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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百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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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百兽真相
  一间破败不堪,脏乱狭小的屋子里,那老婆婆正蜷缩在屋子靠里的一张破炕上,所在角落里,好像一只遇到敌害缩成一团的刺猬。
  麦老刀走了进来,将两坛子女儿红和一大叠银票都摆在破炕前面一张只剩下三只腿的桌子上,然后毕恭毕敬向老太婆弯腰鞠躬。
  从来也没有人见过麦老刀如此恭敬过。
  老婆婆显得也非常吃惊,身子往后缩了一缩,看来不但吃惊,而且非常害怕。
  麦老刀说道:“银票是十万两,酒是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
  老婆婆的脸色看不清,一句话都没说,好象根本听不懂麦老刀在说什么。
  麦老刀继续说道:“晚辈姓麦,叫麦东山,在家里排行老四。”
  老婆婆忽然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麦老刀,一字一顿问道:“你老子是麦无天?”
  麦东山说道:“是!”
  老婆婆忽然坐起身来,腰挺得笔直,忽然就到了桌子边上,枯瘦如柴的手掌轻轻一拍,就拍碎了酒坛子边上的泥封,鼻头微动,疲倦不堪的眼睛瞬间发出了一丝光亮。
  一瞬间的功夫,这个老婆婆好像枯木逢春,脱胎换骨一般。不但变的年轻有活力,而且眼神和眉宇之间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说不出的镇定和冷酷。
  这种变化不但令人吃惊,而且令人不寒而栗。
  麦东山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好象这种事情的发生在他看来是顺理成章、意料之中。
  老婆婆再次坐下来的时候,那一叠厚厚的银票也已经不见了。
  麦东山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不过眼中已经流露出一种希望,一种渴求答案的希望。
  只要老婆婆收下了这十万两银子,事情就有了希望。
  老婆婆说道:“这酒确实是好酒。”
  麦东山勉强笑了笑,说道:“确实是好酒。”
  老婆婆说道:“既然是好酒,不妨你也过来喝两杯。”
  麦东山说道:“你知道我一向有不喝酒的习惯。”
  老婆婆说道:“不过你见了我老太婆习惯要改了,喝酒就要喝的痛快,我们一人一坛!”
  麦东山无奈轻轻摇头说道:“我又破了规矩了。“
  他立即就用和老太婆一样的手法拍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坐在了老婆婆的对面。
  老婆婆说道:“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麦东山说道:“好。”
  一口酒下肚,老婆婆的眼睛里闪出丝丝精光,第二口酒下肚,老婆婆衰老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了红晕,第三口酒下肚,老婆婆简直容光焕发。
  她看着麦东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许久,才慢悠悠吐出一句:”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挺懂事。“
  麦东山答道:“是。”
  老婆婆说道:“至少比你老子懂事多了。”
  麦东山说道:“是。”
  老婆婆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你也要跟他们去百兽山?”
  麦东山说道:“我不得不去!”
  老婆婆说道:“你老子死了,你大哥二哥三哥都死了,你们家的人都死完了,就剩下你自己了。”
  麦东山的脸上阴沉下来,可不得不继续重复说道:“是。”
  老婆婆说道:“你不想死?”
  麦东山说道:“我不想死。”
  老婆婆笑了,露出暗红色牙床和稀稀拉拉的几颗黑牙,说道:“我拿了你的银子,喝了你的酒,我也不想让你死。可是你上了百兽山,我也不能保证你能活着下来。”
  麦东山说道:“是。”
  老婆婆说道:”百兽山有十几种兽,有白天活动的,也有晚上活动的,也翩翩君子的,也有卑鄙无耻的。”
  她又喝了一口酒补充道:“可是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百兽中,你知道最可怕的是哪一种?”
  麦东山说道:“狡狐。”
  老婆婆又笑了,说道:“看来你不但有意思,而且脑子还不笨。”
  能被称为狡狐,自然就是阴险狡诈只徒,在任何时候动脑都比动手要高明,温顺善良的实际上远比那些凶狠彪悍的要可怕的多。
  老婆婆说道:“狡狐的老大,就叫胡利,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乡野的教书先生,不管什么事都淡然处之,说话也是斯文客气,不知道他的人,看见他一定认为是一个又可敬又亲的先生。”她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大声说道:“可是这种人简直就是真的畜生,简直应该砍他的头十万八千次。”
  麦东山的耳朵竖的直直的,好像要把老太婆的说铭刻在心。
  老婆婆又喝了几口酒,火气才慢慢消了一些,说道:“除了这些凶狠卑鄙的,现在百兽山又多了一种叫做玉兔的。”
  玉兔的名字让人想起来温顺可爱的兔子,跟弱肉强食的食肉动物完全是两个对立面。
  老婆婆说道:“号称玉兔的大多是一些年纪轻轻的人,很多都是百兽山的第二代人,因为看不惯上一代百兽山的掌权者,所以自立了门户。”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一些,他们也许是想下山,或者离开百兽山,无奈出生在这里,想走也走不了,慢慢就自成一派。
  老婆婆说道:“他们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乎,只要生活的自由自在,有时候会做一些坏事,但无伤大雅,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好事。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来招惹你。”麦东山说道:“所以我也不会去招惹他们。”老婆婆说道:“就算面对面看到他们,你最好也装作没看见,因为这些人里面,有很多称得上年轻一代的高手了,尤其是恶狼韩战的三个儿子和狡狐胡利的两个女儿。”
  麦东山说道:“听说百兽山上的四个大头目,其中就有韩战和胡利。”
  老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虽为恶贯满盈的百兽之首,可对自己的孩子却也毫无办法。”
  麦东山说道:“除了韩战和胡利,还有两个头目是谁?”
  老婆婆说道:“一个叫马金凤,绰号马大脚,只可惜她的三寸金莲是横着量的。”
  麦东山说道:“马金凤就是马大脚?”
  老婆婆笑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这个金凤又淫又凶,最恨别人叫她马大脚,她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打断了她的情人的一双长臂,说不定会拿你来代替。”
  麦东山赶紧喝了一口酒,用酒坛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实际上他一向是个正经的人,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很不喜欢开这种男女之间的玩笑。
  老婆婆撇了麦东山一眼,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自号凶象,其实是一个胖大和尚,不过这个和尚既不念经,又不吃斋。”麦东山问道:“既然是和尚,为何不念经也不吃斋?”
  老婆婆哈哈大笑:“因为他吃肉,而且是新鲜的人肉。”
  麦东山头顶上冒出了一丝丝冷汗。一坛酒很快就要喝完了,老婆婆的眼睛也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身子也有些晃动,好象随时都可能睡着。
  麦东山趁热打铁,赶紧追问:“据说他们四个还不算真的是百兽山的首脑人物。”
  老婆婆说道:“哦。”
  麦东山问道:“那究竟是谁?”
  老婆婆说道:“你不必追问。”
  麦东山说道:“为什么?”
  老婆婆说道:“因为你看不到他的,就算是百兽山的人都很难看到他。”
  麦东山说道:“他从来不自己出手?”
  老婆婆说道:“你最好不要希望他自己出手。”
  麦东山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老婆婆说道:“因为他一出手你就已经是死人了。”
  麦东山又用酒坛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老婆婆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我也知道你的功夫不错,也算是一个高手,可是你跟朱二爷相比,那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朱二爷究竟是谁?能让一个老婆婆都谈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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