,我既然接下了这个官司,自然会全力以赴。”
她伸出手,他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拜托孙小姐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