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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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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列
  云雾缭绕的圆柱形高耸金属建筑,表面镌刻着成千上万,粗细不一的线条。建筑内,两块螺旋状巨大物体因相互碰撞从而哐当作响,火星四溅。不同区间,精致奇异,光怪陆离的各式仪器,富有节奏的运转,喷吐出红、橙、黄、绿、蓝、靛、紫、白九种颜色的雾气。
  上一班研究人员的工作服已然色剂斑斑。正于此时,整齐排列在玻璃房中等候褪色、消毒液的冲洗;下一班次的研究人员们则一如既往套上了厚实沉重的新白色工作服,纷纷散散走到对应岗位,处理起各自的事务。
  “踏!踏!踏!”
  当三纵队,百十来位健硕如熊的安保人士秩序井然踏步进入高五十米的大型装甲库时;等同间,依附在天花板表面的长条状白灯便由外向内陆续把黑不见五指的装甲库照亮,虽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极是夸张。
  至此,一具具由灰色铁块拼积而成,外壳锐利,形似梼杌的新式重甲初露锋芒。
  “进入。”
  随着领队一声令下,重甲的后背外壳就向着两侧自动张开,内部操作舱显露其表。
  呼吸间,安保人员们一位紧随一位,迅速躺入其中,将双手伸入两侧的控制插槽内,闭上双眼,脚踩制动器。
  也随着两侧外壳的闭合,那重甲上突出于脊背表面一串疑似脊椎骨般的能源灯亮起后,重甲这才算是穿戴完成。
  既不询问为什么要进入这狰狞的装甲,任务也从未发生过变动,只是日复一日巡逻于这栋建筑,避免意外状况发生。现在,他们已经整装待发。
  建筑下方的核心区域,层层叠叠厚约42米的金属制环形平台从上至下,始终裹挟着中间那幽远深邃亦无法用双目穷极于底部的黑色巨洞;洞中,密密麻麻接入了皆是用肉眼数不之尽的大型管道。
  仰望下的这般景象令人望而生畏,若是站在此地,那…人必定会清楚意识到处于这个世界中自身的渺小。
  位于最上端第一层平台,一位体型削瘦的短发女性,身着黑色西装,正站在为了深入巨洞而特制的胶囊型透明电梯前,手持纸与笔记录着什么。
  但也仅仅是数分钟时间不到,短发女就停下记录,而将纸揉成一团与笔一同塞进口袋,继而询问起站于她身侧的男子:“准备好了?”
  男子摇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入电梯。
  短发女默默看了眼电梯内男子,按下电梯按钮。寻常不过的背影,一套交易市场上随处可见廉价衣服饰,这样的男子能有何不凡之处呢?
  “咔!”
  电梯门关闭,胶囊电梯渐渐下沉,直至身影全部没入那如同混沌未开的巨洞中,不见了踪迹,又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般,电梯的降落竟使得除第一层外所有的环形金属平台都发生了轻微转动,向着下方绵延不断。
  动静平息后不久,短发女抬起右手臂,攥紧拳头,却又竖起了食指与中指,而后将两指弯下,示意着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鸦雀无声。
  诺大的金属平台上,除了眼镜女外周围再无一人。
  ……
  (序毕)
  被白云浪潮所遮掩的天空,不见一丝蔚蓝之色。
  远方地平线。
  一辆银红相间涂色的列车自远处缓缓驶来。
  列车内,纵眼望去,几节车厢空无一人,唯有第6节A10号座位上,青年迷迷糊糊醒来,又下意识抓了抓他那一头乱麻的黑发,茫然望向窗外。
  广袤无垠的绿色草原,遥望无际。
  大块的云层宛若不晓其名的怪物贪婪似的徘徊,盘踞于草原上,把那份天空之湛蓝吞食了殆尽,余下的便只剩白茫与群青嵌为一体,却又被分割的明明白白,天地有别。
  四幢风格怪异的高楼建筑矗立于草原中,霎时,风驰电掣,三辆外观粗犷的大型越野车飞速掠过怪异建筑,疾驰天际。
  车内。
  青年知觉到一丝凉意,打了个激灵,不再看向窗外,晃晃脑袋;拉开搭在腿上黑色背包的拉链,翻找着取出件白色卫衣套于上身,随后四下张望。
  过道处的电视屏幕上,此刻正播放一则商业广告。
  屏幕中,城市间高楼林立。
  最为显眼的要数城市中心那直入云霄的圆柱形金属建筑。
  一位西装男性火急火燎从某家公司大楼中走出,擦拭着额角的汗珠,急匆匆迈着步子来到马路旁米等候区。
  他正准备参加一场重要的聚餐。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西装男晃了晃套在腕中的白色手环,只见手环表面浮现出一支黑色画笔图标。
  下一刻
  空中,在白云深处像是被挤出般,落下了四块巨大条状颜料,分别是红,黄,蓝,白。
  等候区内,颜料呱呱坠地发出“啪”的声响。
  紧接着它们揉合交杂至一起,竟混出了台黑色的商务车。
  米色地面,未被粘染上一丝颜色。
  而手腕中,浮现在手环上的画笔图标在下一刻变成了一串数字,这串数字由七千降至一千五。
  拉开车门,坐上车后的男子轻松似的嘘出了一口气,于是便驾驶着商务扬长而去,伴随车流消失在都市尽头。
  夕阳西下。
  一行大字渐渐浮现。
  “颜料给你带来多姿多彩的生活!”
  屏幕渐暗,广告就此画上句号。
  ……
  “终点站星野即将抵达,请全体乘客准备前往车门前等候列车进站。”
  车厢内,广播播放起即将到站的提示声;于是青年拾起了丢在邻近座位上的黑色鸭舌帽戴在头上,站起身,将包挎于右肩,伸长双臂抱下了摆放在高处储物柜中浅蓝色的行李箱。
  提起拉杆。
  拉着行李箱徐徐走到车门前,等候着列车进站。
  ”哐哐,哐哐…”
  ”哐哐,哐哐…”
  “哐…哐…哐…滋!!!!!”
  列车进站后,在停下时传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噪声渐灭,车门伴着“滴滴滴”的提示音渐渐打开,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乳制品的奇香。
  小镇式道路般模样的站台很是宽阔,表面铺着的深灰色棱形石板,落尘不理;几把未曾被未修缮,大抵是已被人遗忘的老式木长凳静静倚靠在只属于它们的白色承重柱前,享受着余下的年华。
  走出车厢,青年仰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一股积蓄已久的浊气涌上喉腔,他不禁放声大吼:
  “呼~啊啊啊啊啊!”
  即刻,回声此起彼伏。
  微风卷来,吹动青年额前乌黑色的刘海。
  ……
  星野的列车站周身地势平坦,葱木环绕;东南西北四条大道,通向的正是站内四处出入口。车站本身则像是一只半截身子嵌入地内的橄榄球似,在透明玻璃外壳的包裹下,竟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虽无阳光洒耀,明亮感却也丝毫不遑多让。
  站厅内,既无乘客也无工作人员的身影,摆放整齐的不锈钢座椅,看上去已经多年不曾有人落座,直到现在便也只留下了站内全年无休的自动管理系统与其朝夕相伴,这番跨越了几十年的旷世奇缘,也算得上是不同物种间的两小无猜,情比金坚罢。
  青年乘坐电梯前往出口时,不经意间向右侧看去,浅灰色站墙面挂着一副巨大的金属边框广告牌,广告牌上贴着一幅手工绘制的大草原,但颜色几乎失真,而在草原中间位置印着的几块黑色大字未曾褪色,显眼十足:“欢迎来到星野。”
  ……
  姓名:李明天
  性别:男
  列车编号:特2075-121-旧
  认证成功,准许通过。
  青年通过身份扫描区,只是确认了面部的信息,前方的玻璃门就自动张开,而在玻璃门旁镶着一张蓝面白字的提示牌:
  “白纸区,请提前准备好可用于交易的现金”……
  列车站外,一眼望去四周皆是平房,每户皆三层之高。六人宽的石灰色水泥路上无行人往来,也并无车辆奔驰,安静的出奇。
  “咕噜噜”
  声音源头来自李明天的肚子,此时、此刻的此地,它发出了议异。“
  “看来得先把你填满才行了。”
  李明天揉了揉肚子这般说。
  ……
  星野区。
  对于出生在此地,却又已离开了几个年头的李明天来说,既熟悉也陌生。就好比这诺大的街道,至少在他离开时还并未建起。
  不过倒也奇怪,虽说是陌生的街道,却也仍能在不知其所位的寻觅后,找到一家不是很显眼餐馆,因为这间餐馆从外表上来看只是一间再普通的房子,但或是这家餐馆有着只属于它独有的特殊感,才使李明天一眼寻出。
  锃亮发红的瓦片盖于屋顶,墙面粉饰的是淡黄色漆,屋前由土色砖块堆积成约有一米多高院墙,围成了两竖一横院落。墙间,黑色金属花纹的小院门下是鹅卵石子铺成的道路,铺过绿茵遍地,通向院子里处的正门。
  这便是一家名为“野林”的餐馆,整体看起来颇有丝温馨之感。
  推开并未上锁的院门,踩过斑斓的鹅卵石子小路,李明天的耳边传来种于院内右方常青树的飒飒作响声,院子里已经被种满了种类繁多却生僻十足的好看植株;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而来,在他的印象里,有位长辈似乎会喜欢这样的布置。
  看了眼杏黄色正门上方印刻着“野林”的黑木金字招牌,李明天随后拉开了半敞开着的正门,一股似曾相识的肉香猝不及防袭入他的鼻腔。
  白色墙面,粽色木地板,映入眼帘。
  “叮铃”
  拉开门时,门面上挂着的小铃铛因拉力从而晃动了几下。
  堆满书的棕色书架与柔软的牛皮沙发汇于墙角尽头,六套供客人使用的复古木制桌椅分布随意,却无一丝杂乱无章之感。
  店内。
  一位白发老人坐于后厨窗前的收银台边,背向李明天,看着电视,又随手又抄起一把光溜溜已经剥完壳的瓜子,扔进嘴中。
  见此,李明天心中做起了计较:这位老人的状态不像是位客人,那想来就应该是这家的店主了。
  ……
  十四点二十九分,对于林路远来说,这个时间段几乎不会有熟客上门,又何谈陌生客人,所以正是适合观看复播球赛的时间。
  同往常一样,此刻他已经打理完自家院子内的植株,又洗了身澡,随便穿了套衣服,这才悠哉悠哉捧着一盘已经剥好壳的瓜子自二楼走下一楼,坐在收银台边,打开电视。
  十四点三十分。
  时间掐的正正好好,一场激动人心的球类比赛开场。
  也是此刻,推门声与铃铛交错传入林路远的耳中,他便知道是有人进了餐馆,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来的可真是时候。
  于是抓起了一把瓜子扔进嘴中,林路远才转过身看向正门处。
  只见门前站着的是一位年轻人,头戴顶鸭舌帽,身着白色卫衣与深黑色的裤子,鞋子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色板鞋。但由于两人之间距离尚远,索性林路远的老花眼只能看到一幅模糊不清的生面孔。
  既然不是熟人,他只是提醒到:
  “菜单在墙面上贴着。“
  稍微停顿的间隙,林路远忽然想起了曾经也偶尔会有一些陌生面孔来到店内,但几乎都是从其他地区来到星野。
  现在想来,那些外地的来者,要么是说着什么寻找旧时代的风采,要么就是说想找找灵感之类,随身却不携带现币,所以在吃完饭后总是会赊账,至今也没来把钱交清过。
  想到这,林路远一口咽下刚塞进嘴中瓜子,没好气的说到:”小伙子,看你面生,应该是从其他区过来的吧,我先提醒你下,星野不是有色区,没有“交易点”。提醒你的意思是,本店不赊账,要想吃饭的话,去车站兑换好现币再过来。”
  说罢,林路远心思与视线又飘回了球赛中去。
  ……
  对于刚入店内的李明天来说,一眼望去,收银台边坐着的这位老人样貌给人的感觉很是邻家大爷般的普通,虽长满一头白发,但却并不显老,顶多五,六十来岁,黑布衬衫,灰沙滩短裤,不拘一格的装束,给人一种人虽老亦矣,心犹壮华年之感。
  虽说老人转过身对李明天提醒了番需要注意事项,李明天并没有仔细去听老人讲了些什么;只是在他的眼中,这位老人看上去似乎很是面熟,只在看一眼后,仿佛是被那悠久记忆刺过大脑般灵光一现,便皱起眉,眯起眼,思索再三。
  一分一秒稍纵即逝。
  李明天依旧是有些不确定,只得抬起手抓了抓头发,疑惑小声的试问到:
  “林…林伯…”
  纵然询问声微小,但显然林路远的听力很好,在听到这声后他直了直后腰,视线也不停留在电视上,站起身,从收银台的台面摸起了一副老花镜戴在眼上,重新打量起李明天。
  眼中青年的外貌略然清晰。
  可打量了一时半刻,林路远却仍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位青年究竟是何人。
  “林伯,真的是您啊?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李明天很是吃惊。
  “小伙子,你…认识我?”林路远抬起手摸着布满白色胡渣的下巴,同时也在思索着自己竟何时与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有过交集。
  李明天见老人露出思索的神情,便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说:“林伯,我!我呀!明天。”
  “明天?”
  “明天……”
  这时,林路远脑海中乍然浮现出一位稚嫩孩童的面孔,他又看了看站在门前的李明天,与记忆里的面容进行了番对比后,却仍无法将二者容貌结合,只得摇了摇头,否定到:“嗯…不像。”
  见老人没有认出自己,无奈之余李明天突然想起自己的头上似乎还带着一柄鸭舌帽,便摘下鸭舌帽,胡乱抓了抓头发,又甩出了一口星野曾经使用过的方言。
  “粘的似藕,林伯。”
  这是只有星野人才懂得说出口的方言。
  林路远皱起眉头,走出柜台,风风火火大步迈到李明天面前,再次仔细打量。
  半晌
  林路远才叹了口气:“嘿~还真是你小子,这才几年不见变化这么大,老头我都认不出了诶。”
  “嗯~让我好好看看,高了,也壮实不少,看来「丹区」的伙食果然是要比我们这穷乡僻壤好,也没白出去一趟。”
  感叹之余,林路远抬起手重重拍了拍李明天的肩膀。
  “嘿嘿,林伯,您记起来啦。”明天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肩膀,但见老人认出了自己,便舒展起眉头,咧开嘴。
  林路远轻嗯一声,又问:“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你叔知道吗?“
  明天又下意识抓了抓脑袋:“嘿嘿,我就是想回来了,林伯…我叔他也是知道的。”
  “嗯…回来也好,就怕你这混小子在外面呆惯了不想回来。…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好像叫…哦对!不思进取。”老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成语有什么问题。
  明天一个踉跄几乎没有站稳,默默提醒到:”林伯,不思进取不是用在这里的。“
  林路远没有理会李明天的提醒,只是自顾自陷入了回忆:“老头子我怎么会忘记你这混小子呢······”
  李明天孩童时被他的爷爷李谷接到了星野,但没过多久,李谷去世了。但也是从那时起,李明天与林路远之间有了说不尽的连系。
  李谷去世后不久,李明天与星野当地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久而久之竟还混出了个孩子王的名头;后来也不知是何什么原因,李明天时常会领着一群同他一样大或比他大的孩子跑到林路远家的田里耍闹。巧也不巧的是,这时间正好就掐在林路远辛辛苦苦忙活了数个月后,农作物快熟透时。
  作物被糟蹋的惨不忍睹。
  林路远和李谷是至交好友,在李谷去世前,他对于李明天印象不是很深,寥寥看过几眼,孩童虽不曾讲过话,若只看上去该是一位很纯绵的孩子,他曾这样想过。
  自发生田地事件后,捣蛋鬼、混小子成了林路远对李明天的评价。一来二去,两人便也成了你争我斗的老小冤家,几乎每月田地里都会重复上演着防御与攻坚战。
  “当时我就在想你这混小子赶紧长大,早点滚出星野,这样我的家的田就没人霍霍了,可以有个安生日子。没想到这一晃啊~那时的小孩子王已经长这么大,也出了星野,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林伯,这件事您还记着呢,嘿嘿,小时候是我不懂事,而且每次回家后我会都被老叔狠狠修理一顿,斯~那手下的可狠了。“老人的这番话也勾起了李明天的孩时记忆
  林路远指了指李明天:“哼~下手狠有什么用,你这调皮小子还是不长记性。”
  明天耸耸肩,缩起脑袋:“嘿嘿,每次不也还是林伯您过来劝住了我老叔嘛。”
  打翘间,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莫名的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
  随着笑声渐停,气氛也沉了下来……
  “咕噜噜”
  这是时隔不久后,李明天的肚子第二次发出的抗议。
  片刻。
  林路远才意识到眼前的孩子经是很饿了,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瞧我,真是老了话也多。饿了吧,坐!这顿,林伯我请你,想吃些什么随便点!”
  明天尴尬的摸了摸肚子,随后放开到:“嘿嘿,林伯,这可是您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
  餐馆菜品的准备时间往往不需要多长,更何况是李明天只要了一份炒饭。
  片刻,坐在餐桌前的李明天就已经开始大口扒拉着盘里的金黄色炒饭。
  米饭,萝卜丁,猪肉丝,鸡肉片,洋葱丝,咖喱粉,味精,酱油,盐等食材炒于这一盘饭当中,粒粒分明,香味扑鼻。
  “呜姆,好吃,林伯您是不知道,这些年在青区我可是一直在想着您做的炒饭;我和您说,那边但凡我吃过的餐厅,还没有一家能炒出这样好吃的饭呢。”
  林路远顺手提了把椅子摆到李明天桌子对面,也坐下来,面色和蔼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时起就开始屁颠屁颠跟于自己身后,一口一个林伯,一口一个林伯伯的混小子。
  “你这小子,怎么还说些胡话,青区那些餐厅可不是我这家星野的小馆子比得了的;还有,你小子说是不客气,就不点些其他菜了?在林伯这还把自己当外人,下次过来,我可就收你钱了。”
  明天继续扒拉着饭,支支吾吾到:“不是啊,林伯,一碗炒饭真够了,而且我最想吃的也就是您做的炒饭。”
  “哼哼,慢点吃,你这混小子,别噎着咯”
  明天“嗯嗯”应答着,但吃饭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吧唧,吧唧。”
  见此,林路远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放到明天桌前。
  “谢谢林伯。”
  明天也不客气,拧开瓶盖便往灌了一口饮料,已是半瓶下去。
  “隔,爽!”
  喝完饮料,明天打了个嗝,问起老人:”林伯,这条街是什么时候建的啊,离星野站也这么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块空地呢。”
  话音刚落,电视里就传出了一阵激烈的欢呼声,鼓掌声,大抵是某个球队得分了。
  在听到电视内的掌声雷动后,林路远像是被吸引了般转过身去,但他却并没有看向电视,而是望着电视下方挂着的一版日历。
  日历上:
  一一三年。
  一五六日。
  纳季,宜农事。
  望了数秒后,林路远这才抬头继续看起电视,边说到:“两年前,姜语民那老家伙跑过来和我商量,说丹区来了群施工队,有计划把星野从白纸区归入到有色区,这样星野也就可以普及、使用“颜料”,到时候也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愿意来这里,所以想让他这个管理员先问一问星野群众的意愿,然后再做决定。“
  “咦?江伯是星野现在的管理员了?”李明天惊讶道
  林路远撇了眼李明天
  “嘿嘿,林伯您继续说。”李明天自知打断了林路远的话题思路,有些不好意思。
  “你走后的一年不到,星野前任管理员诌老去世了,弥留之际是指名道姓让姜语民那老家伙接任。不过也是,别看那老小子平常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要说他干起实事来那确实是有条理。”
  说着林路远脑中蹦出一张看似很是风流的年迈男性面孔,心生出莫名怒意,燥上心头,只得重“哼”一声。
  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路远平复了心情继续说:“姜语民那混蛋虽然说是来找我商量,不过我知道,他其实是想让你叔来处理这件事;那家伙眼馋我在这儿开了家餐馆过着舒服日子,早就想着把管理员这担子扔给你叔,好自己跑去享清闲。”
  “林伯,车站里挂着告示牌,就是说星野现在还是白纸区咯,我看手环也没有动静。”说着李明天晃了晃腕中的手环,却无任何变化。
  林路远摇摇头说:你手上这玩意儿我倒不懂,只是之后,我和姜语民就找到行时,你叔说关于这件事不如就让姜语民搞个投票,少数听从多数。结果是大家伙都觉得现在生活挺好,所以星野也就没有归入有色区。”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又不是多复杂的事,搞那么麻烦干什么?也就只是姜语民那老混蛋想找个由头把管理员的位置好扔你叔,一开始还用你叔的名义发起投票呢。”
  李明天抓了抓头发,想了想说:林伯,姜伯他其实挺好…”
  “好什么?”林路远瞪向李明天;候着,打算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李明天赶忙摇摇头:“嗯…好在星野没有归入有色区…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也会这样想,现在的星野就已经很好了。”
  老人笑了:“哼嗯,这才是星野的孩子应该说的话。”
  “但是林伯,这事和这街有什么关系吗?”李明天有些疑惑
  林路远摆了摆手:“没,这条街就是姜语民那老混蛋一拍脑袋建的,我还不知道他?不就是打算从管理员位置下来后能有个地方颐养天……嗯哼”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怎么说到现在还在讲那个老混蛋的事,不提他了;对了…你叔有和你说过他现在住哪吗?”
  “嗯额……”
  李明天想了想,回复林路远:“说过,老叔让我回星野后去第五原找他;林伯,我叔现在住第五原吗?“
  林路远摇了摇头:“我也已经半年没见过行时了,自打他买了辆房车后,就不知道跑到了哪去。不过,这小子每周不定期倒也是会寄些新奇的种子给老头我解解闷。行时去第五原,想来应该是在躲着江语民那个老家伙……”
  “谁知道我叔怎么想呢。”李明天耸耸肩,语毕,继续扒拉起了碗中的饭。
  墙上挂着的圆形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快速拨动。
  4:59。
  李明天猛然站起身对着林路远说:“呀,林伯,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等去第五原见到了我叔,再来这找您玩。”
  林路远闻言嗤笑着:“嘿诶~得了,快走,快走,我要看继续比赛了,也没空闲工夫再招待你。”
  说罢,又坐回收银台边。
  明天笑着摇了摇头,整顿好衣装,向老人挥了挥手。
  “林伯,再见。”
  便拉着行李箱走出餐馆。
  林路远只是继续看着球赛,和往常一样。
  餐馆外,天色已然黯淡。
  笼罩于星野上方的白云已经散去,天空如释重负,开始展现出它原有的蓝色,却在傍晚的调剂下愈显深邃;弯月也从云层中脱颖而出,却也害羞似的只表露出模糊的轮廓,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
  也不知是哪家弹起了钢琴,当灵动的琴键历经了试音的高低起伏,随着琴者将皙白修长的手指正式敲至键面;此刻…悠悠响起的柔婉动听之声,如一汪沁人心脾之泉,开始流淌、四溢至街道阡陌当中。
  夜空陆续被光斑点亮,远远看去璀璨繁星。
  但若细瞧,竟是一栋栋高楼垂立而下,在星野举头可见的上方,挂于深空之中;那些明亮繁星竟是居住于高楼中每户人家逐渐亮起的自家灯光,繁华都市,霓虹灯闪。
  如此景象,只当傍晚来临之际得以拨云见日,承接了星野转瞬即来的无息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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