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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珝不吭一声,仿佛弄伤的不是她的腿,一脸茫然地看着鲜血从伤口流出。
她有多久不曾见过自己受伤?除了骆旭的那次,她几乎不曾受过重伤,更没感受过血从体外流出是何种滋味。
“对不起!那个,你……你流血了。”
于翔歉疚的垂下眼帘,不敢与她对视,翻了翻地上凌乱不堪的杂物,找到一卷干净的绷带,放在她身旁。
“你会包扎吗?”
列云珝没有回应,依旧愣住盯着伤口。
于翔叹了一口气,去找了一块不算太脏的毛巾先止住血,再快速地替她封住了伤口,包扎的手势娴熟。
整个过程,列云珝乖乖任由他提起她的脚包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儿不宜久留。”不等她的回应,于翔提起脚准备开溜。
这里搞了那么大动静,黑道组织的人肯定知道,他们还傻傻待在这里等被抓吗?
此时,列云珝抬起眼,“你过来。”
说着,她在腿上按了一下几个穴道,原本完全麻痺没知觉的脚,终于能挪动了几分。
“你的脚能动?!”
于翔震惊了一下。
她可是被切下了腿的受害者,縱然麻醉藥未散,她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能隨意走動。更何況,品質較次的麻醉藥在黑市中並不算太便宜,根本不會打在一個任人宰割的肉庫身上,她怎能夠捱得住手術過後的撕心之痛?
她双手的妙绝手法,竟然把僵硬得似石头的腿唤醒。
“转过去。”
他回应着她的话,缓缓转身背对着她。
忽然感到背上一重,一股独特的沁香若有似无地逸出,刹那间脑袋冲出一种惋惜的哀伤感,似是一种勾起难过回忆的味道。
他一时想到失神,冷不防地一只粗如木棒、披着血的手按在他的肩上。
列云珝附在他耳边说:“于公子,带我离开这里,我感应得到,我的腿还在这儿附近。”
于翔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你的脚……你怎样爬上来的?”
她一个没有脚的,怎么能灵活得像猴除一般跳到他背上,实在是想不通。
这所黑市医院收的人,都是受了严重的伤或是末期绝症,才会躺在这里被家人遗弃。怎么她好像除了双脚以外,并未受了多重的伤。身手比他一个四肢建存得人更敏捷。
于翔说:“我去找把轮椅让你坐。”
他正准备动身,听到后背传来列云珝清幽的声音:“有人来了。”
走廊尽头的电梯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七人,握着枪冲出来,目睹面前凄凉的光景,全都震惊不已。
良久,众人发现那烟雾弥漫,一片熏黑的廊上,站着二个奇怪的人。
他们立时警惕地举起枪:“谁在那里?你们是什么人?”
“各位大哥,手下留情,别开枪。”
于翔思索了一回,迈了几步,俊朗的脸上带点苍白,背后趴着一身病人袍的列云珝,她手臂上的伤口,使他身上都沾着血,看起来相当吓人。
“干嘛要对他们低声下气?”
列云珝语气明显不悦,他知不知道自己顶着是那个当年号称天才少年修士的脸,从来只有人奉承他,没有他去讨好人。
她看着他的侧脸,跟当年的骆旭一模样,只是多了些轻浮,少了些历练。她实在受不了一个跟他拥有相同皮相之人,竟对他人如此卑微,屈膝求存。
虽说那人就是她恨意深入骨髓之人,血仇太过深,不管过了多少千年,她也不能释怀。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骆旭。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手上有枪,任你再厉害也不能空手挡子弹吧。”她不清楚状况,可他心里了解得很,他们都是三育医院的警卫队,刘三哥重金请来的雇佣兵。
他并不曾想过,身后的人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子弹而已,能有多厉害?凭她就不能挡?
“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在刘三哥地盘抢人,怎么?心疼小女友没了腿,还想来个英雄救美。”其中站在最前的男人大声讥讽道,其他人马上附和。
“美?这女的肿得像只大蛤蟆趴在身上,小小年纪眼睛都瞎了吧!”
“这娘的头都光了,腿又没了,能有多美,留给富豪当肉库不好么,偏要过来找死。”
“平哥,不好了。”忽然有人大叫道,“这层所有护士病人都不见了!”
众人震惊。
刚才听到三楼有爆炸声,警卫室马上通知他们这队人上来察看,没想到情况比想像中还严重。
地上是有些爆炸后的人体肢块,可数量并不算多。没有人相信,所有人已被列云珝的灵力外泄,炸得变成齑粉。
“再找找看,或许是躲到哪里去,一层楼起码有三十几个病人,两个护士,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况且这些人都是活死人,就算藏起来,又能藏到哪儿?
在这里能站着说话的,只有面前的高个儿小子。
“小子,好好说说,这里爆炸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为了救女友弄出来的?”
“你把所有病人都藏哪儿去了?”
平哥阴森地道:“给咱们解释清楚,说得好,刘三哥保不准能留你一条全尸。”
于翔眯起双眼,眼神变得森然。他们口中的刘三哥是XX市地下组织的老大,手段凶残,冷血无情,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
如今明明白白被他的人抓个现行,即使他把所有事,推给他背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恐怕也不会有效果。
这栋楼的所有病人,都是刘三哥白花花的活金库。现在一下子全都不见,这堆手下难辞其咎,必定要找个人出来顶罪,绝不管那人是死是活。
当然,最好是个半死之人。
还吊住一口气,能吐出一句话的最好,不管他能说出什么东西。就算是抓错人,不是也得是!比起一个死人,这样的推卸责任的效果最佳。
于翔咬了咬牙,无奈对着列云珝说:“小姐,我已经露了脸,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若有本事逃就先逃吧。”
他不管说的话听起来有多荒谬,总感觉她想走的话,没有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