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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冲浑身颤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凌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闫安微又一次来到太子府,带来一份口谕:“陛下请凌大人、独孤大人去御花园赏月。”
“赏月?”凌雪一皱眉:“马上就过上半夜了,何来月亮可赏?”
“老奴不知。”
曲径通幽,即便入秋,却还能闻到花香。独孤冲和凌雪一路默然。走到一半,凌雪看见青雪的身影,有意询问,却不想当着闫安微的面说话。
此刻的范亚飞负手而立,见凌雪和独孤冲到来,悠悠道:“明日就是中秋佳节,凌府尹想怎么过啊?”
从家里出来已经那么久了?
凌雪愣住了:“中秋?”
范亚飞不无伤感:“父皇走了后,这节是过不了了。大家都知道,母后她……”
范亚飞的母亲只是贵妃,却深受圣恩,可惜一次战役,大唐的人俘虏了范亚飞的母亲,在城头绞死……
凌雪也苦笑道:“这个中秋,恐怕是一个伤感的节日。”
范亚飞叹道:“月亮啊月亮,你就那么冷漠啊!”
“我不介意,把这冷漠送给大唐!”独孤冲突然满脸暴戾。
凌雪扭头怒吼:“我也不介意回家团圆团圆!你冷静一下吧!杨灵萱的离开不是你我的错,你这样冒失会死,死你懂不懂!”
“你还要退缩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有自己的理想,还要变强!这几天你还没有训练出血性吗?”独孤冲临近失控。
凌雪吸气:“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独孤冲马上结口道:“不拼哪里来自保之力!杨灵萱走的确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却有责任!”
“你既然牵挂杨灵萱,就该踏踏实实练功,让赤魂增强!你若如此冲动,当初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真是瞎了眼!”
“够了!”
范亚飞一声怒吼。他心里也有委屈,叫自己好不容易发现可以和自己不卑不亢交谈的人来谈心,谁知道莫名其妙吵了起来。
“我们曾国不缺人,要滚就快滚,趁自己知道的不多,我还不至于灭口!”范亚飞似乎也异常烦躁。
一时间,一片寂静。
凌雪默然,瞪了独孤冲一眼,独孤冲扭头就走,今天他只是觉得心烦意乱。本来独孤冲不反对凌雪的计策,但是这样一来,锐气何在?
独孤冲身化一团鬼火,迎风南向大唐,心中愤愤不平:“没有凌雪,我一定可以一个人拿下大唐,找到杨灵萱,萱萱等我,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啊啊啊……”独孤冲双目微红,仰天长啸。
御花园里,凌雪脸色铁青,气氛一时异常凝固。
闫安微匆匆过来:“陛下……”
范亚飞挥挥手:“无妨。”
他扭头看看月亮,叹口气:“凌府尹,‘太子府’交个你全权负责。我希望你给我一把剑。老兵残兵换掉,练下钢矢。”声音泛泛,凉如秋夜薄月。
凌雪一惊,钢矢,全曾国不是第二也是第三的力量,聚集在自己手上,非是攥住了曾国大势?细思极恐啊!
当然凌雪何等聪明,何等人精,肚子里千回百转之间,了然其中明升暗降之意。范亚飞就是变着法子杜绝凌雪接触中央真正核心的文官政权,迫使其老实练兵、挑奸细之类的琐事,甚至搞点军政对立,到时候凌雪有可能腹背受敌、进退维谷。
凌雪暗暗埋怨独孤冲的不明事理和自己的失态。
笔峰略过孟国:梦雨落顶着黑眼圈怒骂李家平,丑态百出。
回到府上,凌雪逮住了青雪,问道:“赤魂怎么会和杨灵萱一起走?明明赤魂心高气傲,除了冲,还有谁入他法眼?!”
半晌,青雪悠悠道:“这,是个秘密,天知地知,你……”
凌雪黑着脸打断青雪:“啰嗦……”
凌雪问不出结果,开始处理交接的公务等,可没了独孤冲和赤魂这两个活宝,凌雪觉得干活都有那么点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