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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约定的时刻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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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的爆炸让怪物开始发出了怒吼,它伸出了一条触手,然后猛烈地向萧夜挥去。
  触手的速度很快,肉眼几乎难以辨别触手的痕迹,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的萧夜一时间难以反应,突然被触手撞到了空中。
  萧夜立刻投出长刀,武器拉扯着锁链发出叮当的声响,直直地刺入了怪物那模糊的身体之中。然后,萧夜悬挂在锁链之上,借助锁链跳到了怪物的身体上。
  她拉过锁链,收回长刀,开始寻找怪物的弱点。
  对于巨大的怪物,正面对决是不可能的,唯一方案只有寻找对方的弱点,然后针对弱点部位进行攻击。
  于是,萧夜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怪物的眼睛上。
  就在她准备向怪物的眼睛发动攻击时,天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夜!”
  这是令人熟悉的声音,她无疑来自于自己的同伴。
  她抬起头,一架直升机正盘旋在她的头顶,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紫一和一位陌生男人的身影。
  “紫一——”
  她回应着这样的话语,向天空喊出了她的名字。
  不过,现在并不是重逢的时刻。
  巨大的怪物又一次向萧夜发起了攻击,无数的触手自它的身体上诞生,一条又一条地向萧夜袭来。
  萧夜看着触手,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真恶心。
  手中的刀开始运作。
  现在生成的触手并没有刚才的那般巨大,凭借手中的刀刃足以应付。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刃,一边向怪物的头顶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萧夜忽然感到肩膀有些刺痛,她转过头一看,一枚冰棱扎入了她的肩膀,其上染着些许的红色。
  面前,一枚枚冰棱仿佛子弹般在怪物的独眼前生成,向萧夜射来。
  但是,对于她来讲,飞行道具是没有用的——
  直升飞机上,杰·诺尔森用审查的眼光看着下面的战斗。即便看到了晓光的败北,杰·诺尔森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说,然后看向驾驶员。
  “全弹发射。”
  驾驶员用铿锵的声音回复道:
  “是!”
  随着驾驶员按下发射按钮,八枚火箭从发射器如流星般向怪物射去,剧烈的爆炸在一瞬间照亮了天空。
  怪物发出了惨叫,一下子倒向了地面。
  但,这样的爆炸也卷入了在怪物之上的萧夜。紫一隐隐约约看见了萧夜被爆炸震飞的身影,不由得大喊:
  “小夜——”
  紫一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担忧。她向杰诺尔森质问道:
  “杰·诺尔森,你在干什么,那个怪物不是你的同伴吗!”
  “因为测试已经结束了,B-01没能战胜A-01。”
  杰诺尔森只是淡淡地回复道。
  这样的语气让紫一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什么——你说测试?”
  “这是,我们到底需不需要B-01的测试。”
  “需不需要?为什么!那孩子可是因为你拼尽全力战斗了呀,你难道要抛弃她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如果必要的话。”
  紫一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深邃的瞳孔里流露的,是冷酷和果断。
  她忽然想起杰·诺尔森的传闻,这让她不得不再一次审视杰·诺尔森这个人。毫无疑问,杰·诺尔森是一个出色的赏金猎人,拥有全世界最高的任务完成率,但是,紫一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能够超越道德的冷漠和残酷,就像一栋毫无情感的正义机械。
  但是,紫一又回想起了他面对萧夜的过去时的表现,那份痛苦却又是真挚无比。这让紫一不由得去想:
  ——小夜,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关系?
  直升机开始缓缓下降,原本辉煌的大楼已经因为战斗而变得残破不堪,杰·诺尔森来到地面,那里怪物的尸体正在缓缓消失,化作了点点光点。
  几分钟后,直升机落到了地面,而怪物的尸体也已经消失了。
  “你可以走了。”
  杰·诺尔解开了紫一的绳索,让她能够自由行动。远处,一位少女仿佛爆炸后残留的星骸般,从高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
  那是萧夜,被近距离卷入了火箭弹爆炸的萧夜,现在因为战斗失去了几乎意识。
  紫一加急脚步,跑过去扶起了萧夜的身体,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夜!小夜!”
  怀中,少女美丽的脸庞此时已经铺满灰土,几乎失去生气。紫一使劲摇着少女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良久以后,少女缓缓睁开眼睛:
  “啊,别摇了,紫一,我还没死哦。”
  “太好了,小夜——”紫一的眼睛涌出了泪花。
  “可是,我还是,输了啊。”
  “我……不仅没能救下你,也没能得到有关记忆的消息。”
  “啊,没事的,没事的!小夜!我在这里!你的记忆也一定能找到!所以,别睡,好吗。”
  萧夜用无神的双眼看着紫一,回答道:
  “啊……嗯。”
  四处,一片寂静。原本应该喧闹无比的夜晚,在今天居然格外安静。或许是战斗的阵势吓到了那些游荡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使得这个夜晚没有任何外人的打扰。
  萧夜感受着拥抱着自己的少女的温暖,微微闭了闭眼睛。
  她感到有些累了。
  连绵的战斗让她有些疲惫了。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不,你赢了,A-01,你击败了B-01。”
  “杰·诺尔森!你来干什么!”
  杰·诺尔森,听到这个名字,萧夜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杰……诺尔森……”
  她挣扎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作为约定,我将你的记忆还给你。”
  男人拿出了一枚数据储存器。
  “但是,我问你,A-01,你,为什么要寻回自己的记忆?”
  “这不是理所——”
  紫一的话语被萧夜的话语打断了,萧夜双眼迷离,迷茫地看着天空——
  漆黑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
  “我是因为什么……要寻找自己的记忆。”
  那是喃喃的,不自觉般的话语。然后,一股头痛向萧夜袭来,她不由得捂住脑袋,身体也开始颤抖。
  良久以后,她失去了意识。
  昏迷里,她将看见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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