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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忆送走了钱谦益那船的客人,心中念想着下午和李山说的事情,要去阮府一探究竟,看看那百位美人到底有何姿色。
但是另一船的客人,却一直不走,拖到深夜。
“真烦人!”洪忆向叔叔抱怨道:“什么时辰了,还不走。”
王大手又一个巴掌扇到他手臂上,同时拿出几锭大金锭子,说道:“看看这个!看看这个!你管人家到什么时辰。”
洪忆一看,瞬间心里舒畅了许多,伸手就要去拿那金锭,道:“真阔绰,是金子啊!”
可是还没等他摸到金锭,王大手便将其收了起来,又将一盘酒菜交到他手里,道:“麻溜的。”
切,赚了钱我又拿不到,还不如去看看美人的好。
洪忆一边默默嘟囔着,一边不情愿的接过酒菜,想着:我就趁这机会,去看看他们何时会结束吧,但是刚来到画舫门口,却听见一声尖叫:“救命!”
他赶忙蹲下身子,万幸是没有打翻酒菜,惹起里边的人注意。
透过那窗子的缝隙,洪忆看到,里边有几个肥头大耳的老爷,正在说笑,他们皆是衣冠楚楚,穿戴整齐;在他们身边,还站着几个褪去上衣的仆人,看上去也畏畏缩缩的样子;而地上躺着的歌女,则早已褪去衣衫,赤身裸体,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而在哪几位老爷身后,还站着两位穿着怪异的黑衣人。
他们先是口念了一会咒语,然后又来到几位老爷身边,向他们点了点头。
洪忆仔细观察了画舫内的几人,见这几位老爷仆人和那黑衣人,十分面生,又见那几位女子,是旧院的熟悉面孔,便想:这旧院女子,与曲中不同,皆以卖身讨活,既然如此,我还是仍由他们自己玩耍,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但是刚准备离开时,又一想,这些女子,即是干这行的,又怎会受不了皮肉接触?以至于还要喊救命?
于是乎,他又继续留在了外边,继续偷偷观察起来,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名堂。
“大人饶命,老爷饶命!”那几位女子哭泣着,道:“只要不杀我们,任凭各位怎么玩。”
“哈哈”那几个老爷一听,立马大笑起来,道:“玩?你以为我们会看上你们这群旧院的女子?老爷我府上美人如云,还要来玩你?”
说完,他们一齐看向那两位黑衣人。
黑衣人立刻从随身所带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两条蛇来,向那几位老爷说道:“待合欢高潮之际,取其血液,喂养此蛇,再将此蛇浸泡于烈酒中,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生吃此蛇,便能达到壮阳持久,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的功效。”
“好,好!”那几位老爷笑道:“那就有劳使者了,不过这时可不能让我内人知道。”
“那是当然!”
几人谈笑着,丝毫不估计面前女子的求饶。
洪忆一看,那蛇全身漆黑,唯独头顶发黄,品种独特,未曾见过,便想:西域品种?难道是刚刚那船人所说的地藏门?
如此情况,画舫内女子已经危在旦夕。
洪忆心想着:硬拼绝对不是对手,可行的办法,我现在还想不到,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里边的女子受害,我就拖吧。
但是用什么方法呢?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手里的酒瓶,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办法。
于是乎,他退下船来到河岸边,假装一直未曾接近,将各种不同的酒混掺了一番,灌了几大壶,默念道:“让你们喝酒,喝酒,喝醉,喝死你们!”
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大喊道:“老爷,小的送酒来了,可能进去?”
画舫内立刻传出声音:“送上来,放在门口就行了。”
一听到这句话,洪忆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一边将三大壶酒送到门口,一边想着:希望他们多喝点,我趁这功夫去寻那几个仙道去。
来到门口时,正碰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
洪忆不敢直视他,放下酒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听见那人说道:“小子,你家酒水不错,老爷们喝得很尽兴,还想再喝几壶。”
说完还给了一锭金子给他,道:“这是赏你的!”
看着这沉甸甸的金锭子,要是换做平常,洪忆必然会喜笑颜开,但此时此刻,却没半点心思。
他应道:“多谢老爷,小人再去多拿几壶。”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又拿了几壶酒送来。
然后,他又告知了王大手画舫内的情况,道:“叔叔莫慌,也莫要急躁,我去寻那仙人去。”
王大手也是仗义之人,立马答应了,道:“快去,注意安全。”
然后他又来到那船外,远远的观望着,同时还祈祷着里边的人不要出事。
之前洪忆偶然听到了,钱谦益安排了那几位道人住在了宜宾客栈,便立马赶往那边,但是当他到达那时,却不巧,发现几人都不在那,问了问客栈掌柜,才知道,几人外出了。
原来那老道教徒十分严厉,即使是今日下山办事,也绝不能断了每日的功课。
他人带着几人来到一处树林,见这树林十分幽静,正适合练功,便道:“今日有幸收得一贤徒,又有师侄在此,正好老头我有雅兴,就和长平徒儿比划一番,花儿峰儿你们看好了。”
小花听说师傅和师兄要展示本门的武功,连连拍手叫好,说:“太好了太好了,徒儿已经等不及了。”
但叶玉峰却没有和小花一样迫不及待,他反倒阻止了起来,说:“师叔且慢,我先回避一下,偷学武功是禁忌,我不能看。”
长平一听,笑道:“这个师弟实在是太古板了。”
老道也笑了,说:“师侄果然懂事,不过老头我不在乎,峨眉黄山本是同门,你师傅也是我至交,你尽管看,尽管学。”
叶玉峰本就是好学之人,见老道如此好心,便放心说道:“那在此谢过师叔。”
正当几人说话的功夫,长平从破布包裹里取出两把短剑,给了师傅一把,自己一把,各自持于手中,念了一段口诀后,来到不远处开论剑挥舞。
两人身法轻盈,剑法奇特,挥舞中,剑气四射,开始时二人还有所保留,一般剑客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之后二人人剑合一,只见两道寒光在树林间上下穿梭,寒光所到之处,尽是剑伤,就连远处的苍天大树,也被震的落叶纷飞。
此时只有叶玉峰能看清二人身影,至于小花,只能看见模糊的两道光。
之后醉酒仙和长平越来越融入状态,越舞越起劲,以至于叶玉峰都快辨别不清两道身影分别是谁,只听得剑刃挥过的风声,还有树枝树叶落地的沙沙声。
半晌后,二人慢慢收回剑气,又收回短剑,天地瞬间万念俱寂。
他俩盘腿而坐,屏气凝神,运功调息,只见一道轻微的紫光从天空飘来,又觉得真气源源不断从地上涌入身体,二人瞬间感到无比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