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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没看到,明天再说吧,困了。”晚上九点,我接到了于帆的短信。
“白天的值班?”我问。
战争时期,基本上每个部门都要求人员随时随地都可以十分钟赶到岗位。并且像我们这种特殊战役,还要随时保持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员在岗,每个人一天到晚大约也就是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昂。”看来真的是累了,只发了一个字。
看来什么时候要去和老大说说,把我也调成白天值班。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屏幕,上面一片祥和的蔚蓝色,如果有哪个地方需要能量平衡,那一片就会出现红色,并且能量湍流越大,红色就会越深,如果零泡出现孔洞,那将是血红色。
“睡不着。”过了一会于帆发来信息。
我心里的小野兽“呜哇”一声雀跃的跳出来,她自动和我搭话了!
“要不试着点奶粉?”我试探问道。战争时期牛奶就别想了,不过作为军人一个月部队里还是会有点伙食补助的。
“没胃口,先教你拆安全锁吧。”于帆还记得我白天闲的没事问她安全锁的事。
“没事没事,林亦教会了。”我傻笑着发出信息。
“你们老大为什么要拆安全锁,最近我们这边的三号能量塔据说也要拆,建造有什么问题吗?”
于帆虽然也是隶属于零泡防御部的,但她是驻在西南市丰台区,和我们这边不一个老大,而且还是那边的零泡能量总协调员,比我这个小平衡员能力强太多了。
撞到理科生的枪口了吧,我不由得歪嘴笑了笑。
“建筑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什么毛病也检测不出来,但就是这里面的能量一直变弱,看明天问问老大去。你们那边有没有这种情况?”
“这个倒是有感觉,这几天的能量协调分配没那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不说了,太瞌睡了。”于帆还是一如既往的话题终结者,没什么前兆就直接掐断。
“那行,晚安。”我心里的小野兽无声的沉入它的小洞穴。
“晚安。”于帆回了一条。
我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桌上的手机没再响过,看来于帆是真的瞌睡了。也是,没日没夜的心惊胆战,生怕月球轨道上的那群东西一个不开心把我们给炸了。
不过真要有一天光流落在了地面上,与其龟缩着祈祷,不如把你能想到的最想干没干过的事儿给做了,就比如把长安街上所有车的车窗给砸了,或者给自己最喜欢的女孩一记强吻,然后和整个BJ一起化作尘埃云。
反正都世界末日了,谁还在意你活的体不体面。
不过这样想想也挺好,BJ化作一团寂寥的尘埃云,飘到黄渤海上空化作一场铅灰色的雨,想想这场景就感觉牛逼。
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感觉我从小就认识于帆,就像林亦一样,可我也的确记得第一次与于帆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间我刚得知我毕业要到“中国人民解科放军空间战略部队”虽然我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也还是要去。临行前,我的几个玩的不错的朋友来请客送我,那是一个便宜普通的火锅店,距离老大动员会最后一站清华很近,准备吃完就直接去清华报到,当时颇有断头酒的意思。
我听着那几个哥们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同时痛骂学校领导不当人,具体情况不明说给学生云云。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玻璃瓶胆子也随着酒劲暴涨,跳起来拍胸脯说老子就是不去部队!看他们能杀了老子?那几个哥们说哥哥这可万万使不可,军规不比校规,逃兵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的气焰顿时低落,唯有涮肉,大家也都无话可说。
就这个时候,我的视线跃过那几个铁哥们,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女孩。
她坐在一个靠窗户的桌子边,独自守着一个冒着白气的锅子。
她比我们来的还要早,一个人默默涮着并不怎么好吃的羊肉,旁边有具碗筷与一瓶廉价的红酒,目光暗淡,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偷瞄了她几分钟。
隔着水汽,我胡乱想着这女孩可能是一个清华毕业要和抛弃她的男朋友见最后一面的可怜女孩。
那时候我也是真的闲,瞎想这些东西。
直到我们几个走的时候,她等的人也没有来,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我迟到了,不过那时候老大也没来,我们主任安慰我们不要着急,我们几个特色班的兄弟顿时闹了起来。
什么狗屁军队,纪律性还不如我们学生,主任急得团团转,说一个主军官请假,副官人间蒸发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大当时也在清华只不过是去挖一个比我们强太多的人才了,那个人才就是林亦。
说起来这军队还真是有魔力,本来我们几个兄弟在特色班谁也看不上谁,结果来到这里就如同共军和国军一起来到日本人的刑场,大家互相拍拍肩膀,倍感亲热。
不知道什么时候讲台上站了一个女孩,牛仔裤、坡跟鞋、略有些松垮的上衣,束发的绳尾是暗红色的皮筋,混在一头漆黑的长发里。她可能在那里站了有个一两分钟了,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那身装束实在太像校园里常见的女生了,大家都以为她是上台试麦克风的,也没有闻见她身上的火锅味。
女孩抬起头来,向我们笑笑,鞠个躬,理理耳后那丝细钩般的头发。
她旋即又眼帘低垂,抬头低眼两个动作,整场的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怀疑主任搞错了,我们等的是8769部队的代表,不是这个人。
“对不起了大家,我来晚了。”女孩在自己的罩衫上别了一枚银色的世界树徽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帆,解放军8769部队的协调员。我是在军校毕业的,没来过北大,所以很向往这所著名学府。我来到北大的第一件事是去图书馆,抓住难得的机会,感受这里的学习氛围,圆我对清华的梦想,后来发现一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老书,看着看着就把时间给忘记了,跟大家真诚地道歉。”
台下掌声雷动,这理由真的没法拒绝,充分满足了我们这些大学生的虚荣心,虽然我们大多数人也没来过清华。
只有我在一旁不由自主的冷笑起来,看着这一帮傻子和台上说谎的漂亮女孩。
她没在图书馆里看书,而是在破旧的火锅店里傻坐着发呆。
台上这个女孩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真诚,她戴着漂亮的面具,熟练地说着谎言。她身上有种疏远世界的孤独感,就像她在火锅店里选择的那个靠窗的座位。
“谢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大家请随意吧,今天来其实没有带什么政治任务,只是先认识一下,为大家解答一些问题,有问题的同学可以直接问我们。”
然后她示意就下来了。
那天问她问题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不过我并没有寻她的难看。
“于军官,请问我们如果退出不去部队会怎么样。”
“不能退出。”于帆摇头笑了笑:“从专业的说,你是军事储备人才”
话题终结者,这是我对她的第二印象。
第二天,我逐字逐句翻看着那本《军事服务协议》。
“你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于帆不耐烦的敲敲桌子。
“签了能反悔不?”我问。
“不能。”
“这难道是卖身契么?”
“也不算什么啊。你要是去公司应聘,签约了也不能轻易退出,”于帆耸耸肩,“你不能退出,我也不能。”
看来她既不想留用我,也不准备踢我出局,一切就由我自己选择。
最后是我点了点头。她指给我看签名的地方,我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然后她指了指旁边的小门,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
再然后就和她成了同事,每天一起平衡泡泡,也算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其实签下字的那一刻我害怕了,不过我并没有停笔,因为她说了:“你不能退出,我也不能。”。
“嗡。”的一声响打断了我的回忆。
梼杌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